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騎奴
新春的氣氛還未將這個年浸染透,第二日裴家就收到了最後一道詔書,內容沒什麽大不了的,奪了爵位稱號。
一個帝王的顏面重於天,重於地,朝堂之上被暗指“昏庸、無能”,沒斬九族已是寬容。
帝王給予裴家的最後一絲憐憫,是保住了裴家唯一的血脈。
從此,那個曾站在帝國之巔,仰望眾生的裴家,伴隨著孤獨與恥辱,隕落了。
容雁這段時間,最近見到裴嶼,是在年中的時候,裴之鳴的屍體從悠州運了回來。
十裡哭喪,漫漫卷起黃色冥幣,蕭索、又孤獨——
容雁有些恍惚,她有些不明白為什麽?當初視裴家如同蛇蠍一般的人們,在這一刻哭鬧的比死了父母還凶狠。
說他是忠義之士。
說他才是真正把百姓當人的好將軍。
聽著聽著,容雁便笑了,這笑聲來的莫名,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笑了。
後來,人頭攢動間,他看見裴嶼三步一跪,穿著粗製濫造的麻布,眼瞼深黑顯得沒精神,消瘦了不少,與世界隔了一層無形的屏障。
她記得守年夜那一晚,他問她,“你是誰。”
容雁回道:“我是容雁。”
“容雁你是有父親的,你父親是禮部尚書容遞申……”
她明白裴嶼的意思,其實當她從她說長白山的開始,她就沒有打算欺騙過他,不……準確的來說,從她看完書的那一刻,她就沒有想過會遇見他,更沒想過要去騙他,或許是因為相似的命運,又或許是人性在作祟……至少她不想騙裴嶼。
容雁回答他的疑惑:“我是容雁,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容雁,意外來到這具身體裡,一縷異世的靈魂。”
後來怎麽了?
她也記不清了。
隻記得那一雙年幼的眼睛裡,好像有了摧枯拉朽的力量,嘶啞顫抖嗓音遏製不住的哭腔,然後抱緊了她。
再後來,翰林學堂重新授課,而她再也沒有見到過裴嶼的影子,偶爾馬車路過昔日的裴家是,看著墨白分明的封條,還有積滿灰了的‘裴國公府’,她不禁也會有些恍惚,時過境遷。
剛至下課,經過主道時,外面的馬廝忽然揚起了聲,“二位姑娘,二皇子的馬車過來了,快下來吧。”
然後,兩個年幼的姑娘下了馬車,熙熙攘攘的主道敞開一條寬敞的道路。
跪倒匍匐在地,這是對於王權的臣服。
容雁忽然有一個念頭,如果有一人她不再臣服,不再曲膝,會怎樣?
脖頸微微發涼。
自嘲般地笑了一聲。
二皇子的馬車路過,忽然停在了容雁不遠處,容雁偷偷地看了幾眼,那香車寶馬下跪著一個少年。
以最屈辱的姿勢,匍匐著,像一條狗一樣。
華服褪去,換上最粗糙麻布。
二皇子踩在了他的身上,那一股重量似乎可以摧毀他幼小的背脊,他神色堅毅,一言不發,默默地承受這一切。
直到二皇子下了馬車,他才有資格站起來。
容月驚:“那個不是裴嶼嗎?他怎麽成了二皇子的騎奴啊……”
容雁心神散開,看向遠處。
她也不知道。
不想看就別看。
我文筆的確不好。
劇情構思也是一塌糊塗。
emmm……
別勉強自己,這本書我也不知道能堅持到什麽時候,哈哈,駕馭不住的野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