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偶然撞破幽會
兩人一同降落在別院外數丈遠處,陸豫神色別扭地想要開口道謝。
“罷了,說不出口就別說了。”索依放開他,鳳眸含笑,“瞧你耳根都紅了。”
言畢輕身一躍,眨眼間便飛入了院牆之內。
陸豫呆望著她飛去的方向,不自覺摸了摸耳根,心裡自問:耳根紅了是因為道謝的話難以說出口?似乎並不是。
沒了身邊飄來的發香,他定了定神,回自己宅院去了。
姒天旋很快派了五十名護衛來,把樨園別院各個大門側門牢牢守住,不許任何人靠近。
一連幾日皆如此,來求步裔兮佔算的人便漸漸少了,不過時不時仍會有三三兩兩的人找上門。步裔兮怕自己又跟上次一樣,耐不住來人的軟言相求而妥協,一妥協又一發不可收,於是隻好閉門不出。
太過閑悶無聊,這日天剛蒙蒙亮,步裔兮便在索依的帶領下飛出別院去遊玩,身後還緊跟著粟驌。
兩人事先已商量好先去早市逛逛,然後去錦裳閣做幾身衣裳。
步裔兮手裡拿著一張紈綺給她畫的圖紙,對照著左右看了看:“是往這邊走嗎?怎麽感覺不太對啊?”
索依把圖紙拿過來疊好放入衣袖:“別這麽走著找了,就該聽我的,飛上房頂多省事?”
步裔兮瞟了她一眼:“我不是怕你累著嗎?你一個小女子帶著我飛來飛去的,要是累壞了還怎麽逛啊?”
“放心,累不著,你這小身板能有多重?”說罷攬著步裔兮縱身躍上一旁的屋頂,如雨燕一般從半空掠過,時而停下來,往下俯瞰尋找早市所在。
“前面再過兩條街便是了。”索依看了看圖紙說道,隨後欲繼續前往。
“誒,等等!”步裔兮拉住她的衣角,輕聲喚道。
“怎麽了?”索依見她忽然蹲了下來,還十分小心嚴肅的模樣,不禁也壓低了聲音,疑惑地看著她。
粟驌也蹲伏在一旁。
“你們看那邊。”步裔兮指了指斜對面的一處宅院的後院。
院門外停了兩輛馬車,門內有一對錦衣華服的男女相擁在一起,男子的臉正對著步裔兮的方向。
“那人你認識?”索依小聲問道。
“他是恆王姒天樞。”步裔兮定定地望著那兩人,想看看那女子是何人。
“啊?恆王這是在與人私會?”索依望了望天色,此時天還沒有大亮,她也滿心好奇地盯著那個女子的身影,“誒,那女的看著好像花含煙啊!”
“不是,花含煙比她高一點。”步裔兮仔細地注視著。
一旁的粟驌都有點難為情地偏開了頭,無法,陪著兩個姑娘家看別人幽會親昵他還真是頭一次,可令他尷尬的是身旁這倆大姑娘卻還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看呢。
過了一會兒,姒天樞和那女子終於依依不舍地道完別,出了後門。
那女子小心地左右張望了一眼,這一望,讓步裔兮得以看清了她的面容:跟花含煙長得有點像,但卻不是花含煙。
那女子和姒天樞各自鑽入了馬車,朝不同的方向離開。
步裔兮不禁皺了皺眉,暗思:恆王何須這般偷偷摸摸暗中幽會女子?即便不能娶她為正妃,納為侍妾也是輕而易舉之事。不知這女子會是誰呢?
見馬車走遠了,索依站起身來:“裔兮,你說那女的是誰啊?”
“不知。”步裔兮輕輕搖頭:那人長得跟花含煙相似,莫非是她親人?花含煙是嫡長女,那麽這女子是她妹妹?
“罷了,我們去早市吧。”索依不甚關心這些,拉起步裔兮便把她帶去了早市的街道上。
街道兩旁此時已擺設了琳琅滿目各類貨品,吃的用的,應接不暇。邊走邊看,很快,索依被一處賣扇子的貨攤吸引住了。倒不是那些扇子有多特別,而是那貨郎不止賣扇子,還在扇子上作畫。
那貨郎見來了兩位姑娘,微笑道:“姑娘,看看扇子啊。我這兒折扇、團扇、蒲扇,樣樣都有。”
索依看了看他手中的折扇:“這扇面上的畫可以按我說的來畫嗎?”
“當然可以。姑娘想畫什麽?”貨郎重新展開一把空白扇面的扇子,望著索依問道。
索依捏了捏下巴,鳳眸一轉,將自己想畫的內容告訴了貨郎。
扇面畫好後,索依付完錢,對著扇子兀自輕笑。
“你偷著樂什麽呢?”步裔兮戲謔地瞧了她一眼,“你買這扇子是要送人的?送誰啊?”
索依把扇子收好,放入袖中,衝她神秘一笑:“秘密。”
步裔兮哼笑著白了她一眼。
隨後,步裔兮在早市上買了些步殊喜愛的吃食,又和索依去了錦裳閣,各自定做了幾身衣裳,也按照步殊的身量尺寸做了兩套。
待他們三人回到別院,已是巳牌時分。趕巧這時大門口除了一些護衛之外,別無他人,他們便徑直從大門進去。
一個門衛見步裔兮回來了,趕緊上前稟報道:“姑娘,宮裡來人了,已在正堂等候多時。”
“宮裡的人?”步裔兮尚有點不敢相信。
“是。”
步裔兮聽罷連忙疾步往正堂而去。剛行至門口,便看見裡面正坐著兩位內侍官。
姒天旋從皇宮回到戾王府,冷俊的臉上越發沉鬱。他原本欲待下朝之後,向姒顓請旨盡快畢姻,但是近來,姒顓愈來愈沉迷於修煉不老術,一下朝便去了禦遊宮,誰也不見。他和太傅在禦遊宮等了兩個時辰,等來的卻是一句:“不得打擾聖上靜修”。
他到此刻胸中還鬱結著一股悶氣。見了迎面而來的越川,淡淡吩咐:“去叫步裔兮過來。”
“殿下,屬下正要稟告,步姑娘入宮面聖去了。”
姒天旋一驚:“何時去的?”
“不到半個時辰之前。”
姒天旋神色凝重:“因何召她進宮?”
越川瞥見心裡一懸:“聽焦管家說,龐內侍隻傳了聖上旨意讓步姑娘即刻入宮覲見,並沒說明原因。”
姒天旋不由地抿緊了雙唇,丹鳳眼微微眯起,心裡沉思:父皇靜修之時不見任何人,連王公大臣都不見,為何獨獨要召見步裔兮?
沉吟片刻,他忽然想到了這幾日樨園別院鬧出的動靜,心裡猛然一跳,轉身往府外走:“越川,備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