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少時
老者的生父因為在外出歷練時神魂受創而忘記了自己家中已有道侶的事實,在被老者的生母救下後,他愛上了這個美麗溫柔的女子。
兩人成婚後很快生下了他們唯一的兒子,也就是如今跟任瀚棠講起舊事的這位老者。
然而在老者八歲那年,他生父的族伯卻突然找上了他們家。
老者的生父在那位族伯的幫助下恢復了記憶,之後兩人便帶著老者和老者的母親回了他們的家族。
直到此時,老者的生母才知道原來自己的丈夫竟然已經有了妻子。
她想帶著孩子離開,可老者生父的家族長輩們卻誰都不肯讓她帶走當時還是個小孩子的老者。
無他,只是因為老者單一土靈根的資質對這個小家族的人來說實在是太出色了,出色到他生父的本家嫡系一聽說這個消息,立刻二話不說直接將他納入了本家宗譜。
丈夫另有妻室,兒子又被帶去了丈夫的本家,老者的生母既不想做個低賤的妾室與大婦爭寵,也不想獨自離開從此失去兒子。
一番思索之後,她自請去了本家那邊的祖祠吃齋念佛,為夫家的先輩們供奉香火。
除了老者和老者的生父,這個家族裡的其他人都非常滿意老者生母的識趣兒。
老者生父的原配妻子雖然自身修為不高,且嫁進來二十多年都一直未能生下一兒半女,但她娘家的勢力卻足以保證她在夫家的地位牢不可破。
至於老者的生母,她雖然生了個好兒子,但孩子畢竟只是孩子,再怎麽地位超然,老者能給自己生母的庇護也是非常有限的。
要不是老者已經記事懂事,老者生父的那些族人其實更想采取強硬手段,也就是直接給一筆錢打發走他的生母,或者乾脆就製造些“意外”一勞永逸的除掉她。
這樣他們就不用擔心老者總是偏向自己的生母,卻對他們這些半生不熟的族人不夠親近了。
在上述計劃無法實施的情況下,老者生母的退避之舉對他們來說無疑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一方面老者生父的原配妻子不需要再安撫,另一方面老者為了自己的母親能在祖祠中過得好,日後也必然會對他們本家一脈言聽計從。
他們滿意了,老者生父的妻子也滿意了,唯二不滿意的老者和老者的生父,他們一個拗不過自己的母親,另外一個則拗不過自己的族人,在抗爭無效之後,兩人也隻好接受了老者生母住進祖祠,從此緇衣素面、吃齋念佛的結果。
老者的生父開始後悔自己帶這對母子回家族,老者則因為母親的淒慘遭遇而怨上了自己的生父以及自己生父的家族。
為了自己的母親,他壓下心底的仇恨,開始沒日沒夜的刻苦修煉。
如是過了八年時間後,他成功邁入築基期,在家族中的地位一下子得到了跨越式提升。
有了自己單獨的院落,老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接自己的母親出祖祠。
反對的人不少,可老者卻鐵了心要接母親與自己一起生活。
他很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也很懂得如何動搖自己生母的決定,一番激烈抗爭後,他如願以償的將生母接出了祖祠。
然而他曾經貌美如花的生母,不過才三十七八歲的生母,在他終於將她接出祖祠的時候卻已經兩鬢霜染、瘦骨伶仃。
他對自己生父和族人的怨懟又深了幾分,然而此時他卻依然沒那個能力與族中反目。
“忍”字對他來說確實是懸在心上的一把刀,尤其是在見到自己紙片人一樣的生母之後。
然而他的生母卻非常滿足,八年未見,她的兒子不僅沒有忘記她這個親娘,而且成長的如此出色,作為一個母親,這已經是她能奢望的全部幸福。
老者的生父在這八年時間裡陸續又收了兩房美妾,老者的親娘早就已經被他拋到腦後去了,除了最開始的兩年,後面的六年他一個腳印兒都沒往自家的祖祠送過。
被本家的那些人以各種理由阻攔,八年都未能見自己母親一面的老者十分不齒自己生父的薄情寡義,這種不齒的情緒讓他故意忽略了他的生父因為他堅持接自己的母親出祖祠而生出的尷尬和窘迫。
之後的兩年時間裡,老者沒讓任何一個父族的所謂“親人”見過他的母親。
他以生母飽受磋磨、身體太差為由,將所有針對他生母的惡意窺探全都隔絕在了自己的院落外面。
由於他依然保留著每隔一月就去給族中長輩請安問好的習慣,而且無論對方如何試探,他都沒有流露出對族中長輩的不滿,所以他那些所謂的“親人”倒也沒有生出他會與他們離心的擔憂來。
為了籠絡他,那個小家族的族長還狠狠處罰了過去八年間欺負過他生母的幾個婦人。
老者面上表現的感激涕零,心下卻對他們這種避重就輕、推替罪羊出來敷衍他的行為極為不滿。
之後三十多年的時間裡,老者充分展現出了他天才的一面。
築基前期、築基中期、築基後期、築基後期大圓滿、金丹前期.他的修為一路飆升,在家族中的地位自然也跟著持續拔高。
他的生父悔恨之余忍不住生出了重新籠絡這個兒子的心思,然而他生父的原配妻子卻對他又怕又恨。
雖然這些年老者跟老者的母親始終生活在本家,跟他們這種旁支可謂井水不犯河水,但老者的出身、老者生父對這個兒子的在意卻依然讓她如鯁在喉、坐立難安。
她想保住自己擁有的一切,在她的娘家已經無法再製衡老者的前提下,她只能靠自己想辦法。
於是,在老者的生父鬥志昂揚的開始與老者聯絡感情的同時,老者生父的妻子也將這事兒狀似無意地捅給了本家的某個婦人。
本家的人自然不會坐視老者的生父撬自己的牆角,雖然老者對自己的生父一如既往的冷淡,但他們卻依然覺得本家的威嚴受到了冒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