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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春乃發生》第190章 皇帝撐的腰
  第190章 皇帝撐的腰

  太后一愣,眾人也是一驚,許貴嬪眼珠子轉了轉,當即就跪了出來:“嬪妾該死,聽信謠言,懷疑了德妃娘娘,娘娘大人有大量,還請寬恕。”

  花春沒理她,直直地看向太后,這解釋主要是說給太后聽的。

  “既然皇帝都這樣說了,那德妃所懷,就一定是皇嗣無疑。”太后抿唇,心情有些複雜地看著花春:“月份比武貴嬪大,若生皇子,便是皇長子。這些日子也的確是委屈了德妃,哀家會給些補償。”

  “多謝太后。”花春垂眸。

  誰要她什麽補償,再怎麽補償,沒了的東西都已經是再也回不來了!

  “你們兩人剛剛回宮,也該去好生休息。”太后道:“就先……”

  “太后娘娘。”花春打斷了她的話,道:“對於萬氏被杖刑致死的事情,臣妾還有話說。”

  眾人一愣,寧太后不悅地皺眉:“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就不該再提。”

  “若萬氏重罪當死,臣妾的確不會再提。但,萬氏被人冤枉,又被屈打致死,冤魂不散,不還她一個公道,恐怕這宮裡許多人難安眠。”

  “你放肆!”太后微怒,一巴掌拍在旁邊的案幾上:“皇帝一回來,該有的分寸也沒有了?”

  萬氏是她下令打死的,德妃說這話,不擺明是在打她的臉嗎?

  花春倔強地抬著頭:“臣妾知道分寸,更知道天不藏奸。太后被人蠱惑,相信萬氏乃詛咒武貴嬪之凶手,然而實情並非如此。萬氏已經沒了,太后連個公道都不肯還給她嗎?”

  “你……”太后目光凌厲,正要開口斥責,就聽見旁邊的皇帝輕聲開口:“你若覺得萬氏是冤枉的,那便拿出足夠的證據來,否則,朕也無法信你。”

  太后皺眉,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看著花春,沒轉頭。

  花春低頭道:“請皇上傳刑部尚書進宮,既然案件是交由刑部處置的,臣妾倒是想問問,到底是查到了什麽不得了的證據,竟然能直接讓人被處死。”

  太后張口想反對,皇帝又一次搶在她前道:“好,傳呂尚書進宮。”

  秦公公應聲而去,旁邊坐著的妃嬪都皺了眉。

  德妃不是失寵已久了嗎?在她們看來,皇帝對德妃是又冷漠又不關心,也沒再寵幸過,結果這是怎麽回事?怎麽給她們一種皇帝是來幫德妃撐腰的感覺?
  這兩人的感情,怎麽可能這麽深厚?壓根沒人察覺啊!

  一直以為宮裡最大的兩方勢力是武貴嬪和淑妃,兩人爭鬥了那麽久,沒想到倒讓德妃在背後乘了這麽久的涼!

  眾人心思各異,呂三變卻是很快進了宮,就像是一直在宮門口等著一樣。

  “參見皇上、太后。”他一來便行禮:“微臣在查的案子,有進展。”

  皇帝挑眉:“你在查什麽案子?”

  “回皇上,是太后交給微臣的,關於城隍廟詛咒一事。”呂三變一本正經地道:“那木牌不是萬氏刻的,臣等已經鎖定了另一個嫌疑人,是個農婦,正在拷問。”

  後頭說的話大家都不在意,太后瞪著眼看著他:“你有什麽證據說明那木牌不是萬氏刻的?”

  “很簡單,咱們最開始都忽略了一個問題。”呂三變伸手就拿出了那木牌和萬氏的筆跡:“太后請看,這木牌上的字跡,是不是與紙上的一模一樣?”

  太后一愣,皺眉:“本就是因為一模一樣,才判定是她所刻,不是嗎?”

  “不對。”呂三變搖頭:“正常人寫字,哪怕是同一個字,都不會寫得一模一樣,更何況,這上頭還是刻的,若是萬氏本人,怎麽可能恰好刻得跟自己寫的字完全相同?這不應該才是最大的問題所在嗎?”

  眾人都是一愣,花春更是紅了眼:“所以,是有人蓄意陷害吧?”

  “是。”呂三變點頭:“而且這個人,要知道萬氏的筆跡是怎麽樣的,還能恰好拿到這幾個字的筆跡。”

  帝王微頓,目光落在了一邊的花嬪身上。

  花尋月一驚,連忙起身道:“皇上,此事跟嬪妾無關啊!”

  太后皺眉:“沒人說跟你有關,你這樣站出來,反倒是有些不打自招的意思。”

  湯氏輕輕搖頭,這也太蠢了,這麽蠢的人,也就能當個墊腳石,想扶多高是不可能的。

  於是她乾脆來個落井下石:“說起來,這宮裡唯一跟萬氏有點關系的,就是花嬪娘娘了吧?畢竟以前也是花府的人,想拿到萬氏的筆跡,一點也不難。”

  花尋月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眼裡的神色從震驚到憎恨,然後轉頭看著太后和皇上道:“這宮裡怎麽會只有嬪妾一人與萬氏有關系呢?德妃娘娘不也是萬氏的親女兒嗎?”

  “這話是誰告訴你的?”皇帝沉聲道:“信口雌黃,冤枉高位的妃嬪,可是要受罰的。”

  “嬪妾沒有冤枉她!”花尋月道:“不信皇上可以看看她的頸後,一定有一顆跟花丞相一模一樣的痣。她便就是花京華!”

  大殿裡一片安靜,皇帝眼眸深沉地看著她:“德妃頸後有沒有痣,朕比你清楚。她是朕從民間帶回來的女子,在花丞相死之前便入了宮,與花丞相沒有任何關系。你說這話,是連朕也一起懷疑了嗎?”

  武貴嬪低笑了一聲,這可真是送臉上去給皇帝打,德妃若真是花京華,那皇帝肯定是第一個幫著隱瞞身份的人,不然花氏也進不了宮。花尋月竟然蠢到在皇帝面前告德妃,這不是找死是什麽?
  花尋月慌了,連忙看向太后:“嬪妾所言句句是實話,還請太后明察。”

  太后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後道:“若她真是花京華,豈不是你的姐姐?”

  花尋月一愣,搖頭道:“這不能算,花京華在被處死之後,就與嬪妾沒有任何關系了。”

  “這可倒是好。”太后勾了勾唇:“你要陷害自己的姐妹,還要撇清關系,好的全讓你佔了,真是輕松。”

  一聽這話,眾人就同情地看了花尋月一眼。

  跑不掉了,連太后都打算拿她開刀。

  “太后……”花尋月慌了:“不管怎麽說,詛咒武貴嬪的事情,也不是嬪妾做的啊!”

  “關於木牌的事情。”呂三變開口道:“微臣抓到的農婦便是親手刻木牌的人,要不了多久,應該就能把主顧給招出來。另一方面,微臣查到,在省親期間,宮中不少妃嬪也去過城隍廟,比如花嬪和許貴嬪兩位娘娘,至於與木牌到底有沒有關系,微臣不得而知。”

  皇帝不耐煩地道:“你們誰做的,自己站出來。刑部不是拿來查女人的勾心鬥角的。現在站出來,朕可以從輕發落,要是被查出來,那便是打入冷宮,終身監禁!”

  花尋月嚇了一跳,眼珠子轉了轉,立馬道:“嬪妾招供!”

  旁邊站著的幾個人倒吸一口涼氣,皺眉看著她。

  這是保全自己的時候,誰還去顧那本就不是很團結的聯盟?花尋月張口就道:“萬氏的筆跡是許貴嬪問奴婢要的,牌子不知道是誰找人刻的,但是主謀就在武貴嬪娘娘身邊的人裡頭。武貴嬪娘娘不知為何胎像不穩,又聽嬪妾說撞見了花丞相的母親和德妃都住在攻玉侯府,便想出了這一招,打算扯德妃娘娘下水!”

  “荒唐!”武貴嬪白了臉,掃了皇帝和太后一眼,立馬站起來道:“太后,這人是狗急跳牆,胡言亂語!嬪妾一直在您身邊,做了些什麽事情您都該清楚。”

  太后點頭,目光冰冷地落在花尋月身上:“汙蔑他人,罪加一等!”

  “嬪妾沒有汙蔑!”花尋月道:“嬪妾一直懷疑德妃娘娘就是花丞相,把事情給許貴嬪娘娘說了,她便說去找武貴嬪娘娘商量的。嬪妾什麽也不知道,就給了兩張萬氏的筆跡,然後什麽都未曾參與了。”

  皇帝皺眉:“朕平生最討厭人結黨營私。”

  “皇上。”武貴嬪直接跪了下來:“嬪妾已有身孕,別無他求,怎麽可能還去害德妃?花嬪自被貶之後,就怨氣橫生,逮著誰都要咬兩口,還請皇上明鑒啊!”

  “嬪妾若有半句謊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花尋月伸手指天,嚴肅地道:“詛咒的事情,本就是她們自導自演,利用太后疼惜皇嗣的心情,傷了人命!”

  花春眼睛都紅了,死死地盯著武貴嬪,後者心虛地別開眼,朝著太后委屈地道:“嬪妾也可以發誓的,若是嬪妾派人做了這樣的事情,嬪妾也不得好死!”

  “發誓都沒什麽用。”帝王淡淡地道:“查吧,還是查出來最妥當。蛇蠍之人,朕絕不會留在枕邊。”

  “是。”呂三變應了,帶著東西退了出去。在場的妃嬪心思各異,太后也是一臉凝重。

  “內務府的人可在?”皇帝問了一句。

  少頃,外頭就進來個太監道:“奴才在。”

  “將許貴嬪、花嬪、以及武貴嬪的綠頭牌都封起來吧。”帝王淡淡地道:“事情查清楚之前,這些人不得面聖,不得侍寢。”

  許貴嬪臉一白,下意識地就喊了一聲:“皇上!”

  帝王的目光掃過來,冰冷得像是外頭吹的風。

  咽了咽唾沫,許貴嬪咬牙:“若是要罰,那知情的人都該一並罰,這件事切不論到底是誰指使,就嬪妾所知,湯昭儀和淑妃也是知情的,淑妃還曾到花嬪的宮裡詢問,不信您可以問問那附近的宮人,定然都知道!”

  湯氏和淑妃都是一驚,正想反駁,就聽得皇帝道:“既然如此,那就連湯昭儀和淑妃的綠頭牌一起封了吧。”

  “是!”太監應了退下,淑妃和湯氏這會才笑不出來了。

  這麽一封,跟打入冷宮的區別當真不大啊,皇上怎麽會這麽武斷?一棒子打下來,宮裡最有權勢的幾個人全被封了。

  就因為德妃在意萬氏,皇帝就能做到這個地步?

  淑妃心裡撥涼撥涼的,武貴嬪被封了根本沒什麽大礙,畢竟有個肚子在,可她不一樣啊,光有權力沒寵愛,也沒皇嗣,這麽一封,她的地位還能像以前一樣那麽高嗎?
  太后對此竟然沒什麽意見,隻道:“就按皇上說的做吧,哀家累了,接下來又得休養幾日,你們請安什麽的,都不必過來了。”

  “是。”眾人應了。

  花春抿唇,跟著皇帝一起離開養心殿,沒乘肩輿,在宮道上慢慢走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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