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嬌鸞令》第212章 欺瞞哄騙
  第212章 欺瞞哄騙
  第214章期滿哄騙

  杜啟崖帶著周余回府衙那會兒,日頭是正好的時候,熠熠生輝的光芒,拉長了身後的影子。

  周余走在杜啟崖後頭,一步一步的,幾乎全都踩在了他拖長的身影上,眼底仍舊是憤恨,每一步都踩的極重。

  臨到了府衙門前台階時,周余站住腳步,一抬頭,叫了杜啟崖一聲。

  杜啟崖聽得他的聲音,自然把腳步收住,回了身來看他,把眉心一挑又一揚,倒是沒說話,那副神情分明是示意他有話直說的。

  周余其實有些猶豫。

  杜啟崖對他的態度,顯然和軟了很多,只是他這次涉及的案子,是杜啟崖絕不願意插手的,是以便是心下對他再多出些好感,也未必會替他說上兩句好話。

  這會子要是把話說的太絕……

  周余吞了口口水,那頭杜啟崖自然等得有些不耐煩,提了步子要進門,周余忙追上去半步:“大人就不怕我見了齊王殿下,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嗎?”

  杜啟崖身形一怔,卻並不感到吃驚和意外,只是回過頭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周余:“我料到你會這樣說,不過周余,你這個人其實聰明得很。人家常說富貴險中求,這話我看一點兒也不錯,可你既然敢冒險,自然是有本事能不叫人抓住。你覺得,我怕嗎?”

  周余面色一沉:“大人固然是不怕的,反正這麽多年,我手上沒有任何的證據,大人又何懼之有呢?”

  杜啟崖肩頭一聳,把兩手一攤:“所以你又何必問呢?”

  “但是大人——”他在杜啟崖反身要進門時又揚聲叫住了人,“有些話說出口,便總要在齊王殿下心頭落下個疑影的。”

  杜啟崖臉色徹底黑了:“說來說去,你指望我替你求情,說幾句好話,所以才拿這個威脅我。不過我倒是好奇——”他學了周余先前的模樣,把音調拖長了,又突然重新開口,“在茶莊時候,你不是說,這筆銀子,和張氏買凶殺人的五百兩毫無關系嗎?”

  這話仿佛是反殺了周余一手,連他自己都一時間啞口無言。

  杜啟崖冷笑出聲來:“殿下也不是要顛倒是非黑白,是你的罪過,自然你來擔著,不是你造的孽,把話說清楚了,殿下沒有冤枉你的道理。周余,你虧了銀子在先,無端被卷入這場風波在後,若不是做了虧心的事,你怎麽這麽怕?”

  說來說去,直覺告訴杜啟崖,周余未必真的是清清白白的。

  案子發展到今天這一步,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不敢篤定,案子就是周氏做下的,可張氏既然牽涉其中,只怕周氏也難逃乾系,偏偏這麽巧,在這種時候,周氏茶莊帳上多出近七百兩的虧空,這一切不是太巧了嗎?
  杜啟崖的第一反應,便是不信。

  周余那頭眉頭緊鎖:“我沒做虧心事,大人用不著拿這話來激我。可是上了堂上,沒人幫著我說幾句好話,我到底會不會做了旁人的替罪羊,大人真的拿得準嗎?”他揚聲反問,“孫家大爺還關在大牢裡,齊王殿下帶著魏家兄妹一起來的,人家是骨肉至親,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的,齊王殿下心裡向著誰,原也不用我說。我沒罪,也不怕殿下查,只是不想無故背了本不是我的罪名,這才想求一求杜大人,若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好歹替我周旋兩句而已。”

  他膽子實在是大得很,也可能是到了眼下這地步,便把什麽都豁出去了。

  杜啟崖謔了一嗓子:“求?周余,你這可不是個求人的態度吧?”

  周余不假思索的便開口:“等事情成了,我自……”

  “我用不著你的銀子,也當不起周老爺的孝敬二字。”杜啟崖壓根兒沒容他把話說完,冷著嗓子便打斷了,“從前那麽多年,你送到我府上的,也不過是九牛一毛之數,饒是如此,到今日你都敢拿出來說嘴,來要挾我,我還敢收你的銀子,豈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長,官做的太順了?”

  周余真不想這樣的,這世道從來是有錢好辦事,白花花的銀子舍出去,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兒。

  他在湖州做生意,場面上的人情往來,當然也少不了要銀子在其中支撐著,哪怕是對陳家人,他不是也沒少送錢嗎?陳家看不看得上眼是一回事,這個禮數他要周全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能花銀子解決的,他從來就不吝嗇於出錢,是以在這件事情上,他從沒有動過要得罪杜啟崖的心思,今日也是萬不得已……

  然則就在周余想給自己留一些余地,想著如何能說上幾句軟話,叫杜啟崖看起來不那樣生氣時,杜啟崖卻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松了口:“不過你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我答應你就是了,橫豎你也不要我為你上刀山下火海,只是到不得已時,替你說和兩句,這原也不值什麽,我應了。”

  周余自然是長舒一口氣的,可只有杜啟崖自己心裡清楚,他是真的怕周余狗急跳牆——人被逼急了,那真的是什麽事兒都乾得出來,原本他不是也打算著,倘或周氏茶莊查不出什麽東西,他也是要想法子在帳目上動一動手腳,把張氏給了王石頭的那五百兩銀子,做成是從他周氏茶莊支出去的樣子。

  那時他想法也簡單,反正這個髒水已經潑到了周家身上,他想叫黎晏趁早離開,不如狠一狠心,徹底把周家髒死,也就算了。

  只是沒料到他到了茶莊,周余倒自己先說了那七百兩的事兒,如此一來,他反而不好再動手腳。

  放到眼下,周余說的話,便必定不是嚇唬他而已……

  黎晏對湖州的案子上心的有些過了頭,並不是他先前所想那樣,只為了救孫昶一命而已,他要的,好似是一個真相,等的,也是一個水落石出,如果孫昶真是殺人凶手,他一定不會草菅人命輕縱了孫昶,但如今查到這情況之下,他也不會再叫誰糊弄過去了。

  這一切,杜啟崖心裡都有數,可他還是動了在黎晏眼皮子底下做手腳的心思。

  狗急跳牆這四個字,從來就不是說說而已的。

  ……

  黎晏看著從大門口走進來的人,杜啟崖身後跟著的男人,佝僂著身子,看起來再卑微不過,一進了門,也不敢四下亂看,等在堂中站定住,想都沒多想,徑直就跪了下去,也不開口說話,只是先磕了頭。

  杜啟崖的腳步倒是沒停住,朝著黎晏的方向走過去,而黎晏的目光還落在門口方向,是因為底下一班衙役,手裡捧著些什麽東西,跟在他們之後進來的。

  黎晏眉心微一蹙攏:“他們拿的是什麽?”

  杜啟崖這時走近了,腳下一頓,做了個官禮來,才與黎晏娓娓道來:“下官帶人到周氏茶莊時,正趕上周余在清點帳目,下官細問過才知,茶莊上有七百兩銀子的虧空對不上帳,櫃上的先生對了半個月的帳,也查了半個月,還是沒能查出個所以然,才在昨日把事情原委告訴了周余,他今日一大早到茶莊去查帳的。”

  “七百兩的虧空對不上帳?”黎晏眉頭越發蹙攏起來,眼角的余光又掃過了門口站著的衙役們,自然了,也不是瞧他們的,視線所到之處,還是他們手上拿著的那些東西。

  他頓時了悟:“周家的帳本?”

  杜啟崖說是,便又沒了後話。

  黎晏揮了揮手:“先拿下去叫銀曹去看著查吧。”

  他如此吩咐,底下的衙役又看過杜啟崖臉色一回,才敢帶著東西又往外退,隻一路去尋了高通不提。

  黎晏倒也沒放在心上,反倒是杜啟崖有些膽戰心驚,隻往一旁退下不提。

  底下周余跪著,心裡早把杜啟崖從頭到腳罵了個遍了。

  他方才是怎麽回這位殿下的話的?合著在府衙門口答應好的,都隻當是沒說過一樣嗎?

  說什麽會替他周旋,會替他說上幾句好話來求情,這才剛進了門,就急著賣他嗎?
  七百兩銀子的虧空從何而來,他也不回明白了,就打算叫齊王殿下將錯就錯嗎?

  周余眼中閃過陰鷙,一抬眼看向杜啟崖:“杜大人回話緣何卻隻回了一半呢?在府衙門口,草民問過大人,是要如何回殿下的話,大人說一切您來回,之後殿下問什麽,草民答什麽就是,可怎麽進了門,您隻說我家中帳上的七百兩虧空,隻字不提這虧空從何而來?大人,您這麽著回話,豈不是要害死草民嗎?”

  別說是黎晏,就連魏子期和魏鸞也紛紛側目看向杜啟崖。

  杜啟崖倒沒想著,周余還能在這事兒上擺他一道。

  其實要說他也不是完全有心的,坦白來說,他想叫黎晏誤會,可這誤會又能到哪裡去?周余自己不是沒長嘴,黎晏只要問了,他一定坦白回了,這事兒論說還是周余自己回比較好。

  他先前答應了周余,要是到了不得意的時候,替他說兩句好話,那就不能叫黎晏覺得,他和周余之間,是從前私交就不錯的,最好是叫黎晏以為,他二人也不過是泛泛之交,這樣才最好。

  是以這個事兒他沒打算替周余回,免得叫黎晏覺得,這樣要緊的事情周余都告訴了他,交情還能不好嗎?
  只是他……杜啟崖一陣頭疼,虧得在府衙門口他還誇讚周余聰明,這個人上了大堂見了貴人,怎麽一下子就成了這樣?
  “殿下,下官這個……”

  黎晏似笑非笑的把目光從他身上挪開了,重又落到周余身上:“有什麽話,你自己回了,怎麽事事都指著杜知府?你說吧,這七百兩銀子的虧空,是從何而來,我倒是想聽一聽,這天底下怎麽就有這麽巧的事情。你那個閨女身邊的乳娘,前前後後給了王石頭五百兩,要買陳昱卿一條命,如今東窗事發,她被拿住了,我叫杜知府帶人到你們家的茶莊去查你們的帳,你就正好告訴杜知府,櫃上有七百兩的虧空?”

  誰說不是呢!這事兒要換在別人身上,周余也保管是不信的,巧,這可真是太巧了!

  可是事情發生在他自己身上,他真是有冤沒地方說。

  他就這麽一張嘴,百般解釋,也架不住人家不願意聽。

  這會兒齊王殿下開口問,好歹還願意聽他說一說,周余其實一顆心稍稍放回肚子裡的。

  這位殿下好似也不是真的就要拿他來頂罪,不然進了門聽了杜啟崖那幾句話,這筆虧空查都不用查,就咬死了說張氏的那五百兩銀子是從周家支出去的,他還能到哪裡去申辯?不過定了罪,關在大牢中,等死罷了。

  這案子是齊王殿下金口斷的,誰也不敢反駁什麽,連帶著杜啟崖在內——更何況杜啟崖也不會真為了他費心費力。

  周余深吸了口氣,便把之前在茶莊時與杜啟崖說的那番話,重又同黎晏說了一回。

  魏子期坐在旁邊兒,聽的直皺眉頭,這件事上次見孫昶時,也沒有聽孫昶提起過,看樣子,和周家做生意,且是按著三兩銀子一斤生茶的價格去收周家手上的頭春新茶這回事,孫昶壓根兒沒當回事?

  他心下隱隱不悅,只是此時不好多說什麽。

  魏鸞也感到意外,論說和陳家鬧成這樣,怎麽好好的會跟周家談生意呢?孫昶真就不怕人家背地裡使絆子,拿陰招坑他?
  黎晏撇了撇嘴:“那你的意思是說,這筆銀子走了暗帳,而你櫃上出了家賊,把這筆錢黑了,所以到如今才會有對不上帳的事情發生,偏偏你又不知道是誰黑了心肝,這樣黑你周家的銀子?”

  周余說是,可卻又越發把頭低下去,實在是他自己也知道,這說辭太站不住腳了。

  果然黎晏聲音沉下去:“周余,你當本王是三歲孩童,任由你欺瞞哄騙嗎?”

  周余連連磕了三個頭,一味的說著不敢:“草民怎麽敢欺瞞殿下……對,對了,孫家大爺就在大牢裡關著,殿下可以派人去問,真的有這麽一筆帳,草民也真的和孫家大爺做成了這筆生意的!”

  (本章完)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