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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222章 私通
  第222章 私通

  第224章私通

  對於魏鸞會出面替他說情這件事,趙隼是並不感到意外的,而且這麽多年來,會站出來替他說幾句好話的……

  趙隼垂眸細想來,也就只有魏鸞一個人而已。

  他是太后調到主子身邊服侍的,當初跟著主子的時候,年紀尚小,也沒少做錯事情,當奴才的都本分,尤其是他們這樣的奴才,但架不住年輕不知事兒,師傅雖然教的多,也悉心叮囑過,可他小小的年紀,做了齊王殿下身邊第一人,免不了有洋洋得意的時候。

  旁人眼紅他,巴不得他早點出事,惹得主子厭棄他,只有他離開了齊王府,底下的那些人,才能爬上來。

  趙隼自認這麽多年了,對待底下的人,沒有說不寬和寬厚的,哪怕是早年間,他再得意,也從來不會耀武揚威,但真遇上了事兒,或是惹了主子不快時,沒有人會站出來替他說句話,更不要說求情了。

  其實主子也明白這些,所以很少真的拿他怎麽樣,便是怒極之時,也少在旁人面前落了他的臉面。

  這些年下來,趙隼越發感恩戴德,知道主子人前給他留足了面子,是不想叫他這個齊王府的大總管難做人,更不想讓底下那些個用心不良的人看他笑話,他如何不感念主子恩德呢?
  是以主子真的發了脾氣的時候,有魏家二姑娘站出來替他說幾句話,他心裡就一直記到了今日。

  趙隼略抬了抬眼皮,瞧見了魏子期輕扯著魏鸞的衣袖,當下眸色一暗。

  魏家這位大爺,實則是最疼寵這位姑娘的,昔年那段事情,他怕記恨到今日,方才他帶著錢易德進門,最先瞧見的,就是這位大爺變了臉色,那神情,恨不能衝上來撕碎了錢易德,只是又礙於主子在,不得不生生忍下來罷了。

  據他所知的,當年二姑娘替他和錢易德說了好話,叫主子高抬貴手時候,魏子期還為這個著實的惱怒過一陣子,好些天都沒同二姑娘說上一句話,打心眼兒裡氣她,由此他便也可知道,對錢易德昔年作為,魏子期是恨入骨髓的。

  那頭黎晏仍舊眉頭緊蹙著:“你敢把人帶到我面前,這會子成了鋸了嘴的葫蘆,一個字也不會說了?還是你打量著我平素縱著你,又有阿鸞在,一定為你說情,才敢這樣肆無忌憚?”

  趙隼忙磕頭說不敢:“奴才原是想叫他‘戴罪立功’,主子倘或還有怒氣,這次之後,奴才再不敢動這樣的心思。只是多年過去了,他家裡頭真是要過不下去……這些年在王府裡頭當差,奴才也再沒有提拔過他半分,他以往得罪人不少,人家看在奴才的面子上,不怎麽與他為難,但也絕不是與他好好相處,他受苦也夠了,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不該衝撞姑娘,這麽多年安分守己又兢兢業業的,交代到他手上的差事,沒有不盡心的。本來每個月的月例銀子拿到手,他不是個揮霍的人,吃穿住的王府又都出了,是以這些年也攢下來不少,但他爹娘相繼病倒,把那點子積蓄都給用光了,實在是沒了法子,奴才這才……”

  齊王府的差事好,魏鸞想想先前自己家後宅廚房發生的事情,想來齊王府中的油水只會更多,錢易德這麽多年要是撈油水,到如今也不會弄得這樣狼狽。

  趙隼說他安分守己,大約出了當年的事情之後,也真是把他的膽子給嚇破了,再也不敢目中無人,無處不端著小心陪著謹慎,別說是撈油水了,他只怕一兩銀子都不敢多拿多得,不該是他的,他打死也不會沾一沾了,就怕再叫人拿住了,鬧到黎晏面前去,有了前頭那一樁事,黎晏必定不會再輕縱了他。

  這些道理,趙隼一定交代過,是以他手上乾乾淨淨的。

  魏鸞心下不忍,當年生氣,也只是一時怒氣上頭,受不得他嘴裡不乾不淨的話,且不說這麽多年過去了,便說她如今重生一世,心胸自與從前又不同,再不會同錢易德一個奴才斤斤計較什麽,何況如今人家家裡頭有日子難過,他爹娘都還在病中,是需要銀子去支撐著家裡頭,還要看病吃藥的,她要是還去計較這個,未免也太冷血沒人性了些。

  於是魏鸞深吸了口氣,把自己的衣袖往外抽了抽,又往前靠了小半步,越發遠離了魏子期:“黎晏,他要這樣說,你好歹要聽一聽,趙隼這些年忠心耿耿服侍你,要不是錢家真的走投無路了,趙隼也不會違背了你的意思,再重用錢易得的。”

  黎晏冷哼一聲:“了不起離開齊王府,到外頭謀生去,這麽大的一個人了,哪裡賺不來銀子!”

  說這話就太過於不近人情,外頭的差事不是不能謀,但哪裡會有齊王府的差事好呢?

  倒不是說錢易德還要偷懶耍滑不照顧家裡頭,他要真是個不知輕重的,便隻一味的纏著趙隼貼補錢家就是了,趙隼又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不然一開始也不會拿了銀子貼補他們,要真說被纏的煩了,趙隼又不是那樣的性子,他服侍人慣了,看人臉色也慣了,性子早就磨平了,在外絕不會給齊王府跌份兒,但對身邊人的,大多時候都是能包容的地方,都包容了去。

  他同錢家本就是表親,錢家出了這樣的事情,那些錢都是救命的錢,他又不是給不起那些銀子,沒必要那樣子撕破臉,弄得大家都難看,親朋之間還要說三道四的,坦白來就,現如今的趙隼,反倒丟不起那個臉。

  當初他到了黎晏身邊服侍的時候,一家子不知道歡喜成了什麽樣,覺得這個孩子出息了,將來能給家裡頭爭光,能叫家裡過上好日子,現在錢家這樣子了,他反倒撒開手不管了,那叫人家怎麽說他?豈不是說他出息了,越發眼高於頂,眼裡沒了人似的。

  所以這樣子看來,錢易德本性倒真的算不上多壞,當初大約也只是剛從窮鄉僻壤的地方出來,沒見過世面,仗著有趙隼給他撐腰,便橫行霸道的,魏鸞想想也能夠理解了。

  如果按照黎晏說的,缺了銀子使,大可以離開齊王府到外頭去謀生……

  魏鸞無奈的搖頭,忍不住的想笑:“你這樣說,便是強詞奪理了,放著齊王府好好的差事不做,跑到外頭去謀生嗎?外頭的活計真的能供他謀生的嗎?那點子月例銀子肯定不如齊王府派下來的,還要顧著他自己的吃喝,家裡還有他爹娘要照顧,說不得底下還有弟妹,你說叫他到外頭去謀生,他又到哪裡去謀生呢?”

  她一面說,一面去打量黎晏的神色,見他好似不為所動,便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我方才也說了,你本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又何必做出這幅不近人情的姿態呢?趙隼是你近身服侍的,在你跟前了這麽些年,你這樣子對他,何苦來呢?”

  黎晏側目去看她:“我何至於生氣至此?”

  他揚聲反問:“我為了什麽,你心裡不清楚嗎?”

  魏鸞便忍不住想要扶額。

  她當然是清楚的,一來是為她,二來嘛,黎晏還是覺得,趙隼違背了他的意願,這是忤逆。

  黎晏這樣的人,是不大容得下忤逆二字的。

  從小到大,他身邊的人,哪一個不是對他恭順的?趙隼今次做的事,出乎黎晏的意料,更讓黎晏無法接受。

  但魏鸞不願意見他這樣子,其實他自己心裡也不好受。

  她看著跪在地上的趙隼:“我明白你為什麽,可是這麽多年了,當初也是我勸你別責他們太重,原就是不知者不怪的,那會兒我氣性大,自己咽不下這口氣,在王府門口一站就是兩個時辰,現在回過頭來想一想,我又是何必呢?糟蹋的不還是自己的身體嗎?還弄得你心裡不舒服,又記恨了這麽多年,趙隼那陣子也是提心吊膽的,不要說見了你,就是見了我,也是說話都不敢大聲,哪裡還像你齊王府大總管的樣子呢?”

  她說了一大車的話,其實魏子期的面色是越發難看的。

  當初他就覺得魏鸞不該勸,但是魏鸞不聽,他也不好總是多說,但如今呢?
  這畢竟是齊王府裡的事兒,要怎麽處置府上的奴才,那都是黎晏自己的事情,如何輪到她來指手畫腳呢?

  倘或傳出去了,別人要怎麽說她,又會怎麽看她?

  仗著齊王殿下的寵愛,便真拿自己當齊王妃了不成嗎?
  魏子期再也聽不下去,上前了兩步,板著個臉:“鸞兒,這是殿下自己的事情,自然是殿下自己來做主,你別多嘴!”

  魏鸞望過去,知道他心裡是怎麽想:“大哥,如果換了是你,也會覺得,趙隼忤逆了你的意思,他連同這個錢易德,都該被趕出府去嗎?哪怕錢家如今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你也還是要把人往絕路上逼?哪怕趙隼服侍你十幾年,盡心盡責,忠心耿耿,你也不允許他有一丁點兒的錯處?”

  其實她說來自己心虛,趙隼這次的錯處,那可不是一丁點兒。

  做皇家的奴才,總重要的就是衷心,要做個好奴才,主子說什麽,便要聽什麽,主子不待見的事兒,一件都不能乾,像趙隼這樣的,真把他趕出齊王府去,也不為過。

  但是魏鸞的話音落下,魏子期當下就變了臉色。

  他下意識去看黎晏,神色之中閃過慌亂和緊張,生怕黎晏更加的生氣,就怕魏鸞這幾句話是火上澆油。

  他擰眉:“你怎麽……”

  黎晏揚了嘴角嗤笑:“你不用說她胡說八道,信口開河,她這麽問你,那就是說給我聽的。”

  他收回了目光,重新把視線落在魏鸞身上:“你覺得我做得過分了?”

  魏鸞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說。

  過分了嗎?

  這一切不都還是為了她嗎?
  跟大哥說的那幾句話,也許過分了一些,但是……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抿平了唇角,到底是看了趙隼一眼,還是心有不忍,“黎晏,真的算了,眼下的案子才是最要緊的,即便你要處置他們兩個,不也得等到事情結束嗎?等回了齊州城,要怎麽發落,還不是任憑你嗎?”

  她一面說,一面抬手指了指地上跪著還有些瑟瑟發抖的錢易德:“趙隼既然帶了他來,那他就一定是查到了張氏身上的問題,你到這會子也不聽嗎?”

  至此黎晏面上才有了些許的松動。

  魏鸞說得對,什麽事兒都得分出個輕重緩急來,眼下最要緊的,自然還是案子,總不能一直僵在這裡。

  他面上還是清冷一片,但眼底的寒冰顯然有了融化的跡象:“說吧,著急忙慌的帶了人來見我,張氏那裡查出什麽了?”

  錢易德還怔怔的害怕,哪裡顧得上去回話,果然黎晏臉色一黑,發出一聲不悅的悶響來。

  趙隼知道他主子這會子正在氣頭上,忙拿手肘戳了錢易德一把,又衝著他使眼色,叫他有話就直回。

  錢易德清了清嗓子,怯怯的,一開口還有些磕磕巴巴:“奴才是……是張氏她……奴才……”

  他簡直語無倫次,連魏鸞聽了都忍不住的皺眉,看樣子他今天是真的叫黎晏的模樣給嚇住了。

  “行了。”黎晏揚手一擺,“你既帶了他來,必是他先說與了你知道,你覺著這事兒能叫我放下對他的成見,既往不咎,別叫他回了,有什麽話,你趕緊回了吧。”

  趙隼稍稍松了口氣,主子這樣說,顯然就是氣性沒有方才那樣大了。

  他欸了一聲,低頭又拜過一回,才稍稍抬起頭來:“張氏其實不是個安分的人,她身邊有個親密的人,調查的時候,大約……大約那是同她不清不楚的……”他說著有些猶豫,抬眼看了看魏鸞,這個話大約是她聽來不合適,可是到底他咬了牙,還是說出了口,“老百姓的說法是,私通。”

  魏鸞一掩唇,果然躲了躲。

  黎晏反倒大吃一驚:“和這個案子有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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