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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370章 告發
  第370章 告發
  361 告發
  秦昭再見王全,發覺和初次在齊王府外見到王全時,他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那時的王全一路逃命而來,雖然也不算是蓬頭垢面,但是一路東躲西藏的,總歸是狼狽不堪,彼時在齊王府外,他分明都能看得見王府小廝眼中閃過的鄙夷和嫌棄。

  而如今的王全呢?
  自打出了這樁事,他又跟黎晏通過氣兒,叫鄭歸把人從齊王府接了出來,安置在了京郊的別院中,要說起來,鄭歸辦事兒一向是有分寸又叫人放心的,雖然是把王全和胡澤霖都安置在這別院裡頭,不過為著當年的一段舊怨,鄭歸壓根兒就沒叫兩個人見著面,分的遠遠地。

  其實之後秦昭也上了心打聽過,派了人到別院這頭盯著,就怕胡澤霖鬧出什麽亂子,是以他也知道,當日胡澤霖從底下奴才口中得知王全住進了別院的時候,的確是發了瘋似的鬧過一場的,後來驚動了鄭歸,也不知鄭歸是用了什麽法子,總之是叫他安靜了下來,所以秦昭也就沒有再過問。

  當年的那點兒事情,秦昭心裡亂糟糟的,實在沒有心氣兒再調停他們之間的矛盾。

  十幾年過去了,王全要說起來也不過是奉命行事,他拿的是魏業的銀子,自然是要替魏業周全,不管是四處追殺,還是不留活口,也未必都是他的本意,如今他和胡澤霖也算是同病相憐,再加上有鄭歸從中調停,自然也沒什麽大事兒。

  而秦昭今日之所以來見王全……

  彼時王全跪在堂中,頻頻磕頭,人倒是精神了很多,但也不知秦昭先前是同他說了什麽,此時王全面色蒼白一片,撐在身側的兩隻手也還隱隱的發抖著。

  秦昭是最見不得人這樣的,話沒說上兩句,就先嚇破了膽,站起身來也是堂堂七尺男兒,卻這樣子經不住事兒,且瞧著王全這個樣子,怕是好日子過了一陣,又把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事兒拋之腦後了才對。

  故而秦昭黑了臉,把膝蓋一偏,顯然不願再聽王全聒噪,給鄭歸丟了個眼神過去,鄭歸便立時會意,三兩步上前,略一彎腰,手正好抓在王全左臂上,往上一提一拉,硬生生的把人從地上給拽了起來。

  “你當初,是為什麽進京的,再同本王說上一說?”

  也許是秦昭的語氣實在不好,也著實的把王全給嚇著了,他還想跪,可是鄭歸的手始終抓著他沒松開,他勁兒不由著自己,沒能跪下去,整個人站在那裡還瑟瑟發抖的,想往外抽回自己的胳膊又不能,怯生生的眼神去看鄭歸,見鄭歸的臉色也不大好,於是他吸了吸鼻頭:“王……王爺……奴才當然記得,可是王爺,好些事兒……奴才那時也說了,好些事兒,都是奴才乾的,您叫奴才去京兆府告發,這……這不是叫奴才去送死嗎?”

  其實他心裡面怕的,並不只是這一樣,秦昭都清楚。

  王全跟著魏業伺候了這麽多年,魏業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下來的,魏業背後的勢力大抵也是錯綜複雜,在各地官場上,也都說得上話。

  於他們而言,魏業委實算不上什麽,要不是有鸞兒擺在那裡,收拾一個魏業,不過動動手的工夫。

  可是對於王全來說,顯然不是。

  王全是個做奴才的,且不並不像是鄭歸這樣子,他打骨子裡,就是個奴才而已,是以不知官場深淺,在王全的心裡,只怕魏業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魏業,即便魏業只是一介白衣,可他畢竟風光了這麽多年,如今要到京兆尹府去告發魏業昔年的罪行,一則是過去了太多年,縱使現在有人證在,能夠指認魏業,但是物證難尋,當初的蹤跡也再難覓得,如果魏業真的有人脈,難保此案不會就此不了了之,二則便是王全說出口的那個擔心——

  其實秦昭今天到別院來見王全,正是因為當日見過了黎晏之後,對於那些再次得知的真相,感到心驚亦震怒。

  他實在是想不出什麽樣的詞能夠來形容魏業這個人,那天魏業到王府,坐在他對面,竟然還能夠大言不慚的說出那些話來,而事實上,從頭到尾,這都不過是一場陰謀和算計!

  王全的擔心,並不會存在,在這件事情上,他已然和黎晏達成了共識。

  事到如今,絕對不能再放縱魏業為非作歹下去。

  從他們知道真相到今天,也已經幾個月過去了,魏業從沒有一刻是消停的。

  魏家的生意還在做大,各地的窯口產出也越發可觀,魏業人前行走,人家還是敬著他,這陣子以來,鸞兒得了天子賜婚,魏家便更是水漲船高,人家越發的高看魏業一眼,便是在王全心裡,也是如此想的。

  秦昭先前還顧忌著魏鸞,能夠對魏業有諸多容忍,而到了此刻,卻是再也不能夠的了。

  王全嘛,現在只是沒能得到一個承諾……

  畢竟十幾年前,住進了魏家的那十名大夫,甚至是孫氏的乳娘,他們的死,和王全都脫不了乾系,尤其是那十名大夫,更是王全得了魏業的吩咐,一手辦成的事兒,買凶殺人也好,他親自部署也罷,總歸這裡頭,王全頭一個跑不了。

  十幾年過去了,大家安然無恙,是因為沒有人去翻騰那些懸案疑案,可是如今真的要到京兆府去告發,難保京兆尹不第一個把王全收押捉拿,問他個濫殺無辜的罪名。

  秦昭反手摸了摸鼻尖兒,見這會兒王全也漸次安靜了下來,才一抬眼皮,掃過去一眼:“你怕京兆尹把你捉拿歸案?”

  王全忙不迭的點頭:“王爺您是知道的,這殺人總歸要償命,奴才也不敢有一丁點兒的隱瞞,早就把什麽都交代了清清楚楚了,這奴才的手上,的的確確是沾了人命,您現在叫奴才……奴才不是不願意,是實在不敢呐。”

  “這不妨事兒。”他話音剛一落下,秦昭便就又接過了話來,“既是本王叫你出面去告發的,自然就會護著你周全,況且你如今到衙門去告發,算是首告有功,不管怎麽說,也不至於要了你的命。便是退一萬步來講,當年的事情,你也不過是聽了魏業的吩咐,從一開始,就是魏業教唆你去殺人的,主謀從頭到尾都是魏業,你至多算個幫凶罷了,而且我沒記錯的話,你的賣身契,一直都在魏業手上吧?”

  王全點了點頭,這會兒早嚇的六神無主,一時竟也沒反應過來秦昭提起賣身契的事情是為了什麽。

  秦昭面上明顯閃過了不耐煩,鄭歸輕咳了一聲:“你的賣身契就在魏業手上,他教唆你去殺人,你要是不聽他的,他便是打死了你滅口,誰也不能拿他怎麽樣,等見了京兆尹,你大可以說,當年是魏業威逼你,你為了活命,不得不聽他的,屆時再有王爺和齊王殿下暗中為你說項,京兆尹也不會在堂上如何為難你。即便是來日魏業與你對薄公堂,他買凶殺人是事實,手上捏著你的賣身契也是事實,任憑他如何說,這個罪名,他是擺脫不了了,他想拖你下水,也未必能成。”

  他說不會為難……

  王全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可萬一京兆尹問起來,說為什麽這麽多年,奴才從沒想過告發魏業呢?就算是京兆尹不問,將來魏業和奴才對薄公堂時,拿這一點來質問奴才,奴才……奴才怎麽分辨才好?”

  他說著又想跪,其實說白了,這事兒他真不想乾。

  鄭歸看在眼裡,心中也生出不屑和鄙夷來。

  到如今他大概其是看明白了。

  當時王全一路從齊州逃命進了京,他的本意,其實根本就不是要告發魏業,或者是要魏業被官府收押。

  王全的心思很簡單,他只是想尋求齊王殿下的庇護,那時候,王全甚至沒想過來投靠他們廣陽王府的。

  在王全的心裡,他手裡捏著魏業這麽多的罪名,齊王殿下大概不會放他到外面去胡說八道,可是殿下同魏業並不是一路人,多半是會把他好好的養在京城,如此一來,他的後半輩子吃喝不愁了,也再不用怕魏業會想法子殺他滅口,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呢?

  是以當今日王爺說要他到京兆府去首告魏業時,王全便有了這諸多的顧慮和推諉說辭。

  “那又有什麽難的?你這麽多年都待在魏家,何時有這個本事,躲過魏業的一雙眼,跑到官府去告發他了?再說了,到時候你大可說魏業多年來經營有方,你生怕他與官場上的一眾大小官員牽連甚深,何況還有齊王殿下在,你更是不敢,直到今次,他想殺你滅口,你才豁出命,逃到了京城,冒險找上了齊王殿下,一切不就順理成章了嗎?”

  王全猶猶豫豫的還想要開口,鄭歸卻再沒給他機會:“你也不用怕攀扯了齊王殿下會對你不好,我方才便說了,這件事情,王爺和齊王殿下都會暗中幫著你,不會叫你栽進去,你怕什麽?王全,你可想好了,這事兒不是非你不可,胡澤霖也住在別院中,他本就是十幾年前受害其中之一,他去告發,也是能夠的,可是到那個時候,你的首告有功,可就全不作數了。京兆尹林大人,也許能看在王爺和齊王殿下的面子上饒過你一條命,可要是沒人肯為你說項,你這條命——”

  他刻意拖長了尾音,自然是存了心要嚇唬王全,臨了了又連聲咂舌,後頭的話一概都不再提了。

  王全眼皮突突的跳,聲兒立時就拔高了:“奴才去!奴才去告發魏業!”

  ……

  從正堂出來的時候,鄭歸長松了口氣,往前去看秦昭的背影,莫名覺得那背影中透出一股子落寞來。

  他知道,王爺又想起孫夫人了。

  他很想勸一勸,卻不知道該從何勸起。

  那天他陪著王爺去見齊王殿下,從齊王殿下的口中聽到那些話,便知道,王爺的余生,都過不去心裡這個坎兒了。

  孫夫人在王爺的心裡,原就是無可取代的地位,經此一事,王爺心中除了深愛和憐惜之外,越發多了愧疚與自責。

  其實當初的這件事情,現而今回想起來,也該是如此的——當年如果不是王爺對孫夫人動了心有了情,而之後又不知如何被魏業所知,魏業自然也不會存了這樣醃臢的心思,算計了王爺和孫夫人,孫夫人大約也不會早早的殞命,死的不明不白。

  秦昭一路往別院大門走去,一言不發,鄭歸跟在他身後,一遞一步的。

  他突然停下了腳步,鄭歸略微一怔:“王爺?”

  “鸞兒她……還住在章家嗎?”

  鄭歸說了聲是:“小郡主這幾日也沒怎麽出過門,本來小郡主離開京城的時候,就還太小了,眼下齊王殿下還在宮裡住著也沒回王府,小郡主同郡主又不大幼年時親密,魏業突然帶著她回京,她大概也不曉得是為了什麽,天天待在章家,也不出門見人的。”

  可是章家與她而言,也並不是能夠遮風擋雨的地方啊。

  “鄭歸啊——”秦昭雙手背在身後,揚聲叫鄭歸。

  他抬頭看著天邊白雲遊走,有很長一段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是他的親骨肉,他卻不知道應該怎樣把她保護起來。

  魏業一旦被告發,京兆府的官差勢必到章家拿人,一來二去連章節也少不了被牽連一二,雖不是涉案,但總少不了城中百姓議論紛紛,鸞兒本就和章徹毫無關系,章氏這十多年來還從不待見她,有魏業在,章家人對她大概還客氣些,魏業進了官府出不來了,章家人難保不給她臉色看,可是他卻什麽都做不了。

  “你想法子叫黎晏早些出宮吧,讓他派人把鸞兒從章家接出去,這些事情,我如今是不能出面的,等魏業進了衙門,鸞兒就不能再住章家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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