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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329章 沒少走動
  第329章 沒少走動
  第331章沒少走動

  只是無論叫鄭澤怎麽想,這個杜啟年,未免也太過於放肆了些。

  七年前大人剛剛做了江州知府時,擺明了就是朝廷新貴,皇帝陛下是十分器重的。

  大人幹了那麽多年的刑名,甚少有冤假錯案,那不是因為大人何等的斷案如神,全是為著大人處事謹慎,不願意錯判了任何一個人,任何一樁案,這樣的好官兒,實在是難得的很,所以皇上才會委以重任的。

  要不是器重,何至於連許閣老都要拉攏一番呢?

  偏偏杜啟年要為他主子這樣強出頭,不把大人放在眼裡。

  就算是大人常年在外阜,從前地位不算高,配不上入京述職,可總歸是寒窗苦讀,中了舉熬出來的,加上大人的那位座師譚大人,在朝中又是能與許閣老分庭抗禮的人,怎麽杜啟年就敢這樣放肆了?

  鄭澤略蹙攏了眉頭處,漸次隆起小峰來:“大人之後就沒有試著調查過,到底是杜啟年張狂慣了,還是背後有人指使的呢?”

  郭閔安搖頭:“那時我氣壞了,述職謝恩之後,也並不方便在京中久留,你知道的,回京述職的官員,前前後後,通常在京中不能待超過半個月的時間,防的就是結黨營私,內外勾結,而且我那是外放後第一次再回京城,其實也沒多少關系走動,也怕叫皇上以為,我才高升,就忙著在京城攀關系,本來就沒打算在京城多留,甚至連老師那裡,都只是拜訪了兩三次,哪裡還敢留下來去打聽杜啟年的事兒。”

  他一面說,一面輕咳了一回,端了手邊兒放著的茶盞,順了口氣,就著喝了一口茶下去:“不過之後我倒是有留意過,雖然和京城的走動往來不多,卻也在與同窗舊友書信往來中問過一兩句,才知道,杜啟年在京城是橫行霸道慣了的,而且他服侍許閣老二十多年,許閣老待他一向不錯,據說很多年前,許閣老還沒有進內閣的時候,就替杜啟年平過事兒,由此便可想見,許閣老素日裡對杜啟年,甚是縱容,他會養成那樣刁鑽跋扈的性子,也就不足為奇了。”

  其實還是奇怪的。

  高門大戶的大總管,不謙遜是極容易得罪人的,更何況許閣老如今身為內閣首輔,朝廷裡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他,等著抓他的把柄,拉他下台,杜啟年跟著他服侍的時候,不說安分守己,反倒處處替他得罪人嗎?
  他所見齊王府中趙隼,就是個極謙和的人,從不給齊王殿下招惹是非。

  連齊王府的大總管都能做到內斂謙遜,杜啟年又憑何招搖過市?

  而且要說許閣老還沒有入閣時,就偏私袒護過杜啟年,替他擺明惹出來的麻煩,那六年前,杜啟年又是為什麽,突然離開了許府呢?

  鄭澤越發愁眉不展:“大人要不要給許閣老去封書信,也問一問,杜啟年是因為什麽離開的許府呢?照理說許閣老對他不錯,又一向器重他,且下官與大人兩個人私下說起來,也不怕說句不恭敬的話——”

  他略拖了尾音,側目看過去:“許閣老這二十多年來,有好多隱秘之事,恐怕都是杜啟年經手的,杜啟年說是許家的大總管,更多的時候,還是許閣老秘密的掌握者,許閣老就輕易放他離去了?這裡頭究竟有沒有什麽貓膩呢?如今杜啟年又摻和到郡主的玉佩案裡來,便是去封書信問上一問,也不為過吧?”

  是不為過。

  本來郭閔安就懷疑,那個外阜來的商人,是被什麽人買通了,這麽巧合的出現在齊州,又這麽巧合的提點了劉子旺帶著玉佩到府衙來自首,從而叫魏家擺脫了困境,也打破了這樣的僵局,到頭來,牽扯出的,只有一個旺興賭坊,還有的,無非就是並不那麽重要的馮氏與蕙仙失蹤的案子。

  只是昔年他和許閣老之間,終究發生過不快,算是他不識好歹,敬酒不吃吃罰酒吧,且賭坊的事兒,又實實在在是動了許閣老的利益,眼下給許閣老去信,只怕……

  “我寫兩封信,你安排人送回京城,一封明著交到許閣老手上,我會把來龍去脈與許閣老細說,打聽打聽,杜啟年到底是因為什麽離開的許家,且當年魏業在京城時,同杜啟年究竟有沒有過往來,另外一封——”

  他倏爾抬眼望過去,眸色堅定:“悄悄地,別驚動了人,送到老師府上去。”

  鄭澤正待要起身應下的,一時聽了他這個話,吃了一驚:“大人?”

  “我和許閣老之間,畢竟發生過不睦,如果當年他拉攏我,我應了他,今日要問起杜啟年的事情,我必不會有所猶豫,即便我動了旺興賭坊在前,也不會怕許閣老不予理會,又或是刻意隱瞞,誤導我查案。”郭閔安深吸了口氣,在鄭澤驚詫的眼神中,噙著笑歎了口氣,“我知道這樣說,未免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且在你看來,許閣老位高權重,何至於為一個杜啟年而對我有所隱瞞,又何至於為我一個區區四品知府的推辭與拒絕,記恨了這麽多年,時至今日還要跟我過不去。可是你要記得,這世上的事情,總有個萬一,這個萬一,我從不願意去冒險的。所以最靠得住的,還是給老師暗中去封信的好,我這麽多年甚少叨擾老師,如今也算派上用場了。”

  郭閔安這些年來很少靠著這些關系,為自己討來什麽好處,實際上在官場上待了這麽久,好些道理他都清楚明白的,不願意動用關系,也並非是他如何的清正,只是有些事兒,他不屑,而有些時候,是實在沒必要。

  若是每每都求了這些關系替他料理一些事,等到有一天,真遇上棘手難辦的事情,再去央求人家,只怕人家不答應。

  到底是少有所求,偶爾開口一次,才叫對方難以推辭拒絕。

  鄭澤那裡還想說些什麽,郭閔安卻衝著他揮了揮手:“你去吧,先安排好,我這會兒要去魏家一趟,晚些時候回了府衙,再寫信,你再差人給京城送去。”

  他一面說著,已經起了身,緩步往門口方向走去。

  鄭澤跟在他身後,到底是嘴角動了動:“大人去見魏業?”

  郭閔安也沒回頭,隻說了聲是:“見了京城故人,也該去問問這位魏老爺,還記不記得昔年舊人了。”

  他再沒與鄭澤多說一個字,提了步子邁出門檻兒,留下一抹背影,便遠去了。

  鄭澤搖頭歎息,也不知道該怎麽勸他。

  這次的案子,本來早就可以了結了,郡主的玉佩既然找回來了,這一切,不如就當是添香和王全兩個奴才一時起了貪念,又不曉得那東西緊要,偷出了府去,變賣了銀子,倒也就算了。

  哪怕是王全被人殺了,了不起說是有人眼紅他近來日子過得不錯,橫豎尋個由頭,也能遮掩過去。

  說到底,還是大人不肯就此算了,非要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倒要瞧一瞧,是什麽人敢拿了郡主的玉佩來大做文章,一來二去,又轉繞回了魏業身上,這才叫大人越發來了勁兒,非要揪出幕後黑手不可。

  弄到現在,其實有些騎虎難下了。

  這案子牽扯的人,未免也太多了些,廣陽王府、魏家、齊王府,到如今,連許閣老都牽扯在內,大人還要一封書信送回京城交給譚大人……

  鄭澤望著郭閔安遠去的背影,心下無奈至極。

  雖然他也覺著奇怪得很,如今牽扯進來的這些人,都同魏家,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聯啊。

  卻說那頭郭閔安一路出了府衙,一個人也沒帶,也沒叫底下的衙役準備軟轎,自己一個人信步閑遊似的,打府衙逛著就去了魏家。

  魏府門上當值的小廝見了他來,下意識的愣了一回,也許是之前被府衙的人圍著給嚇著了,如今見了郭閔安,竟不自覺的瑟縮,如果說從前見了這位知府大人,還能好聲好氣的,也懷著些親近的心思,同這位大人寒暄套近乎,可自從出了先前的事情之後,那份兒親近的心思,就再不敢有了,如今便只剩下了畢恭畢敬。

  郭閔安雖然也少到魏家走動,可到底不是沒走動過,如今這門房上當值的小廝,對他的態度顯然不同,他立時就察覺到了的,只是懶得多說什麽。

  他背著手,抬腳上了台階:“魏老爺在家嗎?”

  那小廝始終低眉順目的,又同郭閔安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搖了搖頭說不在:“老爺到鋪子上去了,大爺在家。”

  郭閔安哦了一聲,算算年頭,魏業還在京城的時候,魏子期年紀不大,但是魏業已經開始帶著他四處走動了,那個年紀的孩子已經懂事兒也記事兒,且魏子期又一向聰慧,今日既然來了,斷沒有立時就走的道理。

  於是他只是略沉默了須臾而已:“你去告訴你們大爺一聲,本官有幾句話,想問問魏老爺,叫你們大爺差人到鋪子上,請了魏老爺回府來吧。”

  那小廝哪裡敢說半個不字,忙迎著他往門房裡頭坐等,又一溜煙的進了府去回話了不提。

  不多時魏子期親自迎了出來,見了郭閔安自然行禮不提,又說已然差遣了小廝去告訴魏業,才噙著笑迎了郭閔安入府。

  魏子期行的靠後些,同郭閔安錯開了半個肩的距離,繞過了影壁牆,行了約莫有一箭之地,郭閔安略頓了頓腳步:“你們家從前在京城的時候,真是沒少和京中達官顯貴往來走動的吧?”

  他問的沒頭沒腦的,魏子期聽著便覺得一頭霧水。

  可是近些日子發生的事兒,又不免叫他有些提心吊膽。

  郭閔安不會無緣無故登門,且他明著說了,有話要問爹的,眼下說的一字一句,怕都是別有深意。

  魏子期不緊不慢的回他:“那時候我年紀還小,不大記得清了,只知道我爹那幾年忙裡忙外的,恨不得一個人掰成十個人來用,到處應酬的確是不少,尤其是後來我們家做了皇商,更要忙前忙後,不說外頭的應酬,就是宮裡頭,也要小心伺候著,現在想想,要是如今倒好了,我年紀大了,能替我爹分擔了,也不至於叫他那樣勞累,才沒過幾年,便覺著身體吃不消,請辭離開了京城。”

  他的確是個聰慧的,曉得怎麽樣把這個話推回來。

  原來到他嘴裡邊,魏業當年帶著家眷離開京城,竟成了魏業多年勞累,身體吃不消了?
  那是近乎十年前了,那時的魏業,才多大年紀?正是身強體壯能乾的時候呢。

  郭閔安揚了揚嘴角,也不戳穿魏子期,只是回了頭打量了他一眼,卻也只是匆匆掃過:“十年前你們還在京城的時候……本官那時雖然少在京城走動,卻也知道,魏老爺以你為傲,年紀雖然小,孩子似的,正該玩鬧的年紀,魏老爺卻每每把你帶在身邊,而你舉手投足,一言一行,一點兒都不給魏老爺丟臉。怎麽,十年過去,從前京城中發生的一切,你倒像是都不記得了?”

  他語氣還算是和婉,倒不是個咄咄逼人的架勢,臨了了,笑著歎念一聲子期啊,腳步越發慢下來:“做皇商,不容易,要應付宮裡頭,要應付戶部……本官記得,十年前,許閣老就是在戶部侍郎的任上吧?直到你們魏家離開京城的頭一年,許閣老升任了戶部尚書,之後隻用了一年的時間,也就是你們離開京城那年,許閣老便入了閣。這樣說起來,你們從前,應當跟許閣老沒少走動的?”

  他突然提起許敬山……

  不,一定不是突然的。

  魏子期想起來,他爹說過的,王全的死,也許和旺興賭坊有關,而那日他爹在堂上,分明聽見了一個許字自郭閔安的口中脫口而出,緊接著又連忙收了聲。

  果然,郭閔安今日是來者不善啊,到底他還是懷疑,魏家和旺興賭坊,脫不了乾系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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