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7章 夫妻鬥氣
“對,今個是給改之踐行,不談別的事。”費蘇作為東道,自然是響應宗良號召,誰讓這位是王門子弟的領軍人物,不給他面子給誰。
正當王門子弟吃酒,皇城東南的秦楚國駙馬府,卻也是燈火通明,顯得精致而華貴。
自從趙柔嘉出嫁,朱璉賜給一座府邸,不算太大卻裝飾極為豪華,耗費了整整六千貫,在三百貫就能買到宅院的時代,萬六千貫的府邸的確奢華,引秦淮水形成的一個小湖面,層疊的亭台樓閣,曲折流連的回廊水榭,構建如畫的風景。
內院的寢閣,曖昧的紅燭閃動,范離和衣半躺在榻上,直勾勾看著正卸妝的趙柔嘉,洗盡鉛華的玉人別有滋味,他卻沒有心思去品嘗。
“官人是怎麽了?”趙柔嘉奇怪范離不出聲,忍不住問了句。
“娘子,杭州來信了,海船正在卸貨,那些南海的珠子金沙,足以讓咱家獲利十倍,我在想著能不能和杭州王家合作,再跑一趟北方。”范離笑呵呵地道,原來是在琢磨自家生意。
趙柔嘉猛然把一枚金釵,重重地摔在梳妝台上,坐著回轉身子,目光冰冷地盯著范離,沉聲道:“官人整日想些旁門左道,難道你我的俸祿不夠花銷?用的著拋頭露面,被別人恥笑,要說珠子寶玉,最好的都在宮廷,他們能有什麽好東西,簡直是胡鬧。”
范離臉色一變,心底的邪火騰遞上來,作為皇室的女婿,他的上進道路全然堵死,這輩子也就是榮華富貴,不可能位列兩府,施展自己的才華,難道就讓自己醉生夢死?
就在他彷徨不安之際,大宋的海船隊帶來巨額財富,那些兩浙路富商,大肆購買戰爭債券,一扔萬金眉頭不蹙,實在讓他震驚到了極點,比起那些富可敵國的商人,他這個駙馬簡直是窮鱉啊!似乎靈機一動,也就開始找門路賺錢。
無論是駙馬還是范大人的兒子,他在外面還有幾分面子,作為晚輩是不敢去麻煩王秀,還好通過宗良的門路,請費蘇和杭州王家的王密幫忙。
也算是他的好運,順風順雨的過來,不僅有了經營海運的具狀,也向皇宋杭州工商銀行貸了一筆款子,在明州船廠定了三條大型福船,五年前就遠航東海,一舉獲利數萬貫,令他雄心萬丈,咱爺們也是腰纏萬貫了,千戶侯算個鳥。
近年來,他********地投入到買賣中,也獲取了巨大的利益,別的心思倒也淡了,乾起了這門前途無量的職業。
王秀和蔡易對他也頗為照顧,聽費蘇私下說,王秀甚至親自打招呼,要海事司、市舶司、銀行等給他暗中方便,簡直到了百般呵護程度,讓人頗為驚訝。
你就是再好運,有范宗尹當老爹,也當不得王相公垂青,還親自交代徇私舞弊,簡直是要逆天啊!
就拿海外貿易來說,整整三條大船,需要多少貨物?又要多少錢財去購置,一切都不是問題,銀行給予極大方便,還是沈默大筆一揮,輕而易舉地解決問題。
海事司和市舶司,對進出海船隻數目受限制,海船出海必須要在登記造冊,才能得到侍衛水軍和南海軍州的保護,回來時市舶司才能允許入港,手續煩瑣的很。
排日期很難,等候出海牌號更難,哪怕是有重臣背景的人物,也不得不規規矩矩,他根本就不需要這麽麻煩,費蘇早就給他辦好一切,甚至派人送上門來,態度是相當的親切,連費蘇自己也迷迷糊糊。
也是,雖說無法去承認,這廝可是王相公的女婿,還是那種不能相認的女兒,自然會從別的地方補足親情,范離算是走了八輩子大運,自己還雲裡霧裡覺得有能耐。
范自從離得到了種種優待,眼看著裝滿廉價貨物的海船,停泊在杭州港口,準備會同侍衛水軍一支船隊遠航,滾滾的財帛不久將落入囊中,正是得意非常時。
卻不想遭到趙柔嘉奚落,是個泥人也生出火氣,沒好氣地道:“娘子自是有娘娘賞賜,倒是我想得不周。”
“官人安享富貴就是,整天和那些商人逐利,累也不累?我都替你騷的慌。”趙柔嘉反唇相譏道,絲毫不讓步。
范離瞪大了眼珠子,騰地坐了起來,他是一忍再忍,礙於趙柔嘉是皇室唯一大長公主,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卻是不敢得罪,只是這般羞辱他,卻又讓人無法忍受。
趙柔嘉豈能不知范離的怨氣,作為駙馬本身就夠憋屈了,還要看她的臉色行事。
但是,她卻絲毫不在乎這個窩囊的夫君,唯一聯系他們的不過是一對子女,她心目中的偉丈夫,是羽扇綸巾、笑談山河,檣虜灰飛煙滅的英豪,哪裡是陷入銅臭的俗人,也就轉過身打理自己。
范離見趙柔嘉回身卸妝,絲毫不把他放在眼中,那股火氣憋的難受,忍不住高聲道:“就那點俸祿賞賜,還不夠一場酒花銷,娘子也要消停幾天,不要和那些落魄小人來往。”
“你。。。。”趙柔嘉嬌軀劇烈顫抖,仿佛被蠍子蜇了,霍地轉身站了起來,眸子裡迸射出殺人般地冷光。
范離瞳孔緊縮,趙柔嘉的怒火如此之大,超出他的想想,顯然是最後一句觸動了趙柔嘉。
但是,他並不打算退讓,雖說他入不了王秀的眼,卻並不是個笨蛋,早就隱約聽說有人窺視自家娘子,趙柔嘉還是引為心腹,是個正常男人都受不了,誰願意被綠了。
這個時代,女人可以改嫁,男人也並不介意娶寡婦,連王秀也納了趙福金和林月姐,大家也並沒說話,甚至有強勢的人,搞的人家家破人亡,就為了得到美妾,當年的王黼就是例子,甚至蔡易也做過齷齪事,好在掌握了分寸而已。
只是,有官人的婦人可能有別的破事,那就不是男人能承受了了。
當然,趙柔嘉雖是剛烈,卻並沒有做太出格的事,要不然他早就忍受不住,也不會輕描淡寫地點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