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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216章 紅顏禍水
  第216章 紅顏禍水
  第二百一十八章:紅顏禍水
  可這世上的事,又哪裡來的公道二字呢?
  魏鸞聽來周余的話,心下便一味的想要發笑。

  周余的確是個很會說話的人,這麽說來,既保全了自己,也保全了周氏。

  說穿了,他不敢攀咬周氏,怕張氏在這公堂之上同他過不去罷了,可是他又不能一張口就去替周氏辯解什麽,畢竟黎晏的那幾句話,實則是給周余挖了個坑,不是周氏,就是他,不論他怎麽說,好似都不對,但是沒想到,周余這樣機敏,這一番話說的,連魏鸞都要忍不住為他拍手叫好了。

  不過他說的並不對——倘或這世上還有公道兩個字,她前世又何至於被陛下賜下一杯毒酒,還連累的父兄不得善終呢?
  魏鸞嗤笑出了聲,其實聲音不算大,她小姑娘家,說話做事都惦記著矜持兩個字,一言一行都要大方得體,話不會大聲說,笑自己也不會十分大聲的笑。

  只是這堂上靜默的可怕,她這一笑,才鑽入了眾人的耳中去。

  周余當下便沉了心,徑直的跌入了谷底去,倒也不為別的,就只是這位齊王殿下,太把魏家二姑娘的話當回事罷了。

  魏鸞這樣嗤笑,分明是對他那些話不屑一顧,她都不屑一顧了,那就更不必說齊王殿下……

  周余嘴角抽動了一回,目光已經轉投向了魏鸞坐著的方向。

  然則他未問出聲,到了嘴邊的那些話就被黎晏的問話給堵回去了。

  “公道嘛從來都在人心裡,官府也不是還你公道的地方,周余,你張口閉口要公道,那陳昱卿和陳家的公道,又叫哪個來還?”

  黎晏說這話的時候,臉色明顯不好,甚至是帶著三分怒色的。

  打從周余和張氏相繼上了堂,他就沒表現出生氣和憤怒,其實杜啟崖也覺得意外,這麽長時間了,除了當日黎晏叫人壓著陳昱明上堂時,為著陳昱明嘴裡不乾不淨的,又傷了魏鸞在前,黎晏曾把憤怒掛在臉上,其余的時候,哪怕他能夠真切的感受到,黎晏此時是生氣了的,卻也都沒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任何的端倪來。

  人家說宮裡頭長大的孩子,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這話真是一點也不錯,便是黎晏這樣受寵的,不也是這樣的嗎?

  這會子為周余三言兩語,怎麽就面露慍怒之色了呢?
  杜啟崖想不通,魏子期側目望上去,自然也是想不通的。

  只有跪在下頭的周余,是沒工夫細想高台上那位殿下究竟在想些什麽,而眼下對他來說,齊王殿下口中所說的,陳家的公道,又與他何乾呢?
  周余心中不服氣,到了這種時候,也自然的敢帶到面上來的。

  陳家的公道既然是與他無關的事情,到了這種時候,他要替自己分辨說話,自然是無可厚非,而這位齊王殿下,又憑什麽一張口就來連聲的指責他呢?
  還有這個張氏——

  其實要說來,最可恨的,還是張氏,齊王如今這樣子,也不過是聽了張氏的話,隻當是他眼紅了陳家的那份兒家業,要給他外孫掙出來個好前程。

  所以最可恨的人,便是身邊跪著的張氏。

  到如今這時候,周余也承認,從前是有虧待了張氏的地方的,但是誠如齊王所說的那般,她跟著進了陳家之後,所得到的一切,其實都應該感謝他,如果沒有他,她又從哪裡得到這些。

  想到了這一層,周余便越發氣不打一處來。

  他一時偏過了頭去看張氏,眼睛裡恨不能噴出火來,灼熱的目光,幾乎要把張氏給看穿了:“我究竟是有哪裡對不起你?周家又有哪裡克扣了你的或是少了你的?就是錦兒,打小長這麽大,跟她親娘都不如跟你親,她始終惦記著你奶大了她的情誼,到如今,是誰教的你這樣,竟是要毀了我們周家,也毀了錦兒的!”

  周余越說越來勁,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說到激動時,他手臂一抬,指尖正對著張氏,眼見著那指尖兒朝著張氏的臉上越靠越近,大約是要戳到她面門上去的。

  上頭杜啟崖生怕他激動之下做出糊塗事,公堂之上逞凶傷人,那罪名可大可小,現在牽扯到陳家的命案呢,他要傷了人,或是把失手把張氏給傷的重了,他究竟是出於什麽目的,那可就說不準了,如此一來,這罪名就大了去,黎晏便是要說他是有意殺人滅口,也不為過。

  要說來周余是死是活,和杜啟崖倒也沒有多大的關系,只是衙門口幾句話,實在叫杜啟崖提心吊膽,即便這是周余自己的過失,但他仍舊怕到最後周余瘋狗一樣的攀咬他,他又何苦來呢?
  倒還不如這時候提醒他一聲,叫他離張氏遠一點。

  於是杜啟崖黑著臉一揚聲,呵斥左右衙役:“眼見著人都要打到張氏臉上去了,你們是死人嗎!”

  等到呵斥完了,他才板著個臉,一本正經的又教訓起周余來:“這是公堂之上,殿下尚且沒問完話,哪裡就容得你這般放肆,眼裡簡直沒了人了,混帳東西!”

  倒也是周余自己個兒的反應快,在被左右衙役壓製住之前,就先收回了手,而至於杜啟崖因何這樣拔高了音調來呵斥住他,他此時心下也是了然的,到底還是心存了五六分的感激。

  不過臉周余都能感覺得出來,杜啟崖明著是呵斥他,實則是在偏袒他,向著他,這麽著叫他收住了手,不就是怕傷了張氏不好交代嗎?

  不要說黎晏了,就連一旁坐著的魏子期和魏鸞兄妹二人,對視了一眼,心中也是驚詫不已。

  他們與這位湖州知府打交道也有些日子了,況且魏鸞從黎晏的口中,還聽說過不少杜啟崖的往事,至少在魏鸞的眼裡頭,杜啟崖平素是個極其謹慎的人,算不上謹小慎微,但是慎重二字,絕對是當得起的。

  便拿這次的案子來說,他仍舊有膽子貪銀子,且還是陳家和孫家兩頭銀子一起拿,但在對孫昶的處置上,他卻遲遲沒有動作,是既不願意得罪了孫家,又不願意因為這件事情和陳家真的鬧翻了。

  一直到黎晏帶著他們到了湖州,其實回頭過來仔細的想,杜啟崖是早就有心把這燙手的山芋給扔出去的,但是他從沒有表現出來過,反倒是等著黎晏登了門,一張口從他那兒接走了這燙手山芋。

  而那天——魏鸞一時眯著眼陷入了沉思當中——那天杜啟崖也沒有表現出分毫的喜悅,反倒覺得權柄移於黎晏手中,他心裡頭有些許的不服氣,只不過是敢怒而不敢言罷了。

  這般做派,真可謂是滴水不漏了。

  可是今日呢?
  堂下跪著的這個周余,與他不過泛泛之交,況且湖州的案子,很有可能就是周余折騰出來的,而叫他作難了這麽久。

  杜啟崖有這樣好心的嗎?還在這時候出言去提醒周余?
  果然黎晏對杜啟崖是沒什麽好感的,也並沒有打算給杜啟崖留什麽面子和余地,嗤笑著點了點面前的桌案,那驚堂木又在他手上走過一趟,輕輕的舉起,輕輕地落下,一切都只是輕輕地,唯獨驚堂木落案時發出的聲音,是一聲悶響,直衝著杜啟崖的面門而去。

  杜啟崖沒由來一陣心驚,下意識地望向黎晏。

  黎晏似笑非笑,嘴角隱約上揚著:“杜知府看起來很關切周老爺的樣子,又或者,是我想多了,你關心的,其實是張氏嗎?”

  他揚著音調徑直的問到杜啟崖的臉上去,絲毫不怕他下不來台:“我怎麽瞧著,你這不像是呵斥周余的模樣呢?今日倘或周余在公堂上,當著我還有你杜大人的面,失手傷了張氏,我便要治他個藐視公堂的罪名,更怕他泰半是為了殺人滅口而出的手。反倒是杜知府你這麽一攔——”

  黎晏嘖聲咂舌,那一雙眼在周余和杜啟崖的身上反覆的來回遊走,把他二人皆看在眼中,不停地打量著。

  到後來,他索性收回了目光,便隻落在杜啟崖一人身上而已,更多出三分的探究和三分的審視:“你在幫他。”

  最後那句話,是黎晏沉聲說出口的,聽來平平淡淡,可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每一個字都透露著篤定。

  杜啟崖是在幫周余,這毋庸置疑。

  只是杜啟崖不承認,也絕對不會承認。

  待到黎晏話音落下,他便立時開了口,說出的是矢口否認的話:“殿下實在是多心了,下官又何必要幫他呢?”

  他一面說著,一面拿眼角的余光去掃地上跪著的周余,可是後頭的話,仍舊是對著黎晏回的:“周余如果真的存了殺人滅口的心,那便是死上千百次也不為過,先是指使奴才買凶殺人,現在見事情敗露,被殿下您給拿住,公堂之上還有心殺人滅口,那他便簡直是喪心病狂!”

  杜啟崖咬重了話音,似乎是在努力的表達著自己心中的不滿,而那些不滿堆積起來,他沒地方可以發泄,正好黎晏又說了這樣的話,實則是冤枉了他,這一時間便成了他的宣泄口。

  他呼吸急促起來,呼吸聲也漸次變的重起來:“下官在任湖州知府前,乾的就是刑名,好些事情,見的原也就多了,對他們這樣的人,沒什麽好包容的。更何況,如果把陳家和周余放在一起比較——”

  他又望過去,開口倒是坦蕩:“便是下官不說,殿下心裡也清楚,自然是陳家同下官走的更近,也就更親近一些。現在受害的是陳家,下官又何必要幫周余說話呢?”

  他說的字字句句都是道理,且看起來是那樣的合情合理。

  然而從一開始的時候,黎晏就沒覺得杜啟崖是個什麽好人,是以他眼下說了再多,為自己辯解再多,黎晏也只是覺得,這個人巧言詭辯,實非良善敦厚之輩。

  不過杜啟崖會矢口否認,也原本也就在黎晏的預料之中,畢竟沒有人會傻到當堂承認庇護了周余這樣的人。

  黎晏坐在那裡,目光是一直都落在杜啟崖身上的,他的神色變化,還有眼神的明暗幾變,黎晏全都看在眼中,乃至於杜啟崖到後來越說情緒越是激動,黎晏也全都盡收眼底,只是仍舊無動於衷罷了。

  於他而言,這就是做戲,是杜啟崖特意做給他看的一場戲。

  便如杜啟崖自己所說的,陳家和周家,他自然與陳家更親近一些,但是當日他也同魏鸞說過的,杜啟崖如今是要明哲保身,想把自己從這攤子爛事裡頭抽出來,做個清清白白的互助哦知府了,不然那天他帶著人到陳家去,也沒必要把什麽都推的乾乾淨淨,連句內情都不敢跟陳正廷講。

  黎晏嘴角越發上揚,只是把這樣的話放在心裡,來日有的是機會好好的同杜啟崖清算這裡頭的一筆帳,但不是眼下就是了。

  於是黎晏拉長了尾音,長長的哦了一嗓子:“如此說來,果真是本王想多了,冤枉了杜知府。”

  杜啟崖臉色微變,知道不好,黎晏並沒有聽進去他的任何解釋,打心眼兒裡就認定了他就是在幫周余的,他會自稱“本王”,便可見目下是動了肝火了。

  接下來……接下來不管周余再說出什麽,他都不能再插話了。

  時至今日,黎晏對他仍然心存芥蒂,連他自己都說不上來,黎晏對他這樣的態度究竟是從何而來,可是他知道的,他的明哲保身大抵沒什麽用,總有一日,黎晏是要和他秋後算帳,且是把湖州這筆爛帳,好好清算的——現而今有了馮正北和張氏的供詞,孫昶的罪就算是洗刷乾淨了,放人只是早晚的事,可是這案子到底沒過去,當初他但凡仔細的追問,也不會叫孫昶在牢裡吃苦受罪,還叫孫家搭進來那麽多銀子。

  這筆帳,黎晏是要討回來的,替魏家二姑娘,慢慢的討回來。

  杜啟崖眼風掃過,正好是魏鸞坐著的方向——紅顏多禍水,眼前這一個,尤其是個禍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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