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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她千嬌百媚》第80章
  第80章

  悠州邊緣地帶。

  天際的晝白與暮色的昏暗,交織在了一起倒映了一層薄薄紅霞。

  馬踏過乾澀的泥土,黃沙漫漫。

  “嘶——”的一聲呼嘯,她一把拉住了韁繩,輕松躍下了馬車,臉色有些蒼白,打開皮囊喝了幾口水。

  綠胭遞了一塊饢,容雁接過,快速的咀嚼幾口,像是機械一般,味蕾已經麻木了,嘗不出味道。

  綠胭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旁,咬了幾口饢,“姑娘,再過十裡地就要到悠州了,聽那些從悠州逃走的難民說,賀南行那個屠夫在城內到處殺人,所以進城是不可取的。”

  “嗯,”容雁低斂著眉眼,瞳仁泛著冷光,“先想辦法弄兩套大燕軍的衣服。”

  “你是想……”綠胭抬眼看她,神情窺測。

  容雁看穿她的心中所想之言,點頭,“混入大燕軍中,或許能知道點什麽。”

  “可大燕軍隊都是有編制的,到時候被人察覺問起來了怎麽辦?”

  “這個你不用擔心。”容雁神色從容,原書中曾簡單描繪過大燕軍隊分為‘天地玄黃’四字隊,而以天字軍為首,黃字隊為尾,簡單糊弄應該不成問題。

  綠胭信容雁,容雁既說沒問題,那就是沒問題。

  “這幾日會有大燕軍小隊來悠州各處搜查,如果運氣不錯的話,會遇到落單的小隊,到時候……”綠胭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眼神快準狠。

  容雁瞧著她,笑,“這四年不見,你變了,以前可膽小了。”

  綠胭失笑,“沒有安定之前一直跟著將軍待在軍營裡,自然是看了很多,就連騎馬,都是那時候逼著自己學會的,不想拖累人啊。”眼底苦澀繾綣,咬完了最後一口饢。

  容雁沒說話,灌了一口水,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碎泥,然後牽著兩匹馬,往外走。

  “姑娘,你去哪?”綠胭起身。

  “先把馬藏好,到時候好下手。”

  綠胭點頭。

  容雁將馬藏好。

  夜色逐漸深沉,冷風吹拂而過。

  靜——

  一道男人的聲音響起,“快點,我也尿急。”

  “等等,俺馬上好。”

  巨樹之上,綠胭與容雁短暫對視,互相點頭會意,容雁拉起長弓,兩束箭羽瞬間脫離細弦,“噗——”地一聲悶響,貫穿那兩人的胸膛。

  砰地一聲,那兩位士兵直直倒在地上。

  容雁勾唇,“運氣不錯。”

  綠胭:“走吧,等會混入隊伍裡。”

  “嗯。”

  兩人隨之從樹上躍下,利索的換好衣服後,往臉上抹了一些泥,從林中走出,果不出其然,遇到了大燕分隊。

  搜尋完畢後,大燕軍隊歸回悠州,方至軍營內,整理完部隊後,眾人散去時。

  其中為首的將領似乎看見了容雁二人,眼微微一眯,邁著步子超容雁走去,鐵甲互相撞擊發出砰砰聲響,像是夜晚響起的琺琅自鳴鍾,聲聲敲打心頭,容雁微微攥緊手指,細汗冒出。

  “你……”男人的聲音很沉,手指一同指向了容雁,“你跟我過來。”

  容雁心跳驟停,故作沉聲,“是。”

  她重新挪步跟隨男人,綠胭拽緊了她的衣袖,容雁回頭,拍了拍她的手,似安慰,隨之掙脫開。

  男人道:“待會你給那個人送飯。”

  那個人?
  容雁楞了一會。

  男人皺眉回頭,“有問題?”

  容雁搖頭,“沒問題。”

  “這個人特殊,別給我出岔子了。”

  “是。”

  “去吧,往這個方向走,會有人帶你去的。”

  男人的話讓容雁瞬間一怔,眼底劃過一絲驚異,男人眸子很深沉,看不出任何端倪來,但容雁總覺得他不簡單,或許,他是大魏安插在大燕的細作……但,這種想法過於離譜了一些。

  她不敢賭,只是應了一聲,便順著方向走。

  果然,在不遠處有一個人在等她,給她遞了木盒,神色有點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拿出了一串鑰匙,打開了籠門,道:“進去吧。”

  容雁被推搡進入,幾步踉蹌,牢門吱呀一聲,緊緊地合上,裡面是被雨水潤濕過後發了霉的潮味。

  滴答——

  滴答——

  滴水聲在牢房裡顯得格外清晰。

  步伐很輕,呼吸很重,終於到了最深處,四周無燈火,由銀光照亮半室,泛著冷光的鐵鏈像是教徒束縛罪人的十字架將人束縛捆綁。

  “不想死的話…滾……”被束縛的人聲音乾澀難聽,但盡管如此,容雁也認了出來。

  “裴嶼……”顫抖的嗓音,不可置信般的看向她,那一刻沒控制住,眼淚溢了出來。

  男人緩緩抬頭,冷暗的瞳仁看向她時,緊縮了一些,“容雁?”

  容雁沒想到她與他會在此相遇。

  “是明生吧,”裴嶼了然於胸的模樣,“他帶你過來的吧。”

  “明生?”容雁詫異。

  “明生是安插在大燕軍的細作,他應該認得你,我曾給他看過你的畫像。”

  容雁恍然,所以剛才那個男人便是裴嶼口中的明生,果然,有時候女人的第六感,準的可怕。

  “你怎麽會被大燕……”容雁欲言又止,看著他渾身傷痕,不由心抽抽,拂過他的臉頰,眼淚吧嗒砸下。

  “哭什麽?敗了終究是敗了。”裴嶼苦笑。

  容雁神色一暗,“那沈恩呢?”

  “沈恩……”裴嶼的瞳孔忽然空洞茫然,望著容雁,脆弱的不像話。“已經陣亡了。”

  輕飄飄地一句話,卻像是萬斤巨石砸在心頭。

  容雁沉默。

  裴嶼道:“快走吧,呆久了外頭的人會想多的。”

  “等我……”

  “等我來救你。”

  容雁攥緊了拳頭,目光堅定。

  他輕笑,滾動著乾澀的喉嚨,“嗯”了一聲。

  “踏踏——”腳步聲如密集雷雨降臨。

  容雁瞳孔猛然一縮。

  “去哪?”冷冰男聲忽然出現,賀南行看著兩人,“我沒想到事到如今了,還是有蒼蠅混了進來,真是惹人厭煩呢……”

  唇角微翹,神色冷淡。

  “賀南行,放她走。”裴嶼冷道。

  “放她走?”賀南行冷笑,“裴嶼身為階下囚的你,有什麽資格?”

  裴嶼淡淡地道,“殺了她,對你也沒好處。”

  “有道理,可是我偏偏不想,不想放她走,怎麽辦?”賀南行淡笑。

  裴嶼面無神色,容雁手指輕輕攥緊。

  “放了她,賀南行……”一道女聲驀然出現。

  容雁神經瞬間繃緊,回頭一看,唇齒輕顫,“季萱……”

  賀南行冷目看過,“誰放她過來的?”

  眾人默聲,無人敢答。

  “是我自己跟過來的,”季萱踏了一步上前,站在賀南行的跟前,盯著他,“放了他們,你已經贏了,悠州你也贏了,你還懼怕什麽?”

  “懼怕?可能嗎,”賀南行微微冷一聲,“你管得太多了,給我回去。”

  “我不,”季萱咬牙,抽出匕首抵在他的咽喉,“放我們走。”

  冰冷的匕首在脖頸勒出一道淺淺的紅,他神情冷淡,嘴角似譏嘲微彎,“我們?包括你?”

  季萱心臟狠狠地跳動一下,手在哆嗦,聲音堅定,“是。”

  “你想靠這一把小小的匕首,就讓我放你走?”賀南行手指瞬間扣住了季萱的手,速度快如雷霆,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啪嗒。”一聲,匕首落在地上。

  “想好了嗎?還想走嗎?”賀南行冷嘲道。

  季萱臉色蒼白。

  沉默已久的裴嶼,終於開口,“當然要走。”

  這一聲剛落下,身後腳步聲連綿不斷,無數士兵湧入,將賀南行一眾人團團包圍,兵戎相見,刀光劍影。

  “我來晚了。”季溟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季萱瞠目:“哥哥?”

  季溟隨之大驚,“萱…萱兒?”

  季萱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種地方重逢親人。

  “甕中捉鱉?”賀南行淡笑,看向裴嶼。

  “沒錯,”裴嶼聳肩,“賀將軍很聰明,但論狡詐還是差了那麽一點。”

  賀南行沉默片刻,所有的思緒整合在一起,“所以假意投降,聯合細作,又弄這一出請君入甕。”

  裴嶼點頭,“說準了十之八九。”

  “呵呵……”賀南行冷笑,“外面可是三十萬的大燕軍,你可以全身而退嗎?”

  “擒賊先擒王,賀將軍都在我的手裡了,他們敢不動身?”

  “那如果我不要命了呢?”賀南行眼眸裡劃過一絲冰冷。

  季溟上前為裴嶼斬斷鐵鏈,裴嶼動了動筋骨,抬眼看賀南行:“那就試試。”

  兩人對視,靜了半響之後,賀南行動唇,“你想要什麽?”

  “退兵悠州,簽訂和平協定,五十年內不再犯大魏疆土。”

  賀南行:“那你還是殺了我吧。”

  “我舍得,大燕的皇帝可不舍得。”裴嶼冷嘲彎唇,“給你一個機會,先退兵,協定之事,容後再議。”

  賀南行:“可以。”

  裴嶼瞧了他一眼,“那就走吧,賀將軍。”

  人群劃開了道路,眾人長劍架在賀南行的脖頸之上,場景竟然還有些好笑。

  容雁真是一臉懵,一切都來的太突然猶如做夢一般。

  直至天光微亮,站立悠州城牆之上,浩浩蕩蕩的大燕軍退出城池,那一刻忽然的心安許多。

  容雁懷裡一肚子的困惑,“到底是怎麽回事?”

  “恩?”

  “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裴嶼道:“說來話長。”

  “長話短說。”

  “那日,我方寡不敵眾,在大燕如同人海一般的匯流下,潰不成軍,勉強庇護悠州子民撤離後,假意投降,其實我早就算到這場仗很有可能會輸,於是做了計劃,如果敗了,季溟便帶一眾隊藏入大燕軍內,待時機成熟後再出現。因為怕安插大魏軍隊所知,這個計劃連沈恩都不得知,為了讓所有人都以為季溟已經陣亡了,我還演了一出戲。”

  “至於明生,是三年前就已經安插在大燕的細作,由他轉接讓我和季溟聯系,而你……是在我的意料之外,卻又在我的意料之中。”

  裴嶼看向她,目光溫柔。

  容雁一頓。

  “我雖讓張乾守護你安全,但我自知你一定會來,張乾也攔不住你,軍況消息最多三日便可到達,所以我預計六日內你一定會達到悠州或者附近,你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混入大燕軍,因為除此辦法,別無辦法,所以前幾日我便讓明生多加留意生臉,讓他帶你過來,後面的事……你也是看到了。”

  容雁啞然,沒想到他心思竟然縝密到如此地步,將一切都算的很準,所有的事都在按他的方向走,如此心機,一般人不可比。

  “你太過分了,”容雁至此,只能將憋了一肚子的委屈爆發而出,“你知道你生死不明我有多害怕嗎?”

  裴嶼低頭。

  “我日思夜想,生怕你……”

  聲音忽然哽咽,眼淚掉了下來。

  裴嶼心微疼,拉住她纖細手腕,將她擁在了懷裡,“抱歉,只不過我不能有任何失誤,所以不敢告知於你,原諒我,好嗎…”

  他的胸膛溫暖,手拂過她的小腦袋。

  容雁攥緊了他的衣袖,“下次不能在這樣了。”

  “嗯,再也不會了。”

  “那賀南行怎麽辦?”容雁抬頭看他。

  他低頭,為她拂去眼角淚水,“自然是讓大燕的人來贖他。”

  “大燕國君會同意停戰要求嗎?”容雁困惑皺眉。

  “當然會同意,”裴嶼又道,“整個大燕就賀南行一個天資縱橫的將領之才,這些年四處征戰得罪了不少國家,若是沒有賀南行,恐怕大燕形勢岌岌可危。”

  容雁點頭,“我有一個要求。”

  “嗯?”

  “別再上戰場了。”容雁道。

  裴嶼笑著嗯了一聲。

  容雁有點出乎意料:“這麽快就答應了?”

  “既然停戰,那麽不用對抗賀南行,自然誰都可以,新帝本就有意讓我回京從文。”裴嶼拍拍她的小腦袋道。

  “從文……”容雁腦海回想起原書中裴嶼的結局,死在流放的路上。

  心微驚。

  “不,”容雁搖頭,“不行,裴嶼,辭官好嗎?我們隱居也好,離開大魏也好,就是不要回京了。”

  裴嶼蹙眉:“為什麽?”

  “裴嶼,你相信我嗎?”容雁眼眸真摯堅定。

  裴嶼啞然,“當然信你。”

  “那就辭官。”

  裴嶼沉默半響,拉住了她的手,“嗯,如果你希望,那麽我願意。”

  “好……”容雁熱淚盈眶,“那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裴嶼點頭:“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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