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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176章 不若出城
  第176章 不若出城
  第178章不若出城

  第二日早起,黎晏和魏鸞難得的心情不錯,加之魏子期這幾日忙前忙後,也顧不上管他二人如何走得近。

  為著頭一日裡交代了杜啟崖那些事兒,眼下的困境倒不說能解了,只是黎晏自我開解,又勸解魏鸞好一番,本來說好了,今兒要在湖州城中逛一逛的。

  他們一行到湖州也有些日子了,可真正靜下心來四處逛一逛卻沒有過,那日出門去,還是存了別的心思,又在陳家的酒樓裡遇上那樣的事兒,其後發生的一切,可都算不上令人愉快的。

  也趕巧了這一日天兒不錯,前幾日有些陰沉沉的,像是憋著勁兒有一場大雨要兜頭澆下來,可是積積糊糊好幾天,愣是沒了動靜,到這一日他二人早起,發覺外頭陽光甚好,這樣的天,便越發叫人心情舒暢起來。

  早飯是沒在客棧裡吃的,魏鸞吃膩了客棧裡的樣式,拉了黎晏要到外頭去用些小食,黎晏瞧著她難得的興致不錯,便由得她去,餓著肚子帶著她就要出門。

  兩個人幾乎比肩往客棧門口方向去,身後又跟著當珠和尤珠,還有黎晏身邊兒的幾個小廝。

  趙隼就是在這時候,迎頭撞了上來的。

  黎晏擰著眉,下意識的先護了魏鸞一把,把整條胳膊攔在她身前,防著趙隼一頭撞上去。

  魏鸞自個兒也機警,瞧見他橫衝直撞進了門,收住了腳步,又往後小退的步。

  當珠和尤珠也吃了一驚,一左一右的,一個扶著人,另一個往前跨出去一些,等看清楚了來人是趙隼,才松了口氣,卸下了那一身的防備姿態。

  “你這殺才!”

  黎晏抻著臉,語氣差到了極點。

  趙隼是一味的低著頭進門的,哪裡想到說,這一大早的會迎頭撞上他二人要出門,這會子撞上了人,他一抬頭,瞧見了黎晏鐵青的面色,又暗自慶幸,好在不是衝撞了魏鸞。

  他把長袍下擺處略往上提一提,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奴才萬死!”

  黎晏抬了腿,原本是要照著他肩膀上踹過去的,魏鸞忙上了手扯住他:“趙隼平日裡不是個莽撞的人,你好歹聽他說一說,這是出了什麽事,怎麽這樣慌慌張張,橫衝直撞的就進門,也顧不上瞧人,倘或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你再要罰他,也不遲不是?”

  黎晏是真的生氣了的,魏鸞知道他對身邊服侍的人一向寬厚,撒氣做筏子都少有,更別說是動手了。

  可他那一腳,方才是實打實的要踹到趙隼身上去的,連魏鸞看的都是心下一驚。

  黎晏這會兒在氣頭上,也就是她開口勸兩句,他還能聽進去,可仍舊是橫眉冷目,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趙隼,也不願意同他多說什麽。

  魏鸞瞧著無奈,到底是往黎晏身後站了站,才問趙隼:“這是怎麽了?一大清早這樣急躁,你素日不是個毛躁的人,怎麽反倒來招你主子生氣呢?”

  趙隼沒由來心口一窒。

  他說不上來那種感覺,只是這樣的魏鸞,實在……她實在是像極了王府當家主母的樣子。

  從前在京城,後來到齊州,他沒少見那位元樂郡主與主子走動,照說來,那位郡主氣度非凡,才更該有這樣的氣度,然則經年過去,他從未曾在元樂郡主的身上瞧出這樣的氣度來,便是長大之後,這回郡主到齊州,也往王府去了三兩趟,說話辦事兒,都已然是大人做派,沒有了幼年時的頑劣與胡鬧,但她始終是個外人——這樣的生分,不是誰加在她身上的,是她自己總拿自己當外人看。

  趙隼一時沉默,有些出神,低著頭沉思著。

  他不說話,黎晏就更生氣:“問你話呢!”

  他厲聲呵斥,驚的趙隼打了個哆嗦:“主子,知府衙門派了人,在城門處嚴加盤查,出入往來的百姓,挨個的嚴查來著,奴才得了信兒,又去看了一趟,東南西北四個城門,全都這樣。”

  這意味著什麽呢?

  得寶還要進城的。

  黎晏記得昨日趙隼來回話時,說是最遲後日……那也就是說,最遲明日,得寶就會到湖州了。

  可是杜啟崖卻偏偏這時候加緊戒備,對往來人等嚴加盤查,他這是想做什麽?
  黎晏心下咯噔一回:“有沒有去打聽?”

  “也跟守城的官兵打聽了兩句,給了些銀子,只知道,他們原不是看守城門的,是杜大人一人多賞了一兩銀子,叫他們這幾日暫且把著城門。”趙隼仍舊低著頭,跪的很端正,“奴才想,這應該是防著出事,特意加派了人手去,一人多給一兩銀子,是為了叫他們更賣力氣,辦事兒更仔細,主子……”

  他猶猶豫豫的沒後話,黎晏心下煩躁,啐了他一口:“有話趕緊說。”

  “早上送來的信兒,得寶可是到傍晚,就能進城了……”趙隼終於抬了頭,又掀了掀眼皮,去看黎晏的面色,果然他面皮緊繃,於是他又抿唇,“這樣子加派人手看著,想悄悄地混進城,就不大容易,人將來還是要送到知府衙門去的,不能叫他露臉,不然給人瞧見了,記住了樣貌,恐怕要節外生枝。”

  這道理黎晏何嘗不知道呢?
  他呼吸急促起來,可好半天都沒開口。

  約莫過了有一盞茶的工夫,趙隼的雙膝都跪的發麻了,他才回了神。

  一低頭,瞧見趙隼仍跪在那裡,再側目看看魏鸞的殷切目光,黎晏呼吸一重:“你起來說話吧。”

  趙隼欸的一聲應了,撐著身子起身,卻為著雙腿發麻,膝蓋又疼,身形不穩,打了個擺。

  魏鸞一驚:“尤珠。”

  丫頭是機靈的,上前三兩步去,就把人扶住了:“趙總管您當心些。”

  趙隼忙說不敢。

  原他一個齊王府的大總管,也不是受不起尤珠這一攙扶的,但她畢竟是魏鸞貼身的丫頭,魏鸞叫她上了手來扶,那是給了他天大的臉面,他不能生受,得端著客氣,端著恭敬。

  黎晏也不理會他那點小心思:“你跟我去一趟知府衙門。”

  趙隼嘴角抽動,顯然有話想說,可是臨到了嘴邊,全都有咽回了肚子裡,只是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魏鸞。

  魏鸞無聲的歎息。

  黎晏這會兒真是在氣頭上,氣糊塗了……

  她攔了過去,是整個人橫跨出去一步,在黎晏腳步將要挪動之前,擋在了他面前的。

  黎晏一愣:“阿鸞?”

  “你去了知府衙門又怎麽樣呢?”魏鸞揚聲反問他,“昨兒回來,你跟我說,去了一趟知府衙門,叫杜大人把抓來的百姓都放了,只是又叮囑了幾句話。彼時我不明白你的用意,你卻說,幕後主使之人,泰半會殺人滅口,只要他動了手,就總會留下痕跡,即便只是蛛絲馬跡,也好過現在這樣,大海撈針一樣的,無跡可尋,想查都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他說是,也不反駁這話:“你不明白,但杜啟崖不該不明白,他既明白了我的用意,今日放了人,卻派人嚴加把守城門,對往來百姓加以盤查,這是明著和我過不去。還有得寶——得寶從濱州來,大約要幾日的路程,杜啟崖也能估摸出來,這幾日得寶怎麽算也該到湖州了,他偏偏此時在城門處加派人手,又是什麽用意?我料著未準是他心虛,就防著我先暗地裡見過得寶呢。”

  “可是你沒有證據,不是嗎?”魏鸞是安撫的口吻,知道他眼下急躁,可這人,最怕的便是急躁起來,失去了理智,“你能拿他怎麽樣呢?這會子去了衙門,同他對質嗎?質問他是不是要攔得寶嗎?可你打算先私下裡見過得寶,再把人送給知府衙門,原是瞞著杜大人的,這話就開不了口了,不問這個,問什麽?”

  “問問他——”

  他話音沒落下,魏鸞搖著頭就打斷了:“你問了也沒用,是你話裡話外叫他加派人手,不許湖州再鬧出人命來,他大可以裝傻充愣,原這就是按著你的吩咐辦的,你又憑什麽到府衙去找麻煩呢?”

  黎晏沉默了,邁出去的那條腿,收了回來,再沒有挪動。

  她說得對。

  杜啟崖完全可以裝傻充愣,他心裡頭究竟想些什麽,沒有人知道,即便猜出來了,只要他不承認,誰都拿他沒辦法,只要他不松口,咬死了說他只是聽吩咐辦事,為著昨日自己有那樣的交代,今日他才特意抽調了人手在城門處嚴加防備,就是防著有陌生人再隨意入城,暗地裡行不軌之事。

  那麽自己呢?
  黎晏唇角拉平了:“我這樣跑到府衙去興師問罪,大概不出兩日,城中又要傳言我是個胡攪蠻纏又難伺候的人了。”

  他其實話裡有話,知府衙門裡有內奸,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只是這些話,他沒有告訴魏鸞,怕她擔心。

  魏鸞聽來不明就裡,便淺笑出聲來:“那他還不至於,不要命了才敢這樣去編排你。只是眼下府衙你去不得,去了也無濟於事,但得寶後半天就要到了,城門口那樣把守著,他到底要怎麽進城,這的確是個麻煩事兒……”

  其實話音落下去的時候,魏鸞心念閃過。

  如果得寶不能進城來,那為什麽不能叫黎晏出城去呢?

  原本今日黎晏也是要帶著她在城中逛一逛的,眼下不過把這地點改到城外去。

  從齊州來的時候,王府的儀衛他沒帶,但護衛他周全的,還是帶了十來個人的,是以要出城,也不必知府衙門派人來跟著,帶著自己的人出門,要見什麽人都方便。

  她如此想,抬了眼去看黎晏,正好又撞進他的目光裡。

  他看出她有心事,於是問了兩句:“我看你有心事的樣子,在想什麽?怎麽看了我一眼,又不說話了呢?”

  “不管杜大人是為什麽在城門加派了人手,現在得寶要悄無聲息的進城來與你回話,已經是有些困難的事情,既然如此,你何不到城外去見他呢?”

  “出城?”

  黎晏的反應算不上吃驚,但也不至於全然平淡。

  魏鸞深吸了口氣:“是,出城去見他。本來今天我們也是要出門的,但趙隼這樣慌慌張張的進來,才耽誤了。這幾日城中流言多,杜大人恐怕也知道,我前頭幾日不見人的事情,現如今有了些頭緒,我心情也好了些,你帶我到城外去散散心,這說得過去吧?”

  說是說得過去,可要出城見得寶,總歸不是那麽安全。

  孫昶那件案子,案卷黎晏是都看過了的,其實疑點真不少,可是整個案子看下來,那些疑點,又好似都不是疑點,總有什麽說辭,能叫整個案子順理成章的捋下來。

  於是他不得不佩服,杜啟崖的確是個很有手段的知府,他在這案子的案卷上做了手腳,如果孫家沒有搬出他,將來不管他是要殺還是要放,進退都可。

  他不願意再節外生枝,打草驚蛇,所以才想悄悄地見一見得寶,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問個清楚,再留下一份口供。

  如果今日出了城……倘或杜啟崖不是為得寶之事把守城門,倒還好說些,可要就是為了這個,防著得寶私下先見過他,那他此時出城,不是明著告訴杜啟崖,得寶已經快到湖州了嗎?

  黎晏思忖了須臾,轉而望向趙隼的方向:“你這陣子在城中打探消息,衙門裡有能說得上話的人嗎?”

  趙隼也是一愣:“主子您要做什麽?”

  他反手摩挲著下巴,是個沉思的模樣,但隻頓了那麽一聲:“我想知道,眼下出城到底可不可行,如果杜啟崖不是為得寶的事情增派的官兵,那出城去見他,也沒什麽——這樣,你想個法子,去打聽打聽,今晨府衙都發生了什麽事,說到底,他為什麽增派人手,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要麽就是他身邊的心腹,你能說上話的人,也恐怕離杜啟崖的心腹差著點兒距離,你先去打聽打聽,看看府衙今晨是個什麽情形,打聽清楚了,我再做定奪。”

  等都交代完了,他又猶疑,像是怕耽誤了事兒,眼看著趙隼轉頭要走,又叫住他:“確定了是傍晚時分人會到嗎?”

  趙隼說是,來信的是底下可靠的人,腳程也就那麽快,到傍晚人就到湖州了。

  黎晏這才放下心來,擺了擺手,打發了他去打聽消息,其余的暫且壓下了不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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