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問

  匆忙之間，莫小妖舉起手擋在面前。

  凌卓煜大失所望：“你緊張什麽，我是在教你，你以為我要親你嗎？”

  莫小妖冷笑道：“教我這樣上趕著親你？去，去，不用你也罷！”

  凌卓煜也有些不好意思：“算了，我大人大量，不跟你小丫頭一般計較，你想讓我做什麽，先說來聽聽。”

  “不說，你這人心術不正，我不跟你打交道了！”

  “看你說的，你吃虧了嗎，受騙了嗎？再看你筆杆一般的小身板，我能騙你什麽啊？”

  “你，你離我遠點！”這是莫小妖最大的硬傷。像她一般大的姑娘，都具備了玲瓏的曲線，柳樹一般婀娜，獨她是一棵筆挺的小白楊。

  看她氣急敗壞的要走，凌卓煜無端開心起來，厚著臉皮湊上去：“快別慪氣了，你有什麽想法，說來聽聽？”

  “不說！”

  “說吧，上刀山下火海也幫！”

  “就不說！”

  ……

  夜深人靜，兩個黑影靠近暖芳閣。正是莫小妖和凌卓煜。兩人躡手躡腳走到引弟房間外，莫小妖重重點點頭，凌卓煜脫下夜行衣，露出裡面雪白的裡衣。“一定要這樣嗎？”凌卓煜有些不情願。

  “鬼都是白色的身子，披頭散發的。”說著不客氣的去解他的頭髮，還給他撥拉的亂七八糟。

  “你見過？”凌卓煜不服反問。

  “你想啊，鬼要出來嚇人，總得讓人看到吧！黑燈瞎火的，自然是白色最顯眼。別忘了把舌頭伸出來啊，你是吊死鬼。”莫小妖不忘叮囑。

  凌卓煜伸出舌頭，含混不清道：“這樣可以了吧？”

  “噗……”莫小妖沒忍住笑出聲，凌卓煜一把捂住她的嘴，怒道：“真笨，做壞事都不會，還敢這麽大聲！”

  “好了，你快去吧，不許出聲啊，我來說話。”

  “知道了。”

  莫小妖隱在樹後，凌卓煜輕輕拉開引弟的窗戶。

  引弟早已躺下，但還沒睡，這幾天她都睡不好，總要躺很久，天將明才能睡一會兒。胡思亂想中，感覺陣陣涼意襲來，扭頭看去，窗戶開著。

  真是心裡有事啊，居然都忘記關窗了，引弟下床走過去。剛走到窗邊，眼前忽的晃過一條白色的影子。

  “啊”的一聲驚叫，引弟後退兩步，定睛細看，什麽也沒有，窗外都是熟悉的景物，雖被黑夜染了墨色，並無異常。

  果然人不能做虧心事，不然自己也能把自己嚇死！引弟苦笑一聲，關上窗戶。

  剛轉身，細碎的吱呀聲響起，這聲音很熟悉，是窗扇摩擦窗欞的聲音。引弟無論如何不能再騙自己，渾身汗毛豎起，緩緩轉身。

  只見一個白色的影子，飄飄蕩蕩的，由遠及近，黑色的頭髮披散下來，擋住了臉。可是，引弟心裡知道，這不會是別人，不，別的鬼……

  “引……弟……我……好……難……受……喘……不……過……氣……來……”

  鬼的聲音仿佛被風吹散，四面八方都有一樣，而且那聲音嘶啞暗沉，仿佛從喉嚨底繃出來的。

  引弟忍不住便想：小翠是吊死的，肯定不好發出聲音……

  那鬼越來越近，引弟控制不住自己，步步後退，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為……什……麽……”

  “不是我，不是我……”引弟哆哆嗦嗦的。

  “為……什……麽……”鬼聲依舊。

  “是大小姐啊，你去找她吧，我是為了她才這樣做的，是她啊！”引弟害怕的哭了。

  鬼影在窗外徘徊，不肯離去，陰風陣陣湧進房間。

  鬼怕光。引弟突然想到。鼓起勇氣跑到桌邊拿起蠟燭和火折子，用力一吹，火折子上的火星忽閃幾下，陰風再起，滅了。

  “啊！”引弟慌得丟下手裡的東西。看來小翠死的冤，陰氣重！

  “為……什……麽……”這個鬼夠堅持，不依不饒隻問這一句。

  引弟不是很明白，小翠想知道什麽呢，人都死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可是她心裡害怕的厲害，想到什麽變說什麽：“真不是我要害你的，我給大小姐出了那個主意，是想我自己去的。我喜歡少宗主，我想親近他，可是大小姐不叫我去，嫌我長的不好看……嗚嗚……後來是青綿讓我看著你，不許你亂說。我怕少宗主真的要了你過去，我嫉妒，這才下的手。我錯了，我對不起你，可是一開始我沒想要害你，是真的，求求你，原諒我吧……”

  引弟哭著說了許多，心裡想著是說給面前的鬼聽的，她也怕睡在其它屋裡的仆婦聽到聲音，說的聲音不大。說完了頭也不敢抬，哭的情真意切。獨自住在這個死過人的屋子裡，她心裡也是抗拒的，但她平日少言寡語，沒跟其他人打好關系，這時候也沒人願意收留她同住，她隻好一個人住在這裡。這一哭勾起心頭的委屈，是真的傷心。

  白衣的“鬼”扭過頭看向一邊，莫小妖點點頭，鬼嗖的閃過去抓起莫小妖，兩人真像鬼一般飛了。

  “好了，好了，放我下來吧。”回到青龍壇的地盤，不需再那麽謹慎，兩人落地。

  凌卓煜從莫小妖手裡拿過自己的衣服套在外面，一邊說道：“真沒想到啊，枉我自命風流，女孩子們為了我也就是吵幾句嘴，最多抓幾把。沒想到大哥石頭人一個，居然有姑娘為了她設計殺人，唉，這姑娘太沒眼光了！”

  莫小妖沉默不語，凌卓煜碰碰她：“真相都查出來了，怎麽還愁眉苦臉的？”

  “查出來又怎樣，除了燒紙錢的時候告訴她一聲，還能怎樣，我能殺了你大哥給她報仇嗎？”莫小妖拉著臉。

  凌卓煜不滿：“你搞清楚，是那個女人殺了她的，管我大哥什麽事啊？難道長的瀟灑也是罪過？”

  莫小妖瞪著他，有些話不好說，咬咬牙道：“你敢說你大哥沒，沒非禮小翠？”

  “這個啊，那不叫非禮，叫寵幸。若真跟了我大哥，是她上輩子積了大德，這輩子撞了大運。”凌卓煜大言不慚道。

  “你，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莫小妖壓低聲音嘶吼。

  凌卓煜莫名其妙，真是六月的天小孩的臉，說翻就翻啊。女人不講道理，小女人更不講道理！

  “過河拆橋！就你這態度，別想我再幫忙，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