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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世無雙》第40章 嫌隙始現(1)
  第40章 嫌隙始現(1)
  寧國承襲前朝禮製,每年秋收之後,帝王都會親臨校場閱兵,每年一小閱,三年一大閱,以振國威。

  今年恰逢大閱之年,且邊關有裴家軍出征在外,俞雲宸為了鼓舞兵將對抗外敵之士氣,揚寧朝大軍之威名,下旨今年的閱兵之禮不可怠慢。三軍將士除卻裴鈞所率領的在關外禦敵的裴家軍,和淮陵侯手中所掌的駐守於淮陵的軍隊,其余軍營各抽調三千精兵匯聚於凌安城外的玉泉苑等待帝王親閱。

  俞雲雙手握重兵,自然也需要隨軍一同前去玉泉苑。

  身為無雙長公主,俞雲雙的爵位等同於親王,類屬超品,加之手中的兵權又屬於自己,無須兵部的節製,在此次大閱兵禮期間,許多事情都要由她親自去辦,相比於其他兵權受兵部統一調派的大將軍還要更勞累一些。從先前去校場點兵,到之後的講武演練,俞雲宸校檢完畢拍拍屁股走人之後,她仍要留下來打點後續事宜,這一次閱兵禮,便花去了她十幾日的時間。

  裴珩早就收到了俞雲雙何時歸來的消息,他早早地候在長公主府的大門口左右眺望。午時方過不久,便看到俞雲雙隨著右禁軍大將軍劉定疾,連同那一部分沒有隨俞雲宸一同出發的禁軍禦馬進城。

  遙遙望見劉定疾將軍對著俞雲雙行禮告別,裴珩恨不得跳起來向她揮手示意自己在這裡等她。

  “怎麽了?”俞雲雙騎行至長公主府大門口,動作矯捷地躍下馬背,轉過頭來看著裴珩問道。

  裴珩如熱鍋上的螞蟻,竄到了俞雲雙的身旁焦急道:“我大哥前兩日寄來家書了!”

  裴鈞平日裡就是一個沉默內斂的人,到了戰場之上,戰事吃緊,連休息的時間都不夠,就更不願意將時間花在寫家書這種事情上。是以裴鈞出征在外將近兩月,這還是他第一次遙寄錦書,只是不知道上面寫了什麽,能讓裴珩如此急切。

  俞雲雙將馬韁交給了在府邸門口外候著的守衛,尖尖的下頜向著長公主府大門內微微一揚:“我們進府說。”

  裴珩應了一聲,跟著俞雲雙一同邁進了大門。

  兩人並肩同行至長公主府的書房,甫一進門,便與俞雲雙的貼身侍女映雪撞了個正著。

  映雪手中端著個木盆子,看起來應是剛做完日常的打掃,見到了俞雲雙後,面上一副驚喜之色:“殿下竟然回來得這般早!不是說晚上才能到凌安的嗎?”

  俞雲雙答道:“事情了結得快,左右無事,所以比原擬定的時間早了一些。”

  話畢,俞雲雙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又道:“你且命人為本宮去準備浴湯,一會兒本宮要沐浴更衣,然後小憩一會兒。”

  映雪偷眼打量著俞雲雙,緊身窄袖的赤紅內裳,外罩玄鐵明光鎧。武將的勁裝打扮,將她的面容襯托得分外英氣,只是因著連日來的奔波忙碌,眼底染了一層顯而易見的青影。

  按理說映雪應該先向俞雲雙稟報這幾日府中發生的事情,但是看她已然十分疲憊,心想那些事情也不急於一時,便不再多說什麽,斂衽恭敬道:“我這就去辦。”

  俞雲雙頷了頷首,卻在映雪剛走幾步的時候重新將她喚住,問道:“駙馬呢?”

  “駙馬此刻不在府中。”映雪猶豫了一下,回答道。

  “知道了。”俞雲雙轉過身來對著裴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人一同走進了書房。

  書房空曠了半月有余,但是因著每日裡有人打掃,與俞雲雙離開的時候並沒有什麽區別。

  兩人在內室的官帽椅中落座了之後,俞雲雙隨手一觸鎧甲表面,抬起手來看著沾滿灰塵的指尖,面露嫌棄之色:“這麽髒。”

  裴珩將裴鈞家書遞給俞雲雙的動作一頓,而後又將信箋重新收了起來:“你還是莫要碰了,我說與你聽吧。”

  俞雲雙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認真打量著裴珩的神色道:“你怎麽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可是你大哥在家書上說什麽了?”

  “要是真的叮囑了些什麽,我倒也不必如此發愁了。”裴珩苦哈哈道,“大哥什麽都沒說,就是在信的最後問了一句凌安城內近況如何。”

  俞雲雙聞言沉默。

  “凌安城內”這四個字問得十分含糊,但俞雲雙幾乎是頃刻間,便明白了裴鈞是在拐彎抹角地向裴珩打聽她的近況。

  果不其然,裴珩以手摩挲著信箋的邊沿,神情不屬道:“大哥這話問的其實是你的近況吧?你說我該怎麽回?若是說你與別人成親了,我是真的害怕會影響到他的情緒。但若是我什麽都不說,待他回來之後我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裴珩的擔憂不無道理,行軍打仗,士氣最為重要。尤其是對於主將來說,心中一旦有了雜念或是憂慮,就可能為失利埋下隱患。即便裴鈞在臨走之前已經十分清楚他這一去,俞雲雙定然會被今上賜婚與其他人,可是清楚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又是另一回事。

  “我猜你心中定然已經有了計較,只是想從我這裡尋個讚同以求心安。”俞雲雙沉默了半晌之後道,“你回復他凌安城一切安好便是,到時候等他大捷歸來,我會親自與他解釋。”

  “那我就真的這麽瞞著了。”裴珩低聲嘀咕,“到時候他若是要罰我,你千萬記得幫我攔著一些。”

  “你放心去回信便是。”俞雲雙道。

  裴珩歎了一口氣:“以前大哥沒有寄家書回來的時候,我日日盼著他能給我捎個信,如今家書盼回來了,我卻寧願他沒寄過。”

  俞雲雙闔了闔眼眸,應了一聲。

  裴珩將信收回自己的袖中,原本打算起身離開了,但是想了一想,又重新坐回官帽椅中,一雙桃花眼帶著探究之意看向俞雲雙,開口問道:“其實在府外我便想問你了,方才與你一同入城的,是劉定疾將軍吧?我遠遠望著你們二人一路從城門口騎行過來並不怎麽言語,關系似乎很冷淡,但是臨別的時候他卻主動向你頷首行禮,倒不像表面上那樣毫無交情。”

  “劉將軍以前在宮中曾教我習過箭術,我算是他半個徒弟,在我的大婚喜宴上,他也曾出面幫我解圍。”俞雲雙黛眉微挑道,“你觀察得倒挺仔細。”

  裴珩卻沒搭理俞雲雙的讚揚,瞪大了眼睛道:“我怎麽不知道?教過你的不都教過我嗎?”

  “當時你年紀小,還沒有入宮進學。”

  “原來如此……”裴珩喃喃自語道,“竟然是這般久遠的事情。”

  “劉將軍如今掌管右禁衛軍,直接聽命於今上。他曾教過我這件事雖不是什麽秘密,但若是讓別人知道如今他與我還有交集,恐怕會影響他的仕途,所以我們二人還需要避嫌,在人前的時候便裝作互不相識。”俞雲雙解釋道。

  “我明白。”裴珩點頭道,“我定然不會說出去的。”

  “我與你說這些自然不是怕你說出去。”俞雲雙笑道,“只是他掌管右禁軍,與我有大用途。今日我們的關系連你都能看出來,著實是我的疏漏,日後還需要更謹慎一些才是。”

  俞雲雙前半句話聽著是對裴珩的全然信任,不知怎麽後半句聽起來便有些別扭。裴珩琢磨了許久,才發覺自己應該是被她諷刺了。

  若是按照裴珩往常的性子,早就跳起來與俞雲雙鬥嘴了,只是因為他方才剛請求俞雲雙幫了忙,如今若是再將她惹了,自己只怕要吃不了兜著走。裴珩便只能撓了撓鼻子,口中“嘿嘿”傻笑了兩聲應付過去。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外傳來了映雪的聲音:“殿下。”

  俞雲雙側過頭去應了一聲:“可是本宮吩咐你的事情已經做好了?”

  “水已經做好了。”映雪道,“不過趙振海校尉遞了帖子進來,說要見長公主一面。”

  俞雲雙原本已經站起了身,聞言又重新坐了下來,口中道:“讓他進來吧。”

  趙振海所執行的命令都由俞雲雙直接傳達,件件皆屬要事,是以無論何時只要他遞帖子,府內的人都不敢阻攔。俞雲雙話音剛落,趙振海已經邁著大步走進了書房,向著俞雲雙行了個禮,直截了當道:“上次長公主讓我查的事情,如今已然有眉目了。”

  上次俞雲雙傳達命令的時候,裴珩並不在場,是以對於趙振海說的話十分迷茫。側目偷看俞雲雙倏然嚴肅下來的容色,他知道此事定然事關重大,是以並未插嘴詢問,就聽趙振海繼續回稟道:“季正元所派出的人確實在那日之後便停止了調查,足可以證明季正元連夜入宮所為之事,與駙馬的身世有所關聯。”

  俞雲雙表情沉著,倒是裴珩的眼睛驀地睜大,看向俞雲雙的神色十分震驚,道:“季老頭他這是什麽意思?當初今上將你賜婚給卓主簿的時候,不是早就查過了駙馬的背景,如今他再調查一遍,是閑的沒事做了嗎?”

  趙振海抬起頭來看向裴珩,解釋道:“裴大人此言差矣。當初今上賜婚之時,僅需調查駙馬的家世、婚配與品行,這些事情都太過流於表面。而季正元此番的調查,卻是從當年安寧郡主的舊案入手,這二者一個深一個淺,不可相提並論。”

  “安寧郡主的舊案……”裴珩口中咀嚼著這幾個字,向俞雲雙問道,“這麽久遠的事情,他竟然也能翻出來查,莫不是他最近抓不到你的錯處,就在駙馬身上做文章了?”

  俞雲雙笑睨了裴珩一眼,道:“我若是想要尋你的不是,斷然不會從一個亡故二十年的人來入手,且不說能不能查出什麽有用處的,就算能查到,死人又不會開口說話,只要你死不承認,其他人又能奈你何?”

  這話說得直白,趙振海朗聲一笑,補充道:“若是季正元此番的目標為長公主,直接去查長公主的行蹤便是,犯不著拐彎抹角地去查駙馬。季正元在宦海沉浮了這麽些年,對待政敵素來喜歡一擊斃命。這般迂回的做法,不是他的風格。”

  裴珩其實也是關心則亂,聽兩人這麽一說,徹底松了一口氣,重新靠回到椅背上,對著趙振海比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他繼續說。

  趙振海從袖中掏出一張折疊齊整的宣紙,恭敬地遞給俞雲雙,道:“這是我將季正元所查的事情做的整合。這些信息看似十分瑣碎,卻有一條特定的脈絡。從當年安寧郡主嫁入懷安國公府的時間,到駙馬的生辰,再到查出安寧郡主的死因之後收手,所有的一切皆圍繞安寧郡主而展開。”

  俞雲雙將宣紙展開,一目十行地飛快掃視著上面的內容,在讀到尾端一處的內容時,瞳孔倏然一縮。只是這樣的神情僅僅持續了一瞬,視線再向後面的字跡劃過時,俞雲雙的面色已經恢復了淡定,唯剩下玉蔥一般的手指絞住那張宣紙的邊緣不停摩挲,指尖隱隱泛起蒼白之色。

  “原來安寧郡主竟然真的不是難產而亡。”裴珩一直梗著脖頸向俞雲雙手中的宣紙瞅著,見她側頭看向一旁的桌角不語,手底下卻越來越用力,頗有將那宣紙搓破的架勢,匆忙從她手中將那張紙搶了過來。

  細細讀了一遍之後,裴珩口中“嘖嘖”了兩聲:“如今我倒是理解為何當初寧彥兩國都對安寧郡主的死不了了之了。經仵作查,安寧郡主實為中毒而亡,毒在體內潛伏了十月之久……噝,那安寧郡主來到寧國的時間也不過才十個月吧?這毒究竟是在寧國中的,還是在彥國中的,按照這個時間來論,當真不好判斷。”

  趙振海感慨道:“我是更傾向於這毒乃當今彥帝所下。二十年前彥國初逢沂都事變,如今的彥帝取廢帝的皇位而代之,並借花獻佛,將廢帝膝下的公主送來寧國和親,希望與寧國永修秦晉之好。這毒若真的是他下的,那便是利用完了人之後還不忘將廢帝的子嗣趕盡殺絕,能做出這樣無恥至極行徑的人,廢帝鬥不過他倒也不足為奇。”

  裴珩聞言細細琢磨了一番,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卻還是搖了搖頭道:“話不能說死,毒也有可能並非彥帝所下,畢竟寧彥兩國聯姻對於莫國的威脅最大,當時希望安寧郡主死的人不在少數。況且我還聽說那時懷安公早就心有所屬,與那女子只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因著不想尚安寧郡主,不惜在奉天殿前久跪以拒婚。看他當時那副決絕勁兒,一個衝動做出毒殺發妻的事情來,倒也不是不可能。”

  趙振海沉思了片刻,看向一直保持緘默的俞雲雙,問道:“長公主既然已經下嫁與駙馬,不知駙馬可與長公主提過當年的事情?”

  俞雲雙眸色沉靜如一片死水,聽到了趙振海的問話,終於泛起一絲漣漪,道:“並未,你當知本宮與駙馬為今上下旨賜婚,雖然以前便相識,但怎麽也沒有到可以交心的地步。”

  趙振海面露羞愧之色:“本應當如此,是我一時糊塗,竟然問出來了這樣愚鈍的問題。雖然今上命季正元徹查駙馬身世,足以證明駙馬並非今上的人,但是駙馬的生母畢竟是彥國人,相處短短幾日,長公主對其多加防范確實明智。”

  俞雲雙淡淡一笑,抬起手來揉了揉額角道:“你也莫要恭維本宮了。今上將駙馬的背景查得如此透徹,極有可能是想看看駙馬與彥國是否仍有關聯。從這些消息看來,但凡安寧郡主當時在彥國還有些勢力,也不會落得這般落魄的下場,而駙馬則更不可能為弑其親族之人效力。本宮既然已經與駙馬成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今上的懷疑消弭了,無論對本宮而言,還是對駙馬而言,都是好事。”

  趙振海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了一些,但心思其實十分縝密,否則俞雲雙也不會將諸多重任托付於他。俞雲雙前一句話還在說尚未與駙馬交心,後一句話又說駙馬的身份沒有問題,趙振海立刻明白俞雲雙對於這個駙馬的大致態度了。

  俞雲雙分析的句句在理,趙振海自然不會再提什麽關於異族的話,忙不迭地頷首應是。

  裴珩瞅著俞雲雙的面色,伸了個懶腰從椅子上跳起,笑嘻嘻道:“我來這裡原本是想請雲小雙幫忙出主意,如今問題也解決了,秘聞也聽到了,倒也不算白來一趟,這便起身告辭了。”

  裴珩要走,趙振海也坐不住,亦躬身對著俞雲雙行禮道:“長公主在外奔波了半月,如今剛回到府中定然疲憊,還是好好休息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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