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是誰家的姑娘?”培煙好奇的張眼望了一下那離去的玉色身影。
“蠻有趣的姑娘。”青衣男子笑道。
“二爺若喜歡,培煙就去打聽是誰家姑娘?好讓夫人前去提親,二爺早該娶個二奶奶了。”培煙玩笑道。
青衣男子隨手在他頭上一敲,“淨出瞎主意。”
培煙好笑的跟在青衣男子身後,心裡也知,他家二爺可是三大國公府之首定國公的二公子,還是正三品的大理寺卿呢,娶妻必是要娶那些同是貴族出身的女子,又豈是船上隨便遇到的不知來歷的女子?
“大哥,找我那麽急有何事?”曲清幽迎面笑著道。
曲寬舒口氣道:“剛去艙裡見不到大妹,恐是出了事,急忙來找,若是出事了,真不知道該如何向父親與母親交待?”
“都是大妹的不是,出來急了都忘了讓丫頭去給你報個信。”曲清幽自是知道她這個過繼來的大哥在府裡是小心又小心行事的,惟恐得罪了自己的父母親,把他發配回本家。
“大爺,船還要行幾日才能到燕京啊?”鶯兒問。
“還要好些日子,必能在寒食節前到達。”曲寬回頭笑著道。
鶯兒一聽還要好些日子,嘴角就一搭。
“坐船可比陸路快得多。”曲清幽開解道。就因為陸路已走過一遭,所以才會提議坐船,就為自己的一點點私心,想見識一下這條大運河的兩岸風光。大夏國的這條大運河比起前世那條著名的隋唐大運河也不遑多讓。
一連兩日都待在船艙裡,透過窗戶看那兩岸的風光,果然是春光無限,手捧一卷書,泡上一壺好茶,就是一天好時光。這些都是曲清幽在這個時空常做的事,前世總是忙碌不停,想來老天有意要補償她,讓她得以在這個異世重生。
鸞兒在一旁打著絡子,而鶯兒則暈暈欲睡。
曲清幽放下書卷,拾起鸞兒打的梅花絡細看,纏纏繞繞,一朵粉紅梅花就這樣盛開了,果然手藝精湛,再配上底下的一朵白玉蓮,看來順眼極了。
“姑娘,可是不好看?”鸞兒忐忑不安的問。
“沒有,鸞兒的手藝不錯。”曲清幽把梅花絡輕放回籃子。
“姑娘喜歡就好,回去正好配姑娘新做的春衫,寒食節踏春穿剛剛好。”
曲清幽不置可否的望著窗外,古代婦女能有的出門機會不多,寒食節踏春估計也是為數不多能出門的機會,要不然古人哪有“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終被無情棄,不能羞。”的詞句來。
是夜,躺下良久,翻過身子仍是了無睡意,一旁的兩個丫鬟早已進入夢鄉,鶯兒還輕輕地打著呼。曲清幽輕笑了笑,起身披衣準備如廁再睡。外面卻傳來輕微的響聲。她忙穿好衣物,這半夜三更了怎麽還有人走動?
悄然拉開艙門,聲響雖輕微不過聽來更為真切,她小心的前進,難不成真出了什麽事?
靜悄悄的行走了幾步,就聽到有人小聲道:“老大,都上船了,什麽時候動手?”
“再過半個時辰就動手,聽說這船上有錢人不少,這回終於逮到一條大魚,夠兄弟們吃喝不少日子了。”
水賊?曲清幽的腦海裡響起了這兩個字,沒想到這回頭一次搭這古代的客船就遇上了水賊,不知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暗壓下心思,正欲退後找個地方藏起來,誰知卻碰上了船上的物品,發出一聲聲響。
“誰?”水賊之一小聲喊道。
頭頭定眼看去,暗處無一人,輕拍那個水賊的頭,“別疑神疑鬼了,這一船的人都被我們包圍了,諒他們也逃不去。”
曲清幽兩手抓住捂住她口的手掌,一腳正欲往後踢,卻聽到一聲警告,“別動。”聲音有點耳熟,一時卻想不起來。
看來只有希望是友不是敵,以靜治動,隨著背後之人在暗夜裡七拐八拐,才拐到一處船艙,那人輕敲門,然後艙門拉開,一燈如豆,艙裡有幾人靜坐著。
“羅大人,這是?”其中一個狀似風流的公子問道。
“在外面剛好遇上她,就帶了過來。”捂住她口的男子道。
“半夜三更了還不睡,到處亂跑,這姑娘還真大膽。”有人笑道。
感覺捂住嘴的手一松,曲清幽輕舒口氣,還來不及說什麽,卻聽到:“剛才唐突了姑娘,還望姑娘莫介意。”定眼瞧去,是那日讚她好詩的男子。
“公子,船上有水賊。”曲清幽道。
“這河界裡本來就是有些小賊,本以為他們不會來招惹,誰曾想還是來了。”男子輕笑道。
“大人,都查過了,人員分布得比較散。”有人稟道。
男子點了點頭,朝曲清幽道:“姑娘,委屈你在這裡呆一會兒。”又朝那風流公子道:“凌三公子,看來我們要通力合作一回了。”
“那是當然,這次還得仰丈羅大人,要不然這回凌家船行損失可就大了。”凌三公子客氣拱手道。
曲清幽輕點下頭,沒哭也沒鬧也沒恐懼,只是找個位置安靜的坐在一隅,既然她不幸瞧見了,那只有讓有本事解決的人去解決了。況且這船還是那大夏國富商凌家的,自有商家解決,自己也就不用操心。
艙裡的人都詫異的朝她看了一眼,如果是尋常人家的女子,現在早已暈過去了,她還能安安靜靜地坐著?
那個羅大人看著曲清幽的目光多了幾分玩味,她的臉在燭火的映照下格外的柔和,身上的玉色披風罩住了她的身形,一頭青絲垂下,掩住了半邊臉孔,安安靜靜的仿若空谷幽蘭,雙瞳閃著平靜之光。他的嘴角輕勾,她若不是嚇傻了?那就是心理素質太強了?看來還是後者居多。
等艙裡的人都出去,隻留下那培煙守著。培煙道:“姑娘,要喝茶嗎?”
“勞駕了。”曲清幽輕啟朱唇。
培煙感覺有點怪異,他是一介下人,就算服侍的不是主子,但也從未有人對他說“勞駕了”三個字,一切都當是理所當然般。故而更小心謹慎的把茶碗放在女子面前,恭敬道:“姑娘,請慢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