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悲痛
  柳靈瑛將側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她緊閉的雙眼中緩緩劃出了兩行溫熱的淚水，沾濕了他的衣衫。

  “黎乾。”她的聲音哽咽而沙啞，聽來異常溫柔，低低道：“我愛你……”

  黎乾將下巴擱在她的發間，輕嗅著她發間的清香味，這個味道，時隔多年仍未忘記。他閉上眼睛，張開口正想要回應她的溫柔，可是下一刻，後心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止了他將要說出口的話。

  只見在他寬厚的脊背上，一把銀色的飛劍輕巧刺破血影披風，已然刺進他的後心裡，只露出了小巧的劍柄。

  對於柳靈瑛，黎乾沒有半點戒備，所以血影披風也沒有戒備那銀色的飛劍。

  “黎乾，我愛你……”柳靈瑛幾乎泣不成聲，眼淚洶湧流出，連成一線劃過臉頰，匯聚到精致的下巴上滴落下來，濕了她胸前的衣襟。她失聲痛哭，聲音極度哽咽，斷斷續續地說道：“黎乾，我真的很愛你……可是，我柳靈瑛為了中原大地、天下正道和蒼生必須刺出這一劍……我……我……”

  那把劍明明刺到了他的身上，可是為什麽，疼痛難忍的卻是她的心。

  黎乾受此重創，生命力正在緩慢的流失，直至他已然無力作為媒介維持著蚩尤旗中的世界和這個世界的門戶，那蚩尤旗上突然再次出現了魔力的漩渦並且劇烈的旋轉起來，自旗上發出了一道道黑色光芒飛往城中各處，將八十一位魔神精魂盡數召回來，拖進了漩渦之中，徒然隻留下了一聲聲不甘的吼叫聲。

  很快，八十一位魔神精魂盡數飛到了漩渦裡面，那漩渦旋轉著變小直至消失，蚩尤旗也開始變小，變成了尺余長之後輕飄飄地落了下來，斜插在一片廢墟之中迎風招展著。

  彼時黎乾偉岸的身影轟然跪倒在地，連帶著後心處流出的鮮血越發洶湧，使得他的血影披風的顏色也越發鮮豔了一些。

  柳靈瑛試圖抱住他使他不致跪倒，可是她最後也只能是無力地跟他一起跪了下來，她以雙手撫著他的臉頰，眼淚模糊了他的臉龐，但是她仍舊可以看出他的虛弱，與往常的意氣風發全然不同。

  黎乾清楚的感覺到了他的生命力正在緩緩流失，眼前一陣陣發暈，致使他有些無法看清楚她的臉龐，這使他格外恐懼。他張開口想要說些什麽，口中卻有血洶湧流了出來，染紅了他的下巴。

  “黎乾，黎乾……”柳靈瑛心痛難忍，她將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哭到泣不成聲。

  “柳靈瑛，你，你知道麽……”黎乾染血的唇角揚起了一抹溫柔的笑意，他的聲音極度虛弱，卻一字一句說了下去，道：“就在我初次見你的時候，我便想著……我想著，我遲早有一天會，會死在這個女人的手上……因為……”

  他有些沒有力氣了，頓了一會方才繼續說了下去，道：“因為我黎乾，實在是太過喜歡這個女人了……”

  柳靈瑛痛哭出聲，哭聲嗚咽。

  “你看……”黎乾虛弱地說道：“我黎乾果真便死在了你的手裡……”

  柳靈瑛的哭聲漸弱，她睜開眼睛看向黎乾，滿是淚痕的臉上緩緩浮起了一絲蒼白的笑意，她笑著，柔聲說道：“沒關系的，黎乾，我會陪著你的……無關正魔之爭，無關正道蒼生，我柳靈瑛，願陪你一起走過黃泉路，陪你走向來世……來世，你我再不分離……”

  黎乾愣了一下，虛弱的臉上神色一變，他的眉頭一皺，焦急地張開口就要說些什麽，突然，旁邊傳來了一聲驚呼打斷了他的話，是黎墨霖的聲音，驚喚道：
  “父親！！”

  那個悲痛而不可置信的聲音由遠及近，黎墨霖與琉璃快速飛來，落在了黎乾和柳靈瑛的旁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