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強硬表態
鄧艾的人馬在宜春城內四處搜索了整整一個晚上,終於是從一處大宅的枯井裡面找到了步騭。也不知道步騭究竟是躲在了枯井裡面,試圖逃過被俘的命運,還是他根本就是想要投井自殺呢!
於是,形象非常狼狽的步騭,立刻被士卒們捆綁了起來,推推搡搡地押解著去宜春城的府衙見鄧艾。
鄧艾當時並沒有深究步騭為什麽會在那個枯井裡面的意圖,但是後來,他的心裡其實還是認為步騭是故意躲藏在枯井裡面的。他若是投井的話,應該是頭部向下進入枯井裡面的,只怕早就摔死在井裡面了,那裡還能夠被救出來的時候,還是個歡蹦亂跳的大活人啊!
然後,步騭的兒子步闡也被抓到了。
說到這個步闡被抓住的經過,可就真的是有些搞笑了。他當時為了逃避追捕,也不知道是從那裡偷了一件女人穿的花衣服,就給穿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後,也許是認為這樣還是不夠保險,就又偷了一塊花布蒙在了自己的頭上,整個的就是一個花姑娘。
但是因為南方人是很少會用布蒙住自己的頭的,頂多是男人們用布條包裹住自己的發髻。而且這樣的風格一般而言都是一般的勞苦大眾才會使用的。但是後來這樣的髮型忽然變得流行了,很快地,所有階級都變得喜歡用布條包住自己的發髻,以至於大有取代士大夫階級喜歡頭戴冠帽的喜好。而帶動這股流行風的人,就是那個江東巨帥周瑜周公瑾了。
至於女子的話,都是采用梳頭的方式,是不可能有用花布蒙住頭的方式的。也許,步闡此舉也算是開創了女子蒙頭巾的先河了吧。
何況,如今是深夜時分,宜春城內更是一片兵荒馬亂的,步騭一個“女人家”居然還在街上亂走?
步闡很不高明的偽裝術,當然是立刻被人識破,成擒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所以,當步闡被帶到鄧艾和步騭面前的時候,身上依然還穿著那件色彩極其鮮豔的女子衣服,衣服的寬大衣袖上面還被人繡上紅豔豔的牡丹花。看樣子,這應該還是從城內某個有錢人家偷出來的衣服吧。
步闡這幅鬼樣子,頓時看得鄧艾和彭琦等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而步騭顯然是異常懊惱的,他的臉面都被步闡給丟盡了,在惡狠狠地瞪了步闡幾眼之後,臉上已經是漲得通紅了。
鄧艾隨即開始勸降步騭。
步騭這個人應該說才學出眾,在江東的地位也是非常高的,加之最為重要的一點,他還是孫權的大舅子,地位更是異常顯赫。若是這樣的一個人都能夠投靠了蜀漢這邊的話,那對江東人的士氣,絕對是一個很大的打擊的。
至於步闡,在鄧艾看來,此人就完全是一個庸俗之人,要才學沒有,要軍略更是無,他要招降這樣的庸人又有何用呢?他要不是看在步騭的面子上,那是決計不可能將步闡留在這個高堂上的。所以,步闡現在還站在鄧艾的面前,而不是立刻被投入戰俘營內看管起來,完全是沾了他的父親步騭的光了。
這果然是個拚爹的時代!
而且,步闡的老爹肯定較之李剛還要牛,就是李剛的老丈人都是不可能比步騭這樣的人牛的。李剛可以上央視卻貓哭老鼠,要是李剛換做是步騭的話,根本就不必這樣乾,他都不必出手,步練師只要一句話,就可以搞定所有大事小事了。
李剛,你真的很牛嗎?讓你的兒子先去問問步闡吧,他們家在江東那才是真的夠牛!
話說回來,步騭雖然有時候是會玩上一把權謀,比如三下兩下就把身為江東三軍大都督的陸遜扳倒了。但是從他深受孫權的信任這一點上面來看,這個人確實對孫權絕對忠心耿耿的。
所以,如今鄧艾居然想要招降他?這不僅是個笑話,而且簡直是對他的人格的極度侮辱。他若是肯投降,早就獻城投降了,又何必等到現在才因為戰敗而被俘呢?
步騭的臉色頓時漲的更加通紅了,當面指著鄧艾斥道:“鄧艾,莫要以為你以詭計拿下了宜春城,就可以在我的面前如此張狂了。你若是想要讓我降服的話,那純粹是癡心妄想!”
步騭的這番話,十足地不給鄧艾面子。鄧艾一向都不擅長言辭,剛才向步騭招降,他也是仔細斟酌了很久之後,才把用語給確定下來的。不想,他的善意終究是沒有步騭的相應回報。
因此,鄧艾的心裡真的開始生氣了。他那有些黝黑的臉色,也就因為充血而變得有些發紫了。
其實,當場感覺生氣的不止鄧艾一人,他的副將周濤和順義將軍彭琦兩人,也都因為因為步騭這番完全不留余地的話而生氣了。兩人都瞪大了雙眼,怒視著高傲的站立在堂下的步騭的身上。
但是步騭現在卻是有些無賴,或者說,他現在連死亡都不怕了,還會害怕什麽呢?所以,面對著三人變得憤怒的目光,他居然依然是顯得如此之淡然了。
但是步騭不急,並不代表沒有人不急。步闡的臉色也因為他的老爹的這番話,而顯得有些色變了。他現在的年紀也就二十多歲而已,正是青春年少的時候。加上他的父親一直以來,在江東的地位是蒸蒸日上,完全可以進入前十的重臣之列,有這樣的父親罩著,他的好日子可還沒有過夠的。
而對步闡而言,本來他們父子的被俘,已經幾乎注定是要身陷囹圄了。但是眼前的這個鄧艾從言行上面來看,都對他的父親禮敬有加,只要父親的態度稍微好上一些的話,他們父子也許就可以免去牢獄之災的。等到日後回到江東,他們依然還是大富大貴。
但是步騭的強硬表態,徹底擊碎了步闡的希望,甚至還可能為他們父子招來殺身之禍的。
一想到死,步闡的身體就驚懼得顫抖了起來。他忍不住偷偷地伸出右手,悄悄地拉了拉步騭的衣袖,卻立刻被步騭給掃開了,並且又惡狠狠地瞪了步闡一眼。
看來,步騭確實是非常了解步闡這個無能之輩的心思。他之所以掃開步闡的手,並非是因為他不明白步闡這個動作的提示的意思,而是因為完全明白的緣故!
這個時候,周濤終於發作了,當即指著步騭高聲罵道:“步騭,不要以為你真的是什麽江東的名士!你在江東之所以能夠有現在這樣的地位,還不是靠著女人上位的!我周濤若是也有一個步練師那樣的妹妹,我也依然可以登上高位的!”
周濤的這套罵辭裡面,幾乎沒有出現髒詞,但是罵起來卻是極其惡毒的,完全抹殺了步騭本身的才華和他江東多年以來的奮鬥史了。
步騭這下子真的被周濤的叫罵氣得說不出話來了。應該說,周濤的叫罵裡面,還真的是包含了很大一部分的真實情況的。而步騭的地位之所以上升的如此之快,步練師的因素確實是佔據了很大的因素。
於是,步騭的才能、奮鬥也就跟步練師的因素完全糾結在了一起。以至於步騭這位在江東號稱口才極佳的人物,現在也只能夠指著周濤,渾身上下雖然氣得在發抖,卻也只能夠“你,你,你……”地老半天都話不成句了。
這時候,鄧艾已經對步騭失去了耐性了。他發現,自己確實沒有如同世子劉禪身上所具備的,那種能夠折服並結交別人的魅力。
於是,鄧艾便命人先將步騭父子帶下去先看管起來,兩天后再決定是要押解到蒲圻城去還是應該到江陵城去。
但是,步騭父子剛剛被押下去,江東使者張溫到來的消息,卻是又到了鄧艾這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