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願你江湖路坎坷 1
  大街小巷的百姓，皆忍不住俯首跪拜，特別是那戒尺聖人，學宮第一人，長安大文豪。

  學宮之處，那學子閣中，飽受旁人冷眼嘲笑，特別是那曾經許多心儀他的大臣姑娘，也都鄙視萬分，不僅僅因為敗於女子手，更是一招而倒，身負學宮盛名，不可一世的自信，結果顏面掃地。

  手中的羊脂玉葫蘆攥的生緊，內心無處不想把眼前原本對自己恭敬有加，現在沒一個看得起自己的人血濺三尺，甚至有無數次還想動用父親的親衛。可那日裡，林文進冷冰冰的言語，現在依舊印在自己腦海之中，他不會懷疑結果，也深知自己的父親是個什麽樣子的人，雖然比不上那洛陽土夫子，不過也算上是名高手。

  就在眼前的先生滔滔不絕的講著學問，靠近窗戶處的姑娘，也正是那日冷面行過林琴跟前，留下那句“你丟林將軍的人可以，可你不該丟學宮的臉面。”洛陽土夫子的獨女，洛一一。原本就對這些咬文嚼字的東西不太喜歡，一雙桃花眼對著天空中出神，那南山的變故自然而然是盡收眼底，大吃驚狀，絲毫不在乎規矩的站立起來。

  那看似迂腐，說話速度極慢的教文先生，一截小竹枝不斷的在自己左手掌心輕擊，講述著那有教無類，的說辭。

  看到洛一一沒規沒矩的站立起身，看著外面出神，林琴，還有這二十多名學子的目光都被她吸引過去，有同她關系近些的還小聲的對著她說“別出神了，這是學堂呀……”看著眼前亂糟糟的景象根本沒有任何學堂上該有的樣子，自然是不甚開心，面部的法令紋深了幾寸，“啪！”清脆的聲音，拉回大家的焦點。

  “洛一一，你是想知道這竹枝和戒尺哪個更疼麽？”這先生沒有因為洛一一的女兒身與身份便產生另類對待。

  洛一一的回答，著實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有眼尖的學子，也看到那匪人所思，神仙般的場景，搶在洛一一前頭說了出來“先生，快看，天上有人在打架，還有神鳥！！！”

  “什麽？”學堂的紅木大門被湧出的學子擠的是轟然倒地，那講課先生聽罷，面色凝重身形一晃。同所有人都立於那空曠之地。

  在一片驚呼呐喊中，洛一一看著天邊手持羅盤的人兒退後幾步吐出許多黑色液體，心中捏了一大把汗，嘴邊忍不住呼出：“爹爹，小心！”

  “那人是洛陽土夫子？逼近聖人修為的土夫子？”林琴臉色凝結如冰，他事先知道不過沒有想到的是，出手的竟然有洛陽土夫子洛土這個人，只能默默的聽著他人呼喊。

  “琴瑟和鳴，神鳥重明，那是琴聖何一橋。”說出這個來歷的，肯定非同常人，其姓氏也足夠說明一切，皇家李姓。

  “學宮聖人仲義。”從自家先生嘴裡的話永遠都是不急不慢，可這個名字沒有一個人陌生，“仲義”，學宮之主，也是南國最有希望踏足老夫子這個境界的人兒，一入老夫子壽有長生，日月同輝，俗世不容真神可期呀。

  “中間那人是誰？怎麽惹得這麽多傳說中的人兒聯手而戰？”這個疑問不知誰發出的，可這等陣勢，恐怕也非尋常之輩。

  黑色天地破碎，何一橋腳踏重明，以琴為刃，直衝衛右而來。

  衛右於天際之上，空隙間內，回首看下詹青墨，這次又笑了，“一往無前。”四個字，也代表了衛右的劍，劍鋒處吞吐著十裡劍氣，手臂，劍身，一條直線，風聲呼嘯。

  “鏗鏘～”聲波四散而去，若不是其他二人在場把控，恐怕就單單憑借著氣流波動不僅僅是斬斷一座出頭高山頂峰這麽簡單。

  “轟隆隆～”山頂巨石瞬間炸裂，整個山頂落入深淵，驚不起飛鳥，無山精野怪出世。

  再看當中，神鳥重明以鷹擊之勢憑爪而下，和衛右的劍進行正面廝殺，劍氣而觸，盡數被擊散，直至短兵相接，琴聖何一橋完全不吝嗇自己的古琴，琴弦飛出，帶著絢麗的五行之光射向衛右。

  “琴聖何一橋，瑟瑟神鳥重明，二人雖是偽聖，合起來，恐怕尋常聖人也不可與之匹敵。”皇家李姓，眼中自然羨慕，神鳥可不是隨隨便便普通權勢就可以獲得，天資，運氣，缺一不可。“那劍客既然敢硬碰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恐怕戰鬥。要結束了。”

  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教書先生和洛一一異口同聲的說道：“未必！”

  先生看戰局，自然有他的考量，可是洛一一呢？大家翹首以盼的等待著她的解答。

  “我爹的羅盤碎了，一劍破開羅盤天地的人，會這麽容易……？”

  天邊的結果呼之欲出，待到塵埃落地，光芒不在之時，映入眼簾的何一橋披頭散發，琴弦盡數斷絕，神鳥重名巨爪之上深可見骨的傷口以及腹部那碗口大小的血窟窿，哀怨嘶鳴的神鳥，不斷撫摸著重明傷口的何一橋，二者雖不是什麽致命之上。可心意靈犀處，自然所遭受的傷痛對彼此都是雙份，更在乎的是彼方。

  “啾～”傷心慘痛的聲音，緩慢的降落，兩者退出這南山戰場未有人敢阻攔片刻。

  土夫子的羅盤化作碎片，好似星光，漫天點點落下，看著衛右的劍，甚至不敵，甚至是覺得虧到家，土夫子本就是盜墓行當出身，若不是陰差陽錯碰到幾座為設置機關禁製的仙家場地，和這半仙器羅盤，那可能有今天的成就？可惜因果有報，這不願真面目示人，以及久久不能突破聖人境便是最好的果。

  “余坪，告辭！”很識相很知趣，沒有貪戀一分時間，直接禦空遠遊，身形消失於白色的雲朵之中。

  “爹！”洛一一雖然在長安城中囂張跋扈，可也不是六親不認之人。

  “琴瑟也敗了…………”

  所有人都不願意相信這個結局，這，這可是三個聖人，偽聖也是聖呀，特別是琴瑟。

  長安城中，百姓連帶著學宮這百萬人口無一不心驚膽戰，從開始的自信滿滿，到現在的無比恐慌，甚至西市那頭已經有騷亂發生。

  不知道是哪裡出來的青年。挽著衣袖，舉起雙手搖擺大喊：“長安亡了，學宮亡了，一切都完了！！趕緊逃命去！”

  李未央的臉色本就蒼白，可現在更加不好看，特別是林文進剛剛傳來的消息，讓這個南國之主，長安，中原之主的屁股有些坐不穩。

  任余坪走南闖北，親手布置棋局的人兒也略微感覺到出乎意自己本應是不出手的料。

  “太師，事情有些披露。”李未央強壓著心中的不快，不免心裡對眼前的人恨了幾分，這時候樹立長安規矩，結果踢到鐵板，這高人若遷怒於長安，於南國，這就是災難，諾大的災難。

  余坪面色正視幾分，不過還是異常穩重，雲淡風輕的說道：“無妨，一切還在棋局之內。”

  余坪眉頭皺皺，徑直起身，對衛右的認知僅僅是高了幾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