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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289章 怎麽是他
  第289章 怎麽是他
  第291章怎麽是他
  而事實上證明,魏業的擔心,不無道理。

  第二天一大早,王川往齊王府外等著黎晏和趙隼,門房上當值的小廝迎了他好幾次,他卻連門房都沒有進。

  好在黎晏出來的也很快,也沒叫他等很久。

  王川見著人時,三兩步上前去拜了禮,又先替魏業說了一通感念的話。

  然而等他站起身來,抬頭看過去,發覺黎晏似笑非笑的在打量他,那種眼神,帶著審視,從頭到腳的打量著他,那種感覺,讓人特別的不舒服。

  就好像……

  是了,就好像郭知府審問犯人的時候,端出的那副做派。

  可是他做了什麽?
  他什麽都沒乾。

  齊王殿下從湖州回城,這也是回城之後第一次見他,為什麽會以這樣審視的目光來打量他。

  王川渾身不自在,倒不是說他做賊心虛,他自認也沒有什麽好叫人拿住把柄的事情。

  黎晏盯著他看了好半天都不言聲,一直到王川實在忍不住了,又躬身下去拜一禮:“殿下這樣看著奴才,是……怎麽了?”

  因著他問了一聲,黎晏才噙著笑搖了搖頭:“沒什麽事兒,就是好久不見你,突然之間,想起些陳年舊事來,也是這趟去湖州——”

  他一面說著,歎著氣就下了台階來,等從王川身邊兒過的時候,腳步稍稍一頓:“你跟著魏業回齊州多少年了?”

  王川下意識擰眉:“有八年多了。”

  八年多啊。

  黎晏面上笑意不減:“時間過得可真快,是不是?我也是這次見了孫昶,恍然間,就像是個陌生人。從前還在京城的時候,他也偶爾到魏家去,我那時候喜歡去找阿鸞,便偶爾能見著他,小時候生的胖乎乎的,現在也是一表人才。你看,時間磨人,估計這八年多過去,從前的故人,便是站在你眼前,你也不敢認了吧?”

  王川覺得不對。

  黎晏從出了門,就以一眾極其怪異的姿態在打量他,也是在逼近他、試探他。

  等到他開口問了,便索性拿了這番話來試探他。

  故人,黎晏在說京中的故人。

  可是在京城裡,他哪裡還有什麽故人呢?

  他只是魏家的奴才,便是有些舊時相識,也都是些不打緊的人。

  王川覺得,他這一輩子,大約都是要奉獻給魏家和魏業了,不過好在魏業不管怎麽樣,對他始終足夠信任,也足夠器重,到頭來,他便也就不覺得自己的付出是毫無意義的。

  這天底下的富貴人家何其多,能得他這樣一番造化的,卻沒多少個,哪怕他從前做過糊塗事,可畢竟都過去了,那之後,他不是跟著魏業,一帆風順的走下來了嗎?
  人前人後受人尊敬,這便足夠了。

  但是今天,站在齊王府的門口,黎晏言有所指的提起京城,說起陳年舊事,這令王川心中警惕起來。

  原來老爺的感覺沒有出錯嗎?

  他尷尬的笑著,跟在黎晏的身後:“大約是吧,畢竟這麽多年沒見過,人嘛,時間久了,總是會變了當初的模樣的,您見表少爺有這樣的感慨,奴才若是能得見故人,大概也會如此,只是感歎時光匆匆。只是奴才年紀漸次大了,也只會覺得,半個身子進了土裡去,這時間過得可真快。”

  黎晏哦了聲,才又邁開腿,乾脆利落的下了台階。

  原本王府外頭備了馬車的,他一揮手,打發趙隼:“今兒走路過去,我也跟王川說說話。”

  王川登時皺了眉頭,可是察覺到趙隼一眼回望過來,忙又舒展開來:“殿下今日興致不錯,只是到牢裡,要走過去,怕久一些。”

  “怎麽?”黎晏回頭睇一眼,“怕多說多錯?還是不願意陪著我說說話解悶兒?”

  王川忙低下頭去說不敢:“殿下多想了,奴才只是覺得,殿下一路車馬勞頓,怕殿下受累。”

  “走幾步路,能累到哪裡去。”他說著已然越過了馬車,徑直往前走。

  趙隼其實打算勸一勸,畢竟昨兒夜裡才發作起來,但是主子一定有自己的打算,在沒有見到鄭歸之前,敲打敲打王川也好,等到了牢裡,見到了鄭歸,才更叫他惶惶然不知所措,回想起主子這一路上的敲打,他是個聰明人,自然會明白,主子分明是已經有所察覺,才會有今天這一遭。

  於是他腳步頓一頓,吩咐了趕車的小廝將套好的馬車趕回府中去,才又提步追了上去不提。

  那頭黎晏走得不慌不忙,背著個手,時不時的就回頭望一眼王川,弄得王川極不舒坦。

  他現在真的明白了,什麽是“鴻門宴”,只是他一個奴才家,究竟有什麽,是值得齊王殿下這樣費心思的呢?
  齊王今日所作所為,又是想從他的身上,得到什麽?
  為什麽去了一趟湖州,回來之後,好像齊王對魏家的態度,就突然有了轉變一樣。

  在昨天之前,他不覺得,畢竟昨天府外的官差會撤走,全是得益於齊王出力,那時候他還覺得,齊王殿下到底是顧念著二姑娘的面子,還願意處處拉魏家一把,這樣也挺好的。

  但今日一見齊王,這點子念頭,立時煙消雲散,不複存在。

  “你在京城的時候,見過鄭歸吧?”

  王川那裡正出神分心,恍惚間聽見了正規的名字,心下咯噔一聲,裝作沒聽見的樣子,揉了揉耳朵,又問了一遍:“殿下說誰?”

  黎晏不動聲色的挑眉:“鄭歸。廣陽王府的大總管,跟在廣陽王身邊南征北戰數年的,鄭歸。”

  王川好似真的才聽清了一樣,啊了一嗓子:“是見過的,不過見的次數並不多。廣陽王殿下不怎麽輕易赴宴,我們老爺也請過,只是那位殿下赴宴原也不過三兩次,奴才都是在宴上,才見過跟在那位殿下身邊的鄭歸。到底是行軍打仗,當將軍出身的人,跟奴才這樣的人,是不一樣的。”

  “又有什麽不一樣,到頭來,還不是做了廣陽王府的奴才。”黎晏說這話,好似極其不屑。

  這樣的口吻,落在王川的耳朵裡,叫他心生疑竇:“殿下好端端的怎麽提起他?”

  黎晏說沒什麽:“在湖州的時候,聽見些風言風語,跟鄭歸大有關系,後來我就一直在想,他好好一個將軍,怎麽就去做了秦昭的大總管呢,你說這事兒怪不怪?”

  “風言風語?”王川反問了一聲,又失笑著搖頭,“這世上的事兒,大多是這樣的,老百姓們不理解,鬧不明白,傳什麽的都有,話說得多了,謠言也就多了。奴才見鄭歸的次數不多,也不大知道這個人。”

  他敷衍過去,壓根兒就不搭黎晏的那一茬。

  黎晏捏了捏手心兒:“你跟他不熟啊?”

  王川果然點頭。

  黎晏看在眼裡,撲哧一聲笑了:“我還以為,你跟他挺熟的。”

  王川後背一僵,連臉上的表情也霎間僵住,乾巴巴的開口:“殿下怎麽會這樣以為……”

  “畢竟連你都知道,秦昭是輕易不赴宴的,別說是什麽京中權貴,就是我,當日回京給母后祝壽,誰不是上趕著設宴要請我,唯獨他,始終淡淡的,再往倒騰幾年,我還在京城的時候,設宴他也是不來的,不單是他,廣陽王府的世子,也是不露面的。”

  黎晏一面說,一面又嘖聲咂舌:“大概是為了避嫌?誰說的上來的。只是我又覺得,秦昭連我的面子都不給,卻願意到魏家去赴宴,魏業呢,的確是個有本事的,能叫秦昭給他面子,還能叫秦昭提拔他。所以我本來以為,你跟鄭歸應該挺熟的,畢竟廣陽王府,不是隻賣你們魏家這個面子嗎?”

  王川腦子裡頓時空白一片。

  他隱隱品出味兒來,這諸多的試探,其實都與當年廣陽王府和魏家的那段淵源大有關系,而黎晏恐怕也不是見了孫昶才有所感慨,更不是在湖州聽到了什麽流言蜚語。

  湖州那地方,果然不是什麽吉利的地方。

  當黎晏見到陳家人時,大概就已經想起來,昔年魏家是如何擠走了陳家,做了皇商的,從那時候起,他漸次明白過來,這其中,廣陽王又憑什麽替魏家出力?

  一來二去的……王川不知道黎晏還知道些什麽,只能夠更加小心謹慎的應對。

  他笑不出來了,臉上的表情僵的動不了,越是笑,那張臉看起來就越是怪異,王川自己大概也心知肚明,索性斂去了笑容:“也只有三兩次,再後來,那位殿下也不來赴宴了。”

  “是啊,再後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呢?”黎晏沒頭沒腦的反問了一聲,卻也不等著王川回話,轉而看向趙隼,“你還記得嗎?”

  趙隼點頭說記得:“大約就是在孫夫人有孕前後。”

  “是了。”黎晏立時接過話來,“孫夫人有孕前後,秦昭再沒有到魏家去赴過宴,而魏業,也再沒有給廣陽王府下過請帖。可偏偏又是在那時候,秦昭在皇兄面前為魏業說項,舉薦了魏家,做了皇商,又順利的擠走了湖州陳家。王川,你是魏家的大總管,這些事兒,應該記得比我要清楚吧?”

  王川面色一沉:“殿下,您這是從哪裡聽來的……”

  “聽來的糊塗話嗎?”黎晏把兩手一攤,肩膀一聳,回身來看他,“不都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嗎?再說了,我也不過隨口一說,怎麽你好像十分當真。你知道的,我從小高看阿鸞一眼,孫夫人是她生身之母,我怎麽會對孫夫人不敬?王川,你太緊張了。”

  他說著,把左手一抬,落在王川肩膀上。

  黎晏能感覺到,在那一個瞬間,王川抖了抖,只是他很快平複下來而已。

  “你緊張什麽?這不是隨口閑聊嗎?”

  王川咬了咬牙:“這些話,其實當年京城就流傳過,後來廣陽王殿下也出面料理過那些嚼舌頭的小人。其實殿下您應該明白,有些人,無非是眼紅魏家得勢,眼紅老爺能得了廣陽王殿下的提拔,也僅此而已。奴才想,廣陽王殿下是忠心報國的人,應該也是真的欣賞我們老爺,才會在陛下面前舉薦,反倒是因為那些流言,從那之後,老爺再不敢與廣陽王殿下有過多的來往,雖然有心宴請,卻再不敢下請帖到王府去。而那位殿下又是顧全名聲的人,自然也就同我們老爺疏遠了。”

  與其叫黎晏一個勁兒的試探追問,倒不如他自己坦誠些。

  這些話,當初京城裡的確是流傳過,但到後來,也都不了了之,而且老爺在這件事上的謀算其實十分縝密,雖然會引起外頭的流言紛紛,可是也正好借此同廣陽王府疏離開,如此一來,等到流言過去,就再也沒有人會提起當年的那段往事,人們總會漸漸淡忘了,早在十幾年前,廣陽王秦昭,是何等賣魏家面子,廣陽王府和魏家之間,又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

  只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在十幾年後的今天,齊王黎晏,竟又揪出了這些舊事來。

  王川深吸口氣:“這些話,殿下是在湖州聽聞的嗎?”

  黎晏順勢點頭:“我聽來也覺得生氣,派人調查了,但沒查出個所以然,而且湖州城雖然傳了一陣子,但是很快又過去了,只是後來對鄭歸這個人,還是議論紛紛,日子久了,我就在想,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麽呢?”

  他收回手來,也把目光從王川的臉上挪開了:“本以為你與鄭歸熟識,問一問你,說不定你能為我解惑,但看樣子,你也不大認識鄭歸了。”

  他說著又欸了一聲:“但你要是見了鄭歸,能認出他嗎?”

  王川眉心蹙攏:“多年不見了,這個奴才可說不準,再說了,他是廣陽王府的大總管,奴才哪裡能見到呢。”

  黎晏好像興致缺缺,一路上都沒有再同王川提起此事,更沒有再問他有關於鄭歸的一個字,可王川心裡惴惴不安,總覺得,真的有事情要發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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