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水下世界
  又一次重複行程，路靖年來到高台之上，特意回頭觀察了一下，力量依舊，但是明明沒有任何痕跡。

  順著滑坡向下，再一次確認了前面幾個牌匾的標志，盡管兩側的水花噴射量更大，但好歹心裡有了準備，記憶最後那兩塊黑色牌匾，也不是什麽難事。果然，由於這一噴射水花的裝置，會不斷向池子裡添加水量，因為還未滑到末端，便已然掉入了水中。

  路靖年掉入了黑漆漆的水下，然後一個蹬腿，重新回到水面之上。他向前遊去，卻沒能如願以償地，看到那個豎直樓梯。他不得不先停了下來，兩腳靈活擺動，漂浮在水面之上。眼前皆是白茫茫的一片，沒法辨認方向。水下查探也不可行，黑漆漆的視野之中更是難辦。

  一時之間，路靖年僵在了原地。不能夠再盲目遊動，很有可能會越遊越遠，平白浪費了不少時間。深呼口氣，路靖年潛入水中，向著剛剛過來的方向遊過去，然後不斷下潛，下潛……

  終於，觸碰到了滑道邊緣。他原地上遊，換口氣，繼續下潛。就這麽，順著滑道摸索過去，總算是觸碰到了豎直樓梯的痕跡。

  沒再發生什麽意外，路靖年順著樓梯，回到了地面之上。

  宇文嫿依照路靖年的囑咐，沒有走遠，就在原地拉伸著筋骨。等待的時間十分難捱，她逐漸有些焦慮起來。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能見度極低的霧色。

  終於看到路靖年出現，宇文嫿走了過去，仔細查看路靖年是否安好。目光觸及泛著紅痕的傷口，宇文嫿頓了頓，卻也明白此時無法有所慰藉。

  路靖年站了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看到安好的宇文嫿，神色也恢復了如常的狀態，松了口氣，再次確認，“感覺如何？”

  宇文嫿頓了下，反應過來他在詢問自己的狀態，回答，“……我沒事。”

  路靖年點點頭，看向遠處那個計時器，微微垂下眼睫，輕聲歎息，“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了……”

  宇文嫿沒能聽清，自顧自地清了清嗓子，開口詢問，“現在呢？”

  路靖年，“往回走，去看看那另一條路！”

  宇文嫿點頭。

  兩人很快便來到了岔路口的地方，順著另一條道路，向前走去。

  走了一會兒，宇文嫿便拉住路靖年，兩人停了下來。她四處查看著，時而向前方眺望，時而往後方回顧，眉頭緊蹙，若有所思。

  在寂靜的環境之下，通常不會大聲說話。路靖年小聲詢問，“怎麽了？”

  宇文嫿的語氣裡微微染上了些許困惑，“你有沒有發覺……這白霧顏色變了……”嗓子還是十分難受，出口這些話語便引發了疼痛。

  路靖年順著宇文嫿看去的視線，正是即將前往的正前方向，然而他並沒能看出什麽變化。但是，不能夠忽略任何發現，他問道，“什麽變化？”

  宇文嫿聽到路靖年的回答，再看向前方，話語中已然透露著了然。她說道，“就像是墨水滴入牛奶之中……白霧的顏色，變灰了！”她吞咽著口水，濕潤乾啞的喉嚨。

  路靖年驚訝，“灰？沒有吧？”

  宇文嫿有些艱難地再度開口，“我確定。”

  路靖年察覺到宇文嫿的異常，便勸阻道，“你還是少說點話！無論如何，我們還是得去前面看看……”

  宇文嫿表示沒有意見。

  接著前行，不用宇文嫿提醒，路靖年也能夠發覺，其中的顏色變化了。從灰白色……到灰色……漸漸開始有些灰黑色……最前方的視線所及，出現了漆黑色！

  他們的步伐一點點放慢，到了此時，便停了下來。那樣的漆黑，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也許是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麽意外事件，使得路靖年生了主意，他對宇文嫿說道，“你在這裡等我，或者退回剛剛的地方等待，我去前面看看……”

  宇文嫿拉住路靖年的衣袖，“不！”

  路靖年，“可能有危險……”

  宇文嫿，“我們一起！”

  路靖年看著宇文嫿堅定的眼神，歎息道，“好吧！跟緊我！若是遇到什麽意外，你就趕緊往回跑！”

  宇文嫿垂了眼，癟了癟嘴，沒有應聲。

  也許是有了剛剛水下的體驗，路靖年倒還鎮定，任由宇文嫿拉著他的衣袖，就這樣，兩人邁入了黑暗之。

  撲面而來的冰涼水氣，路靖年感覺似曾相識，面皮緊繃了起來，四處張望著。他回身握住宇文嫿的手腕，以確保兩人不會衝散。

  宇文嫿察覺到這樣的動作，愣了愣，她反手掙脫開來，在路靖年試圖解釋的動作之前，伸手握住了路靖年的手。

  路靖年被這舉措也弄得發愣，但半響便恢復了自如，手上握緊宇文嫿，繼續向前探索。

  隨著繼續深入，宇文嫿感覺有些發涼，她拉動路靖年的手，對他說道，“冷！”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是哆嗦的。

  路靖年自然也感覺到，雙手交疊處逐漸冰涼下來的體溫，聽到此話，回過頭去。他隱約注意到宇文嫿的臉頰又一次發白，嘴唇被凍得發紫。同時，他留意到倒計時的示數，又過了一個小時！
  這明顯不同外界對等的時間觀念，前方還未查看，由不得他將宇文嫿送回去的時間消耗了。讓宇文嫿自己回去？剛剛還行，如今這漆黑之中，想想還是作罷！
  “冒犯了……”說著，路靖年將宇文嫿摟進懷裡，“忍一忍！我不放心，現在讓你一個人回去！”

  宇文嫿被這舉動一驚，羞紅了臉，好在光線暗淡，誰也察覺不到這等畫面。路靖年的懷抱很是溫暖，依偎在他的懷抱裡片刻，宇文嫿作勢還是掙脫了溫暖，說道，“繼續吧！”說完就閉上了嘴，避免寒氣從口腔中趁虛而入。

  路靖年，“感覺受不了了，一定要和我說！”

  “好！”宇文嫿似乎是用鼻音發出的聲音。

  路靖年在前頭，宇文嫿緊跟在後面。

  臉頰處感覺到異樣，有不同尋常的之處襲來，黑暗中出現了更加深沉的陰影部分。

  路靖年連忙停下了腳步，等待重新回歸風平浪靜的狀態。然而，良久……並沒能如他所願。從左至右，從右到左，距離忽遠忽近，不間斷的飄過不知名的生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