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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煞妃》第186章 188.道貌岸然的邱公子
  第186章 188.道貌岸然的邱公子
  靳辰沒有阻止邱寶陽為司徒璉醫治,也沒有告訴向謙這件事,打算靜觀其變。

  再有三天就要過年了,在閉關的墨青還沒有出來,離夜小娃娃卻從天而降,再次來到了靳辰身邊。

  這天天氣晴好,靳辰準備去草藥園裡看看她僅剩的幾株藥材幼苗怎麽樣了,還沒走到草藥園,走過一個轉角,就看到了一幅非常美好的畫面。

  被靳辰和墨青從秋茗山上帶回來的小鹿就在距離靳辰只有三米遠的地方,而小鹿身旁站著一個像是小仙童一樣的男孩。男孩五六歲的樣子,烏溜溜的大眼睛璀璨如星辰。他伸出一隻白嫩的小手摸了摸小鹿的腦袋,小鹿濕漉漉的大眼睛眨了眨,探頭過來在男孩臉頰輕輕碰了一下。男孩似乎覺得有些癢,咯咯笑了起來。

  靳辰就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唇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男孩似有所感,轉頭朝著靳辰看了過來,眼睛一亮,放開小鹿就朝著靳辰撲了過來:“娘親!”

  靳辰把離夜抱了起來,發現離夜又重了不少,因為長高了。離夜親昵地摟著靳辰的脖子說:“娘親,小夜好想你呀!”

  靳辰微微一笑:“娘親也很想小夜。”

  “是爺爺送小夜來的。”離夜對靳辰笑眯眯地說,“不過爺爺說他有事要辦,把小夜放下就先走了,還讓小夜把這個交給娘親。”

  離夜拿下了他腰間掛著的一個精致的小荷包,這還是靳辰親手為他做的。他從裡面拿出一張紙遞給靳辰,靳辰打開那張折疊起來的紙,發現這是一本武功秘籍的一部分。曾經靳辰和南宮離一起在寒月城外生活的時候,南宮離給過靳辰很多本武功秘籍,其中有一本缺了最關鍵的一頁,就是靳辰現在手中拿著的這一頁了。

  那本武功秘籍的心法靳辰還記得很清楚,是一本很厲害的棍法秘籍,靳辰當時很喜歡,還想過找根棍子來當武器會很拉風很個性,只可惜裡面缺了關鍵的一頁,沒辦法修煉,沒想到過了這麽久南宮離竟然還記得,而且真的找到了缺失的這一頁。

  靳辰把那張紙收了起來,抱著離夜回了她和墨青的院子。似乎很喜歡離夜的小鹿也跟著他們一起過來了,靳辰把離夜放下的時候,離夜還笑嘻嘻地抱住了小鹿的腦袋對靳辰說:“娘親,小夜好喜歡小鹿,要跟小鹿一起玩兒!”

  “這就是娘親和爹爹送給你的禮物。”靳辰輕撫了一下離夜的腦袋說,“它還等著你給它取個名字呢。”

  離夜眼睛一亮,仰頭看著靳辰說:“娘親你真好!小夜好喜歡這個禮物!不過爹爹在哪裡呢?小夜想爹爹了。”

  “你爹在修煉,過兩天就出來了。”靳辰微微一笑說。

  離夜乖巧地點了點頭:“小夜知道了。”

  天氣不錯,沒有風,離夜穿得很厚,靳辰讓他和小鹿在院子裡玩兒,自己就坐在一旁,把那張紙又拿了出來,很快把上面寫的內容記在了腦子裡,然後把整本秘籍從頭到尾回想了一遍,打算回頭設計一根棍子,讓人打造出來,到時候試試這個秘籍的威力怎麽樣。

  離夜追著小鹿在院子裡跑來跑去,過了一會兒小鹿累了,趴在牆角不願意動。離夜撲到靳辰懷中笑眯眯地說:“娘親,我給小鹿取好名字了,叫小黑!”

  靳辰笑了:“為什麽叫小黑?”

  “因為它的眼睛黑黑的很好看!”離夜看著靳辰,一副我取的名字很好吧娘親你快誇我的樣子。

  靳辰揉了揉離夜的腦袋說:“嗯,這個名字很不錯。”

  離夜喜滋滋地說:“小夜也覺得很好聽!”

  “娘親,小黑要睡覺了。”離夜拉著靳辰的手說,“小夜可以去找安安弟弟玩嗎?小夜都好久沒有見到安安弟弟了。”

  “好。”靳辰微微點頭。

  然後靳辰效仿南宮離,直接帶著離夜去了安平王府,把離夜放在了齊皓誠和靳晚秋的院子裡,自己走了。

  宋安翊從房間裡出來看到離夜在外面,高興地叫著小夜哥哥撲了過來,兩個孩子抱在一起又蹦又跳,別提多高興了。

  等第二天齊皓誠才把離夜送回了墨府,還把宋安翊也打包送了過來。墨府裡一下子多了兩個孩子,倒是越發熱鬧了。

  明天就是除夕了,墨青還沒有出關,靳辰親自把宋安翊送回了安平王府去,回墨府的路上,看到街邊賣泥偶的小攤上面有一隻栩栩如生的小鹿,跟離夜的小夥伴小黑有幾分相似,就翻身下馬打算買下來。

  “老板,這個多少錢?”靳辰俯身從地攤上面拿起了那隻小鹿,感覺還不錯,雖然做工稍顯粗糙,但難得的是很有神韻。

  賣泥偶的老大爺認出了靳辰,說這東西是他自己做的,不值幾個錢,靳辰喜歡就拿走。

  靳辰最後留下一錠銀子,拿著那個小鹿在手中往前走去,小二不緊不慢地跟在靳辰身後,此時她距離墨府已經不遠了。

  還沒到墨府,靳辰突然感覺有人在跟蹤她。她眼眸微閃,把手中的小鹿玩偶收起來,翻身上馬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而去了。

  靳辰一直到了臨風湖邊才停下來,轉身看著湖邊的樹林面無表情地說:“跟了我一路,出來吧。”

  一道暗紅色的身影從樹林中閃身而出,靳辰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司徒璉根本看不見,所以也不知道她長什麽樣子,而她的聲音也跟“向雪兒”不同,司徒璉怎麽會跟蹤她?

  “閣下跟蹤我意欲何為?”靳辰看著司徒璉神色淡淡地問。

  “雪兒姑娘,我知道是你。”司徒璉面對著靳辰所在的方向,聲音篤定地說。

  靳辰神色莫名:“什麽雪兒?你認錯人了。”其實靳辰知道司徒璉真的認出了她,而她想知道司徒璉到底是靠什麽認出她的。

  司徒璉面無表情地說:“你身上有一股很淡的藥草清香,我沒有認錯人。”

  靳辰眉頭微皺,抬手聞了聞自己的胳膊,藥草清香?什麽鬼?她是整天接觸不少藥草,但是她沒把藥草當飯吃啊,怎麽會有氣味?反正靳辰沒有聞出來,而且她也不記得自己靠近過司徒璉,難道這人真的天賦異稟,對氣味敏感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司徒公子找我有何貴乾?”靳辰看著司徒璉神色淡淡地問,沒有再否認自己就是向雪兒。

  司徒璉面對著靳辰所在的方向說:“你是墨王妃,那位邱公子是你的師兄。”

  靳辰回想了一下,好像剛剛她在街上買小鹿泥偶的時候,跟一個人擦肩而過,當時靳辰沒怎麽在意,如今這會兒想起來,那人應該就是司徒璉。而司徒璉認定是靳辰是墨王妃,應該是聽到了那位攤主對靳辰的稱呼。

  “錯,那位邱公子是我師弟。”靳辰看著司徒璉說。

  “你的本名叫靳……辰?”司徒璉似乎認真想了一下,“曾經跟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就是墨青吧?”

  靳辰感覺有些奇怪,這跟她預想的跟司徒璉的再次見面情況很不一樣。曾經靳辰和墨青去五毒教給司徒璉醫治眼睛,沒有把司徒璉的眼睛治好就跑了,離開之前還幫著向謙把司徒璉的母親顏若惜給殺了。靳辰覺得,司徒璉既然認定她就是向雪兒,難道不應該找她報殺母之仇嗎?為何她沒有從司徒璉身上感覺到一點殺意?司徒璉竟然還在認真推斷曾經跟她在一起的男人是墨青……

  “司徒公子,你到底想做什麽,直說吧。”靳辰看著司徒璉說。

  司徒璉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口說了一句話:“我沒想做什麽。”只是在街上跟靳辰擦肩而過的時候,司徒璉聞到了曾經那位向雪兒姑娘身上獨有的氣息,就直接跟著靳辰過來了。司徒璉根本沒打算找向謙和靳辰為顏若惜報仇,因為在顏若惜死後,司徒璉已經認清顏若惜是什麽樣的人了。

  而司徒璉如今是靳辰的師弟邱寶陽的病人,他覺得他也沒有必要再請求靳辰為他醫治,畢竟邱寶陽和靳辰都師從向謙,誰治應該沒啥差別,而且邱寶陽治病的態度可比靳辰好太多,司徒璉直覺讓邱寶陽給他醫治才是明智的選擇。

  靳辰感覺有些無語,乾脆直接了當地說:“你娘是我師父殺的,我當時在給他望風,你要報仇的話就找我們,別碰我師弟,他傻乎乎的什麽都不知道。”

  司徒璉微微皺眉:“我沒想報仇。”

  “那是最好。”靳辰心中還是有些驚訝的,因為她莫名覺得司徒璉說不想報仇是真的。難道是司徒璉終於發現顏若惜一直都在利用他,根本不在乎他這個兒子,所以他也不在乎顏若惜的死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靳辰是很樂意看到的,因為司徒璉並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即便他是個瞎子,靳辰也不覺得自己可以殺了司徒璉,只看音攻和內力,司徒璉就已經贏了。

  “告辭。”通過跟司徒璉短暫的交談,靳辰已經了解到了不少事情,覺得也沒什麽要說的了,翻身上馬就走。

  司徒璉沒有開口也沒有阻止,聽著馬蹄聲漸漸遠去,他也很快離開了。

  靳辰回到墨府之後先去看了離夜,把帶回來的小鹿泥偶給了離夜,離夜很喜歡,愛不釋手地玩了起來。

  墨青閉關的地方在墨府書房的密室裡,靳辰去了書房,發現密室的機關依舊沒有打開過,心知墨青還沒有出來,也沒有進去打擾他,就坐在書案後面,拿著一根炭筆,開始認真地寫寫畫畫。

  靳辰專注地畫了半個時辰,給自己設計了一根很別致的棍子,因為她打算回頭練一下那本棍法秘籍。

  靳家派人過來請靳辰和墨青除夕夜回去參加靳家的家宴,不過被靳辰拒絕了,因為她不確定墨青什麽時候會出來,而且她已經出嫁了,不回去也無妨。

  墨府的除夕家宴也是很熱鬧的,除了墨青不在之外,其他都堪稱完美。向謙作為長輩,架子擺得非常足。冷肅和魏琰鬥嘴就沒停下來過,頗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架勢。邱寶陽負責吃,而可愛的離夜是大家的開心果,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娘親,我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嗎?”離夜依偎在靳辰身邊一臉認真地問。

  “跟師公睡不好嗎?”靳辰笑著問離夜。離夜來了墨府之後,最稀罕他的就是向謙了,因為向謙一直想著等靳辰生個娃娃他就可以當師公了,沒想到靳辰不用生,他已經是了。

  離夜乖巧可愛而且很有靈氣,向謙見了就喜歡,他在離夜面前就是一個普通老頭的樣子,笑得那叫一個和藹可親。離夜這次來到墨府之後就沒有跟靳辰一起住過,因為向謙要帶著離夜一起睡。

  “師公打呼嚕,好響。”離夜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向謙,然後湊到靳辰耳邊小聲說。離夜的聲音很小,但是在座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向謙神色一僵,感覺很是尷尬,但是又不忍心說離夜,轉頭看著正在啃豬蹄的邱寶陽就是一頓訓:“就知道吃!你看你都胖成什麽樣了?”

  邱寶陽很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說:“師父,雖然我很胖,但是我睡覺不打呼嚕。”

  向謙冷不防被邱寶陽插了一刀,當即就怒了,伸手擰住邱寶陽的耳朵三百六十度旋轉,邱寶陽疼得齜牙咧嘴,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了離夜。

  離夜笑嘻嘻地說:“師公,你不要再擰師叔的耳朵啦,他說得沒錯啊!”

  向謙松開邱寶陽的耳朵,神色哀怨地看著離夜說:“小夜乖乖,你不喜歡師公了嗎?”

  “小夜當然喜歡師公了,最喜歡師公了!”離夜一本正經地說。

  向謙瞬間就開心了:“既然小夜最喜歡師公,今晚還是跟師公一起睡吧!”向謙在他未出世的女兒死後,就當了大半輩子的孤家寡人。原來習慣了也沒有覺得不好,可是他遇到了靳辰,如今還過上了老太爺的生活,並且愛上了老太爺的生活,覺得比以前開心快活多了。

  離夜眼巴巴地看著靳辰,他雖然喜歡師公,但是不喜歡師公打呼嚕,好吵的說,他好想跟娘親一起睡……

  靳辰笑著揉了揉離夜的小腦袋說:“今晚小夜跟我睡。”

  “小夜最喜歡娘親了!”離夜湊過去在靳辰臉頰上親了一下,聲音響亮地說。

  向謙瞪了靳辰一眼,靳辰表示她家乖兒子當然最喜歡她,剛剛不過是哄向謙開心而已,向謙千萬別當真。

  宋舒懷孕了不能熬夜,魏琰早早地就扶著她回去休息了。冷肅倒是想跟他家小姐姐把酒言歡守個歲什麽的,但是離夜年紀小也不能熬夜,靳辰要帶他去睡覺,冷肅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故作憂傷地表示他就是個沒人要的孩子。

  原本他們聚在墨府的前廳,這會兒靳辰牽著離夜的小手出來了。外面天寒,靳辰俯身把離夜的小披風整理了一下,把帽子給他戴好,本想抱他的,但是離夜說他怕靳辰累著,要自己走。

  “娘親,天上有星星!”離夜仰頭看著天空,眼睛亮晶晶地說。

  靳辰抬頭看了一眼,指著天幕上的北鬥七星問離夜:“小夜,你看那幾顆星星連起來像什麽?”

  離夜認真地仰頭看了看,然後笑嘻嘻地說:“像一個杓子!”

  靳辰唇角微勾:“小夜真聰明。”

  “師公說要教小夜學醫術呢。”離夜被靳辰牽著,一邊蹦蹦跳跳地往前走一邊笑著說。

  “小夜喜歡麽?”靳辰問離夜。

  離夜笑嘻嘻地說:“喜歡啊!師公說跟他學了醫術,就可以跟娘親一樣厲害了!”

  靳辰微微一笑:“你喜歡就學吧。”離夜還小,他對什麽東西有興趣靳辰都不會攔著。

  “娘親,明天我們可不可以一起去騎馬?還有安安弟弟也一起去。”離夜問靳辰。

  “好。”靳辰微微點頭,“明天我們去騎馬。”

  靳辰牽著離夜,回了她和墨青的院子。剛走到院子門口,靳辰轉頭就看到院牆上面站著一個人,面對著她所在的方向一動不動,仿佛已經跟夜色融為一體。

  靳辰神色微冷:“司徒公子有何貴乾?”

  站在院牆上面的司徒璉微微低頭,面對著靳辰身邊的離夜問了一句:“雪兒姑娘,這是你的孩子嗎?”

  “與你無關。”靳辰冷冷地說。

  “他年紀似乎有五六歲了,你才不過十六歲,他不是你生的。”司徒璉面對著靳辰的方向說,語氣非常肯定。

  “娘親,今天是除夕,要一家團圓的,那個叔叔為什麽不回家,站在咱們家的牆上吹冷風呢?”離夜一臉疑惑地問靳辰,他說出口的話全部清晰地傳入了司徒璉的耳中。

  “小夜長大了就會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有家的。”靳辰聲音淡淡地說完,不再管站在院牆上面的司徒璉,牽著離夜回了房間。

  司徒璉卻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站了很久很久。邱寶陽讓司徒璉找的藥材,司徒璉手下的人還沒有找齊,而司徒璉也沒有趕回雪狼國的五毒教大本營過年的打算,因為五毒教雖然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對他來說,卻談不上是家。只有親人所在的地方才能叫家,曾經司徒璉以為自己是有家的,直到顏若惜死去,司徒璉才知道他事實上從來沒有一個真正的家。

  司徒璉要在千葉城過年,打算等著方童把藥材找齊之後再去找邱寶陽給他醫治眼睛。而今天司徒璉無意中碰到了靳辰,晚上又來了墨王府,不過是他很好奇別人家都是怎麽過年的,因為他從小到大過年的時候,身邊都只有一個顏若惜,沒有過歡聲笑語,沒有守歲,也沒有任何溫情可言。

  墨府吃年夜飯的時候,司徒璉就在房頂上面坐著,聽著下面熱鬧的說笑聲。靳辰帶著離夜從正廳出來的時候,司徒璉就不遠不近地跟著,靳辰和離夜說的話司徒璉都聽得一清二楚。

  司徒璉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麽感覺,他眼睛看不到,所以直到顏若惜死去,他都不知道顏若惜是什麽模樣,他腦海中也從未想象過顏若惜應該是什麽樣子的。可是就在剛剛,離夜笑著對靳辰說天上的星星像杓子,靳辰誇離夜很聰明的時候,司徒璉腦海中竟然浮現出了一個年輕女子美麗的臉龐。

  那完全是司徒璉想象出來的,卻很是清晰,也是司徒璉這輩子腦海中唯一清晰的一個人像。他不知道靳辰長什麽樣子,但是他覺得應該就是他想的那樣,一個身上有著淡淡藥草清香的女子,煞名在外,在面對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的時候,竟然那樣溫柔可親。這讓司徒璉覺得意外,心底又生出一絲莫名的向往。

  司徒璉又在牆上站了一會兒,才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離夜得到靳辰的承諾說明天帶他和安安弟弟一起去騎馬,高興地被靳辰抱著睡著了。在靳辰也進入夢鄉之後,房間裡多了一個人,是剛剛出關的墨青。

  墨青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因為他這次閉關並不順利,最後差點走火入魔,不過還是有驚無險。看到床上相擁而眠的靳辰和離夜,墨青的眼神一下子就柔和了下來,褪去外袍和鞋子,上床躺在了靳辰身邊,長臂一伸,直接把睡夢中的靳辰和離夜都抱進了懷中。

  爆竹聲中一歲除,這已經是靳辰和墨青一起度過的第三個新年了。睜開眼睛就看到墨青眼神寵溺地看著她,靳辰睡眼惺忪地摸了一下墨青的臉:“親愛的小青青,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爹爹!”離夜看到墨青,神色一喜就撲了過來。

  墨青抱住了離夜,打量了一下之後微微點頭:“嗯,小夜長高了。”

  “小夜要長得跟爹爹一樣高!”離夜挺著小胸脯說。

  新年第一天,一家三口終於團聚,倒是溫馨甜蜜得很。只是原本靳辰答應了離夜,這天帶離夜和宋安翊一起去騎馬,最終卻沒能成行,因為墨府遇到了一些麻煩,準確來說,是邱寶陽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邱寶陽作為向謙的徒弟,從數日前開始在墨府隔壁的邱府為人診病,隻開方子,分文不取。千葉城裡有不少人都得到過邱寶陽開的方子,甚至有很多從外地慕名而來求醫的病人,也都從邱寶陽這裡拿走了一個藥方。

  千葉城裡人人都在說鬼醫的徒弟邱公子是個菩薩心腸,而且醫術十分高明,因為那些得了邱寶陽開的方子的人,回去按照方子抓藥吃了,原本的病都有不同程度的好轉。尤其是有些陳年舊疾一直治不好的人,感覺自己的身體在好轉,更是對邱寶陽感恩戴德。

  然而就在昨夜,除夕一家團圓的時候,那些曾經被邱寶陽醫治過的,足足有數百個人,全部都死了。

  這些人都是在睡夢中死去的,無聲無息,在新年的第一天,旭日初升的時候才被發現。他們身上都沒有傷,看著也不像中毒,面色平和地沒有了呼吸,就像是睡著了一般,但永遠都不會再醒過來了。

  死去的這些人裡面,不光有平民百姓,還有相當一部分都是千葉城的貴族。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曾經被邱寶陽醫治過,所以邱寶陽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所有人眼中的凶手。

  “主子,夫人,門外有很多披麻戴孝的人,要邱公子給個說法。”風清神色嚴肅地說。邱寶陽出於好心為人治病,誰都沒想到竟然會出這樣的事情。而所有人都知道邱寶陽來了千葉城之後就一直住在墨府,是墨王妃的好友,而且還是靳家三小姐的未婚夫。幾百條人命非同小可,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可不是邱寶陽自己名聲掃地那麽簡單。

  靳辰神色冷凝:“有官府的人嗎?”

  “現在還沒有。”風清說。但是他們都知道,這樣大的事情,官府肯定已經被驚動了,早晚都會過來帶邱寶陽回去問案,甚至夏國皇室都會被驚動。

  “別攔著我!我一定要去看看那些人是怎麽死的,一定是有人害了他們!”

  外面傳來邱寶陽的聲音,靳辰出去就看到邱寶陽被杜騰攔在了那裡。一向是個樂天派,一直都笑呵呵的邱寶陽這會兒臉色十分難看,眉宇之間滿是鬱結,顯然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大胖。”

  聽到靳辰的聲音,邱寶陽轉頭朝著靳辰看了過來,神色有些委屈,都快哭了:“師姐,真的不是我做的,我給他們開的藥方都沒有問題。”

  “我知道。”靳辰神色平靜地說,“你在府裡待著,我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邱寶陽神色頹然地看著靳辰和墨青一起離開了,他突然感覺有些迷茫,他一直以來堅持的事情難道真的錯了嗎?難道他真的要像他的師父向謙那樣,有一身卓絕的醫術,卻高高在上,輕易不出手給人醫治,一旦出手就要讓人付出很大的代價嗎?是不是那樣就不會招惹麻煩……

  靳辰和墨青暗中去了一個百姓家裡,這家裡昨夜也死了人,是一個乾瘦的老頭,邱寶陽給他開過方子。

  老頭的屍體還未入殮,家裡的兒孫都哀哀戚戚的,明明是大過年的,卻一片愁雲慘淡。

  趁著沒人的功夫,靳辰和墨青查看了一下那老頭的屍體,結果都驚訝地發現老頭是中了一種毒,一種能讓人在睡夢中無聲無息地死去,而且看著根本不像中毒的毒。

  靳辰和墨青對這種毒很了解,這種毒名叫“鬼夢”,意思是在睡夢中做了鬼。此毒在天下很少見,卻大名鼎鼎,因為這是鬼醫向謙獨門研製出來的毒藥,別人手中都沒有。曾經向謙還當眾放言,中了“鬼夢”而死的人,都是他想要殺的人,想要報仇的都盡管去找他……

  靳辰和墨青對視了一眼,都意識到事情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嚴重。他們本以為是有人要刻意陷害邱寶陽,如今才發現,幕後之人的目標可不僅僅是邱寶陽,還有向謙。

  恐怕這會兒官府的仵作已經看出這些人是中了什麽毒而死的了,因為天下間為人所知的毒千千萬,卻只有一種會出現睡夢中安詳逝去的效果,那就是向謙研製出來的“鬼夢”。

  不久之後,所有人都會得知,這些人被向謙的徒弟邱寶陽醫治過的人,最終都死在了向謙的獨門秘毒之下……

  向謙凶名在外,他以往也殺人,但是殺一個兩個江湖人,跟這樣幾百人同時被害完全是不同的性質。曾經向謙名聲那麽臭,依舊一直有人求他醫治,是因為那些求向謙的人都知道,只要他們能夠滿足向謙提出的條件,向謙就不會對他們怎麽樣。

  如今幾百人同時喪命,凶手已經算得上是喪心病狂了。上一個天下皆知的喪心病狂的殺人狂魔,是上一任武林盟主燕齊,因為他派人滅了無涯宮滿門,但那也不過百口人。最終燕齊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如果這件事不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把向謙和邱寶陽摘出來的話,向謙恐怕就再也不會是“鬼醫”,而是世人眼中的“鬼”了。邱寶陽也會一蹶不振,再也沒有人相信他的醫術,把靳月嫁給邱寶陽的靳家,也會被人詬病。

  “先回去再說。”墨青攬著靳辰的腰,很快離開了。

  新年第一天,天氣晴好,但是整個千葉城都籠罩在陰影裡面,在千葉城走一圈,到處都能聽到哭聲,因為邱寶陽醫治過並且在昨夜死去的人,大部分都是千葉城裡的人。

  墨府門口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有人甚至把親人的屍體給抬了過來,高喊著讓邱寶陽必須給他們一個交代。

  在靳辰和墨青離開的那一會兒,魏琰和冷肅兩個人都沒能攔住暴脾氣的向謙,讓向謙衝了出去。

  “都住口!”向謙站在墨府大門口大吼了一聲。

  那些嚷嚷著讓邱寶陽滾出來,讓邱寶陽給個交代的人都閉嘴了,不過幾乎沒有人知道面前這位老者是誰,然後向謙就嗓門洪亮地自報家門了:“你們都給老夫聽好了!老夫的徒兒開的藥方都沒有任何問題!老夫是鬼醫,老夫的徒兒也不是什麽菩薩!你們速速離開,否則休怪老夫對你們不客氣!”

  所有人都沒想到鬼醫向謙竟然就這樣出現在他們面前,但向謙說的話卻讓這些剛剛痛失親人的人心中更加憤怒了!尤其是向謙說的那句,他鬼醫的徒兒也不是什麽菩薩,在很多人看來,向謙這就是變相承認了他的徒弟不是好人,所以那些找邱寶陽看病的人都是該死……

  圍在墨府門口的人都敢怒不敢言地看著向謙,想起向謙以往的名聲,他們心中都後悔不迭。向謙素來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輕易不會為人醫治,有時候寧願看著病人病死,也不肯施加援手。這樣的惡人,教出來的徒弟又怎麽可能真的會是個心地善良的菩薩呢?有人甚至在想,邱寶陽是不是就是故意的,讓人以為他是個大善人,然後再通過陰毒的手段讓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好彰顯他鬼醫之徒的惡劣本性。

  “靳將軍來了!”

  人群外圍,突然有人高喊了一聲,所有人都紛紛去看,就看到靳放策馬而來,身邊跟著刑部尚書楊明,後面還帶著一隊官兵。

  “請靳將軍為我們討回公道!”

  “我們要血債血償!”

  “讓他們付出代價!”

  甚至有人在說:“靳將軍,你被那個道貌岸然的邱公子給騙了!千萬不要把女兒嫁給他!”

  “靳將軍,我們都相信你跟他們不是一夥的,請你為我們主持公道!”

  ……

  人們讓開了一條路,讓靳放到了墨府門口。靳放和楊明下了馬之後,楊明客氣地對靳放說:“靳將軍,皇上已經下旨,由靳將軍全權負責這幾百條命案的調查,如果人手不夠的話,靳將軍隨時吩咐下官。”

  靳放神色冷然地說:“本將知道了。”靳放知道,楊明是在刻意提醒他,讓他不要忘了有皇命在身,絕對不能有一點徇私。

  靳放今日一早剛聽說千葉城各處的命案,還沒等他過來墨府問一下什麽情況,那邊宮裡的人已經到了將軍府,說是夏皇召見他。

  靳放匆匆進了宮,夏皇倒是沒提邱寶陽和靳家的關系,只是直接下了一道旨意,讓靳放全權負責這幾百條命案的調查工作,由刑部全力輔助。

  靳放知道是怎麽回事。這本來是刑部的事情,之所以跟他扯上關系,不過是因為邱寶陽即將成為他的女婿罷了。其實夏皇並不想招惹向謙和他的徒弟,這會兒前來墨府門口的人如若不是真的死了親人的話,也絕對不想招惹向謙師徒。於是夏皇就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到了靳放的手中,怎麽處理讓靳放來決定。

  “哼!”看到靳放出現,再聽到楊明的話,向謙冷哼了一聲,瞥了靳放一眼,轉身回了墨府。靳放知道向謙的意思,如果不是看在靳放是靳辰的父親的份兒上,向謙絕對不會這麽善罷甘休。而靳放之前就不那麽希望別人知道靳辰也是鬼醫的徒弟,如今就更不希望了。

  靳放和楊明一起進了墨府,他們帶來的官兵都留在外面候著,原本就聚集在墨府門口的人都沒有散去,紛紛等著看靳放怎麽給他們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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