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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303章 巧合
  第303章 巧合
  第305章巧合

  其實他說的也有理。

  如果是為了到大堂上來扯謊的,那不如乾脆不要來。

  這玉佩已經在他手上放了兩個月了,他要是一早知道玉佩的來歷,又知道是從魏家丟失的,那魏家被府衙盯上的前因後果,他勢必全都知道,到如今雖說風頭仍然沒有過去,他也沒必要自投羅網,把自己賠進來。

  即便是將來有一天,衙門裡查到他頭上了,他隻推說自己什麽都不知道,難道衙門還能強按著叫他認罪不成?

  這東西見過的人本就不多,而且郭閔安細細的想來,劉子旺所說的,是正經道理。

  當鋪開門做生意,有主顧上門來放當,難道還要細細的追問這東西的來歷,才肯當了銀子去嗎?若是如此,那這天下當鋪就都不要開門了。

  是以他口中說的這個許大壯,或許真是個遊手好閑之輩,但保不齊人家有門路,能得了這樣的好東西來換銀子,橫豎這些已經不是當鋪該管的了。

  至於劉子旺口中說的那個許家莊,郭閔安就更清楚了。

  許家莊在七八年前還算是興旺,再往前數一輩人,那是個“狀元村”。

  齊州城本就是物阜民豐,人傑地靈的好地方,從前就出過不少京官兒,顯宗皇帝朝時,連中三元的那位當朝首輔閣臣許直,就是出自齊州許家莊的,只是這三五年,才漸次沒落了而已。

  但是這個許大壯嘛……

  郭閔安劍眉仍舊未曾舒展開來,只是招手叫了一旁衙役上前來:“你帶著人到許家莊去,把這個許大壯帶回府衙來。”

  衙役聽了話自然不會多問什麽,領了命便退了下去,又到外頭點齊了一班衙役,出了府衙大門,一路往東城門方向而去,又出了城朝著許家莊方向趕去不提。

  卻說郭閔安把目光重又定格在劉子旺身上時,面色緩和了些:“照你所說,這許大壯是為了自己能活下去,才把玉佩拿出來變賣的,當初他到你三十裡當,要兩千兩銀子,你不肯收,那之後呢?之後這東西怎麽他就沒有當到別處,還等著你再找上門來去收,這裡頭有沒有古怪,你就沒有想過嗎?”

  劉子旺搖頭說沒有:“草民事後倒也打聽過,他不是沒有拿到別家去問過,但是他一開口就要兩千兩銀子,誰家也不肯收,一來二去的,東西就放在他自個兒手上了。”

  他說完了,好似突然又想起什麽似的,一拍腦門兒,啊了聲,又開口叫大人。

  郭閔安叫他一驚一乍的嚇了一跳,當下臉色一沉:“有話好好說,一驚一乍的做什麽?”

  劉子旺吞了口口水,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咳了聲:“草民想起來了,許大壯拿著玉佩去過城西的春和當,那會兒他已經找了好幾家,兩千兩銀子都沒人要,後來他估計也是急著脫手,等著銀子用,最後找上春和當的時候,只要一千五百兩。大人可能有所不知,我們典當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各家開門做生意,絕不頂了旁人家的生意,更不絕了人家的門路,不然就是壞了規矩。”

  郭閔安一聽就明白了。

  所謂無規矩不方圓,各個行當間,自然也都有各自的規矩,這典當行,便是如劉子旺所說的這樣,絕不能頂了人家的生意。

  是以當初許大壯帶著玉佩走了那麽多家當鋪,一開口全是要人家兩千兩銀子,人家不肯接,這筆買賣也就沒談成。

  到後來,許大壯估計自個兒也察覺出不對了,便想著哪怕少換些銀子,橫豎一千五百兩也足夠他一個人用的,這輩子吃喝不愁都不成問題,所以最後找到春和當的時候,就隻開口要了一千五百兩。

  但問題就在於,春和當的掌櫃早就知道這枚玉佩,恐怕在許大壯談了三五家不成時,齊州典當行間就已經傳開了,春和當的掌櫃知道各家是兩千兩銀子推了這筆生意,怎麽可能花一千五百兩跟許大壯談成這筆買賣?

  大家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將來還要在一起共事兒,還要在齊州城中行走,他要是買下了這玉佩,叫人家知道了,背地裡戳他的脊梁骨,往後也抬不起頭,再叫人家合起夥兒來擠兌,委實沒那個必要。

  況且要是這東西真的能盡快脫手,也不至於許大壯找了那麽多家當鋪,都沒能放出去這個當了。

  郭閔安現在想來,要不是劉子旺那時剛好有個老主顧找上他,說是要收玉,他也不可能再回頭去尋許大壯,如此一來,說不準這玉佩就流失到外頭去,再想找回來,便難如登天了。

  可是轉瞬之間,郭閔安的心念閃過,便覺得太過巧合了些。

  劉子旺的那個老主顧,就那麽巧,在這個時候,要收玉?
  他下意識的擰眉:“一開始說要收玉的,你說的那個老主顧,是齊州人?”

  劉子旺頻頻點頭:“既是草民的老主顧,自然是齊州城的人,說來估計大人您也知道,就是如意街上那家吳記綢緞的掌櫃吳有衡,他收藏玉器也有年頭了,每年其實都會在草民這兒挑些好東西回去,其他當鋪,他也去買的,只是不如在草民這兒買的多罷了。”

  吳有衡啊……去年他母親做壽,他給他母親裁剪新衣,選的還是吳記的料子,那個人是個和善的人,見了誰都客客氣氣,眉開眼笑的,哪怕有時候遇上難纏的客人,他也從不擺臉子,那才真是個開門做生意的樣兒,迎來送往的,就沒見過他跟誰紅了臉兒。

  要是他的話,那點子疑慮,倒是可以消去。

  郭閔安這頭正想著,外頭衙役又匆匆進門來,他一眼瞧見了,眼兒一眯:“怎麽了?”

  “魏家那位老爺來了,還帶著幾個小廝,押著個丫頭,說有內情要回稟您。”

  內情?

  魏家的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魏業這時候跳出來說有內情回稟?

  郭閔安第一反應便是不悅。

  當初齊王沒有回城的時候,魏業幹什麽去了?成天窩在他府上,什麽話也不說,即便是他紆尊降貴的到魏家去問話,魏業都是一問三不知的,且據魏業自己所說,他根本就不知道元樂郡主的玉佩在魏鸞手上,乍然出了這樣的事情,他自己都是意外的很的。

  可是現在齊王回城了,魏家也安全了,有了人庇護著,魏業今兒個帶著人到府衙來,說有內情回稟?

  郭閔安心裡再清楚不過,玉佩已經找回來的這件事,魏家八成得了信兒,黎晏不可能不差遣人去告訴他們。

  那麽他這兒帶著人跑到府衙——

  郭閔安心下一沉,把那點子不痛快全都帶到了臉上來,一擺手:“領他們進來吧。”

  魏業進門的時候,是留意了郭閔安的神色的,也果然不出他所料,得知他來,郭閔安並不怎麽高興。

  想來也是了,堂堂的一方知府,處處受製於人,辦個事兒還要看黎晏的臉色,這會兒見了他們魏家的人,怎麽可能高興得起來。

  魏業上前三兩步,同他拜禮問過,那頭郭閔安自然公事公辦,又好一番詢問,他才抬起頭來,看了郭閔安一回,再反過身來,指了指身後仍舊被小廝押著的添香,將今日家中發生之事,一五一十的回稟了郭閔安知曉,臨了了,又添了幾句:“我一知道此事,便不敢耽擱,叫家裡的奴才押著她便往府衙來,這事兒說來是我們自己家的奴才不爭氣,為了點兒銀子,背叛了主子,但終究衙門已然插手,自然就該交由大人您發落。”

  他說到這兒頓了頓,像是才想起來,哦了一聲:“臨出門的時候,遇上了齊王府的總管趙隼,他說……”

  魏業一低頭,看向劉子旺,後話倒是沒再說,但意思再明顯不過。

  郭閔安呼吸一滯。

  魏業果然是知道的。

  他一抬手,撫了撫鬢邊:“看樣子你也都知道了,這樣也好,本官就不用派人再到你們府上去知會。至於你說的這個添香——”

  郭閔安的尾音拖長了,一時又想起許大壯。

  照說來,添香整日待在清樂院裡,她又不像是魏鸞身邊的當珠和尤珠,還能跟著魏鸞出門去赴宴,閨閣中服侍的丫頭,怎麽認識的許大壯這樣的人呢?
  如果按照魏業所說的,這該是王全的手筆才對。

  “既然是兩個人合夥兒的事兒,為什麽隻帶了添香來,王全呢?”

  說起這個,魏業也是一肚子的火氣,這會子郭閔安問起,他臉色登時不好看起來,一拱手,回了郭閔安的話:“這陣子家裡的人出不去,外頭的人也進不來,王全家裡出了點子事兒,也就一直沒料理,前兩天衙門裡的人全都撤走了,他告了假,到如今兩天過去了,也不見個人影兒。今兒早上知道這事兒的時候,我就叫王川去問過,人是沒回來的。”

  這意思是說,王全知道事情可能會敗露,所以就跑了?

  郭閔安當下便覺得不好,王全怕是重要的人證,如果跑了,那可就什麽都說不清了,就像是,到如今都還沒有找到的蕙仙一樣。

  他冷下臉來去看添香,一沉聲:“玉佩是你偷走了,又跟王全合起夥兒來賣掉了?”

  添香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著,肩頭不住的抖動,聽了郭閔安的話,連聲說是:“奴婢……奴婢真的,就只是一時鬼迷心竅罷了,那個東西看起來值錢的很……”

  然而她話都沒說完,郭閔安就已經冷笑出聲來。

  他未曾刻意壓著自己的聲音,是以這一聲淺笑,很快就傳開來,在這大堂之上悠揚婉轉,又擲地有聲的落在了添香面前。

  添香脊背一時僵住,下意識抬眼掃上去。

  只是那麽匆匆一眼而已,她吃了一驚。

  郭閔安目光如炬,似乎想要一眼望穿她。

  她怕了。

  到底心虛的厲害。

  郭閔安見她匆匆瞥過來一眼,發覺自己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就又飛快的收回目光垂下頭,心下便越發篤定,這丫頭說了假話。

  “清樂院裡的好東西多了去,本官聽說——”他把音調拖長了,手落在驚堂木上,倒是沒有拍響,然而那驚堂木在他手上轉著,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在桌案上,發出聲聲悶響來,“前幾個月魏老爺生辰時,二姑娘大病了一場,之後外頭便傳開了,說二姑娘今歲見不得主大貴的玉器,尤其是名貴玉器,所以大概都收了起來。你是二姑娘貼身服侍的,真要偷東西,多少好的,你不能悄無聲息的偷出去?這枚玉佩,二姑娘房裡是有人天天去盯著看顧的,你明知緊要,還敢去偷,到了這大堂上,仍舊這番說辭,添香,你打量著糊弄何人?”

  添香頭皮一緊:“大人,奴婢真的沒有撒謊,這天大的事情,奴婢也不敢撒謊,奴婢也不是不想活了。偷那個玉佩,真的是……就是看著它緊要,可是奴婢又並不知道它的來歷,不知道那是元樂郡主之物,當日只是想著,這樣要緊的東西,倘或是丟了,忍冬姐姐一定不敢聲張,事後也就不了了之了。二姑娘這麽些年,什麽樣的好東西沒見過,哪裡會在意一枚玉佩呢?奴婢要是一早知道,這是郡主娘娘的東西,您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敢去碰呐。”

  她咬死了不撒口,就像在魏家時一模一樣,任憑誰問,她就是隻說東西是她偷的,也沒有什麽人指使她。

  這樣的人,郭閔安見的原也多了,她既然打定了主意,死都不撒口,這會兒問的再多,她也仍舊都是這一番說辭罷了。

  是以郭閔安沉聲哦了一嗓子,也不知是把她的話聽進心裡了,還是沒當回事,指使再開口時,卻果然轉了話鋒,不再提這一茬:“那你且說說看,你和王全是如何籌謀的,竟能夠這樣縝密,連本官親自到魏家去查看過,都沒有揪出你二人的狼狽為奸。添香,你這個小丫頭,本事倒是大的很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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