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沒人敢挑釁她2
  學校大花園。

  秋千架搖搖晃晃，秋千板上面圓臉的少女嘰嘰喳喳說著，一邊的男生手中五花八門玩弄著巴掌大的魔方，安安靜靜聽著身邊女生八卦。幾乎每天下午自習時間，他都會受到錢小童滔滔不絕八卦之功的洗禮，久而久之，如同在茅房呆久了，慢慢也習慣那獨特的臭味。

  “大神你說那個女的一直喜歡河南同學？不過她這回可踢到硬板了，我家小月月可不是尋常女生。誰敢搶她的人？敢挑釁她的人，沒有好下場。”

  “來了才幾天，每天就黏在河南同學身後。人家去茅房也守在廁所門外，嘖嘖，真是不要臉上的那層皮了。可河南同學心裡只有我家小月月。”

  “……”

  等到錢小童嘰嘰喳喳說夠了十分鍾，鄭凱才遞上一瓶水。和錢小童接觸這麽久，自然知道她那種不說完不閉嘴的性格。

  羅美菱他自然認識，這妮子六歲那年被綁架，被折騰的差點斃命。虧的是在羅家暫住的河南那小子，展示出超出常人的偵探天賦，短時間內找出藏在羅家的內奸，這才保住了羅氏帝企唯一血脈。那之後，這羅美菱就牛皮糖一樣黏上了河南……

  不過，還有幾絲疑惑留在鄭凱心頭。讓他一直捉摸不透，都是關於李滄月。鄭凱放下手中魔方，若說是帝中最了解李滄月的，除了那個讓河南咬牙切齒酸味十足的李雲峰，估計就是她唯一的女性朋友錢小童了。

  鄭凱也不是尋常人家子女，在帝中乃至整個中國，他的家室也算得上一流。可惜這樣的家族對於這個李滄月，竟然也查探不出更多消息。甚至，黑月組織這個大秘密，還是李滄月親口承認的。

  半響，鄭凱微微起唇，望向一邊把玩著礦泉水瓶的小丫頭，裝作無意問道：“丫頭啊，我一直很好奇，你當初是怎麽認識李滄月的？對她的能力這麽信任。”這種表情，帶著幾分恰到好處懷疑，讓人有一種想要將這抹懷疑抹除殆盡的衝動。

  果不其然，天真如錢小童。見到鄭凱滿臉的不相信，撅著嘴，幾乎是脫口而出：“你懂什麽？小月月來之前，我還是文科中的四百多名呢。有一次周末放學，我經過一條小巷子，在那裡見到一個黑色衣服的女生，似乎是受了傷。於是好心的把她送到醫院。”

  錢小童微微帶著笑意，似乎又回到那個天色陰沉的午後。窄窄的巷子，靠在牆邊捂著胸口的少女，隱隱可聞到的血腥氣。聽到錢小童試探著的腳步，那少女微微抬起頭來，從此，錢小童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後來，我才知道她是轉學生。”錢小童笑笑，言語多了幾分溫和，“然後我以為她和我一樣是普通班學生，卻沒有想到，她問我一句話。”

  鄭凱心頭劃過一絲異樣，獵豹精明地捕捉到血腥氣息。壓製住心中的激動，鄭凱鎮定問道：“什麽話？”

  錢小童抬頭，望著一碧如洗的天空。記憶裡是那間小小的醫院，那張白如雪的病床上，那個面色微白的少女，淡然地問她：

  “你想要去特A班麽？”

  語氣平常，似乎在說著一件極為簡單的事。病床邊上的錢小童愣住了，不為那個帝中神一樣存在的特A班，隻為她那種神色：淡漠、自信、傲然，如同席卷原野的狂風，勢不可擋的氣息久久不散。

  “想。”幾乎是不加猶豫。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個面色蒼白的纖細少女不簡單。那股子深埋藏的氣勢，絕對超過了錢小童見過的所有人。

  然後，在完成一百套試卷、一百本課輔資料、各種魔鬼式的智力提升訓練後，學渣錢小童終於成功打入特A班，盡管長長久久佔據班上倒數第一的位子，她也沒有任何怨言。特優生每年的優厚獎學金，足以讓她那個小康之家成為中產階級；有滄月，錢小童甚至能夠經常抱佛腳保持好成績。

  滄月對別人冷漠，對她卻又是有幾分溫暖，讓她有種深深的滿足。

  聽著錢小童絮絮叨叨講述，鄭凱陷入深深沉思。果然，這李滄月能夠成為黑月組織首腦，手中的刷子可不止一把兩把，少說也有幾十把，錢小童這個呆萌丫頭，遇上這尊大佛不得不說是幾百年修來的福分。

  轉轉眼珠子，似乎想到了什麽，笑著問道：“丫頭，你剛才說河南是李滄月的人，我怎麽只看出河南對她有歹念，卻沒有看出李滄月對河南有非分之想？”

  明眼人都知道，河南對李滄月那種恨不得時時刻刻抱著擁著藏著的念頭，深入骨髓。自從李滄月放下眼鏡打理了頭髮，膚色也愈加白皙，盡管人冷似一座大冰山，可私下裡也有不少男生愛慕著。

  聞言，錢小童哈哈一笑，賊兮兮地四處瞅瞅。見到錢小童此番動作，鄭凱不著痕跡地將褲兜裡的手機打開，撥通了一個號碼。

  “這你可問對人了，偷偷告訴你，不要和別人說哦。”錢小童示意鄭凱湊過來，壓低聲音只有兩人聽得到。

  “羅大小姐來的那天，她不是對小月月說過一句話：你長成這一副醜陋樣子，也敢和我搶河南哥哥。然後那天晚上你猜怎麽著？”

  鄭凱搖搖頭，表示不解。錢小童眨巴著小眼睛，賊兮兮繼續說道：“那天晚上，我接到小月月的電話，那邊沉默了許久，然後——呵呵，小月月似乎忸怩著，然後問我：小童，我長得很醜？”

  語畢，錢小童捂著嘴笑著，小肩膀一聳一聳。

  鄭凱吃驚程度也不亞於兜裡電話連接的那個人————李滄月這個魔女竟然會問自己長相如何？這種稀有程度簡直堪比火星撞地球、母豬上樹、公雞下蛋、猴子吃魚……

  一陣秋風拂過小樹林，窸窸窣窣的樹葉摩擦之聲響在偌大的帝中，平靜的湖面泛起絲絲漣漪。

  滄月能夠問這種終於女人一回的問題，不就是側面意味著什麽了？所謂女為悅己者容，皆是如此。

  錢小童笑了好一會兒，才在鄭凱無奈的眼神下住了嘴，半響後說道：“鄭凱，要知道能夠被小月月留意的人，都是很幸福的。”

  鄭凱正要偷偷按下兜裡的結束通話鍵，聞言，止住了動作，貌似不解地問道：“怎麽說？難不成只要是她在乎的人，她都會掏心掏肺不冷漠不傲嬌？”因為河南的原因，鄭凱也算是常常和滄月接觸，對於這個少女，多得是像雨像霧又像風的縹緲感。

  錢小童伸個懶腰，似乎在回味著，慢慢說道：
  “她對人的在意就像是一顆投進大海的糖，只有那些經過的魚兒，才會感受到那被稀釋的甜蜜。她不一樣。”

  所有近距離接觸過她的人，都知道――――她不一樣。

  當夜，半輪秋月朗照帝中上空，特級女舍25號宿舍正在和李雲峰密談的滄月，突然收到一封簡短訊息：
  你很漂亮。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河南留

  滄月手微微一抖，眸子中閃過一絲異樣，耳根子不經意有些微紅。李雲峰不解，忙詢問何事。李滄月笑笑，“沒事，下個星期的軍訓我會把工作室搬去那裡。不會耽擱，你和河南這幾天好好交流，你們都是我的幫手。”

  李雲峰雲淡風輕點頭，不喜不怒沒有任何情緒。他了解滄月，只要是她不願意說的事，誰也無法知道。商談一會兒，李雲峰起身，輕輕拉開窗簾。扭頭看了一眼神色從容的滄月，轉而輕輕抓住窗欞，一縱身，一身黑衣的李雲峰，靈活地像是暗夜的幽靈，輕而易舉地—————從特級女舍13樓落下，雙腳踩地，轉身消失在月色中。

  身手又進步了，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和我齊肩，看來我也要抽空好好訓練。滄月淡淡想了想。抬頭看著帝中一棟又一棟掩蓋在黑夜下的高大建築，高高的信號塔在月光下似是蟄伏氣息的巨人，黑暗又危險。

  當夜，躺在床上笑得花枝亂竄的某人，也收到一條簡訊：
  我知道，李雲峰說過。————李滄月留。

  ……

  唔

  這個人！
  果然，河南無奈地笑笑，他也算是一條魚，有些感受到那稀釋的甜蜜了。

  　下一章開始第二個案子，發生在軍訓基地的不一般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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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