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羅昊笑道:“你二奶奶昨兒還跟我說,讓你回封地去當個小縣令什麽的,這個官憑我們定國公府就可以直接決定。沒想到你自己倒來求著,你小子還算有志氣,得了,你和鸞兒成了婚之後就回去吧。”
培煙欣喜地立刻跪在地上給羅昊與曲清幽磕頭,他本來以為要求上好一陣子二爺才肯放他回封地,可沒想到一說二爺也就允了。
站在簾子外的鸞兒本來要進去給曲清幽說自己的決定,可一聽到裡頭培煙的話,頓時覺得自己有些羞愧,她一直沒把他放在眼裡,認為他是一個不起眼的人,可現在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
周嬤嬤一看鸞兒的表情就知道她的決定了,於是拉她進屋,行了禮之後推了推鸞兒的手。
鸞兒看著一旁注視她的培煙臉就紅了紅。
曲清幽見狀,笑道:“鸞兒,培煙剛剛還說要求娶你呢,你意下如何?若你不願意……”
鸞兒怕二奶奶會說出拉她出去配小廝的話,忙道:“我願意。”說完之後,覺得自己過於急切了,又羞得低下頭。
曲清幽見他們兩人都願意,這才笑道:“那這兩天就把婚事辦一辦吧。”
鸞兒在一個春天柳枝抽芽的日子出閣了,曲清幽給她辦了一個很小的婚禮。以前總想著當個姨娘就不錯了,好歹也算是半個主子,後來被二奶奶一說就沒了這個心思,現在嫁給培煙,這個男人雖然是奴仆出身,但也是個不錯的人,心下也滿足了。
在定國公府裡再過了兩天,培煙與鸞兒就要起程回封地去了,鸞兒身穿絳紅色的衣衫,還有些新娘子的喜氣,在暖閣裡給曲清幽磕了頭之後,才含淚道:“婢子要走了,二奶奶保重。”
曲清幽道:“鸞兒,我知道你是個有想法的女子,往後就好好相夫教子吧,若培煙這小官當得好,說什麽我也會幫襯一把的。”
培煙也“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這才扶起鸞兒準備離去。
作為主仆一場,曲清幽親自送了鸞兒離開愛蓮院。
鸞兒從未想到離開這個院子會這麽傷感的,她的淚水擦了又有,有了又擦,總流個不停。曲清幽見狀安慰了她幾句,她才止住淚由培煙帶著離開了愛蓮院的門口。
“沒想到一轉眼,鸞兒丫頭也離開了。”周嬤嬤感慨地道,“二奶奶,院子裡的大丫鬟一下子就少了兩個,要不再挑幾個補上,對了,鶯兒呢?奶奶打算何時把她從莊子調回來?她在那兒一呆都一年多了,回來後指不定野成什麽樣子?”
曲清幽看了看天邊的雲彩,道:“就快了,鶯兒確實要回來了。”然後才抬腳返回屋子,“至於要挑新丫鬟之事,讓吳嬤嬤先圈幾個人選出來再說吧。”
周嬤嬤應道:“是。”然後掀簾子讓曲清幽進屋。
鸞兒剛與培煙剛穿過一條長長的巷子,準備朝定國公府的大門而去,突然後頭有人喊道:“鸞兒。”
她回頭一看是鵑兒,於是停下步子與鵑兒對視了一眼。
鵑兒上前把抱著的小包裹塞到鸞兒的懷裡,“我知道你今天就要走了,這是我給你備的糕點,你路上吃。”
鸞兒看著這小包裹,眼眶頓時就含淚,抓住鵑兒的手道:“鵑兒,我……”她對鵑兒並不太好,沒想到現在她離開了,她還會前來送她。
鵑兒笑道,“說什麽傻話呢?我們畢竟是姐妹一場,哪還有什麽解不開的心結?你往後要保重。”說完,她已經是有些泣不成聲了。
鸞兒也哭了出來,兩人說了一會兒道別的話,培煙在一旁安慰了一下,然後催促著鸞兒要上路了。
鵑兒看著鸞兒就這樣走遠了,看到她最後那一回頭,她揮了揮手中的帕子,忍著眼中的淚水,直到看不到人影了,這才返回羅閡的院子。
培煙與鸞兒一出定國公府,就坐上那一早就備好的毛驢車,兩人啟程,出了城,鸞兒就在大道旁看到自家大哥帶著那新大嫂與侄子相送,自又有一番道別的話說。
夜裡,羅昊一進去臥室,就見妻子正抱著兒子喂奶,笑著上前道:“清幽,我看這院子少了兩個大丫鬟似乎安靜了不少,要不讓人再添兩個進來。”
曲清幽笑道:“這事情我已讓吳嬤嬤去做了。”
羅昊換衣淨手之後,抱起女兒在懷裡,看著小女兒一靠近媽媽小嘴就動,“你怎麽不先給小小喂奶?她吃得還是沒有壯壯多,莫餓壞了她。”看著女兒的樣子,他頗為心疼,伸手撥開妻子的另一邊衣服,讓女兒也可以吸到奶水。
曲清幽道:“哪沒有先喂她?她其實並不想吃,只是湊近了小嘴在動而已,別被她給騙了。”
果然,羅瑩雪並沒有吸奶水,曲清幽的奶水把她的小嘴都弄得濕濕的,羅昊這才做罷,拿過乾淨的巾帕給妻子擦乾淨胸部,然後抱著女兒逗來玩。
“清幽,那個閻氏背後果然有人。”羅昊道,然後看到妻子挑眉感興趣的樣子,“你肯定猜不到這人是誰?居然是金榮達的妻子趙郡主。”
一提起趙郡主,曲清幽就想到了她那如發了水的饅頭臉,“看來為了金巧惠的事情,這金家還是與我們結了怨,這麽小的一件事情她都要拿出來大做文章。”
羅昊把女兒拋來玩,看著小女兒那小嘴一笑一笑的,隨意道:“金家既然已經與我們的關系不太好,我自然也留小心留意他們的動向,只怕有人會想拉攏他們呢。”
曲清幽聽了丈夫的話愣了一下,然後一思就明了,“定陽公主這人還真的不是盞省油的燈,為了趙秩她真的是不遺余力啊。”
羅昊笑了笑,這姑侄倆是那種關系,定陽又怎麽會不把趙秩放在第一位?“對了,清幽,鸞兒那前大嫂好像被趙郡主修理得很慘。”
“她那種人會有這下場其實自己也要負責任的。”曲清幽道,她早就想到以趙郡主的為人,對於這個失敗的棋子哪裡還會有好臉色的?不修理她才怪。“只能說她又蠢又可憐,以為通過撒謊瞞騙就可以得回一段婚姻,其實哪有這麽容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