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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傾我所有去愛你》第180章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
  第180章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

  衛然慢慢的收緊了拳頭,他是真的按照她臨走時說的那樣,給了她時間,在達到她的要求後才過來的。

  “衛子戚,我不是故意要給你追的。”她說道,“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我隻想你愛我……嗚嗚嗚嗚……”

  她雙手掩住臉,身子無力的蹲了下來,“我隻想你愛我,衛子戚……你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你沒把我當替身,你回來,告訴我啊……別放棄我……衛子戚……”

  “戚少……”遠處的車裡,從車窗看出來,衛然的身影變得特別小。

  她蜷縮在樓前,蹲著的身子搖搖晃晃的,隨時要倒下去似的,那麽無助。

  相隔的遠,他聽不到衛然的自語。

  但是在她剛剛從樓裡衝出來的時候,喊的那句“衛子戚,你回來!”他卻是聽見了。

  看著衛然的樣子,保鏢都心生不忍。

  衛子戚沉默了一會兒,走下車。

  保鏢以為他是要回去找衛然,卻聽到他說:“你們繼續在這兒守著。”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戚……”保鏢張口,可衛子戚連頭都不回,他又無奈的收回了聲音。

  保鏢看看表,衛然已經那樣蹲著有一個小時了,她的腳早就應該麻木了。

  這時,衛然身子搖晃了好幾下。

  她似乎是想要站起來,可是才剛剛動,麻木無知覺的雙腳突然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疼痛。

  好像無數束電針一齊刺著她的腿腳,疼得衛然“嘶”的吃痛出聲。

  腿又疼又使不上力氣,屁股才剛剛往上抬起一點兒,便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保鏢下意識的就想衝過去扶她,被同伴及時的拉住,朝他無言的搖頭。

  而後,抬手用袖子把眼淚擦乾,連帶著眼上黑色的妝也都被擦到了袖子上,染上了黑乎乎、濕乎乎的一坨。

  她又在地上坐了會兒,等腿上的麻疼完全消失了,才終於站起來,慢慢的往回走。

  衛然低著頭走,走的那麽孤單。

  她回到屋子裡,進了自己住的那間客房,從窗口往下看,明知不可能,可還是想說不定能看到衛子戚的身影。

  只不過也如她心中知道的,根本就找不見衛子戚的影子。

  衛然鬱鬱的轉身,視線卻又撞進了鏡子裡。

  鏡子裡的她臉上都花了,因為淚水哭融了眼妝,黑乎乎的顏色從眼眶往下蔓延,讓她的臉像小醜一樣。

  眼眶被暈的黑乎乎的一圈,看起來嚇人極了。

  剛才在電梯門口,她對著衛子戚哭喊,是不是就是這樣一副德行?
  “呵呵呵呵!”衛然突然閉上眼睛笑了起來,“衛然,你現在可真是跟岑曼榕一點兒都不像了。”

  她緩緩地睜開眼,走近鏡子,看著鏡子中的臉放大,“可是,這也不是你。”

  鏡子裡的人,完全就是迷失了自我的樣子。

  畫著小醜似的妝,被顏色染得漆黑的眼圈內,雙眼露出一種迷茫的神色,好似不知道她在這裡做什麽,她將來又要到哪裡去,她的出路在哪裡。

  那種純然的不知所措的目光,讓她都不認識鏡中的自己了。

  就像是畫著大人妝容的小孩子,衛然喃喃念著。

  她立即跑去了洗手間,用卸妝乳把臉上的妝都卸掉,又用洗面奶把油膩清乾淨。

  而後,鏡子裡又是一張乾乾淨淨的臉。

  這才是她認識的樣子,才是真正的她。

  她低頭,看著自己穿著的這一身衣服,又去換下來,換上她從“七號院”帶來的家居服。

  穿上常穿的衣服後,她才覺得輕松了,渾身上下都舒服。

  晚上,衛然收拾了行李。

  她想要回去找衛子戚,她想要問清楚,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如果當初,他是因為她長的像岑曼榕而把她帶回來,那麽現在呢?

  現在,他還把她當岑曼榕嗎?

  因為他今天來找她的原因,她想要問清楚了。

  她把在夜市買的衣服單獨打包,這些衣服她是不能穿了,不知道捐出去會不會有人愛要,實在是這些款式著實不怎麽正常。

  抬頭看看行李,並不多,可是她卻發愁,要怎麽跟齊承積說。

  她這樣說走就走,有點兒太不負責任了。

  人家好心好意的介紹她過來住,她也答應了要給他朋友看房子,結果就這樣不負責任的走了,還剩下兩周的時間,臨時也找不到人過來照看。

  衛然坐到床。邊,可是衛子戚臨走時的反應,真的讓她擔心。

  正糾結著,門鈴響了起來。

  衛然奇怪的看了眼手機,快要九點了,這個時間誰能來?
  她在這裡住的時間短,所以跟樓上樓下的鄰居們也不熟悉,也不會有人來串門子,或者借東西。

  衛然起身走向門口,趴到貓眼兒上看,身子一下子驚得僵住了。

  她一刻都不敢耽擱,本以為衛子戚走了就不會再回來,卻沒想到此時又出現在門口。

  而他的雙眼,黑的就如化不開的墨,好像隱忍著極強烈的怒氣。

  衛然急忙把門打開,“衛……唔!”

  她才剛叫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眼前人影一閃,衛子戚就大步衝了進來。

  衛然被撞得疼,“嘶”了一聲,他便趁機竄了進來。

  眼角的余光瞥見衛子戚走的方向,是朝著主臥去的。

  她忙用力推著他的肩膀,頭向後仰。

  衛子戚緊跟而上,就是不放開她。

  “不要那個房間……”衛然粗喘息道,“那是主臥,是房主夫婦的,我不住那裡。”

  聞言,衛子戚終於放松了力道,了解到她不是在拒絕他。

  “你睡在哪兒?”他聲音沙啞緊繃的問。

  “另一邊的客房。”衛然低聲說道。

  衛子戚迅速抱著她走去客房,他以余光打量,裡面家具很簡單,看得出只是供臨時使用的。

  但是因為有衛然在這兒住著,即使簡單也多出了點兒溫馨的感覺。

  她想,即使真的是在海裡,只要跟他在一起,她也不怕。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衛子戚,生怕他再轉身離去。

  她現在看不夠他似的,那麽眷戀他的容顏。

  衛子戚低頭,又重重的吻上她。

  “衛子戚,你怎麽了,你這是……唔……”話音,再次被他的唇截落。

  到最後,衛然哭著求著,眼淚都出來了,不是難受,卻是完全沉浸在他的疼愛中。

  她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反而不知道第一句應該說什麽。

  “衛……”衛然張張嘴,終於鼓起勇氣出聲。

  可她說話的時候,喉嚨卻酸澀的難受。

  明明衛子戚就在眼前,可她卻覺得他離得那麽遙遠。

  她想伸手去碰觸,指尖顫顫巍巍的離開被子,又膽小的收了回來。

  直到衛子戚轉身看她,那譏誚嘲諷的目光,狠狠地敲擊在衛然的心上。

  “即使認為我把你當替身,你還是配合的很好嘛。”衛子戚譏誚的扯唇嘲諷,“這時候你倒是不在乎自己是個替身了,覺得我把你當別的女人來上,也能接受?”

  衛然臉上的血色“唰”的褪去,臉色像糊了一層白紙一樣,蒼白的像個紙人,一點兒血色都沒有。

  她的瞳孔放大,因為方才的親密而狂跳的心臟,此時卻好像停止了跳動一般,沒了心臟供給血液,她渾身發冷,從胸口開始朝著四肢蔓延。

  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思考。

  突然,衛子戚帶著回聲的聲音在她的耳邊不斷的回響。

  即使現在衛子戚說話,她也聽不見別的,只聽得到剛才衛子戚說的那兩句話。

  她的身子越來越冷,抖得厲害,露在外面的肩膀也被冰冷刺出了成片的雞皮疙瘩。

  衛然抖著蒼白的雙唇,好像不認識他了一般的看著衛子戚,仍是不敢相信,他竟說出那麽一番話。

  “你……”衛然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艱難的發聲,“你是嗎?”

  回答她的,只有衛子戚的冷笑。

  她還是不敢相信,衛子戚會這樣對她!

  衛然心慌的,顫抖著聲音問:“衛子戚,你回來……就是為了侮辱我的嗎?”

  他幽沉的目光泛著怒,唇部緊繃的線條在抽。搐著跳動。

  “你覺得,是我侮辱了你嗎?”衛子戚緊繃的雙唇,似是費了極大地力氣才把這句話從齒縫間擠出來。

  他倒覺得,是他被衛然給侮辱了!
  她就這麽不信任他,這麽看低他,覺得他對她的好,只是因為他把她當岑曼榕的替身!
  以前,他是有替身,有很多個夏蕊蕊,但是替的都是衛然。

  而且,他對她們可沒這麽好。

  什麽時候幫她們出過氣,洗過澡,按過摩?
  甚至,就連難忍的時候要她們,都從來沒有溫柔過。

  如果她只是個替身,他何必這麽費神!

  他是個對替身好的人嗎?

  看看夏蕊蕊的下場!

  他要是連個替身都這麽照顧,他忙活的過來嗎?

  過去他對她的那些好,簡直都成了狼心狗肺了!
  再說了,以他的性子,真要是喜歡岑曼榕,何必娶她,早就把岑曼榕給奪過來了。

  他可不會在乎什麽齊家不齊家的,不就是個偏門兒裡的兒媳婦兒嗎?

  他就是搶過來,齊承澤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可他費那麽大勁兒,紆尊降貴的去跟齊承積那麽個毛頭小子鬥,愣是把她給搶過來了,中間還挨了林秋葉那麽多巴掌,這是他能為替身辦的事兒嗎?

  現在,衛然這麽說他,簡直是狼心狗肺!

  衛然看著衛子戚的黑臉,揪緊了被子。

  隱約的,就覺得他話裡的意思不止表面上這麽簡單。

  好像,是反過來說似的。

  她聽出來了,可是卻想不出他這話的意思。

  衛子戚要是有什麽事兒能直說該多好,也不用她這麽猜下去。

  這麽糾結著,她就忍不住把被子揪的更緊,眉心擰起松開又聚集了起來。

  她的目光眷戀的落在衛子戚的臉上,即使他現在是怒著的,還是那麽好看,讓她忍不住的去看,去思戀。

  她就像生怕以後看不到了似的,那麽以目光探索著他的臉。

  生怕他今天出了這道門兒,就再也不會來找她了。

  她突然發現,沒了衛子戚,她沒地方去。

  沒了他的地方,就沒有家了。

  這麽多年來,她早就把他看成了她的家。

  不是那些實質性的磚瓦高牆,跟著他,哪怕是露宿,她都覺得是家,是依靠。

  起身時,他的目光掃過她。

  只是那麽輕輕地一掃,似是漫不經心的,好像不拿她當回事兒似的。

  他那目光,又帶著嘲諷。

  衛然從身子到心裡邊兒,都淒淒的顫了起來。

  衛子戚就是有那種本事,在他想的時候,隻憑一個眼神兒就能讓人知道他的意思,壓根兒就不用說話。

  可他目光裡的嘲弄,卻像刀子似的剮著她。

  剮的她的心片兒片兒的。

  直起身子,他不發一語,嘴唇仍抿的緊。

  大手隨意的抓著他的外套,連聲再見都不說,就轉身走了。

  衛然錯愕的在他身後看著,都沒反應過來,沒想到他竟這麽走了。

  就像他來的時候一樣的迅猛突然,走的不留一點兒余地,不留一點兒掛念,輕飄飄瀟灑灑,甚至連頭都不回,她在他看來壓根兒就不是什麽事兒似的。

  好歹,他回頭跟她說句再見。

  兩人以後會怎麽樣,好歹,他撂句話啊!

  就算他不要她了,也跟她說明白了,給她一個痛快,讓她趁早死了這條心,別一顆心一直在他的身上掛掛著。

  就算難受痛苦,也讓她早些痛苦。

  這樣,痛苦也能早些離去。

  給她點兒時間,讓她治療好自己,讓她能接受沒有他的日子。

  可他就這樣走了,到底還要不要她,卻不說。

  她就像個無措的不知道還有沒有家的孩子。

  其實現在,從知道了岑曼榕的事情,她就已經像是不再擁有他了似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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