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干擾了美夢
“那就只能強行喂了。”顧玨清說著,便要去打開鳥籠。
“你不是說,它會啄你嗎?”衛長琴把顧玨清的手推開,“我來吧。”
顧玨清挑了一下眉頭,收回了手。
衛長琴打開了鳥籠門,修長的手迅速伸進去,抓住了藍羽雀的身子,把它抓出了鳥籠。
藍羽雀低頭啄了一下他的手背!
這是預料之中的事,衛長琴也不甚在意,拿起了那一粒藥丸,塞進藍羽雀的嘴裡去,同時,兩隻手指扣住了它的鳥喙,不讓它張口。
只要它不吐出來,那顆藥很快就會化掉了。
藍羽雀瞪著一對小眼睛看他。
片刻之後,它的眼皮耷拉了下來,緩緩合上。
“這藥還真有用。”顧玨清笑了笑,從琉璃瓶裡倒出了一粒解藥,“再把這個吃下去,看看是不是能很快醒。”
昏迷之後的藍羽雀,對它喂藥更加容易,把解藥給它吃了下去,放回了鳥籠子裡,等候了片刻的時間,它便悠悠轉醒。
“醒了。”顧玨清道,“從今以後,我不用再擔心它跟我鬧。”
藍羽雀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扇動著翅膀用力地拍打籠子。
它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剛才吃了不好的東西,脾氣上來了。
“讓它自己撲騰一會兒吧,累了總會消停的。”
顧玨清把鳥籠子掛回了床尾。
轉身之際,險些撞上了衛長琴的下巴。
“做甚突然出現在我身後?還站得這麽近,一轉身就差點撞到你了。”
“小清,我從神墨那裡還要了一樣好東西。”衛長琴說著,舉起了手,手裡是個墨綠色半透明的瓶子,裡面似乎流動著濃稠的液體。
顧玨清見此,詢問道:“這是?”
“精油,用來推背、揉肩膀或者揉腰。”衛長琴道,“你之前不是說腰酸嗎?我用這個精油來幫你按揉肩和腰,有利於舒筋活血消除疲憊,有益無害。”
“不愧是神醫啊,存了這樣的好東西。”顧玨清笑著拿過了瓶子,打開瓶口的蓋子聞了一下,一陣草木的香氣傳入鼻中,清新不濃鬱,十分好聞。
“植物精油吧?”她道,“聞起來似乎有花草的方法。”
“不錯,據他親口說,還加了些名貴的藥材,一般人找他高價買都是買不到的,只有咱們這麽熟悉的關系,他才舍得給。”衛長琴唇角輕輕揚起,“小清想不想體驗一下?”
“你平時給我按摩,都是隔著衣服的,這回要用上精油,那就不能隔著衣服了吧?”顧玨清問道,“是不是得把衣裳脫了?”
“明知故問。難不成你覺得這精油倒在衣服上按摩也能有效?當然是要接觸肌膚的,我得倒在手心裡,搓熱了之後給你按揉,你趴在枕頭上,閉著眼睛體驗,會覺得溫暖而且愜意。”
衛長琴說到這裡,眉眼間都染上了笑意,“你似乎有一點點猶豫?怎麽,還擔心我把你看光麽?你的便宜早就被我佔光了。”
“嘁,你以為我在擔心這個?”顧玨清翻了一個白眼,“就像你說的,我的便宜早就被你佔光了,何必在你面前太過羞澀呢?如果你只是單純想要幫我按摩,我自然是很樂意接受,我只是在擔憂,長琴你會不會突然化身成豺狼虎豹撲上來?我還沒休息夠呢,很難消受你的熱情。”
衛長琴的眼角幾不可見地抽搐了一下,“我還不至於那麽不懂事,難道我平日裡表現得還不夠善解人意嗎?明知道你還未恢復精力,哪能迫不及待地就化身豺狼虎豹?我一心想著幫你消除疲勞,你卻對我的定力如此沒有信心,既然信不過我,那你就找顧桃紫來幫你按揉吧。”
說著,他便轉過了身。
“長琴,我剛才跟你說笑呢。”顧玨清伸手扯住了他的胳膊,“我覺得你之前幫我按揉的力度不輕不重,正合我心意,要是換個人來,我還不一定能適應呢,還是你來。”
“不怕我化身禽獸了?”
“剛才不是說了嗎?那只是玩笑話罷了。”顧玨清把精油塞回到了他的手上,“交給你了。對了,記得把門栓緊了。”
衛長琴走到門後,把門關上栓好,這才轉身。
抬眼的那一瞬間,就看見顧玨清背對著他在寬衣。
她已經解下了衣帶,褪去了外衣,正準備褪去中衣。
望著她纖細高挑的背影,衛長琴定了定心神,朝著她緩緩走了過去。
她還沒休息好,他可不能隨意地浮想聯翩了。
褪去中衣後,便是一層又一層的白紗,那是……纏胸用的。
為了達到女扮男裝的最佳效果,她平日裡總得用紗布在胸膛前裹上一層又一層,纏緊了之後,穿上兩層衣服,外表看起來便是一馬平川的男子。
衛長琴這一刻覺得有些心疼,走到顧玨清的身後道:“長年累月纏著這麽個東西,會不會覺得十分難受?”
“一開始的確會覺得挺悶的,不過時間長了之後,就覺得沒那麽難受了,大概是已經習慣了。”顧玨清不甚在意地說道,“你不是曾說過嗎?胸不在大,不平則行,我身上沒幾兩肉,你不嫌棄吧?再說了,其實我也不平,這幾層紗布拿下來之後,也還好吧?”
“不是平不平與大不大的問題。”衛長琴伸手輕敲了一下她的腦門,“我什麽時候在乎這個了?不用大,大了還累贅,練功夫都不能身輕如燕了,你如今這樣的身板就挺好,我在意的是,這幾層紗布緊緊地勒在身上太難受了,身為正常的女子,本不用被這些紗布束縛著。”
“唔,不纏這個的確很輕松,但是要扮男裝,胸膛的形態真的很重要,不能顯出半點女子的曲線出來,反正我也不會一直纏著這個的,以後總有輕松的時候。”顧玨清笑著伸手拍了拍衛長琴的臉頰,“你就別操心這個了。”
纏著也不會給變小的。
顧玨清把那層紗布給解了下來,趴在了床榻上,拿枕頭托著雙臂和腦袋,露出整個光裸的背部。
衛長琴坐在她的身側,把瓶子裡的精油倒了少許在手上,搓熱了之後,便把掌心貼在了顧玨清的背部,來回搓揉她背部的細膩肌膚。
把精油在她背部抹得均勻了,他便開始從她的腰部按摩到她的肩處,再從肩膀處沿著背部回到腰部,如此反覆按揉。
顧玨清覺得背後十分溫暖,無比愜意。
有人幫著按摩的感覺真好啊……
良久的時間過去之後,她朝著身後的人問道:“長琴,你累不累?不如就這樣吧,換我幫你按揉,你也把衣裳脫了爬上來。”
“不用。”衛長琴道,“這個精油是舒筋活血,消除疲憊用的,我身上沒有半絲疲憊的感覺,用不上這個,別浪費你的力氣。”
“怎麽能是浪費力氣呢,就算不疲憊?用這個按揉也很舒服的,我覺得你也該體驗體驗。”顧玨清轉過頭看他,“把我的衣服拿來給我披上。”
“不給。”衛長琴衝著她莞爾一笑,“既然覺得舒服,就再多給你按揉一會兒。”
說著,輕輕掐了一把她的腰身,“小清,你的肌膚還真是細膩,像綢緞一樣,一撫上去,讓人覺得很難抽手,我喜歡這綢緞般的觸感,讓我多接觸一會兒。”
顧玨清:“……”
為何他能這麽一本正經地說著調情的話。
“行行行,你喜歡幫我按摩,那就繼續按吧。”顧玨清睡著,又把頭趴回了枕頭上,愜意地閉目養神。
衛長琴方才的那番話雖然不太正經,他的雙手卻一直是很規矩的,除了給她的背部按揉之外,沒有其他的動作。
顧玨清原本只是在閉目養神,這會兒竟然就有了睡意,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很快,空氣中就響起了她均勻的呼吸聲。
衛長琴看出她睡著了,目光中泛起柔和的笑意,收回了手,從屏風上拿下了她的中衣給她穿上。
對於他的氣息,她有了下意識的信賴,他幫她穿衣裳的時候,她並未被驚醒。
穿好了中衣,他讓她平躺在床榻上,拉過一旁的被子給她蓋上了。
望著她靜謐的睡顏,衛長琴俯下了身,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輕輕的一吻。
……
顧玨清做了一個好夢。
夢裡,又回到了她和衛長琴成婚的那一天。
他們身穿大紅喜服拜天地,在親人的見證之下,完成了一個簡潔卻遵循了儀式的婚禮。
她回到新房等候了沒多久,便聽到了房門外響起腳步聲,衛長琴過來揭開了她的蓋頭,與她一起喝了交杯酒,之後,她看著他那張俊美的臉龐朝她緩緩逼近。
差一點,再差一點就能夠親上了。
快了,就插一根手指的距離。
忽的,有一道聲音不合時宜地傳入耳中——
“小清,你睡得太久了,該起來吃飯了。太陽都已經落山了,快起來。”
顧玨清察覺到有人在搖晃著自己的肩膀,雖然心不甘情不願,還是被迫睜開了眼睛。
衛長琴俊美無瑕的臉龐映入了視線之中。
“起來吃飯。”他道,“想睡覺也得吃完了再睡,不能不吃。”
“你就不能晚點叫醒我嗎?”顧玨清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了身,“早不叫晚不叫,偏偏這個時候叫醒我,你干擾了我的好夢。”
衛長琴聞言,微一挑眉,“你夢到什麽了?被我叫醒讓你覺得心情這麽不爽。”
“我夢到……”顧玨清說到這裡,略微有些猶豫。
“你不缺財富,也不缺勢力,更加不缺夫君,我想不通你到底還缺了什麽?需要做夢去實現。”衛長琴悠悠道,“可別是夢見自己當女皇帝,號令群雄了吧?若真如此,我確實是有罪過了。”
“是啊,我的確夢見自己當女王了。”顧玨清輕咳了一聲,“夢裡,我十分神氣,你對我俯首帖耳,求我寵幸。”
“我尊敬的女王陛下,我是你忠貞不二的臣子。”衛長琴一本正經地道了一句,“是這樣的口氣嗎?”
顧玨清被逗樂了,“是是是,跟這樣的語氣差不多。”
“那我是不是可以求你臨幸我?”衛長琴趁機提條件,“醒來之後,有沒有覺得身子的疲乏感消除了不少?如果你覺得精神足夠好,這兩天夜裡就找個時間臨幸我一下吧。”
顧玨清:“……”
她輕咳了一聲,“長琴,你幫我按摩的時候那麽老實,就是為了提這個要求吧?想讓我盡快消除疲憊恢復精神,然後才有精力繼續讓你侍寢?”
“你可以這麽想。”衛長琴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思,“該衣冠楚楚的時候,我比誰都一本正經,你不能否認。”
“沒錯,我之前還以為你會趁著按摩吃我豆腐,可你一點都沒吃,我還納悶呢,真這麽老實嗎?原來只是為了事後福利,才隱藏了內心深處的禽獸想法,長琴啊,我可真沒想到你是如此邪惡的人。”
“即使邪惡,也隻對著你一個人邪惡。”衛長琴的口氣依舊雲淡風輕,“再也不會對著其他人邪惡。”
“那是自然。”顧玨清想了想,道,“為了答謝你的服務,本相就成全你,那就……明晚?今夜我還是要休息。”
衛長琴欣然應允,“好啊。”
……
一夜過去。
次日上午,顧玨清下朝了之後,乘坐馬車經過熱鬧的街市,微風拂動著馬車的窗簾,帶進了一陣甜香味。
是糖炒栗子,感覺有一段時間沒吃了。
“停車。”顧玨清便著車夫說道,“本相下車去買點東西。”
馬車停了下來,顧玨清掀開簾子躍下了馬車。
本來準備去買糖炒栗子的,一個轉頭卻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蔚藍色身影。
那是神墨,正站在一個賣瓜子的小攤前。
顧玨清見此,連忙走到他的背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神墨轉過了身,笑道:“顧相,這麽巧?”
“是啊,沒想到在這大街上碰到你,我正好有事想跟你說,借一步說話。”
顧玨清拉著神墨走到了不遠處僻靜的街角,小聲詢問道:“那個,我就是想請教你一下……你這裡有沒有很靠譜又不傷身的避孕之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