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利

  “短短的兩三天，系統公告一條接著一條，偏偏上電視的除了那幾人還是那幾人。”

  “像是什麽談如墨、以殺止殺、亡心之吾，這三人在哪裡，哪裡就會上電視，真羨慕和他們組隊的人。”

  “還真是。最近出現的幾個副本，哪一個不是他們激活的。”

  “這三人，就像是在較勁。這個上了電視，那個肯定追上去。”

  “榜單前十都有他們，真真是羨慕呢。”

  “真好奇談如墨他們長啥樣呢，若是能和他們加個好友，蹭個電視也成啊。”

  “人家好友申請都被屏蔽了，想必要加好友，難度很大。”

  “……”

  屏蔽了加好友申請的辛陌玉面不改色的與他們擦肩而過，來到了村子中唯一能買賣符紙的雜貨店。

  “有人嗎？”

  雜貨店的門半掩著，辛陌玉沒有冒然進去，而是在門外敲了門。

  裡面良久傳來嘶啞的聲音，道，“門沒關，進來吧。”

  辛陌玉推開半掩著的門，走了進去。

  黃昏時分，半掩著門的雜貨鋪，裡面有些昏暗。看上去，很陰森。

  她腳步稍頓，就若無其事的進去，不動聲色的將門從裡面帶上。這也就導致，雜貨鋪中更暗了。她像是沒有注意到這點，只是來到櫃台前，環顧一圈，沒有找到出聲的老板，隨意問道，“老板？”

  雜貨鋪是帶著院子的，裡面的門被推開，逆著光有個人走了進來，正是稍顯駝背的瞎眼老婆婆。

  辛陌玉看著她雖然眼看不見，但卻行動自如的樣子，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拐杖上。那個拐杖很普通，不普通的是拐杖的表面銘刻著潦草的符文。

  因為她是符師，所以對這方面很敏感。就是不知道，這個符文的作用是不是她猜測的一樣。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就聽到蔡婆婆沉聲問道，“客人需要什麽？”

  “符紙，”辛陌玉道。

  蔡婆婆搖頭，“符紙被守衛隊帶走了。”

  她製作的所有符紙，都被守衛隊帶走。至於該怎麽分配的，她不清楚，也不想問清楚。

  做人啊，難得糊塗。

  辛陌玉詫異，這個情況還真是不清楚。

  蔡婆婆又問，“客人還需要什麽？”

  辛陌玉猶豫了一下，環顧整個店鋪的東西，道，“第二排第三個的那個箱子。”之前沒有注意，現在才發現，那個箱子被掃過之後，是一堆問號。

  這對於只有灰色品質的其它東西而言，明顯就很顯眼了。

  蔡婆婆很明確的摸到了那個箱子，道，“10個金幣。”

  10個金幣，這在新手村中，要價絕對是天價。

  不過，辛陌玉目前不差錢，所以毫不猶豫的掏了錢。

  花了大價錢買了一個未知的箱子，這就像是在賭博。她自認為自己是雜貨鋪的大主顧了，所以順勢打聽道，“婆婆，我看村中似乎很熱鬧，村子中央的那棵大榕樹上還掛著紅顏色的布條，這是有什麽節日嗎？”

  “不是節日，只是村中人要請夢兮像而已。”蔡婆婆平淡的說道，對於夢兮像似是沒有什麽特殊的情感。

  辛陌玉聞言好奇的問，“夢兮像是什麽？”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蔡婆婆面無表情的道。

  辛陌玉表情微頓，覺得蔡婆婆的這話似乎是在譏諷。她還想要在問什麽，閉合的門被人直接推開，一個中年男子毫不客氣的走進來，理直氣壯的道，“婆婆，村長說請願十裡香不足，就先在你這邊拿一些。”

  蔡婆婆握緊了手中的拐杖，嘴上道，“東西你們也知道在哪裡，自己取吧。”

  那中年男子沒有猶豫，熟門熟路的取了東西，還趁著拿走了十裡香旁邊的一包東西。

  蔡婆婆這個時候就是一個真正的瞎子，像是什麽都沒有看到，表情沉默。

  旁觀的辛陌玉目光一閃。

  之前聽治安隊的隊長說，蔡婆婆在這個村子很受尊敬。但看這情形，完全不符啊。

  這就有趣了。

  待那人無視辛陌玉離開，她才不經意的繼續問蔡婆婆，“婆婆，我們這些外來人可否去觀禮？”

  既然是要請夢兮像，總要有個儀式。

  蔡婆婆看在辛陌玉是個大主顧的面上，意味深長的提醒道，“將自己的期望寄托於外物，總歸是本末倒置，不可行矣。”

  辛陌玉笑道，“這倒也是。夢兮，夢也。只是人類寄托自己無望期待的假象，當不得真。”

  她躺在病床多年，那個時候可是什麽都信的。

  但，事實骨感。虛妄終究是虛妄，當不得真。

  蔡婆婆渾濁隻余眼白的雙眼似是有了焦距，看了淡笑的辛陌玉一眼，轉身朝著後門走去，嘴裡卻念叨著，“將自己的期望寄托在不切實際的夢兮像之上，也不過是以物抵物，代價彌重啊。”

  辛陌玉聽到那細微的嘀咕，若有所思。

  以物抵物，代價彌重。

  這句話可不是應和了歌謠中的‘利滾利’。

  果然，利滾利的前提是有這個‘利’。而眼下，這個利，已經出現了。

  她轉身走出陰暗的雜貨鋪，望向村中生長了百年余久的大榕樹，以及四周忙活的村民，哂笑。

  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些人，總是期望天上掉餡餅，然後就求神拜佛。殊不知，這可能是一步錯步步錯。

  不過，這只是個過去的時間段，與她無關。

  她順著人流，來到了村子正中心，看著那些村民一個個面色紅潤的為請夢兮像興高采烈，辛陌玉突然覺得，這個村子除了蔡婆婆，其他人似乎都很怪異。

  對於虛假的夢兮像如此執著堅信，古怪。

  就在此時，北港主動聯系她了。

  他道，“你那邊情況如何？”

  辛陌玉簡單的將自己這邊的事情說了一下，重點提到了蔡婆婆，疑惑道，“在之前，治安隊的隊長以及林庵村的村長表示蔡婆婆對林庵村很重要，但我看到的卻不是如此。”

  “你似是忘了一點，如何確定這裡的劇情是真的？”北港現在在樹又村的祈願劇情任務中，也看到樹又村的過去。

  辛陌玉沉默了一會兒道，“直覺。”

  直覺告訴她，蔡婆婆於林庵村並沒有治安隊隊長說的那麽重要。

  如果是這樣，那蔡婆婆的死，或許是真的大有文章。

  但，他們幾個玩家被牽扯其中，又有什麽陰謀詭計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