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墓

  南宮萱萱的墓碑在城外的十裡坡的一處小樹林中，或許是歲月太過久遠的緣故，也或許是當初人為的緣故，她的墓碑非常低矮，如果不細看，不是她親自指認，打死葉默，他也猜不出眼前這個小小的土坡就是她的埋骨之地。

  挖墓是一門技術活，需要的工具也不少。

  葉默中途去了家裡一趟，拿了把鐵鍬、鋤頭、叉子。

  這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墓穴，但幾百年下來，地殼運動的變化，讓挖掘工作遇到了不少的阻礙。

  日落時分，在血色余暉中，葉默終於挖通了，一副已經腐朽的棺材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在南宮萱萱指點下，葉默謹慎而小心的移開棺材板，刹時一具灰白的骷髏倒映在了他的眼底。

  骷髏骨大半都已經斷裂了，當微風吹來，骨骼風化，整具骨骼化為落日下的煙塵飄向了遠方，越飄越高，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抱歉。”

  葉默有些慚愧地看了南宮萱萱一眼。

  她有些傷感，更多的還是對舊事的懷念：“往事隨風，軀體已殘。但靈魂尚在，這區區的皮囊又算得了什麽？沒事的。”

  她指著棺壁中的閃著烏光的幾件首飾：“那些東西都是金銀製造的，快撿起來看看有沒有損壞。”

  “嗯。”

  葉默點了點頭，彎腰正準備一一撿起，突然隻覺得心口劇痛，隨後整個人便不受控制的倒飛了出去。

  砰砰！

  他感覺眼前一片模糊，頭腦都有些混沌，隱約中只聽到南宮萱萱那熟悉的嬌喝、急怒聲，隨後便是一陣劇烈的交擊聲響，爆破聲中帶著慘厲的尖叫，好一會，才消止下來。

  “葉默，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

  迷迷糊糊中，但聽一道風聲破空而來，隨後便聽到南宮萱萱那焦急的呼喚聲。

  但他實在太困倦了，心口的劇痛襲來，渾渾噩噩之間人已經不受控制的昏厥了過去。

  黑暗中，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自己的手腳越來越冰冷，直至一道帶著陰涼氣息的暖風吹過他的脖子、臉龐、身子，他心中的劇痛才慢慢緩解，隨後但覺眼前一片大亮，不一會整個身子都暖和了起來。

  呼呼！

  他劇烈喘息，額頭冒汗，豁然坐起，抬頭看著天上星月，心有余悸。剛剛有那麽一瞬間，他感覺自己似乎已經死掉了。

  “葉默。”

  旁邊傳來一道虛弱的呼喚聲，他急忙扭頭看去，只見南宮萱萱臉色慘白地站在他的旁邊，仔細看的話，還會發現她的身子好像淡化了不少，似乎下一秒就會被氣化掉一般，在空中隨著微風搖搖晃晃的，看得人膽寒。

  “你怎麽了？”

  葉默心口好像被細針給扎了一下，有那麽一瞬，他感覺呼吸都不暢了。

  “沒事。只是有些不舒服。”

  南宮萱萱笑著說：“快去把那些首飾拿來吧。伯母還急等著錢用呢。”

  她笑得很勉強，很認真，好像只要不那麽做，葉默就會看出她端倪一般。

  其實就算她這麽做了，葉默也已經看出不對勁了。

  聯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他臉色急劇變幻了好幾次，時而悲傷，時而憤怒，時而驚悚，最終萬般情緒隻化作了長長的一口氣呼了出去。

  他深深地看了南宮萱萱幾眼，隨後腳步沉重地走到墓穴中，取出幾枚首飾，拿著那些農具，和南宮萱萱並肩走回了家。

  “前面和你爭鬥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到家放好東西後，葉默轉身直視著南宮萱萱，眼中精芒吞吐：“我希望你能說實話。”

  “是厲鬼所化的陰魂。”

  南宮萱萱沉默了好久，才吞吞吐吐地說了出來。

  “又是陰魂。”

  葉默臉色陰沉了下來：“厲鬼和陰魂到底有什麽區別？他們又是怎麽形成的？”

  “人死後如果有怨氣，死不瞑目的話就會形成厲鬼。這種鬼是初級的鬼魂，對凡人有很大的傷害。

  至於陰魂，它是厲鬼進化之後的叫法。它能在虛實之間變幻，普通的鬼眼都看不到它！甚至能在白天短暫出沒。它們防不勝防，非常危險。但好在數量並不多……”

  “你原來不是可以輕易對付陰魂的嗎，怎麽現在看樣子好像受了很重的傷？”

  “這……”

  南宮萱萱啞然，好半晌才囁嚅著說：“都怪我不小心，讓你中了陰魂的道了，靈魂受創，我是因為要和附身在你身上的那道陰魂作法……”

  陰魂竟然還可以附身？
  葉默心中驚悚：“那原來我怎麽都好好的？”

  “這道陰魂很特殊，好像具有五行的力量。我都看不透它。”

  南宮萱萱神情凝重。

  五行的力量？
  知道的越多，葉默發現自己越茫然，越無知。

  “你能教我法術除鬼嗎？”

  一個想法陡然劃過腦海，葉默忍耐不住，定定地看著南宮萱萱，眼含熾熱。

  “法術？”

  南宮萱萱愣住了，好一會，紅著臉，很不好意思地說：“我不知道什麽是法術。”

  “你讀過那麽多的書，不知道有法術這個詞語嗎？”

  “這我當然知道。可我真的不會法術，也不知道什麽是法術。”

  “那你是怎麽和那些厲鬼陰魂鬥法的？”

  “好像天生就會。本能就使出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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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