第90章 求親(3)
他吩咐夏侯紫來求婚,是為了能三足鼎立製肘皇上不會賜婚他們任何一個,卻未料到夏侯逸亦來求親,皇上生氣亦是情理之中,只怕現在對瑞陽王府的懷疑,也不是一點半點。
心中一動,他抱拳正欲說話,忽然身後一道清冷的聲音搶了先。
“皇上,臣有一言!”
眾人一愣,紛紛回頭循聲看去,這時候竟然有人敢觸皇上的霉頭?
只見新封的禦史大夫款款踱步走上前來,唇角的笑淡然清華,但出口的話卻讓所有眼珠子都掉下來了:“皇上,皇子婚事本不該臣子們逾越多言,但事關兩國聯姻也算國家大事,所以,臣有一言,不可不說!”
風瑞安條件反射的一抖,這新封的禦史不會也肖想自己的女兒吧,今晚回去一定要提醒華兒,今後出門可得戴上面紗!一種父母的榮耀感在心內膨脹,養個閨女太出色,也是心煩啊!
皇帝眸光一亮,直覺這新出爐的得意門生,能為他解了眼前的難題。
“愛卿當說無妨!”趕緊說,趕緊說……
風千華控制住想要將四人摁倒狂揍一頓的衝動,神情肅穆:“四位殿下都愛慕風小姐?”
瀾秋絕唇角一勾,懶懶回道:“當然,她會以嫁給本宮為榮。”
嫁你妹!
風千華正欲開口,夏侯淵冷嗤一聲:“太子未免多慮了。”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秦王倒是了解風小姐的心思。”瀾秋絕挑眉,反唇相譏。
“自然,她是本王的女人!”夏侯淵勢在必得,語氣篤定。
“皇叔和太子是否忘了本宮。”夏侯逸上前一步,不著痕跡站在中間,淡笑而道。
“靠!老子的內定媳婦,你們爭個屁!”夏侯紫跳腳,不甘!
“本王的女兒,誰也不準肖想!”風瑞安捏著拳頭,暴怒!
百官:“……”
眼看著四個身居高位的男人,竟然跟無知稚童一樣打起了嘴仗,風千華一口烏氣梗在喉頭,臉徹底黑了。
“呵,太子認為風小姐適合將來母儀天下麽?”瀾秋絕想到上次圍城之仇,頓時轉了目標。
“多謝關心,在本宮心裡,她自是當得,太子還是多想想,瀾月內亂吧。”夏侯逸毫不退讓,口才頗為了得。
“皇侄,肖想嬸嬸就是你這些年學的為君之道?”夏侯淵一時不察,與瀾秋絕同氣連枝。
“啊啊啊,你們三個又無視我!”夏侯紫悲憤。
百官:“……”
“停!”
一聲厲喝,四人齊齊住口。
這不過是他們下意識的舉動,直到停下爭吵面面相覷,才覺得可笑非常。
夏侯逸詫異的看向開聲之人,這恐怕就是金科狀元了,果真如剛才一路所聽到的那樣,氣質不凡,神態淡然,不過,這舉止神情竟隱隱有幾分似曾相識之感。
夏侯紫上上下下打量著風千華,片刻後咧嘴一笑:“不錯不錯,你膽子不小,我喜歡!”
瀾秋絕似笑非笑,再次掃過一眼,未出一言,倒也不再爭執。
夏侯淵冷冷的目光,瞪向始作俑者,只是那眸底翻湧的不是怨念又是什麽!
風千華裝沒看見,淡笑:“既然各位如此愛慕風小姐,又怎能置她於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地,她一個清白閨秀,若是背負了此等惡名,以後即便入了各位后宮或者府院,又如何立足?”
“哦?此話何意?”瀾秋絕勾唇,興味盎然的看著她。
風千華轉身翻了個白眼,朗朗開口:“下官也聽過風小姐的美名,其中當以孝道為甚!為救庶母傾盡家財,如今庶母剛逝,她定是傷心欲絕,終日以淚洗面,守孝於堂前,如今四位殿下請旨賜婚,若她領旨,就是不孝,若抗旨就是不忠,若拂去四位美意,就是不義……”至於不仁……若是她半夜怒火上頭,將你們滅了口,那就是不仁了!
風千華字字珠璣一字一句,挑眉掃過神色各異的四位,盈盈一笑不再繼續。
夏侯淵黑了的臉色漸漸轉好。
夏侯紫跳腳:“原來有這麽說法,那她守孝要多久?”
好,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我國律法,子女守孝當滿三年方可嫁娶,所以,四位殿下當等三年再議此事!”三年後誰還認識你們!
風瑞安此刻看著禦史,就如同看到親人一樣,完全忽略了剛剛還詫異,這禦史說話的方式,好似很有熟悉感,這赤裸裸的目光讓風千華暗暗汗顏了一把。
瀾秋絕冷冷一笑:“三年,嫡女為庶母守孝三年,大周的律法到是有趣。”
風千華抱拳,眸光諷刺:“非也,不是大周的律法有趣,而是親生女早已被太子先下手為強,她這嫡女無可奈何罷了。”
瀾秋絕危險一勾唇:“那亦無需三年!”
皇帝越看風千華越是滿意,頓時大手一揮,順水推舟:“既然女子守孝,那就不要壞了她的名節,既是庶母也務虛守孝三年,半年足矣,半年後,各位再議,退朝!”
他說完逃也似的,急忙走出金鑾殿。
風瑞安感激,朝風千華抱拳:“多謝禦史出手解圍,本王不甚感激,若他日有空望大人光臨寒舍,本王好設宴酬謝!”
“王爺客氣,下官定當叨擾。”風千華腦後黑線連連,爹啊,不回家啊,我去哪裡啊!
夏侯淵看她一眼,忍住嘴角的笑意,袍袖一揮轉身朝外大步離去!
夏侯紫眨巴眨巴大眼,蹦到風千華身前,圍著轉了一圈,鼻子嗅了嗅:“你身上的香味,怎麽這麽熟悉。”
風千華頭頂跳了跳,看著左邊正慢慢走來的瀾秋絕,唇角勾著意味不明的笑意,右邊經過的夏侯逸,疏朗的面容上,掛著大大的疑惑,快速回道:“九皇子,皇上找您呢。”
正說著,吳德福已經走了過來:“禦史大人,皇上有請禦書房。”
風千華熱淚盈眶的望著他,趕忙行了禮閃電般消失在金鑾殿上!
吳德福一腦門問號,蹲在原地暗自想著,年輕是不是和哪位女子春風一度,留了兒子遺落在民間,但一轉眼他猛拍腦門,一臉惋惜,他十歲就淨身入宮,哪來的兒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