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難

  “蘭馨，讓他問吧。”楊貴妃對李飛感官很好，並不在意李飛幫她看看。

  “謝貴妃娘娘。”李飛笑了笑，覺得楊貴妃真是很好說話。

  倒是那名叫蘭馨的女醫，雖然不敢說話了，但仍舊氣呼呼的瞪著李飛，對李飛的印象很不好，堅定李飛就是騙子，而且膽大包天都騙到皇宮裡來了。別等會被拆穿了，下場淒慘，反正她是絕對不會同情的。

  “不知貴妃娘娘每逢下雨，是否下雨的前一天開始，左腹肋骨下一寸半便有悶熱的感覺。身體是否畏寒，每逢冬季穿多少衣服都覺得還有些冷-——”李飛一連問了幾十個問題，有一些還帶有私密性。

  剛開始現場的人還不怎麽在意，但隨著楊貴妃點頭的次數越來越多，在場的人都不禁面色凝重了起來。

  由於李飛不時會問出一些比較私密性的問題，唐玄宗早就把楊國忠和大部分宮女太監揮退出去了。

  雖然李飛問出一些比較私密性問題的時候，唐玄宗明顯有些皺眉，像是吃味，但也隨著楊貴妃的不斷點頭和詫異，說明李飛問對了，唐玄宗則凝重更多一些，忍不住擔心難道貴妃的身體真的出了不少問題？

  那名叫蘭馨的女醫，剛開始的時候，對李飛還特別防備，李飛問的問題稍微私密，就瞪著李飛，覺得李飛褻瀆楊貴妃，不是什麽好人，但這個時候她也不免震驚了。

  她原先雖然也看出了貴妃身體的一些問題，比如體寒等等，但絕對沒有李飛那麽詳細，而且李飛連脈都沒把呢，光靠問還是猜？簡直，不可思議！

  越到後面，李飛問的問題便越是準確，楊貴妃點頭的次數也越多，這說明李飛已經在慢慢確定病症。

  接著，李飛連問七八個問題，楊貴妃都全部點頭確認，李飛臉色也變得非常凝重。

  “貴妃娘娘是否天生汗少，每逢有汗，肌膚便紅膩多香，汗也如香油般質感？”李飛想起後世的一個傳說，楊貴妃天生身帶異香，是一名真正的香妃。

  “不錯，貴妃確實身帶異香，非同於一般女子！”回答的是唐玄宗，楊貴妃也點了點頭。

  “最後再問一個問題，貴妃娘娘小的時候，是不是還在冬天的時候落過水？”李飛已經確定了楊貴妃的病症，最後再問一個問題。

  “不錯，本宮七歲那年冬天，曾落過一次水，病了整整一個月。”楊貴妃點了點頭確認。

  這一刻，李飛緊緊的皺起了眉頭，根據多年經驗，李飛已經完全確認了楊貴妃的問題。

  楊貴妃容貌絕世，而且是那種即完美的豐滿還能有絕美容顏的絕世，天生自帶那種牡丹雍容華貴的氣質，以及尋常女人沒有的天然體香。

  做為一個女人，楊貴妃已經太完美了。

  但上天也是公平的，不可能十全十美，身材，容貌和氣質就不說了，天生體香本身就是異常，是基因的不同，在現代的時候，李飛便遇到過一例，國際上也有例子。

  天生異常的女人，本來就會有其他方面的問題，因人而異，而楊貴妃顯然就是那種子嗣很難的體質。

  也就是天生的身體不易受孕，又加上小時候冬天落水，病了一個月造成宮寒，所以從十四歲跟壽王成親，到跟在唐玄宗身邊十一您，總共十五年她都不曾有子嗣，其實根本就不可能有子嗣。

  如果是在現代，靠著大量先進的醫學器械，和中西醫藥聯合治療，李飛還敢說有那麽兩三成把握治好，可這裡是大唐啊，哪有什麽器械，況且現代的治療方式也根本不是大唐能夠接受的，在大唐，最多也就吃藥和輔助針灸，其他治療方式根本無法用出來，沒法治！

  李飛心裡陰霾重重，心裡咒罵楊國忠那老混蛋，竟然那樣坑他，說什麽他以性命擔保，尼瑪！治不好他豈不是就得拿命去填？
  “貴妃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麽問題？可否能治愈？”唐玄宗開口問道，語氣有些著急，楊貴妃是他的心頭肉，一生唯一真愛，也只有楊貴妃能這麽明顯的牽動他的情緒。

  “回陛下，貴妃娘娘的身體很特殊，是天生的不易有子嗣，再加上小時候落水寒氣侵體，所以正常情況下，貴妃娘娘今生都不可能有子嗣。草民或許有一些治療辦法，但把握也不大。不過子嗣不敢說一定，卻可以保證先將貴妃娘娘的體寒治愈，至少冬季的時候沒有那麽怕寒了，希望陛下和貴妃娘娘能夠諒解。”李飛盡可能的讓自己至少有一點貢獻，不然他真猜不到自己的下場啊，為了小命，治不了也得治啊。

  “只要能將貴妃的體寒完全治好，朕便算你一功！”唐玄宗松了一口氣，只要貴妃的身體不是出其他大問題，他都能夠接受。貴妃體寒怕冷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遍布溫泉池的華清宮便是他為貴妃建造的，每年冬季都會和貴妃一起去那裡過冬，如果能將貴妃的體寒治好，至少貴妃冬季的時候，不用多受寒苦。

  李飛心裡一喜，聽唐玄宗這話，只要他能夠治好楊貴妃的體寒，至少應該不會要他的命。

  “子嗣的事情沒有把握嗎？”楊貴妃有些黯然的問道。

  相比較體寒，她更關心子嗣的事情。她與唐玄宗的愛情曲折，雖然剛開始的時候她並不自願，但多年下來，唐玄宗感動了她，她也早就真正愛上了唐玄宗這個比她大了整整三十三歲的男人。

  在現代相愛的男女將子嗣看成他們愛情的結晶，況且養兒育女本來也是一個完整的女人該經歷的事情，沒有子嗣的女人如何完整。

  唐玄宗后宮佳麗三千，子嗣眾多，不算夭折的便有整整五十九個子女，所以對子嗣並不看重。

  楊貴妃不同，她十四歲與壽王成婚，先是跟了壽王四年，去道觀當了一年太真道姑，接著陪伴在唐玄宗身邊至今十一年，她已經二十九歲了。與唐玄宗曲折的愛情需要一個結晶來見證，母性對子嗣的情感也需要發泄。

  “呃——”楊貴妃一傷感，李飛就隱隱覺得不妙。

  果然，唐玄宗最看不得楊貴妃傷感，又皺著眉頭看向李飛：“子嗣的事情一點把握都沒有嗎？”

  “回陛下，貴妃娘娘的身體雖然天生不易有子嗣，但只是不易，治好體寒之後，還有有可能的。”是有可能，但可能性很小，百分之一吧，可是若再加上唐玄宗年齡超過六十了，那幾乎便是不可能。然而關乎自己的小命，李飛哪敢說什麽不可能啊，必須是有可能啊。

  聽到有可能，楊貴妃面露喜色，唐玄宗也滿意的點了點。

  李飛終於又松了一口氣。

  “好！好！若治好貴妃的病症，能讓貴妃開懷，朕必有重賞！”唐玄宗笑道。

  “謝陛下！”李飛汗顏，心裡更是苦笑，難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天無絕人之路。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