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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337章 是他
  第337章 是他
  第339章是他

  秦令歆所有的猶豫,就是在這一瞬間,化作一抹雲煙,消散開來的。

  有寒風拂面吹來,驚的她打了個激靈。

  寒冬臘月,人本來就覺著冷,方才在慈寧宮中,地龍燒的人暖烘烘的,此時秦令歆伸手攏了攏衣領子,那風毛越發把她一張俊俏的小臉兒裹進去。

  她抬眼看黎晏,可是黎晏幾乎面無表情。

  這件事情,難不成,黎晏早就知道嗎?

  魏鸞和父王之間……

  不。

  秦令歆定了定心神,凍的微微泛紅的小手,重又塞回了抄手裡去。

  她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叫自己穩住了:“你就一點兒都不感到詫異嗎?這麽多天了——”

  真的過去太久了。

  從她當日在父王的書房外偷聽到父王和鄭歸的談話,直到今日,她早數不清多少日子過去了。

  這些日子以來,她很少到父王的面前去,實在是不知道怎麽去面對父王。

  她長了這麽大,父王一直都是最疼愛她的那個人,所以她恃寵而驕,在父王的面前,從不知道何為收斂,心裡頭自然也就藏不住事兒。

  就像是昔年她看上黎晏這種事情,哪怕是和魏鸞大打出手,弄得彼此尷尬又沒面子,當著父王面前,她從不曾回避過什麽。

  喜歡就是喜歡了,不待見也就是不待見了。

  可是突然有一天,她在無意之中,得知了一個秘密——盡管連父王自己都只是在懷疑。

  但是秦令歆實在是想不明白,父王到底是因為什麽,才會懷疑這種事情呢?

  她深吸口氣,定睛望著黎晏:“其實事後我也找過府裡的奴才問過,知道了湖州的那些傳言,父王不過是怕我擔心你,又胡鬧,惹出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不許人告訴我,隻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而我呢?稀裡糊塗的,被他們蒙在鼓裡,直到你帶著魏鸞從湖州回齊州城,他們沒有任何人,把此事告訴過我。”

  黎晏這才眯起眼來。

  叫他想來,秦昭怕的,並不是秦令歆會因為此事而胡鬧什麽。

  他遠在湖州,秦令歆又能鬧出什麽么蛾子呢?再說了,這種事兒,秦令歆壓根兒就不知道任何的內情,即便聽說了這種傳言,怕也一笑置之,同她有多大的乾系呢?
  秦昭之所以叫底下的人瞞著秦令歆,怕的,應當是有朝一日事情被發現了,秦令歆才去回想當日傳言,一來二去,猜出什麽便不好了。

  廣陽王府多年的平靜,說到底,秦昭還是不想打破的。

  如今他也上了年紀,求的不過是個安安穩穩,再不願掀起風浪來了。

  “你今天突然問起我,是想跟我說什麽呢?”黎晏下意識的往後退,“是想看看,我對此事會不會感到震驚?也不對,你從沒有想到過,也許我早就知道了此事,所以你告訴我,只是想叫我心中起疑嗎?我不懂。”

  她已經選擇了成全和放棄,黎晏是信的。

  秦令歆的出身,叫她生來帶著傲骨,她有她的驕傲和自尊,自然也不屑於使這樣的手段,叫他和阿鸞之間生出嫌隙來。

  他更願意相信,她只是無人可傾訴了而已。

  這樣的事情憋在心裡這麽久……

  黎晏的語氣,也漸次緩和下來,他一面搖著頭,一面又寬慰秦令歆:“我對此事的懷疑,自然是由湖州傳言而起,而回想當年,孫夫人在京之時,其實最可能同她有關聯的,也只有廣陽王。畢竟人人都說,廣陽王待魏家,甚是不同。所以我盡管起疑,卻也從沒有調查過什麽,後來想一想,這樣的傳言,大抵只是為了中傷和詆毀,畢竟流言四起,人人都會想到廣陽王昔年對魏家的不同,這裡頭,說不準有些曖昧不明。我這麽說,你懂嗎?”

  他說著歎了口氣:“元樂,有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想明白的,有心人躲在陰暗處,散播謠言,我們永遠不會明白,這些人想要做什麽。我們這些人,從生來,便是在風口浪尖上的,天下的老百姓,都眼巴巴的看著我們,而那些有心人呢?大做文章,也只會從咱們這樣的人身上下手。說到底,其實是我連累阿鸞,如果不是為著我,阿鸞也許不會被牽扯到這些事情裡頭來。”

  秦令歆眼中閃過茫然,怔怔的望著他。

  他的意思,她明白。

  那些話,只是謠言而已,不必信,更不必往心裡去。

  他是在寬慰她,更是寬她的心,這是極難得的事情。

  也許正是因為,她把話說開了,他才願意敞開心扉的同她說上幾句話吧。

  只是魏鸞的身世這件事,如果真的如他所言,那父王,又在猶疑什麽呢?

  秦令歆明白,黎晏並不想與她多談,才會有方才的那番言談,她既看明白了,自然也就沒法子再多問什麽,她知道黎晏心裡對她是什麽想法,也知道此刻她若是追問下去,一定能從黎晏的口中得到一些消息,只是……只是她終究沒法子去為難黎晏,即便決定要撂開手,也還是做不到。

  於是她隻好點頭說明白:“也許的確是我想多了吧,乍然聽聞此事,一直到如今,心中總是不安定,就像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了一樣,今日見了你,才想跟你聊一聊,所以我才會匆匆入宮來給太后請安,不過你這麽說,倒也是個正經道理,恐怕是我近來清閑得很,越發胡思亂想了。”

  她面上全是苦笑,黎晏看在眼裡,心中也生出些許不忍。

  從前他和秦令歆保持著距離,是怕她越陷越深,他給不了她想要的,也不願叫阿鸞傷心,便只能以一副冷漠和拒絕的姿態面對她。

  如今她願意放下,那大家畢竟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她心裡不好受,他都明白,本來該寬慰她幾句,把她眼前的迷霧撥開,叫她從困頓中走出來,畢竟這件事情,只有他能開解她一二,而她心裡的疑惑和猜測,也只能夠與他說。

  可他做不到。

  事情的真相是怎麽樣的,他心裡有數,可如今,不能和任何人說,更別說是秦令歆了。

  黎晏有心開口再安慰她幾句,那頭眉意已經尋了出來,遠遠地瞧見了黎晏和秦令歆,腳下便又快了些,往二人跟前湊了過來。

  秦令歆面上的難過沒來得及收起來,等想要別過臉去掩藏時,其實已經落入了眉意的眼中。

  她心下一驚,難不成,太后先前的那句話,說就快了,其實是……

  她不敢多想,同二人蹲身禮過,又帶了二人一路回了慈寧宮中,陪著太后坐了很久,東拉西扯的聊家常,又說起黎晏這些日子在外頭的見聞,相談甚歡,一直到天色漸次暗下來,太后也留了他二人在宮中用了晚膳,才打發了人,送他們一路出宮去不提。

  只是等到他二人前腳邁出慈寧宮,眉意便攏了眉心湊近了太后身邊去。

  太后一見她那個神情:“你去尋他兩個的時候,聽見什麽了?”

  眉意搖頭說沒有:“只是郡主臉上的神色不對,挺難過的,奴婢都靠近了,郡主都沒來得及收斂了去,倒叫奴婢看了個一清二楚的,所以奴婢想起來您的那句話,說是就快了……主子,您說郡主她對殿下,或者是咱們殿下對郡主……就這麽算了嗎?”

  太后長歎一聲,手一抬,眉意會意立時扶了上去,她就勢起了身,又往寢宮方向一遞一步的過去:“說起來,哀家也不願如此,可你瞧,多少年了,晏兒的心,收不回來了。元樂呢,是個聰明孩子,她早就該收心了,只是一直不服氣,也不甘心,說起來也是了,她模樣是比魏家那個丫頭差一些,可論出身,論地位,魏家那丫頭,還有哪裡比得上她?換做是你,你也不會甘心的。不過如今好了,她願意撂開手,往後大家,都不必為難。”

  眉意卻不解:“奴婢一直不明白,咱們殿下也早就到了娶妻的年紀,您和皇上,便是一道旨意,給他和郡主賜婚,也再不會有這麽多事情。殿下那樣高的出身,天子親弟,難不成,真的將來叫魏家姑娘進了齊王府,做了正頭齊王妃嗎?她那樣的出身,未免埋沒了殿下。”

  埋沒?

  太后嗤笑出聲,神色漸次冷下去:“正因為他是天子親弟,哀家才一直沒有給他和元樂賜婚。皇帝——皇帝未必樂見,他娶了廣陽王府的郡主做王妃。眉意,有些事情,你恐怕叫蒙住了雙眼了。你只看著,這些年來,皇帝對晏兒也極盡恩寵,對這個弟弟,好到沒邊兒了,可你卻忘了,當年不也是皇帝陪著他,一起勸服了哀家,早早的把他放到了封地去,又不許他涉政,做了個封地王,手上一點兒實權都沒有嗎?你到底是不明白,哀家當年,為什麽點了頭,放他去了。”

  眉意神色一凜,周身便被寒意席卷了。

  如果照太后這樣說,放殿下走,實則是為殿下好,不然將來總有一天,殿下會被皇上猜忌,兄弟之間……而殿下的婚事,只要皇上不開口點頭,給他賜婚,叫他迎娶元樂郡主,太后即便再看中郡主,也開不了這個口,而至於魏家姑娘,那樣的出身,在皇上眼裡,對殿下沒有任何的幫扶,才最好不過了。

  這深宮中——主子沒說錯,原是這些年來,她的一雙眼,被蒙住了。

  所以她才會以為,在每個人的眼裡,殿下和元樂郡主都是最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可其實於皇上而言,叫元樂郡主做齊王府,竟真的不如魏家姑娘了,而殿下的婚姻大事,決定權,也只能在皇上的手裡,連主子,都沒法子插手說什麽啊!

  太后已經在床上側臥下去,她抬眼看過去,主子合了眼,面上卻露出了倦色。

  是了,手心手背都是肉,這麽多年,主子是夾在中間,既心疼殿下,又不得不顧念著皇上。

  眉意吞了口口水:“主子,那您如今……奴婢服侍了主子一輩子,其實咱們皇上,真不是那樣的性子,許是主子您想多了呢?”

  “是嗎?”床上歪著的人,突然就睜開了眼。

  太后上了年紀的,此時眼中卻是清明一片:“皇帝從前也許不是,你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對於皇帝,你比哀家還要心疼他。他小的時候,哀家就對他寄予厚望,拿他當儲君培養著,反倒是你,覺得小小的孩子,吃那麽多的苦,又要上書房,又要跟著師傅學騎射,哀家又很少與他親親熱熱的,私下裡,你哄著他,哀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可是眉意,孩子大了,長成了,他在高台上走一遭,那把龍椅,一坐就是十幾年呐——”

  她把尾音拉得很長,帶著無盡的無奈,叫人聽來,心裡頭十分的不好受。

  眉意聽懂了,
  高台寶座上走一趟,人是會變得。

  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掌的是天下人的生殺大權,說一不二,他不允許有任何人,與他平分這份尊榮,哪怕是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也不行。

  主子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

  她現而今回想起來,也是一身的冷汗。

  原來主子昔年心中有千萬般的不舍,卻還是放了殿下去齊州,真正的原因,竟是這個。

  這麽多年來,她一直以為,主子還是太縱著殿下,殿下的心頭肉,也叫主子愛屋及烏了,主子不願見殿下悶悶不樂,這才放了他往齊州去尋魏家姑娘。

  到頭來,都是她想得太簡單了。

  主子這些年,把這些事兒,全都一個人藏在心裡頭,任是誰都沒說過,今日要不是她遇上了郡主那樣子,只怕主子也不會說,又或者,是如今郡主自個兒看開了,撂開手,願意放過她自己,也放過殿下,主子心裡松了口氣,不必再左右為難,這才肯敞開心扉,跟她說上幾句。

  眉意見她主子滿臉的疲倦之色,上前去,替太后掖好了被角,又輕手輕腳的把幔帳放了下來,才掖著手,緩步退到了一旁去,再也不開口驚擾她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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