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198.皇上駕崩
從墨府到夏國皇宮門口,冷肅yy了n多種找夏皇麻煩的方式,靳辰笑而不語。
到了皇宮門口,靳辰下車,冷肅說他會在那裡等著靳辰出來,靳辰看著冷肅那張娃娃臉,心裡還有點小感動。原本墨青在的時候,冷肅極盡逗比之能事,抽風犯二就沒停下來過。因為冷肅知道,墨青長得最帥,墨青對靳辰最溫柔體貼,他被墨青實力碾壓,所以只能另辟蹊徑跟靳辰一起玩兒了,玩兒得還挺開心。如今墨青走了,冷肅覺得自己要擔負起保護靳辰的責任。
靳辰進了夏國皇宮,一路上遇到的宮女太監都很恭敬地對她行禮。靳辰雖然在千葉城生活一年多了,但是來夏國皇宮的次數屈指可數。
靳辰被請到了皇宮禦書房,夏皇和太子夏毓敏都在裡面。靳辰進去之後,並沒有行大禮,也不需要,因為她名義上是魏國的墨王妃,這也是靳辰覺得這個身份給她帶來的為數不多的好處之一。如果她這會兒還是靳家五小姐,見到夏皇不行跪拜大禮的話,那可是有不敬之罪的。
“聽說墨王妃有喜了,恭喜。”夏皇看著靳辰說,“請坐吧。”
“多謝。”靳辰話落就坐了下來,對面的夏毓敏給了靳辰一個安心的眼神,靳辰面無表情表示沒看懂夏毓敏的示好。
“不知墨王爺現在何處?”夏皇眼眸微閃,看著靳辰問。
“他回魏國金安城了。”靳辰神色淡淡地說。
夏皇的眼睛又閃爍了一下:“不知墨王爺為何突然離開?”
靳辰面色平靜地說:“魏皇病重,魏國皇太孫失蹤,魏琰要回去,墨青去幫忙。”
夏皇手指微動:“墨王妃能直言相告,朕心甚慰!”
靳辰心中了然,表示身居高位的人果然疑心病都很重,說話虛虛實實拐彎抹角的。靳辰知道,墨青和魏琰離開的事情夏皇定然已經知道了,就算原本不知道,昨日靳放進宮也一定會主動稟報夏皇。因為魏國皇室發生的事情對夏國皇室來說也是重要的信息,目前魏國皇室和夏國皇室並不是敵人,這些事情讓夏皇知道不會有什麽壞處。
而夏皇明知墨青不在,還要刻意問靳辰,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試探她。靳辰如果說謊的話,夏皇定然會猜忌她別有用心。
靳辰神色淡淡地說:“皇上大可放心,我姓靳,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夏皇愣了一下,微微一笑說:“墨王妃果然是個爽快的人。”靳辰的意思已經很直白了,她就算名義上是魏國的墨王妃,但她出自夏國靳家,她認為自己永遠都是靳家的人,就算是為了靳家,靳辰也不會做有損夏國的事情。
“表妹應該已經知道了雪狼國進犯的事情,不知對此有何看法?”夏毓敏開口,看著靳辰神色溫和地問。他在夏皇面前依舊稱呼靳辰為表妹,是因為他知道這是夏皇這會兒願意看到的,夏皇希望靳辰真正心向夏國。
“雪狼國早有預謀,先用陰招鉗製魏國皇室,再對夏國發兵,就是為了阻止兩國結盟。”靳辰面色平靜地說。
夏皇微微點頭:“墨王妃看得很明白。原本夏國和魏國一直是盟友,墨王爺和墨王妃的和親就是兩國友好的見證。但如今雪狼國先發製人,魏國皇室自顧不暇,朕不知該如何是好啊!”
“雪狼國意欲圖謀天下,魏國和夏國都是他們的目標,所以魏國和夏國結盟勢在必行。”靳辰神色認真地說。
夏皇神色微動:“墨王妃的意思是?”
靳辰神色平靜地說:“我會促成兩國結盟,魏國不久之後就會出兵攻打雪狼國。”
靳辰的神色和語氣都很平靜,但她的眼神卻是不容置疑的,讓人根本不會懷疑她在說大話。
而這事實上就是夏皇今日找靳辰過來的原因。如果魏國皇室沒出事的話,遇到這種情況,不需要夏國皇室表示什麽,魏皇就知道魏國應該跟夏國站在同一個陣營裡面。因為如果夏國被雪狼國滅了,雪狼國勢力進一步壯大,魏國就會緊隨夏國走上滅亡的道路。
可如今魏皇病重,魏國皇太孫失蹤這件事,足以讓下手的人挾製住魏國皇室。
雪狼國的這兩步棋下得很妙,如果這樣僵持下去,魏國置身事外,夏國獨自面對雪狼國有備而來的攻擊,勝算並不是特別大。這麽多年以來,夏國皇室和魏國皇室都對雪狼國心存忌憚,是因為雪狼國的實力的確是當今三國最強。
所以夏皇急需一個破局之人出現,一個有能力促成魏國和夏國在這個時候結盟的人出現,而在他眼中,唯一的人選就只有靳辰了。
魏皇病重,必然無法處理朝政。而魏國太子魏琪因為魏皇病重和兒子失蹤,定然焦頭爛額無法顧及夏國。在這個時候,魏琰這個逍遙王回歸魏國皇室,其實極為關鍵。
夏皇很清楚魏琰和墨青這對表兄弟的關系有多好,而墨青也跟著魏琰回了魏國皇城。接下來他們能不能力挽狂瀾,穩定魏國的局勢,並且讓魏國皇室對雪狼國出兵,是夏皇最關心的。
但夏皇無法左右魏琰和墨青,夏皇也不知道魏琰和墨青接下來會怎麽做,但有一個人知道,那就是靳辰。
如果靳辰只是個普通的女子,夏皇或許不會這麽重視她,但她不是。她曾經是赫赫有名的天命煞女,在廟裡長大,依舊成為了一個驚才絕豔的存在。這個尚武的世界並沒有那麽看輕女子,尤其是真正強大的女子。夏皇是認可靳辰的實力的,還曾經下旨讓靳辰訓練夏國的騎射營將士,並且在去年秋獵的時候讓靳辰帶兵保護夏國皇室和百官。因為靳辰姓靳,夏皇心裡還是把靳辰當成了半個夏國人來看待。
這會兒靳辰如夏皇所願,說她會想辦法促成兩國結盟,夏皇莫名相信靳辰真的可以說到做到。
“如果表妹有什麽需要的地方,可以盡管開口。”夏毓敏看著靳辰神色溫和地說。其實夏毓敏心中在感慨,靳辰真的是個讓男人都很難輕視的存在,她冷靜而又從容的樣子,透著絕對的自信,仿佛一切都運籌帷幄。
夏毓敏事實上是個冒牌貨,但他不傻。他目前還沒想過要把夏皇弄死自己當皇帝,他畢竟還年輕,不用那麽著急。而夏毓敏也沒想過要對付靳家,因為靳家對他很有用。夏毓敏是真的打算好好當太子的,他覺得這是命運給他的最好安排,他會小心謹慎,不要行差踏錯,他相信自己可以完美地把某些秘密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發現。
“暫時還不用。”靳辰微微搖頭說。
“那朕就等墨王妃的好消息了。”夏皇看著靳辰和顏悅色地說。
靳辰微微點頭:“我會盡力。”
夏皇也沒再多說什麽,靳辰出宮的時候還讓夏毓敏親自出來送她。靳辰和夏毓敏並肩而行,夏毓敏像是閑話家常一般提起了靳晚秋的三個兒子,說他昨日見到了,很是羨慕雲雲。
靳辰就只是神色淡淡地聽著,並沒有說什麽。夏毓敏一直把靳辰送到了皇宮門口,就看到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有個高大的男人百無聊賴地靠在馬車旁邊,看到靳辰就站直了身體,一張娃娃臉對著靳辰笑得燦爛至極,還響亮地叫了一聲:“小姐姐!”
夏毓敏眼眸微閃,覺得這一幕相當神奇,因為他事實上知道那個男人是斷魂樓的樓主冷肅,如今化名蘇蘇待在靳辰身邊,在外人眼中是靳辰的義弟。夏毓敏覺得傳言果然不能盡信,天下人口中殺人不眨眼,長得凶神惡煞的殺手頭子冷肅,事實上長著一張很幼稚的娃娃臉,看起來就像是個陽光俊朗的貴公子一樣。
而讓夏毓敏覺得更神奇的是,靳辰竟然能夠結交斷魂樓的樓主,並且關系如此之好。冷肅堂堂一個殺手頭子,對著年紀比他小的靳辰叫姐姐,還對著靳辰笑得傻兮兮的,心甘情願當車夫給靳辰趕馬車,這怎麽看都有些匪夷所思。
夏毓敏就靜靜地站在宮門口,看著靳辰上了馬車。冷肅還伸手扶了靳辰一下,然後冷肅就趕著馬車,帶著靳辰一起走了。
夏毓敏轉身回宮的時候有了一個怪異的想法,靳辰連殺手頭子都能降服成了小弟,還有什麽做不到的呢?這會兒夏毓敏並不會忌憚靳辰,覺得靳辰對他來說是個威脅,因為他知道只要他的身份不暴露,靳辰作為靳放的女兒,是不會對他不利的。
“夏皇跟你說什麽了?”回去的路上,冷肅興致勃勃地問靳辰,“他有沒有說讓你不開心的話?有的話我今晚就去親自去揍他!”
靳辰唇角微勾:“蘇蘇,你想打架可以找小蓮花。”
“打架?不不不,我只是想體驗一下揍皇帝是什麽感覺!哈哈!”冷肅說著自己樂了,“跟小蓮花打架沒意思,他傻乎乎的只會吹笛子,不吹笛子的時候就會射箭,我不想欺負他!”
靳辰表示冷肅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司徒璉打架是只會吹笛子和射箭,冷肅覺得殺傷力太小是因為司徒璉從沒真對他吹要命的曲子,因為一旦用了音攻,冷肅分分鍾內傷吐血,司徒璉不過是不想傷了冷肅罷了,並不是真的比冷肅弱。
“回去之後,讓你的人幫我送一封信吧。”靳辰對冷肅說。
“不用說,肯定是給墨青的。”冷肅故意用酸溜溜的語氣說,“就知道你最喜歡他……那張臉!”
靳辰唇角微勾:“我男人就是比你長得好看,不服憋著。”
冷肅……小姐姐你腫麽可以這麽膚淺?
靳辰回到墨府之後,就寫了一封信讓冷肅的人立刻送出去了。其實墨青一直在持續不斷送信回來,靳辰本可以讓墨青的人帶回信,但是她覺得斷魂樓的消息網絡應該能更快一點。
靳辰就只是暗中送了一封信出去,也沒有做別的。而墨青派人送來的信讓靳辰知道,他這會兒已經到了魏國了。
雪狼國進犯,夏國和雪狼國邊境已經燃起了戰火,但是千葉城依舊一片安寧,開戰的消息還沒有傳開。
邱寶陽和靳月三朝回門去了靳將軍府,才知道靳放竟然在他們成親當夜就離開千葉城,去邊關帶兵打仗了,而靳揚也在靳放走的第二天率領援軍出發了。
靳夫人一臉擔憂地對靳月說,不知道靳放這會兒到哪裡了,路上會不會遇到危險。
靳月其實也很擔心,但她還是安慰靳夫人,說靳放那麽厲害,不會有事的。當天靳月和邱寶陽在靳家住了下來,沒有回邱府。
四月初十這天,一大早就烏雲壓城,大雨將至。
靳辰剛剛醒來,揉了揉自己的臉,發現自己最近越發懶了,睡覺時間比以前長了一些,不過這些都是懷孕的正常反應。
豆大的雨點劈裡啪啦下落的時候,靳辰才剛剛洗漱完。外面突然響起了拍門的聲音:“王妃,我家小姐要生了!”
靳辰神色微變,快步走到門口,就看到宋舒的丫鬟小翠神色焦急地站在外面。
“去叫穩婆過來。”靳辰對小翠說,小翠也顧不上撐傘,冒著大雨就跑了出去。
靳辰進了宋舒的房間,就看到宋舒滿頭大汗地躺在床上,臉色有些發白。看到靳辰過來,宋舒神色十分緊張地說:“靳辰,我有點害怕……”
“不用怕。”靳辰給宋舒把了個脈,又查看了一下情況,感覺並不凶險,只是真正生產可能還得等一段時間。
小顏端來了一碗溫熱的粥,靳辰親手喂宋舒喝了下去,說讓宋舒別緊張,吃點東西補充體力。
靳辰讓杜騰去宋國公府通知宋家人宋舒要生了,至於他們要不要過來靳辰就不管了。
兩個穩婆都是一早就找好的,就住在隔壁小院裡,小翠很快把她們都找了過來。她們用最快的速度把接生要用的東西都全部準備好了,並且都說宋舒生產應該會很順利,宋舒又得了靳辰的話,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杜騰冒著大雨騎馬去了宋國公府,宋老國公一聽說宋舒要生了,二話不說就往外跑,宋天行讓夏蝶衣帶著孩子在家裡等著,他跟著宋老國公也跑了出去。
到了墨府之後,他們直奔靳辰的院子,剛一進去就聽到宋舒的一聲痛呼,宋老國公身子一晃,臉色就有點白了。
宋老國公和宋天行來得太匆忙,身上被雨淋濕了大半也顧不上擦。杜騰往屋簷下放了兩把椅子,他們也都不坐,就神色緊張地在宋舒房間外面走來走去。
雨下得越發大了,劈裡啪啦的雨聲混雜著宋舒痛苦的叫聲,讓宋老國公覺得太難熬了。
而宋舒這第一胎雖然遠不如靳晚秋那麽凶險,但是也並不是那麽順利。宋舒叫得嗓子都啞了,感覺已經快沒有力氣了,孩子終於出來了。
一聲響亮的啼哭傳了出來,宋老國公神色一松,直接往後跌坐在了椅子上面,大呼“阿彌陀佛”。下一刻,宋老國公又猛然站了起來,對著房間裡大聲問道:“舒兒呢?舒兒怎麽樣了?”
“沒事。”靳辰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宋老國公這下真的放心了,宋天行臉上也有了一絲喜色。
房間裡,兩個經驗豐富的穩婆配合很默契,一個在照顧剛生完孩子的宋舒,給她清理身體,另外一個已經把孩子包好,遞給了靳辰。
靳辰小心地抱過了繈褓,繈褓裡面小小的女娃娃紅紅的並沒有那麽好看,但靳辰感覺心都要化了。
靳辰把孩子抱到宋舒跟前,宋舒看了一眼,神色疲憊地說:“果然像他爹……”話落就很快合上了眼睛,睡著了。
靳辰看著懷中的孩子微微一笑,這小姑娘五官的確很像魏琰,果然閨女隨爹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不知道墨青看到他這小侄女之後還想不想要個女兒了。
宋老國公看到靳辰懷中的孩子眼睛就亮了,想要抱的時候發現自己外衣都是濕的,直接伸手就把外衣脫掉扔了,終於抱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重外孫女,一張老臉都笑成了燦爛的菊花。
就在宋舒生下女兒的時候,剛到魏國金安城的魏琰似有所感,朝著夏國千葉城方向看了一眼,對身邊的墨青說:“算算日子,舒兒應該生了。我媳婦兒生孩子我都不能在身邊陪著,不管是誰搞出來的破事兒,我都要把他大卸八塊!”
墨青沒說什麽,跟著魏琰一起進了魏國的皇宮。
魏國皇宮中的氣氛有些凝重,宮女太監都低著頭腳步匆匆,大氣都不敢出。
魏琰和墨青一路上的行蹤都很隱秘,這會兒也是暗中潛進皇宮的,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到了魏皇的寢宮外面,魏琰就看到魏國太醫院的醫正臉色難看地從夏皇寢宮裡面出來了。魏琰和墨青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喬皇后屏退了宮女太監,一個人坐在魏皇床邊,正在說話。
魏皇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似乎睡著了,喬皇后的聲音很輕:“也不知道我們琰兒現在在哪裡,算算日子,琰兒的孩子該出生了吧……”
“母后。”
記憶中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喬皇后神色大變,轉頭就看到魏琰站在門口。她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魏琰抬腳朝著喬皇后走了過去,喬皇后拉住魏琰的手,終於確定她心心念念的兒子真的回來了,直接喜極而泣。
“琰兒……”喬皇后抱著魏琰,還沒開口眼淚就下來了。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魏皇臥床不起已經有段日子了,宮中的太醫都束手無策,民間的名醫也找了不少,但是魏皇的身體不見任何起色,反而越發嚴重。魏琪的兒子失蹤的事情讓喬皇后每每想起都覺得悲從中來,那可是她嫡親的孫子,年紀還那麽小,這會兒還不知道身在何處。
“母后,我回來了,父皇會沒事的。”魏琰抱著喬皇后,神色堅定地說。
喬皇后放開魏琰,微微偏頭才看到魏琰身後竟然還有個人,立刻愣在了那裡。
墨青並沒有把頭髮染成黑色,只是披著一件寬大的披風,還戴著墨色的兜帽,讓人幾乎看不清楚他的容貌。這會兒墨青伸手拿掉頭上的帽子,露出他那一頭醒目的銀發,喬皇后脫口而出:“墨青?”
“是墨青。”魏琰扶著喬皇后坐下,對喬皇后說,“我們一起回來的。”
喬皇后看著墨青靠近了魏皇,神色微微有些緊張:“琰兒,他要做什麽?”
“母后不用擔心,墨青跟鬼醫學了醫術,讓他給父皇看看。”魏琰知道喬皇后這會兒心理壓力很大,就輕聲說道。
喬皇后神色一喜,又有些不確定地說:“琰兒你沒有騙母后吧?墨青真的懂醫術?”
魏琰肯定地點了點頭,那邊墨青已經在給魏皇把脈了。喬皇后和魏琰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等著墨青把脈的結果。
“中毒了。”墨青放開魏皇的胳膊,神色淡淡地說。
“孫醫正說是中風了。”喬皇后神色莫名地說。中毒?怎麽會呢?魏皇入口的東西都有人專門試毒。
“這種毒跟中風的症狀很像。”墨青隻說了一句話便不再解釋。魏皇的確是中毒了,已經有些時日了,這會兒跟中風癱瘓了一樣,意識已經昏迷,而且生活完全不能自理了。
墨青提筆寫了一個方子遞給魏琰:“解藥配方。”
喬皇后神色大喜:“是不是皇上的毒很快就可以解了?”
墨青微微搖頭:“完全解毒至少需要半個月的時間。”魏皇中毒已經有段日子了,沒有及時解毒,這會兒想要解毒對墨青來說雖然不是很麻煩,但需要費點時間。
“好好好。”喬皇后心中的大石終於稍稍落下了。這些日子魏皇昏迷不醒,喬皇后都感覺沒有了主心骨。
魏琰很快讓人去準備解藥了,他和墨青還沒離開的時候,魏琪來了。
魏琪看到魏琰突然回來,有些意外,但是臉上並沒有幾分喜色,因為他實在是高興不起來。魏皇病重,魏琪的兒子已經失蹤多日,太子妃喬馨兒這些日子天天以淚洗面,魏琪也無法安寢。
“琪兒,墨青說他可以治好你父皇。”喬皇后看著魏琪神色微喜地說。
魏琪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了墨青身上。墨青沒有理會魏琪,魏琪又看向了魏琰,魏琰微微點頭,給了魏琪一個肯定的眼神。
魏琪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喜色:“那真是太好了!”不過那點喜色轉瞬即逝,他的面色很快又沉了下去,握著拳頭說,“暘兒還不知道在哪裡。”
想起自己那個素未謀面的親侄子,魏琰神色微凝,看著魏琪和喬皇后說:“父皇中毒和暘兒失蹤應該都跟雪狼國皇室脫不了乾系,我已經派人去找暘兒了。”
在回魏國金安城的路上,墨青和魏琰已經接到消息,雪狼國突然對夏國發兵,帶兵的就是如今雪狼國的太子秦驍。他們立刻就意識到魏國皇室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雪狼國在搞鬼,目的就是為了牽製魏國皇室。
魏琰的人很快找齊了藥材,墨青開始為魏皇配藥,喬皇后帶著兩個兒子就在旁邊看著。等墨青把解藥做好,喬皇后喂魏皇吃下去,天色都已經暗了。
魏皇一時半會兒不會清醒,還要繼續服用解藥,喬皇后在照顧魏皇,魏琰跟著魏琪一起去了禦書房,墨青就靜靜地跟在他們身後。
魏皇突然病倒之後,一直都是太子魏琪在處理朝政。原本事情就很突然,他一時半會兒適應不了,結果他的兒子還失蹤了,這些日子他的心理壓力可想而知。
“琰弟,你能回來真的太好了!”魏琪看著魏琰說。
“太子皇兄,我就不拐彎抹角了。”魏琰看著魏琪說,“雪狼國已經對夏國發兵,魏國不能再等了。”
魏琪神色微變:“琰弟你什麽意思?”
“你知道我什麽意思。”魏琰看著魏琪說,“魏國必須牽製住雪狼國,如果雪狼國把夏國滅了,魏國早晚會步上夏國的後塵!”
魏琪神色莫名地說:“琰弟,你太長他人志氣了。雪狼國和夏國交戰,鹿死誰手尤未可知。就算魏國要發兵,也可以等雪狼國和夏國兩敗俱傷的時候再動手,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魏琰愣了一下,眉頭就皺了起來,看著魏琪說:“太子皇兄,你真是這樣想的?”
魏琪神色嚴肅地說:“琰弟,為兄知道你跟夏國皇室關系不淺,但你考慮問題還是要以魏國的利益為先,如今並不是出兵的好時機。”
墨青的目光落在了魏琪身上,沒有任何溫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誰抓了你兒子?並且暗中跟對方達成了什麽協議?”
魏琪眼中一閃而逝的幽光並沒有逃脫魏琰的眼睛,魏琰神色一冷看著魏琪說:“太子皇兄,到底是誰抓了暘兒?是不是秦驍?”
魏琪的沉默,不過是肯定了魏琰的話。魏琰神色冷然地看著魏琪說:“秦驍跟你說什麽了?說一旦魏國發兵就會殺了暘兒?還是說只要魏國不發兵,就可以跟雪狼國瓜分夏國?”
魏琪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冷聲說道:“沒錯!我是跟秦驍妥協了,因為我不能置暘兒的性命於不顧!況且現在本就不是魏國發兵的好時機!魏國為什麽非要跟夏國站在同一個陣營裡面?”
“太子皇兄,你真以為秦驍圖謀的就只是夏國嗎?”魏琰看著魏琪冷聲說。
魏琪的神色更冷了:“魏琰,你又有什麽立場來質問我?假如你的孩子被人抓走了,難道你要置之不理嗎?”
“我沒有讓皇兄不管暘兒,但秦驍野心太大,我們不能這樣被動!你一旦妥協就是如了他的意!他只會得寸進尺!我們主動出擊才能壓製住他,把暘兒安全救回來!”魏琰看著魏琪說。怪不得他在魏皇寢宮說這些事情都是雪狼國皇室做的,魏琪根本沒有表現出任何意外或震驚的情緒,原來魏琪早就知道,並且暗中已經對秦驍妥協了。
“你不用再說了!”魏琪看著魏琰冷聲說,“總之為了暘兒,我是絕對不會輕舉妄動的!”
“皇兄,你不了解秦驍那人,這樣下去……”魏琰對魏琪說。
魏琪神色冷然地打斷了魏琰的話:“別忘了我才是太子!你能回來我很高興,但不要妄圖左右我的決定!”
魏琪話落直接起身甩袖離開了,魏琰神色難看地坐在那裡,握拳砸了一下旁邊的桌子。
“秦驍或許還對魏琪承諾了其他的好處。”墨青面無表情地說。魏琪這個人不算壞,也不算蠢,但是他身為魏國太子,定然也是有野心的。秦驍抓了魏琪的兒子,魏琪不肯下令對雪狼國發兵,一方面的確是為了自己兒子的安危,另外一方面應該是被秦驍所許諾的利益打動了。
魏琰面色微沉:“等明日父皇醒來再說!”魏琪的兒子是魏琰的侄子,魏琰當然在意魏暘的性命。但魏琰比魏琪更了解秦驍,秦驍就是算準了魏琪的心理才這樣做的,魏琪現在已經完全落入了秦驍的圈套,不到最後一刻,秦驍不會動魏暘,但秦驍對魏琪承諾的其他好處,是絕對不可能兌現的。
只是魏琰注定是等不到魏皇醒來了,因為當夜魏皇就出了事。
喬皇后寸步不離地守著魏皇,並沒有去休息。到了後半夜的時候,喬皇后累得趴在床邊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一聲尖叫驚醒,抬頭就看到魏皇七竅流血躺在那裡,樣子十分恐怖!
喬皇后臉色煞白,伸出一根手指,顫抖著過去探了一下魏皇的鼻息,然後身子一晃,直接暈了過去!
魏皇死了,在昨日吃了墨青給的藥之後,當晚就死了。太醫看過魏皇的屍體之後,戰戰兢兢地說魏皇是中了劇毒而死。
魏琰和墨青昨夜住在逍遙王府裡,一大早魏琰正準備進宮去看看魏皇是不是醒了,還沒出門,逍遙王府就被重兵包圍了。
“墨將軍這是做什麽?”魏琰看著帶兵包圍逍遙王府的墨戰冷聲問。
墨戰面色沉沉地看了一眼魏琰身後戴著黑色兜帽,看不清楚容貌的墨青,聲音冷冷地說:“逍遙王,皇上駕崩,凶手就是墨青!太子下令,如果逍遙王要包庇墨青的話,以同謀論處!”
魏琰不可置信地看著墨戰:“你胡說什麽?我父皇怎麽會死?”
“皇上已經駕崩了。”墨戰看著魏琰說。
“不……這不可能!”魏琰搖著頭說,“父皇不會死的!不會的!”
“來人,把墨青拿下!”墨戰冷聲說著,大手一揮,士兵的箭尖都瞄準了墨青的胸口。
魏琰腳步微動,下意識地擋在了墨青身前,看著墨戰冷冷地說:“我父皇絕對不是墨青殺的!”魏琰無法相信魏皇就這麽死了,明明魏皇昨日還活著,吃了墨青給的解藥,今天應該可以醒過來的。
“逍遙王不要讓本將為難!”墨戰看著魏琰冷聲說,看著墨青的目光卻沒有任何溫度。
墨青拿掉了頭上的帽子,那頭銀發在陽光之下閃著耀眼的光芒,讓墨戰的眼睛都晃了一下。
墨戰看著墨青,這是他的親生兒子,他曾經對墨青有一絲愧疚,但那份愧疚根本不值一提,如今也只剩下了無盡的冷漠。而墨青看著墨戰,眼中亦沒有任何溫度。
下一刻,墨青突然飛身而起,墨戰眼神一冷下令放箭,但是沒有一支箭傷到墨青,墨青幾乎在瞬間就消失在眾人眼前。
魏琰冷冷地看了墨戰一眼,然後運起凌雲步就朝著魏國皇宮而去了。
一進宮就聽到了各處傳來痛哭的聲音,魏琰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看到魏皇的時候,魏皇臉上的血跡已經被清理了,閉著眼睛神色安詳地躺在那裡,像是睡著了一樣。
喬皇后不在,因為她太過悲痛昏了過去,這會兒還沒有醒過來。魏琪低著頭站在魏皇床前,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魏琪轉頭看到魏琰,眼神一下子就冷到了極點:“魏琰!墨青是你帶回來的,也是你讓他給父皇醫治的,現在你給我一個解釋!”
魏琰仿佛沒有看到魏琪,一步一步,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了魏皇床前,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拳頭也緊緊地握了起來。魏琰怎麽都沒想到,他千裡迢迢趕回來,昨日見到的,竟然是魏皇的最後一面,而魏皇甚至都沒能睜開眼睛看他一眼。
過往父子相處的點滴湧入腦海,魏琰看著魏皇的屍體,感覺渾身都冰冷了,這是他第一次真正體會到失去至親是什麽感覺……
墨青像是失蹤了一樣,而魏國金安城因為魏皇突然駕崩的消息籠罩在了陰影之中。關於魏皇為何會突然死去,只有一種說法,那就是墨青以給魏皇醫治之名,對魏皇下了毒,墨青是天煞孤星的說法再次甚囂塵上。
魏琰一直陪在傷心欲絕的喬皇后身邊,並沒有去找墨青,也沒有心情去關心雪狼國和夏國的戰事。
魏皇的葬禮很快舉行了,葬禮之後沒幾天,太子魏琪在倉促之中登上了魏國的皇位,成為了魏國新皇。而魏琪當上皇帝之後下的第一道旨意,就是正式廢除墨青的王位,全國通緝墨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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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