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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農家科舉記》第235章 竹院的秘密
  第235章 竹院的秘密

  沈攀沒有聽到葉蘭蕙同他說得後半句,他只聽到了前半句,和她誇讚魏銘的話。

  什麽察其序,用其序?這種事也得拿出來特特地說嗎?

  況且就為這兩句話,這女人就認為魏銘才是真正的學識淵博,如同葉蘭蕭一般,而他隻答對了一半?
  沈攀心裡煩躁的不行,看著葉蘭蕙遠去的身影,直覺那女人簡直就是人雲亦雲的瘋子。

  這樣的女人,若不是生在葉家,沒有一個男人會願意娶她!

  沈攀越發地攥了手,攥得手裡的提盒發出一聲細響。

  為何葉家就這一個女兒,還是這樣一副鬼樣!
  真比家中嗣母差遠了!
  也罷,終歸不過是個女人而已,這樣的性情,娶回家,過些年遠了她便是!
  沈攀忍著心中對葉蘭蕙的厭煩,勸了自己好幾句,卻不知他這一番並不明顯的表現,盡數落到了魏銘眼裡。

  直到魏銘開了口,他才發現。

  “看來沈兄甚是不喜女子讀書。”

  沈攀聞言,立時警覺。

  他轉頭看向魏銘,見魏銘並沒有他高,可打量他的眼神,卻一副說不清道不明的居高臨下。

  沈攀雙眼一眯:“女子無才便是德,這是自古訓言。有些女人過於自以為是,讀了書更想插手男人在外的事,這樣的女人,還是不要讀書的好。怎麽,魏生不這麽想?”

  魏銘搖搖頭,“女子也當有自己的選擇,並不是我等可以在外行走的男子,理應束縛的。”

  話音一落,沈攀冷笑了起來,連笑了三聲,引得沉思的鄔梨,都厭煩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幹嘛你,有病?!”

  沈攀瞬間僵在了那裡,正要出言斥責鄔梨一句,卻見鄔梨頭一轉,不知看向何處,又托腮繼續思考起人生,沈攀心頭一梗。

  他隻好又轉向魏銘。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眼下沒有別人,你不就是同我想得一樣嗎?說這話,妄想得到葉氏女的青睞。你可別忘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一個小女子如何想,且作不得數!”

  沈攀說完,轉身就走。

  魏銘笑著輕哼了一聲。

  “沈兄可真會以己度人,子非魚,安知魚?”

  沈攀當即嗤笑一聲,連頭都不轉,“都是俗人,裝什麽高潔?所謂高潔,不過是個殼子罷了!你看這書院每日裡布道論學的,有多少人?可又有幾個是真為了道和學!整個書院,從揚名的時候,就注定是個套著高潔的外衣,行俗世之事的地方!”

  他落了話音,大步走開了。

  魏銘愣在原地。

  沈攀對人對事怎麽理解他不在乎。但是沈攀說,這個書院從揚名的時候,就注定是個套著高潔的外衣,行俗世之事的地方。

  沈攀緣何如此肯定?

  葉侍郎初建修竹書院,是為了大罵內官不錯,卻也只是借此消去心頭之恨,談不上什麽行俗世之事。後來修竹書院發展起來,葉侍郎確實將儒家經典引為自己立身之本,並且招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讀書人,修竹書院這才蓬勃發展起來。

  這樣的修竹書院,即便不是真的乾淨,沈攀又為何篤定其就是為了行俗世之事?
  所以,修竹書院到底做了什麽事,讓沈攀如此看不起,又想要同流合汙?
  湯公將那一筆巨資捐給書院的時候,又知不知道呢?

  修竹書院後來沒有為湯公出頭,和此事又有沒有關系?
  此刻,魏銘很想去找沈攀或者葉家人問個明白。

  但顯然,不會有人告訴他一個剛剛進入書院的外地書生。

  竹林吹來陣陣清風,魏銘站在竹橋上,俯瞰偌大的修竹書院。

  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呢?
  清風吹動魏銘的衣擺。

  魏銘不知道。

  *
  葉蘭蕙飛也似的穿過大半個竹院,一路分花拂柳,風吹得她鬢角細發揚起,她一口氣跑到了葉蘭蕭的院子裡。

  “阿兄!我知道了!”

  她闖進院子便喊了起來,葉蘭蕭的房門關著,可她出門的時候,阿兄明明還在的。

  葉蘭蕭的書童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小姐,別喊了!”

  葉蘭蕙被書童請到了一邊的回廊下,“阿兄不在嗎?他去哪了?”

  阿兄平日裡根本不會出門,他們巴望他出門轉轉,都是奢望,今日怎麽出了門去?

  “阿兄去哪了?”

  書童卻搖了頭,“少爺在房裡,不許旁人打擾,小姐千萬別去!”

  葉蘭蕙看向那緊閉的房門和窗戶,她垂喪道:“阿兄是不是又思念阿嫂了?”

  書童點了點頭。

  葉蘭蕙更加發愁了。

  阿嫂是阿兄求回來的。

  阿嫂原本是湖廣人士,跟著其父親來南直隸做官,阿兄對阿嫂一見傾心,自來孝順的阿兄也有不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候,鼓起勇氣向父母親求了阿嫂。

  但這樁婚事並不這麽順利,父親原本不肯,架不住阿兄懇求,後來輾轉結識了阿嫂的父親,才談成了這門親事。

  阿兄和阿嫂自成親後琴瑟和鳴,時常挑燈相談半夜,葉蘭蕙看著,隻覺羨煞。

  可好景不長,就在阿兄穩登二甲、又選為庶吉士、前途無量的時候,在家待產的阿嫂忽然難產。

  本來就是早產,又逢了難產,孩子沒出來,阿嫂就沒了命。

  阿兄聽說,遠在京城,一口血吐到了家信上,顧不得父親連發三道家書阻攔,終究還是回了揚州。

  阿兄回來後性情大變,起初一月,不是在房中把阿嫂的遺物反覆拿出來擦拭,便是開了庫房,將所有的石料拿進去屋裡,沒日沒夜的雕刻。

  阿嫂曾托他刻一枚小印,他忙於學業未能完工,阿嫂一走,成了永遠的悔恨。

  阿兄每每憶起,便又把自己關進房中,刻到手上深深淺淺劃出許多傷口,血流不止,才肯罷休。

  葉蘭蕙看著那緊閉的房門,想去勸解一句,又不知從何說起,隻得囑咐書童好生照看自家阿兄,離了去。

  她幽幽轉到了父親葉勇曲的院子外,剛想著進去同父親請個安,卻見沈攀竟然從那院中走了出來。

  這才一眨眼的工夫,沈攀居然來找了父親,又滿臉喜樂的闊步走了出來。

  他來做甚?

  葉蘭蕙想上前問一問沈攀,可她不知為何,並不太想與沈攀說話,略略等了一會,待沈攀一走,才向門前走去。

   昨天有位朋友打賞了舵主,下午有[加更]!蟹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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