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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298章 坦白
  第298章 坦白
  第300章坦白

  魏鸞的眼底不自覺便閃過一抹苦笑。

  原來,她的寬容,竟成了她們胡作非為的護身符嗎?

  不管添香出於什麽目的,那麽要緊的東西,她都敢下手去偷,且拿到外頭去賣了,絲毫不顧及後果,到今天,她跪在自己腳邊兒,竟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如果不是因為她不在家……

  魏鸞深吸口氣,喉嚨一時發緊:“你幹了這樣沒臉的事,竟然還想著,我會護著你?我素日裡真的是太縱著你們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倒也不似十分生氣惱怒,反倒平平淡淡的。

  “你偷走那枚玉佩的時候,就沒想過,是會要了你的命的嗎?”

  魏鸞一面搖著頭,一面又去看她,下意識的把膝蓋偏了偏,躲過了添香跪拜著的方向:“素日裡我待你也不薄,你在我屋裡服侍,月例銀子從沒克扣過你,逢年過節的,我還多貼補你們。添香,我怎麽不記得,你家裡窮到這地步,竟要你偷了我身邊的東西拿出去變賣呢?還有,你即便是要偷——”

  她越發沉下臉色來,拉長了尾音,好整以暇的打量著添香:“當珠和尤珠都不在,我貼身的東西,就是忍冬和忍雲她們管著,可是這清樂院這樣大,我的東西又那樣多,你即便要偷了東西拿出去變賣,西廂房堆了那麽多的箱子,有多少是我素日裡根本就想不起來用的,你便是偷走一樣兩樣,恐怕十年八年的也沒人想的起來,即便是我哪一日突然想起來了,開了箱遍尋不到,說不得是以為自己隨手賞了人,又或是送了人,你隻不碰那些極名貴的,又或是黎晏送的,誰也拿不住你。”

  話至於此,魏鸞心下也隱隱明白過來。

  怪不得從一開始她就覺得奇怪,現在把話說清楚了,她才算是回過味兒來。

  如果說沒有人在背後唆使添香,她怎麽敢動那枚玉佩?就算她不曉得那是秦令歆的東西,什麽都不知道,可是看齊娘和忍冬她們那樣緊張看顧,也總該明白,那是動不得的物件兒,一旦偷偷拿出去賣了,一定會驚動人,萬一運氣差些,齊娘她們真的鬧起來,非要查清楚是什麽人這麽大的膽子,她又該怎麽辦呢?

  天子賞賜的東西,的確是價值連城,魏鸞從小好東西也看得多了,那枚玉佩觸手溫涼,玉質又溫潤,確實是難得一見的極品,要拿去換銀子,也足夠添香一大家子一輩子衣食無憂的,哪怕是添香沒那個眼力見,叫人給蒙騙了,所得之數也一定不少。

  魏鸞越是冷靜下來,面色便越是平靜起來。

  她雙手環在胸前,此時早已經坐直起了身子來,就那樣直挺挺的坐在春藤椅上,合著惠風和暢,耳畔發絲輕拂過臉頰,她定定然望向添香:“說說看,什麽人叫你偷玉佩,又是什麽人叫你今日到我面前說這番話的?”

  添香低垂著頭,眼中一時閃過驚詫,卻並沒有落入任何人的眼中。

  一旁當珠嘴角動了動,顯然有話說,只是尤珠一把把她拽住了,拿眼神示意她閉嘴。

  當珠有些不服氣,卻一向都願意聽尤珠的,故而也就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添香到底還是搖了頭說沒有,說是她自己一時糊塗,鬼迷心竅了而已。

  這鬼話魏鸞自然是一個字都不信的,可是她明白,如果添香咬死了不松口,即便是到了郭閔安的面前,郭閔安也拿她沒辦法。

  不過那些都是後話,衙門裡會怎麽料理處置添香,那就要看添香的造化了。

  魏鸞懶得再同她廢話什麽,騰地站起身來,卻又為著起的猛了些,眼前一暈,身形打了個擺。

  尤珠眼明手快,忙扶住了她:“姑娘沒事兒吧?”

  她擺手說無妨:“我就說便是在病中,也不能長久的纏綿病榻,躺了兩天,人都躺虛了,起的猛一些就險些栽倒下去。”

  她再沒多看添香一眼,只是叫當珠和尤珠兩個一左一右的叉起地上的人,一路提著添香往上房院找魏業而去了不提。

  而與此同時,府衙大門外的鳴冤鼓,也被人敲響了——

  門上當差的衙役匆匆出了門來看,發覺敲鼓的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仔細打量下來,才發現是城東吉祥巷上三十裡當的掌櫃,劉子旺。

  兩個衙役帶著他進了門,又大概其的問了話,可是劉子旺滿臉的慌張神色,卻三緘其口,口中一味的念叨著了不得,弄得兩個衙役也沒了章法,只能押著他先往大堂上,便又往後堂尋郭閔安去。

  郭閔安那裡正盤算著怎麽著不動聲色的把齊娘她們給放回家,而馮氏背後隱藏的秘密又究竟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挖個乾乾淨淨,這兩天他焦頭爛額,偏偏那天牢裡的衙役回話,還說黎晏從進了大牢,就沒叫人跟在身邊兒,所以他們都離的遠遠地,也不知道他們在牢裡究竟都說了些什麽,一時間郭閔安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衙役敲響房門的時候,他正滿面愁容,低沉著聲兒叫了聲進來。

  雕花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第一束光打進來,落在地面上,映出光影斑駁。

  郭閔安連頭都沒有抬,只是問了句什麽事兒,那衙役大約也知道他這兩天心情不好,加上他這會兒語氣實在不善,那衙役便下意識的瑟縮了一陣,才敢開口回話:“三十裡當的劉掌櫃敲響了鳴冤鼓,我們帶了他進門,也問了些話,可是他什麽都不說,一味的說了不得,看起來神神叨叨的,我們隻好趕緊來回了大人。”

  劉子旺?
  這個人郭閔安是知道的。

  在這齊州城中做生意,且能做的風生水起的,要郭閔安說,都算得上人物。

  小本買賣不算在其中,畢竟也沒那麽多複雜的人情往來,開個門,迎來送往的,賺點兒銀子養家糊口,一輩子就這麽過去了。

  但是似劉子旺這樣的,就不一樣了。

  齊州城的當鋪從前很多,大概是在七八年前,那會兒齊州還十分盛行典當行,可是後來又過了三五年,典當這一行,慢慢的沒了生意,也許是齊州物阜民豐,老百姓也很少有需要拿了東西去典當來換銀子養家的時候,是以這生意也就越做越差,慢慢的,好些當鋪就都關了門。

  可是劉子旺家的三十裡當,在齊州屹立不倒有二十多年,是從他爹那一輩兒傳下來,傳到了劉子旺的手裡,他非但沒有把當鋪糟蹋了,反倒還從幾年前的那場萎靡中存活了下來,到如今雖然算不上齊州城中典當行的第一家,但也算是有點子家底,小到幾兩幾十兩銀子,大到上千兩的典當生意,他全都做得起,且他們家一向價格公道,名聲不錯,又都是一把手給當家現銀,從沒有拖欠銀子這一說,久而久之,也就在齊州城中的富貴人物之中,混了個臉兒熟。

  據郭閔安所知道的,連魏家和宋家,包括曹祿的那個曹家,對劉子旺都還算客氣,也算是把這號人看在眼裡了,是以郭閔安便覺得,這個人其實是個很有手腕的,三十出頭的年紀,能把家裡的生意看顧的這樣好,已經十分了不起了。

  故而他平日雖少與劉子旺打交道,但隱隱也覺得,這樣的人,該是個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物,但今日衙役口中的劉子旺,顯得格外的慌張,甚至是慌亂,以至於到了言語錯亂,根本就沒辦法清楚的表達自己所想的地步。

  郭閔安意識到事情有所不對,當即起了身,快步出了門,一路疾走,朝著前頭大堂方向而去,未做片刻耽誤。

  當郭閔安見到劉子旺的那一刻,才更加證實了他心中所想,而衙役也的確沒有扯謊。

  劉子旺的臉上寫滿了焦急,眼底也全是擔憂,一看見他,撲通一聲跪下去,朝著他就磕了好幾個頭。

  郭閔安擰眉上了高台,往明鏡高懸匾下的寶座坐過去:“劉子旺?”

  劉子旺肩頭打了個哆嗦,回了一聲是。

  郭閔安幾乎從他的聲調中聽出了顫抖來,於是心下更為疑惑:“你因何事鳴冤?”

  劉子旺顫抖著的手,從懷中掏出了一方紅綢,那紅綢裹的嚴嚴實實,裡頭大概是裹了個圓形的東西。

  他又叩拜下去,把雙手高高的舉過頭頂,什麽話都沒說,就那麽把東西舉高,出現在了郭閔安的眼前。

  郭閔安心中存疑,給底下的衙役丟了個眼色,示意衙役把東西呈上來。

  當他將紅綢拿到手中時,才篤定,這裡頭包裹著的,的確是個圓形的物件兒,他看看劉子旺,又低下頭去,慢慢的將紅綢一層層的揭開……

  當紅綢中的東西引入眼簾,郭閔安臉色大變,幾乎跳起腳來。

  他猛地將紅綢一把攥緊了,仿佛怕給人看見了紅綢裡的東西,冷著嗓子打發了堂中衙役退到外面,就連跟著的主薄和師爺,也被他盡數打發了出去。

  郭閔安從高台上步下來,一遞一步,帶著沉重。

  原本幾步路而已,他卻仿佛走了很久,慢騰騰的挪到了劉子旺的面前來,又將攥在手心裡的紅綢往劉子旺眼前一攤開:“你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嗎?”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口的,周身陰森森的,劉子旺下意識的皺眉,又往後縮了縮:“草民是知道的。”

  郭閔安左腳一抬,似乎想照著劉子旺的肩頭踹過去,可臨了了,自己又收住了。

  他做了深呼吸狀,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紅綢攥在他手中,掌心溫度霎時間滾燙起來。

  他連看都不敢再多看那紅綢一眼,隻覺得握在手中有千斤重:“你從哪裡得來的這東西?既然知道這是什麽,緣何今日才到衙門來報案?”

  劉子旺大喊冤枉,又連連磕頭:“這東西是草民兩個月前得的,大人您知道,草民做的是典當行的生意,家裡雖然也有些底子,可真沒那麽大的見識,兩個月前有人拿著這東西到三十裡當,說是要做死當,再不贖回去,一張口跟草民要兩千兩銀子……”

  他說著吞了吞口水,略抬眼去看郭閔安,見他仍舊面色不善,忙收回了視線不敢再看,隻硬著頭皮繼續回話:“兩千兩銀子的生意,草民不是沒做過,可大多都是些極少見的珍寶,再不就是大物件兒,哪怕是誰家的地契房契,草民也都當得。可是這東西,就是一塊兒玉而已,草民見過好玉,也知道這玉成色是極品,雕工又精湛,但撐死了說,也就能當個八百兩銀子。草民家的生意,價格給的一向公道,這滿齊州城沒有不知道的,所以那會兒在開價上,也僵持住了。”

  郭閔安聽的直皺眉。

  這樣的東西,當家開口要兩千兩,劉子旺卻隻願意給八百兩,要是給這東西的主人知道了,還不得氣死過去?

  他冷眼低頭看劉子旺:“那後來呢?照你這麽說,這生意是談不攏了,後來怎麽又到了你手裡?”

  劉子旺又歎了聲氣:“說來是草民自己貪心了。本來這生意是談不攏的,人家也的確是帶著東西走了,但那陣子,草民認識個老主顧,就正在收玉,開價又極高,只要成色好,再高的價格,他也肯收,但草民手上又沒有好玉了,一時就又想起了這東西來,四處去打聽了,才找到當日的當主,也虧的是他開價太高,沒有誰家當鋪肯當給他,就這麽著,兩千兩銀子,這東西到了草民的手上。”

  要不是為著這點子貪心,恐怕兩千兩銀子,他是真不會給。

  但話說到這份兒上,也就是說,一開始的時候,劉子旺根本就不知道這東西的來歷。

  當初不知道,現在兩個月過去,他怎麽就突然間又知道了?還曉得帶著這東西到府衙來報案,或者說是,投案自首?

  郭閔安敏銳地捕捉到,當下眉頭緊鎖起來:“那時候你不知道這東西的來歷,怎麽現在又突然知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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