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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世無雙》第37章 此情正濃(5)
  第37章 此情正濃(5)
  成親這麽些日子還什麽都沒有做,說出來確實有些令她局促不安。俞雲雙的手在錦被之下絞了絞,幸好映雪只是以為兩人什麽都不會,沒有往歪裡面想。

  不過往歪裡面該如何想?駙馬身體不好,行不得那件事,還是駙馬他本身不行,行不得那件事……

  俞雲雙匆忙收回了自己飄忽的思緒,臉上有些發燒,昨日在隱閣之中分明不是這樣的。

  讓外人誤會卓印清,俞雲雙是說什麽都不情願的。但是成親了這麽久還要在貼身侍女面前承認自己什麽都不會,未免也太丟面子了。

  玉蔥一般的手揪著錦被柔軟的面料揉搓了許久,俞雲雙故作鎮定道:“誰說我們什麽都不會?本宮與駙馬昨日不是沒有回府嗎?其實我們昨日就已經圓了房。”

  映雪的眼眸倏然瞪大,視線上上下下將俞雲雙渾身掃視了個遍,而後看著俞雲雙心疼道:“那殿下今日怎麽還去演武場練劍,而後還在書房之中坐了一天,也太不顧及自己的身體了。”

  俞雲雙低咳了一聲,佯作淡定道:“無妨,本宮與駙馬天賦異稟,這點小傷不算什麽。”

  傷?映雪迷惑地眨了眨眼。

  不是要落紅嗎,難道不是傷?既然話已經說出口,俞雲雙也松了一口氣,隨即仰起柔媚的面容一臉無辜地看著映雪。

  映雪想到了白日裡囊螢對她說的關於俞雲雙與卓印清昨日似是一同去了花街柳巷的話,隻覺得有些緩不過勁兒來。早就聽說那裡向來無所顧忌,能讓兩人弄得一身傷,如今看來確實名不虛傳。

  小心翼翼地凝視著俞雲雙的表情,映雪隻覺得今日才認識她一般,渾身上下不由得直打戰。雖然知道說出來的話會僭越,映雪卻還是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勸道:“雖然駙馬是聖上賜婚給殿下,並非殿下自願下嫁的,但你們二人畢竟已經成親了,殿下還是……應該多多憐惜駙馬才好,畢竟駙馬的身體看起來並不十分健朗。”

  俞雲雙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映雪努力平息著胸口翻湧的震驚,行了個禮正打算退出廂房,想了想,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既然殿下與駙馬已經圓房,這些書還是讓我收回去吧?”

  俞雲雙回過神來,偷偷覷了那幾本書一眼。

  方才她乍一眼看到那些書,被裡面驚世駭俗的內容嚇到,所以才會反應激烈。在與映雪說話的時候她細細琢磨了一番,作為一個長公主,她懂得還不如自己的貼身侍女多,這種事情說出去實在太掉價。映雪知道的事情無非是從這裡面學的,她自然也可以從裡面取取經。

  想到這裡,俞雲雙神色從容道:“不必了,還是留著吧,可以偶爾助助興。”

  映雪臉色發白,喉嚨微動,最終卻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對著俞雲雙行了一個別禮,步履顫顫巍巍地出了廂房。

  卓印清因著一直在隱閣中處理事務,待到他回到長公主府時,夜幕已經降了下來。夜色中的凌安城被寒風席卷,刮在人身上便如同冰封了的刀子一般,饒是卓印清沒有觸覺,每每見到落葉被寒風卷起,都有一種刺入骨髓般生疼的感覺。

  胸口開始隱隱發悶,卓印清捂唇低咳了幾聲,正要再往前走,便見到俞雲雙的貼身侍女映雪從內院的青石小道上步履匆匆地走來。

  兩人打了個照面,映雪對著卓印清斂衽行了一禮。

  卓印清開口,聲音是刻意裝出的沙啞艱澀:“長公主可是已經歇下了?”

  若是俞雲雙已經睡下了,他便去其他廂房湊合上一晚上,免得吵醒了她。

  映雪垂著頭並不敢看他,低聲回答道:“還未睡下,殿下方才說在內院之中等著駙馬。”

  卓印清與映雪見面的次數不多,卻也看出她與平日裡有些不同,只是因著心思不在這裡,就沒有多問。向著她微微一頷首,卓印清越過了她,向著兩人的廂房走去。

  當初先帝對於俞雲雙的寵愛,完全可以從長公主府佔地的多少體現出來。後院除卻亭台水榭,九曲回廊,廂房的數量也遠比長公主府中實際住著的人要多上許多。

  只是府邸遼闊卻也有一點不好,每到了夜晚之時,放眼一望那些無人居住的廂房,入目處便是一片漆黑空曠。

  卓印清順著回廊一路向前走,待終於看到從兩人的廂房中露出的暖融燈火時,隻覺得那燈火似是燃在自己的身邊一般,將周身的寒意也盡數吹拂而去。

  因為擔心俞雲雙已經睡了,卓印清無聲無息地推開屋門,邁步踏入內室,在繞過了橫在兩人床榻前的刺繡屏風之後,便看到俞雲雙披散著一頭烏黑柔亮的長發,姿態慵懶地半靠在床榻之上,手中執著一本書津津有味地翻閱著。

  線條精致的眉眼彎了彎,卓印清輕笑出聲。

  俞雲雙這才注意到他回來了,動作麻利地將書合上,抬起頭看他的時候眸光有些閃爍。

  “怎麽了?”卓印清清眉微挑,“我以為你是在等我,沒想到是在看書。”

  俞雲雙乾笑了兩聲:“一面等你,一面看書打發打發時間。”

  因著俞雲雙身上隻穿了一層輕紗寢衣,而卓印清卻是滿身寒氣,是以他並不靠近她,只是就著屋內長燈檠上的燭火溫柔地望著她,怎麽都看不夠。

  俞雲雙的肌膚本就十分白淨,如同冰做的一般,在搖曳的燭光的映照下,與柔和的光芒暈染在一起,仿佛隨時都能化掉。

  “今日回來得不算早,可是又忙到了現在?”俞雲雙問完,又向著他招了招手,笑道,“過來呀,你杵在那裡做什麽?”

  “全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瑣事,做起來耗時間,不做卻容易造成疏漏。”卓印清回答著俞雲雙的前半句話,一面說,一面伸手將腰上的玉帶解開。

  俞雲雙趁機將方才看的那本書向著床榻內側塞了塞,直起身來見藏得差不多了,才趿拉著鞋竄到了卓印清的身側,伸手想要幫他將身上的朝服褪下來。

  卓印清卻向著一旁閃了閃,將兩人的距離拉開了些。

  俞雲雙眨了眨眼,清亮的眸中露出不解之色。

  卓印清自己褪下了外衫,對著俞雲雙道:“我剛從外面回來,身上定然十分冷,你穿得太單薄,還是老老實實回床榻上待著吧。”

  “我本就不是什麽怕冷的人。”俞雲雙無所謂道,攥了攥他的手,隻覺得一股鑽心的冰寒,“我去讓人再添幾個炭火盆子進來。”

  “這倒是不必了,反正我察覺不出來冷熱。”卓印清反握住了俞雲雙的手,將她拉了回來,打趣道,“炭火盆子一多,你晚上睡覺便會蹬被子,我每次半夜錮著你不讓你亂動的時候,總會被你踹上幾腳。”

  “我睡覺的時候分明十分老實。”俞雲雙對於卓印清的話明顯不信,清澈的眼眸滴溜溜一轉,又反問道,“你既然沒有觸覺,又怎知我踹了你?”

  卓印清似笑非笑道:“我雖然沒有觸覺,卻還是有視覺的,你將被子都蹬到了一邊去,我想不看見都難。”

  俞雲雙原本還懷疑,聽了他的話也不確定了起來,左右尋思了一番,最終還是作罷。踮著腳幫卓印清將頭上束發的簪冠取下,俞雲雙催著他快些到床榻上裹被子。

  卓印清嘴上應著,但是待到他拾掇完畢,終於與俞雲雙一同躺下的時候,身上的寒氣早已經散去了。

  俞雲雙側身躺著,鳳眸之中映著從床幔縫隙處照進來的燭火,仿若有婉轉的波光在流動:“往後只會越來越冷,你出門切記多穿一些。你雖然感受不到冷熱,卻還是會著涼,你若是著涼了,我會心疼的。”

  卓印清原本平躺在榻上,聞言也側過身來,與她視線相對,柔聲道:“夫人說的話,我定當遵從。”

  俞雲雙心滿意足地勾了勾嘴角,又凝視了他半晌,而後才正色道:“其實我今日得了一些消息,原本想去隱閣找你幫忙出主意的,但是想到你應該也有許多事情要忙,而我這事又不急,便放了放。”

  “你所說的,可是今日在朝堂上姚永泰遞折子的事情?”卓印清問道。

  “正是如此。”俞雲雙喟歎了一口氣道,“說來這姚永泰昨日方遣人來府上道賀,今日便鬧了這麽一出,算是將季正元一派得罪了個通透。原本我還想著他是有求於我,但是昨日在隱閣的時候聽你與屈易之間的對話,似是與姚永泰十分熟稔,他這麽做,可是出於你的授意?”

  卓印清卻並沒有正面回答:“你既然將我與屈易交談的內容猜出來了個大概,必定也知道我只是將有人貪汙軍餉一事傳信與他,其余的事情並沒有多說。”

  “這倒確實。”俞雲雙沉吟道,“只是我隱約記得當初江閑的案子我亦承了他的情,如今想想,倒是都與隱閣有些關系。”

  俞雲雙的耳際處滑下了一縷碎發,俞雲雙正要從錦被中抽出手來將它攏到耳後,手卻被卓印清在被下捉住:“別亂動,太冷了。”

  而後他伸出了另一隻手,為俞雲雙將那屢發絲挽到了耳後。

  “我知你如今是在疑惑姚永泰這麽做的目的。”卓印清將手重新縮回到了錦被之中,“若是姚永泰今日的作為是出於我的授意,那你便能放心地用他。”

  “我原本還覺著我這想法十分正常,可不知為何從你的口中說出來,便有一種我太過懶惰,連識人辯才這樣的事情,都懶到了不願意動腦子的感覺。”這句話說完,俞雲雙也忍不住地笑了,坦承道,“好吧,有你在身畔,我確實愈發懶散了。”

  床幔外長燈檠上的燭火定然是到了該剪燈芯的時候,火光開始倏然擺動,躍得十分歡快。卓印清躺在床榻的外側,背對著光亮,雖然有一半的表情掩藏在陰影中,俞雲雙卻依然能清晰地望到他漾著溫柔笑意的眼眸。

  “有時候我倒是情願你什麽事都不必做,這樣我無論去了何處,都能將你帶在身側。”卓印清的容色多了幾分感慨,搖頭緩緩地說道,“不過姚永泰這件事情你確實還需要多費幾分心思。我雖然與姚永泰有些交集,但我們二人的關系簡而言之,便也只是一個利字罷了,談不上什麽信任。況且他不知我的真實身份,亦不知你與隱閣的關系,如今主動向你示好,是他個人的意思,與隱閣無關。”

  俞雲雙聞言有些失落:“如此看來,我若要驅使他,還需要付出些代價。”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卓印清淡淡地說道,“你若是想要將姚永泰收入麾下,須以利誘之不假,但是於他來說是利,於你來說卻未必是代價。”

  “你這句話,是說此人可以用?”俞雲雙纖長的睫毛忽閃了兩下,在心中仔細琢磨了一番卓印清的話,

  驀地綻出一個嫣然笑意,俞雲雙道:“若不是有你,我一定又要鑽牛角尖了。我下午的時候一直在思索他想從我身上得到些什麽,自己又能不能給他他想要的,卻忘記了在這大寧國中,若是連我都給不了他,便也沒人能再承諾他些什麽了。”

  卓印清頷首道:“說來你從淮陵回到凌安城也有些日子了,他卻一直按兵不動,直到你在婚宴上公開下了今上的面子,暗示你與今上之間不和,他才跳出來向你示好。他選的這個時機,便足以說明他的意圖了。”

  卓印清說到了此處,轉過身去低咳了兩聲,而後才繼續道:“姚永泰一直是一隻隔岸觀火的老狐狸,當初在季正元尋人聯名上書反你之時,他錯過了機會,如今聯名的文官抱成了一團,他雖然沒受到排擠,仕途卻也就只能止步在一個三品京兆尹了。按理說他今日彈劾黎城太守算是立了大功,今上卻也只是不鹹不淡地褒獎了他幾句而已。如今朝中的局勢對他來說,季正元不倒台,他就擢升無望。但季正元背後的人是今上,他若是想讓季正元下台,只能靠你。”

  “他今日的模樣,倒是給我一種孤注一擲的感覺。”俞雲雙低聲喃喃道。

  “其實他也未必斷了自己所有的退路。”卓印清道,“羅暉這個人選提得甚妙,中立派別,卻實至名歸。趁這個機會提他上來,於姚永泰來說,前進一步,便等於像你投誠,後退一步,羅暉除了並非季派之人,讓人尋不出什麽其他的錯處。季正元若是真的想要為難他,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因為這個理由。狡兔三窟,姚永泰的退路四通八達,前路卻只有你一條。所以我才說對於姚永泰這個人,你還需要費些心思,可以用,卻不可以盡信。”

  卓印清分析得如此透徹,只差將姚永泰這個人剖開了放在俞雲雙的面前。

  俞雲雙深吸了一口氣道:“這姚永泰也太奸猾了一些,昨日你方賣了個人情給他,今日他便轉個身賣給了我,若不是我昨天就在隱閣之中,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只怕還會被他感動一把。”

  “到底是在官場上摸爬滾打幾十年的人了,自然早就摸索出來了自己的一套策略。”卓印清笑著看向俞雲雙,“說來今日朝堂上的事我原本應該親自告訴你的,只是我從大理寺回到隱閣不算早,一回來便從屈易的口中聽到裴小校已經得知了此事。既然他知道了,你必然也知道了,我便沒有多此一舉將這件事情再傳給你一遍。”

  俞雲雙原本容色還算平靜,在聽到屈易與裴珩二人的名字之後,忍不住掩唇“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這是怎麽了?”卓印清好奇道,“難道這其中還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

  俞雲雙身上的紗衣十分纖薄寬松,掩唇而笑的時候,紗衣順著白玉一般的皓腕滑下,便露出下面細膩的肌膚來。

  卓印清卻不為所惑,一把將她的手捉住,攏回到錦被之中輕輕地摩挲:“怎麽還在亂動,被子都漏風了。”

  俞雲雙向著卓印清的方向蹭了蹭,貼近了他聲音帶笑道:“你可知道裴小珩心中喜歡的人是誰?”

  “阿顏?”卓印清不確定道,“我雖然沒與裴校尉見過幾次面,但是他每每前來隱閣,都是拐彎抹角地來拜訪阿顏。”

  “沒錯。”俞雲雙雖然心知此時笑並不厚道,但是裴小珩今日吃癟的模樣太過生動,想不笑太難。將笑意強壓在胸腔中,化成一縷若有若無的輕歎,俞雲雙道,“只可惜呀,阿顏姑娘卻並不喜歡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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