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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311章 再次見面
  第311章 再次見面
  第313章再次見面

  魏業回家了,安然無恙的,從府衙大堂,堂而皇之的離開,一路回了魏家去。

  旺興賭坊被迫上了門板歇業,實在沒辦法,掌櫃的被關押在府衙大牢裡,說是沾上了人命官司,調查清楚之前,不許賭坊開門營業,連所有的帳本,也都一應被查抄了去。

  城中的老百姓摸不著頭腦,照理說王全是魏家的奴才,人死了,怎麽魏家反倒被摘的乾乾淨淨的,魏老爺往府衙走一趟,像是沒事兒人一樣,就好像是出去外頭逛了一圈兒,沒發現有趣的東西,便興致缺缺的回了家。

  而夏掌櫃呢?人家本本分分做生意,今兒個府衙外旁聽的百姓還隱隱聽得出來,人家背後有靠山,那靠山了不得,名諱連知府大人都諱莫如深,不敢提,隻敢支吾過去,可饒是如此,還不是給扔到了大牢裡去嗎?

  這世上的事兒,可真是說不好,也猜不透這些達官貴人的心思唷。

  卻說魏業回了家中去,人至於府門前時,一抬眼,腳下頓住,把那門匾深深望進了眼中。

  他深吸口氣,提步又上台階,正要進門,只見王川從影壁牆後閃身繞出來,神色略顯得有些慌張。

  魏業一眼瞧見,腳步立時就收住了:“你這樣神色匆匆的,家裡出了什麽事?”

  他記得,他去府衙之前,趙隼來了,且指名道姓要見魏鸞,還是黎晏有話交代他的,總不會是……

  魏業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兒:“清樂院出事了?”

  王川連連搖頭說不是,又側了側身,把路給讓出來:“齊王殿下來了,奴才瞧著,是來者不善,跟您就是前後腳進的門,這會兒在正堂等您。”

  黎晏?他當然是來者不善了。

  在知道了當年真相之後,黎晏還能對他有什麽好感?
  那樣的陰謀算計,怕黎晏都覺得心驚不已,更何況他種種算計,把孫氏,把魏鸞都放在其中。

  那是黎晏心尖兒上的人,打小就捧在手心兒裡的,誰都不能碰一下,哪怕是她的至親也不行,更何況,如今他和魏鸞之間,根本就是毫無關系的,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麽牽扯,也無非是他利用了魏鸞的親娘,又養了魏鸞十幾年罷了。

  魏業深吸口氣:“他來者不善是正常的,可是我不在府上,他應該知道,怎麽這時候過來?你沒說我在府衙未歸嗎?怎麽叫他進了門?”

  這話問的其實糊塗,但魏業也有魏業的道理。

  黎晏就是再尊貴,也沒有擅闖人家私宅的道理,只不過是他這尊佛難攔一些而已。

  王川反手摸了摸鼻尖兒,壓低了聲兒:“齊王殿下來的時候就說了些奇奇怪怪的話,奴才聽著,公堂上的事兒,殿下像是多少知道一些似的。後來奴才算了算趙隼離去的時辰,再算算殿下到咱們府上來的時機,恐怕……”

  他略頓了聲,見魏業提步進門,忙跟上前去,才又接上前話:“只怕趙隼從咱們府上離去,並沒有直接回王府,而是先去了府衙。今兒府衙升堂問案,郭大人不是沒有閉門嗎?城中好些百姓都去圍觀旁聽,這會兒已然傳的沸沸揚揚的了。”

  那看樣子,黎晏是為今日府衙之事而來的了?

  魏業想過很多可能,黎晏會在什麽時候,什麽樣的情況下,把當年的事情挑明了,擺到明面兒上,跟他開誠布公的談一談,但他無論如何沒想到,會是今日的情形。

  黎晏為何而來他心裡大概有數了,可黎晏想對他做些什麽,他卻拿不準。

  算計了這麽多年,也自以為精明了這麽多年,現而今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他突然有些不知道怎麽去面對,怎麽去應付,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一點也不好。

  魏業眯起眼來:“那把刀,還在吧?”

  王川並不知道今日堂上究竟發生過什麽,是以魏業突然問起家裡的那把刀,他登時愣了下,然則也只是一瞬而已,便點了頭,跟著又問回去:“那麽要緊的東西,奴才日日都去盯著的,老爺怎麽突然問起來它?”

  魏業搖了搖頭:“也許是叫清樂院的玉佩弄得昏了頭,生怕出什麽事兒,而且今天公堂上,夏貴年說……”

  他又頓住聲兒,盯著王川看了很久:“你還記得許敬山嗎?”

  王川瞳孔一縮:“老爺,雖說在府裡了,可終歸還是怕隔牆有耳,您說起許閣老,多少還是……”

  “多少還是敬著些?”魏業嗤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話,“許敬山當年在京城裡,對咱們魏家人,不也客客氣氣的?有些事兒,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王川,你說許敬山這個人,會不會想在齊州城中分一杯羹呢?”

  他說分一杯羹,王川有些聽不明白,於是撓了撓後腦杓:“老爺指什麽?”

  “夏貴年的賭坊,叫郭閔安查了帳,但是郭閔安看過帳本後,說果真有朝中大巨,做了夏貴年的靠山,而且他言辭之間,無意中說了個許字,忙又收了聲,我在想——”魏業拖長了音掉,腳步也漸次慢了下來,“我在想,會不會是許敬山。”

  許敬山,和旺興賭坊嗎?

  王川眉頭一攏:“是不是許閣老,對老爺會有什麽影響嗎?”

  魏業側目過去,也只是匆匆一眼,很快收回了目光,什麽都沒有再說,因為——

  正堂前,趙隼站在垂帶踏跺下,仿佛在等什麽人。

  而魏業知道,那就是在等他。

  這樣反客為主,實在是叫人感到不快,偏偏又無從發泄。

  黎晏從前真不是這樣的。

  他其實知道黎晏是這天底下最眼高於頂的人,比之秦昭,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是天子胞弟,從小養的那樣金貴,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才是應當應分的。

  但過去的十幾年裡,為著魏鸞,黎晏對魏家人始終客氣,即便是偶爾得見章氏一回,章氏那樣不成樣子,黎晏也少有為難,更不要說這樣趾高氣昂的姿態……

  果然是今時不同往日了,知道了真相,知道了他和魏鸞沒有血緣關系,便再也不會把他放在眼裡。

  只是黎晏可能忘了,他不敢——他永遠都不敢主動揭穿事情的真相,不敢揭露魏鸞的身世,那無異於,自己親手斷送了他和魏鸞的前程與將來。

  這樣的黎晏,束手束腳,畏首畏尾的,又憑什麽在他面前趾高氣昂?
  魏業仿佛在突然之間,找到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他奮力抓緊了,又用足了渾身力氣,不停地向上攀爬。

  他上前去,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眼底卻是平靜無波:“讓殿下久等了,府衙上知府大人問話問的久了些。”

  而不出魏業所料的是,黎晏對魏家人再不願意端著那些表面上的客氣,趙隼自然就明白了他主子的心意,如今再見魏業,連寒暄都不肯。

  趙隼往旁邊兒讓了讓,順著魏業的話就接了過去:“我瞧著,郭大人也沒怎麽問魏老爺,倒是為難夏掌櫃更多些,說到底,好些事兒,郭大人是不知情的,正因為不知情,所以看在齊王府的面子上,對魏老爺您,還是留了情面的,您說呢?”

  魏業正要提步上垂帶踏跺,腳步猛地一頓,側目去看,眼神有些晦澀難猜:“趙總管?”

  趙隼噙著笑,絲毫不懼怕,迎上他的目光:“魏老爺有什麽吩咐嗎?”

  不愧是齊王府的大總管,這樣的氣派。

  魏業哂笑,聲音很淺,淺到趙隼幾乎聽不見,可是趙隼知道,魏業心中還是不屑一顧的。

  也是了,昔年能有那般籌謀的人,又會真正把誰放在眼裡?只怕在這位魏老爺的眼中,這天下的人和事,都是他掌上玩物罷了。

  趙隼深吸口氣,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對魏業生出了無限的厭惡來。

  他從沒有對任何一個人,有過這樣的感覺。

  做奴才久了,雖然是齊王府的奴才,有著說不出的氣派和骨氣,不至於見了誰都是卑躬屈膝的,但要說厭惡……

  他畢竟只是個奴才,有什麽資格去看不起別人呢?

  可是魏業,也只有魏業。

  趙隼仿佛連看都不願意再多看他一眼,只是側側身,像是在引路一般,跟魏業一道進了門去。

  而他這樣的姿態,越發引起魏業的反感,正如他先前的感覺一樣,就是反客為主。

  黎晏是借著這樣的架勢,給他一個下馬威嗎?
  到底只是個半大的孩子,恁的幼稚。

  魏業進了門,見黎晏是端坐在主位之上的,自然上前去見禮,又寒暄客氣著說了些請罪的話,無非是說耽擱的久了,又不知道他到了府上來,叫他久等了一類的。

  黎晏沒有給他留面子,這個台階,也顯然不打算叫他就勢下來。

  等到魏業的話音落下時,黎晏咦了聲:“王川沒告訴你嗎?我跟你是前後腳進的門,也算不上久等了。不過我聽趙隼說,在堂上的時候,郭大人也沒怎麽理會你,只是後來說起王全的死,還有旺興賭坊的帳,才問了你幾句,但你不是說了嗎?——”

  黎晏的笑,戛然而止,突然就頓了聲,等到再開口時,全然換了一副語氣和語調:“王全的死跟你無關,旺興賭坊的分紅也和你無關,你甚至懷疑,是夏貴年殺了王全,更或者說,是許敬山因為氣惱,痛下殺手的。”

  “殿下也覺得,是許閣老?”

  魏業不答反問,站在那裡,鎮定自若。

  黎晏自從他進門之後,目光就再也沒有從他身上挪開,可是他什麽都沒能瞧出來。

  也是了,做了這麽多的虧心事,手上沾染了那麽多條無辜的性命,甚至是發妻,也死在他的手上,魏業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心虛呢?

  黎晏突然便覺得好奇起來。

  他兩隻手放在扶手上,好整以暇的望著魏業:“本王突然有些好奇,這天底下,究竟有什麽事兒,是能叫魏老爺你,感到心虛,感到心慌,感到手足無措的呢?本王真是想看看,如果——魏老爺,如果有一天,當年的事情,公之於眾了,你還能這樣鎮定自若,說些無關痛癢的話嗎?”

  “所以呢?”魏業一偏頭,仍舊面不改色,反問回去,“殿下真的想試試看嗎?”

  黎晏面色一沉,倏爾變了臉色:“你在威脅本王。”

  “威脅談不上。”魏業自顧自的往旁邊兒坐了過去,“只是殿下心裡很清楚,我也很明白,魏鸞,就是我手上最好的一顆棋。有她在,殿下不會對我怎麽樣,廣陽王,也不會。”

  “或許,你錯算了秦昭呢?”黎晏把嘴角往上揚,一改先前惱怒的模樣,反而終於有了笑意,“魏業,你精打細算了十幾年,甚至……甚至更久一些吧,可是你真的了解秦昭嗎?這天底下,真就沒有你錯算的事情嗎?如果秦昭不肯放過你,你覺得,你能活到幾時?你說阿鸞是最好的棋,本王也不否認,在本王這兒,的確是,可是,秦昭呢?”

  他深吸口氣,噙著笑頓了聲,眼底的嘲弄絲毫不加掩飾:“十幾年不見,突然出現,你說阿鸞是他的女兒,他肯認嗎?他真心接受嗎?當年的事情,於他而言,究竟是不是一輩子的汙點呢?如果是,他不願給任何人知道,勢必矢口否認,你又憑什麽說,阿鸞是秦昭的骨肉?只要秦昭不認,你,就是死路一條。”

  “可是殿下呢?”

  魏業不能否認,黎晏的話,的確令他心驚,可是他不願在黎晏面前露怯,便強撐著鎮定,仍舊與黎晏四目相對:“殿下會看著我去死?會看著魏家一步步走向敗落?”

  他反問了兩句,又自顧自的搖頭:“殿下不會的。您親口認了,魏鸞就是最好的棋,為了她,您會護著魏家,更會護著我,即便廣陽王殿下容不下我,您,也不得不容下我。”

  黎晏捏緊了扶手:“也許吧,可也或者,我有法子讓阿鸞抽身出來。皇兄那裡,母后那裡,我總能想出法子來。護著阿鸞,跟護著你,護著魏家,從來都是兩回事,你竟忘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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