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宰人
  千金也沒有攔著，想著陳氏的好，自己記在心裡，以後會有機會報答的。

  兩個人乾活總比一個人要快，千金收拾好哪些零碎的東西後，陳氏把豬腳豬肚也收拾好了……

  鍋裡正在燒著，香味也一陣陣的透出來，千金見陳氏一直認真的在燒火，就想起了之前跟陳氏商議的價格，想著他們都沒做過生意，一定會很死板的，就趁機說道：“順嬸，若是人家買的多了，你可以適當的送些東西，比如買了豬腳跟豬肚，你就送兩個雞心或者兩片豬肝，讓人家覺得佔了便宜，以後就更喜歡來買了！”

  果然，陳氏還是不懂做生意的道道，有些糊塗的問道：“那送了東西之後，咱們不是虧了嗎？”

  “放心，我心裡明白，不會虧的！”她不能跟陳氏說一大堆的道理，只能讓她信服自己。

  “噢，我知道了！”陳氏點點頭，接受了，雖然她心裡還是很不舍。

  要知道，兩個雞心得一文錢，若是十個豬腳都賣了，不是要送二十個雞心，那得十文呢？小買賣，她還是會算的，但是到大的，她就完全不懂了。

  為了不引起別人的好奇，也想讓自己更低調一點，千金趁著鹵味還在鍋裡入味的時候，就趁機出了家門，到了碼頭看漁船進港的情況。而陳氏，正在忙碌的把鹵味都拿出來，準備送到碼頭去買。

  清晨的碼頭有些微的冷，買賣的人也陸續在增加，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在碼頭上的時候，熱鬧的一天，正在開始。

  千金沒有立刻做生意，而是在魚市場內靜靜的觀察著，等待著段老板帶人來跟自己接頭……她答應幫忙買魚，但是唯一的條件是不插手買賣的銀子。搭上錢的事，太讓人說不清楚，她懶得去管。

  所以這樣的話，段老板就得派個讓他信得過的人來管理那筆銀子了。那銀子說小不小，說大不大，但也能讓家裡不富裕的人過好日子了。

  段老板沒來，陳氏卻來了，黃氏跟在她的後面，幫著拿碗跟筷子，因為這裡沒有一次性的碗，只能用家裡的碗筷了。剛出鍋的鹵味香氣撲鼻，一路過來，吸引了好多半大不小的孩子，個個流著口水，一副饞樣，率先就為賣鹵味打起了廣告。

  還沒等陳氏擺好，那些天未亮就來碼頭的漢子們就聞到了香味，順著香氣找到了陳氏的攤子，好奇的問道：“大姐，你這鍋裡的是什麽東西？怎麽那麽香呢？”勾的他的酒蟲都上來了，實在是太難受了。

  “呵呵，只是一些家裡的小吃，等會你嘗嘗。”陳氏按照千金的話介紹著，然後不等黃氏擺好，就打開了鍋蓋，裡面的雞心，豬肝，豬肝等東西都露了出來，還透露著陣陣的香味，讓人忍不住的吞口水。

  “哇，好著就好吃，這豬腳怎麽賣？”來人是個好爽的中年漢子，看衣著也是不錯的，家裡應該不缺那幾個錢。

  “這豬腳二十文一個……”陳氏脆生生的報著價格，卻把人家嚇了一跳。

  “什麽？二十文？”看到鍋裡的豬腳，那漢子眉頭一皺，大嗓門吼道：“這豬腳才多少一斤，你賣二十文一個，你這個又不是整個的。”話說，那個漢子還真的是門清。那豬腳被千金劈成兩個，是去買的時候，讓屠夫給弄的。

  陳氏心裡也有些慌張，但想起千金的話，就假裝鎮定的道：“賣的豬腳能有那麽好吃嗎？你家媳婦做的豬腳，能有這香味嗎？我家的東西都是靠著祖傳的秘方製作的，光聞著香味，就讓人垂涎欲滴了，還要問價格嗎？”

  那香味不但吸引了中年的漢子，也吸引了旁人，其中有斯文的小老板，也有嘴饞的孩子，更有哪些認識陳氏的婦人，個個都好奇的張望著，恨不得把頭都擱在鍋裡聞那個香味。

  “除了我這裡，你們想要吃這些東西，去別的地方，都買不到的。”陳氏說這個的時候，心裡虛的很，就怕某人也跟千金一樣，在書上看到了這個方子，到時候就成笑話了。

  “這雞心怎麽賣的？”有個被孩子糾纏的沒有辦法的婦人在一旁細聲的問道。對她來說，豬腳太貴了，但勝在它大。那雞心小小的，應該不是很貴，所以才開口問道的。

  “一文兩個。”陳氏爽朗的回道。

  “給我來……四個。”那婦人一聽，很想張口來多點，但顧忌著口袋裡的銀子，只能咬牙拿出兩文來。

  “好嘞。”陳氏一聽，立刻笑眯眯的接過了黃氏遞給自己的碗，笑著跟那婦人招呼道：“你啊，是我今天頭樁生意，讓我開了張，我呢，也高興，再送你片豬肝，你嘗嘗，味道可不是一般的好！”陳氏一邊說著，一邊飛快的夾了四個雞心，一片豬肝，然後澆上了一層鹵水，味道，更濃了。

  “聞著就香，味道肯定也好。”那婦人小心的接過碗，拿著筷子夾了個雞心塞進了早已經流了一地口水的兒子口中，只見他呲牙咧嘴的差點跳起來，嘴裡直嚷嚷著：“娘，燙燙……哇，好好吃，好像噢……”

  孩子誇張的表情弄笑了他的娘，婦人見兒子吃的那麽香，又見人家送了片豬肝，就皺皺眉頭，咬著牙夾了雞心塞進了自己的嘴裡，頓時長大嘴巴，驚愕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味道，鹹度適中，雞心裡一點腥氣都沒有，有的就是濃濃的香味，帶著鹵汁，讓人都舍不得咽下去了。

  “怎麽樣？好吃嗎？”那中年漢子一見人家開始吃了，就好奇的問道。

  “味道很好。”那婦人有些害羞，見自己吃東西被那麽多人盯著，就低聲的回了一句。

  “那給我來個豬腳，再來幾個雞心，再加快小排好了。”那中年漢子早就饞了，想著現在漁船回港還有一些時候，就想著買了這些東西慢慢吃著，反正橫豎都得等時間。

  “好咧。”陳氏一聽，高興的應了一聲，然後拿了個大碗過來，夾了個豬腳進去，只見那鹵的微黃的豬腳上一層的肉都在微微顫抖著，格外的引人食欲。把人家需要的東西都放進去後，也澆上了一層鹵汁，那熱熱的味道，在清晨特別的讓人歡喜。“一共二十七文，你是今天頭樁大生意，就收你二十五文好了！”

  誰說陳氏不會做生意，這生意做的是風生水起了。千金在一旁看著，並沒有出聲，見陳氏應付的遊刃有余，就覺得自己擔心的多了。

  只要第一個人買，那麽後面的人，哪裡還能忍受的住，生意一下就好起來了，弄的陳氏有些手忙腳亂了。

  “大家排隊，一個個來，一個個來。”陳氏一邊大聲的喊著，一邊按照人家說的夾東西舀湯，忙的恨不得自己有三頭六臂。“石頭娘，快回去叫你爹跟你男人來幫忙，我這裡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噢，我立刻就去！”黃氏也覺得自家阿姆說的對，就連忙放下自己做的事，立刻轉頭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