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誅心
暗香被牧若離死死錮在懷裡,臉上寫滿了不情願。寧岑看著眼前的一切,手不禁攥成拳頭,背上積了一層熱汗。
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明明長公主已經派人燒死她了,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若她還在,那她腹中的孩子呢?寧岑想到此處,眼神直直地看著暗香。
牧若離把暗香摟在懷中,強迫道:“來,陪爺喝一杯。若是將爺伺候好了,今夜爺也讓你好好快活快活!”
這話說的大膽外放,這些武將們在軍營中也常聽類似的笑話,便見怪不怪,只是笑著附和幾聲。
而寧岑則氣得不行!一張俊美迷人的臉上,隱隱有了發怒的痕跡。
暗香連連拒絕道:“多謝大人賞識,只是奴婢只是一個灑掃丫鬟,喝不起大人的貴酒,大人還是邀別的姑娘來喝吧。”
她說完便又要逃。
寧岑見她這怯生生的模樣,又怒又悲,心中泛起一陣酸楚。
牧若離見暗香推三阻四,便更生氣了!
他將酒杯一摔,罵罵咧咧道:“少廢話!我叫你喝你便喝!”
暗香跪在地上,楚楚可憐待:“奴家實在不能喝酒……”
寧岑徹底看不下去了,便出聲道:“牧兄何須強人作難,這姑娘都說了不能喝,你又何必……”
“她不能喝?”牧若離不屑道,“這醉香樓裡還有不能喝酒的姑娘?”說著,他看了一眼楚紅。
楚紅接嘴道:“能喝!醉香樓裡的姑娘各個都能喝。暗香,你快陪牧大人喝一杯,說不定大人賞識你,你便不用日日辛苦灑掃、漿洗衣物了!”
聽見楚紅描述暗香的辛苦,寧岑眉頭皺起,還未等他開口。
暗香便嗚咽著道:“不是奴家不給面子,只是奴家有難言之隱,實在不能喝酒……”
牧若離此刻氣紅了臉,不管暗香說什麽,一個勁地就要她喝酒。
“有什麽難言之隱,也給我喝完再說!”
他拿起酒杯便抵著暗香的嘴邊,手還用力掰著暗香的下巴。
在座之人雖是武將,但到底是憐香惜玉之人,看見牧若離這樣動粗多多少少有些不忍心,紛紛開口道:“算了牧兄,說不定這位姑娘真有什麽難言之隱,喝不了酒。”
“呵,難言之隱。”牧若離不甘心地把酒杯放下,他正在氣頭上,看著暗香楚楚可憐的模樣隻覺得更加心煩。
他踢了踢暗香,怒道:“你說說,你有什麽難言之隱,說出來若是合理,我便不強迫你喝酒了!”
寧岑的眉心已經皺成一個漩渦,他隻恨不能將牧若離這個王八蛋大卸八塊!
但他動了嘴唇,又開始糾結。現在他一句話,便可以救下暗香。可是他該如此嗎?若是長公主知道他在青樓為女人出頭,這事可不好收場。
可若他就這樣看著,暗香豈不是就成了牧若離砧板上的肉,由著他想怎麽切,就怎麽切!
正在他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時。
暗香緊閉雙眼,一臉痛苦道:“我、我懷有身孕,已經六個月了!”
“什麽?”牧若離起初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愣了一會,便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可笑!一個青樓的丫鬟竟然有了身孕,想必是個野種吧!”
他這話說完,那些武將們也跟著笑了起來。
原先還以為這位丫鬟是個軟弱不可欺的,沒想到卻是個與人私通相好的下流女子,這還有了身孕。
簡直可笑!
整個屋子裡,回蕩著這些人粗礦的笑聲。
只有寧岑眉頭緊皺,他死死盯著牧若離,眸中卻閃過一絲恨意。
暗香忍不住委屈,默默流下眼淚,看著更讓人心疼了。
牧若離笑罷,又饒有興致道:“要我說,你都懷孕身孕了,還在此處乾活,想必你腹中野種的野爹不過是個草芥之輩,不如你便跟了我,我今日便帶你出這醉香樓!”
他這話說完,眾人忽然不笑了。
有一位武將見牧若離神色認真,再看地上跪著的女子確實有幾分姿色,便揣測道,這牧若離怕不是動真格的了。
思及此,那武將便大聲勸到:“不可啊牧兄!若她沒有孩子尚且好說,可如今她腹中懷了個野種,你把她帶回去,你豈不是戴綠帽子嗎!”
“是啊!這可是戴綠帽子!戴綠帽子可是要被人笑話一輩子的!”那些武將附和道。
牧若離忽然深深地看了一眼寧岑,輕笑一聲道:“各位仁兄說得對,養個不知爹是誰的野種確實可笑。”說完,他又輕踢了踢暗香,道:“不如這樣,你將孩子打掉,我便收下你。”
聞言,楚紅面露喜色立刻上前勸道:“暗香,這可是好機會!你腹中孩子的爹既然沒良心,你又何必苦苦為他撐著,樓裡媽媽那裡便又墮胎的藥,我這就去為你取來。”
裝醉的葉遠慢慢睜開眼睛,見楚紅的身影一轉眼便消失了,而寧岑依舊是按兵不動。
他心裡頓時七上八下,難道,那女子此局算錯了?
寧岑竟然可以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人受辱,別人殺死自己孩子!
難道,寧岑的心是石子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