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戰爭無情人無情

  就在兩個人商量這件事情的可行性事，洛錦鳳的聲音突兀地響起：“你們瘋了，那是我南洛的子民！”

  她推開門冷聲看著書房裡談話的倆人，而落錦凰顯然也沒有想到洛錦鳳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

  她平時這個點都在和趙程培養母子之情。

  “皇姐。”

  落錦凰忙著將人帶了進去，瞧著門口滿臉歉意的小七也是無奈。自家皇姐若是想要靠近，憑著老實乖巧的小七是無法阻止的。

  “這是遲早要面對的事實，難道昭陽公主覺得北秦的人還是你南洛的子民不成？”

  洛錦鳳的靠近自然沒有瞞得住孟庭昭，其實他這話有一半死對著洛錦鳳說得。

  若是讓落錦凰選擇，他相信她會選擇對洛皇室最有利的方向，可若是有洛錦鳳的參與那麽這件事情就指不定會泡湯。

  這一路上他也算是見識了這位昭陽公主的性格，她或許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聖人，可絕對不會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情，哪怕是為了以殺止殺。

  而洛錦鳳對落錦凰的影響，他這些天也見識了。

  自從見到洛錦鳳之後，落錦凰那素日裡常見的冷厲和算計居然都少了一些，整個人瞧上去溫和了不少。

  “那是上位者的貪心導致，和他們本無關系。”

  洛錦鳳覺得孟庭昭這狠戾的做法著實讓人不喜，坑殺十萬將士，他真下得去手。

  “公主，戰爭總歸是要死人的。你說得不錯，這確實是上位者的貪婪導致，可這就是這個世道的本質。”

  上位者之間的爭奪真正適應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是誰也無法否定的事實。

  “只有盡快結束戰亂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這話是對著落錦凰所言，而落錦凰也知道他說得都對，可在這個時候因為這事情爭執起來著實不是明智的選擇。

  好在弄月樓的人尋了過來，孟庭昭也不欲浪費時間急匆匆地離去。

  “宴宴，把他剛才說的話忘掉。戰爭確實要死人，可他們是南洛的子民。”

  “他們已經是北秦的人了，我們是仇人。”

  “上位者失敗，他們沒有選擇的權利。”

  “那我們有選擇的權利嗎？若是奪不回京城，殺不了秦承恩，我們洛家的血脈遲早有一天會被斬殺殆盡。”

  落錦凰這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她兩世而來得出的結論，這世上絕對沒有世外桃源。

  “宴宴，或許我不該回來。”

  “這不是因為你引起的戰爭，它遲早會爆發。”拉起洛錦鳳的手輕聲安慰，“皇姐，奪權的路上屍橫遍野白骨累累，我們都沒有選擇。”

  孟庭昭今日將這隱藏的凶險戳破就是為了讓自己盡早做出選擇，而他顯然多慮了，在生存這一條路上她容不得半點差池。

  這一日，洛錦鳳第一次意識到她那清冷若仙，無欲無求的妹妹變了，變得讓她開始懷疑她到底經歷了多少磨難！她一直以為自己家破人亡之後早已經不似從前，可如今看來終歸是小巫見大巫了。

  洛錦鳳沒有跟隨落錦凰一並前往鎮北府，可落錦凰也絕對不放心將她留在延平府，這裡日後終歸會成為無可避免的征戰之地。

  留下來只會徒增凶險。

  “我們走吧！”

  瞧著落錦凰將人安排在距離鎮北府不遠的地方，一旁的孟庭昭緊勒馬頭朝著鎮北府靠近。

  抵達城門的時候弄月樓的人才全身而退，落錦凰一行人也秘密奔赴行宮，一早得信的絡浮生早在附近的宮門口守著，瞧著她安全入了行宮這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姑姑。”

  絡浮生在落錦凰面前才會帶著幾分小孩心性，半大的小子像是一陣風似的朝著她奔去。

  “慢點。”

  落錦凰此時已經是一身宮裝，在她寫信回宮之前那個原本假扮她的人便已經出了宮廷。

  她想伸出手揉一揉他的腦袋可想一想他如今的身份還是作罷，眼瞅著他那因為奔跑而漲紅的臉頰搖了搖頭：“你倒是忘了帝王威儀。”

  “這不是沒有外人嘛！”

  他談著腦袋想看一看自己的大姑姑，卻發現周遭也沒有相似之人。當初京城大亂他雖然還小，卻也知曉他那位大姑姑的美名。

  “回去說。”

  知曉他想要詢問什麽落錦凰也不兜圈子，等兩個人回到庭院將左右揮退之後才說起了洛錦鳳的事情。

  “也就是說大姑姑最近不會回來？”

  “嗯。”

  “那宋承乾確實極為難纏，不回來也好。”

  絡浮生知曉自家姑姑的顧忌，她好不容易將人從京城救回來，可不是為了將她必進兩難的境地。

  “杜梓華那邊似乎有事尋你。”

  “等過些天我去找他。”

  那岷江水患和老屋山的事情她終究是不放心，尋一個機會親自去審訊也好一些。

  “嚴書和臨行之前見了我一面，余承平真的要交給孟庭昭嗎？”

  若說之前還不太清楚余承平的價值，可自打知曉他就是負責火器冶煉的人之後，他就算再傻也知曉這等國之重器絕對不能落在別人手中。

  更別說這個人還是心懷叵測的孟庭昭。

  自打知曉孟庭昭乃沈家嫡子弄月樓樓主之後，絡浮生完全斷絕了拉紅線的想法，這兩個人並不合適。

  那個男人隱藏的太深。

  “交給他吧！”

  落錦凰揉了一下自己的額角，她擔心自己若是繼續藏著余承平的蹤跡，老岐山的秘密或許也會被挖出來，而老岐山是她練兵屯糧的地方，絕對不能有失。

  最重要的是孟庭昭幫她良多，可迄今為止他似乎也沒有得到什麽回報，這樣的利益體終有一天會崩潰。

  “好。”

  “我親自交給他。”

  “……嗯。”

  絡浮生雖然不知道她為何要親手做這樣的事情，可落錦凰做出的決定他一般不會違抗。

  落錦凰最近一直奔波好不容易得空歇息了幾日，就在她準備和沈東陽商討延平府事宜的時候孟庭昭來了。

  “我接到了秦承恩的傳信，不久之後就會離去。”

  “嗯。”

  “只是他傳信裡面有一條密令，讓我將覓兒一並帶回去。”

  “這不行。”

  落錦凰直接反對，甚至都不給孟庭昭解釋的機會。秦承恩這個時候想要洛璃，顯然是為了掣肘孟庭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