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神器與神明

  “雪音，你按照我說的試一下。”

  夜鬥將那小妖放在地上，對著雪音道：“食指與中指成矛狀，試著在你和這小妖之間劃出一條線。”

  雪音聞言照做，一指劃下，口中低喝一聲：
  “一線！”

  透明的境界線頓時出現在了他與那小妖之間，那小妖頓時被嚇得翻了幾個跟頭，炸毛似得向後疾退。

  “嗯？”

  雪音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自己手指，一旁的夜鬥解釋道：“這就是劃分彼此的境界，妖怪無法跨越這條線，是神器獨有的技能。”

  夜鬥看了一眼地上的境界線，一臉驕傲的大笑：“不過，果然不愧是我所選中的神器，雖說境界只要是神器就能夠學會，但第一次就畫的如此清晰，你還是我見過的第二個。”

  第二個？
  兩人都是一愣，雪音有些疑惑的道：“第一個是你曾經的神器嘛？”

  “不對啊！”

  一歧日和的關注點卻不在這裡，而是回頭看了一眼便利店中的伍德：“既然是神器獨有的技能，那為什麽伍德先生也會，我記得第一次見面，他就使用了這個一線吧？”

  “第一個就是伍德。”

  夜鬥語氣詭異的道：“他比較特殊，八百萬眾神中，他是唯一能夠使用神器手段的神明了，具體的跟你們解釋，你們也聽不懂，只要知道他很特殊就可以了。”

  “那個……”

  雪音微微一轉頭，看向一旁的空地：“夜鬥你跟裡面那個叫做伍德的認識很久了嘛？”

  “沒有啊，我們剛認識一個多月罷了。”

  “誒？？”

  日和聞言一愣：“可是看你們的樣子，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樣啊。”

  “哪裡來的老朋友。”

  夜鬥一攤手，眼中閃過一抹異色：“想要跟伍德當朋友哪有那麽容易，我在他眼中可能也不過是個很熟的人罷了，朋友只是我單方面認為的。”

  單方面？
  雪音和日和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夜鬥……”

  日和猶豫了一下：“我聽小福小姐說……伍德先生是一個很危險的人，這是真的嘛？”

  “小福那家夥。”

  夜鬥一皺眉頭，隨即看了一眼旁邊的雪音，隱約也猜到了小福說那些話的目地，輕輕的搖了搖頭，卻又點了點頭道：“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是這樣，在你們兩個看來，他是怎麽樣的人？”

  “嗯，人類的伍德先生，看起來脾氣很好，而且笑起來很溫柔，給人一種普普通通的感覺。但變成睡神的伍德先生卻又顯得很有……嗯，很有天神那種感覺，讓人不敢去與其過多接觸。”

  一歧日和摸著下巴，一點一點將腦海中對於伍德的印象說出來。

  “然而，他的本質如何你們卻從來沒有看透過。”

  夜鬥搖了搖頭，輕聲道：“你說的這些可以說是真實，也可以說都是伍德所表露出來的偽裝。正如我先前所說，他是一個戒備心很強的人，甚至我活了這麽久都沒見過他這麽不相信人的性格。”

  “舉個例子來說，路邊過來一個人問路，我們會將其當成陌生人，為其指明道路或者不去理會；而伍德則會直接將其當做自己的敵人來看待，可是卻絕對不會去拒絕，反而會用一種熱情態度為其講解。”

  “將所有人視作敵人，所以不接近任何人；卻又將所有人視為熟人，不去得罪任何人。對因果視若毒蠍，獨自生活在自己的圈子裡。”

  夜鬥撇了撇嘴：“所以說，想跟他成為朋友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而他經常對你們倆露出的溫和笑容，你們看看就得了，別自以為很熟悉，他對妖魔都是這種態度，雖說沒什麽用。”

  “……”

  雪音和日和嘴角一抽，聽到夜鬥說了這麽多，兩人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

  這人，好麻煩啊！！

  “不過，朋友的話……”

  夜鬥晃了晃手中啤酒，然後一飲而盡，打了個酒咯繼續道：“他卻絕對是最值得交的那種！！”

  雪音不屑的撇了撇嘴，而一歧日和則是看著夜鬥，臉上露出了笑容。

  看來……夜鬥很喜歡跟伍德當朋友的感覺啊。

  因為說了這麽多，夜鬥卻沒有像小福小姐和大黑先生那樣，覺得伍德是一個很危險的人。

  ……

  三人又談了一會，夜鬥便獨自走進了便利店，日和則是陪著雪音在外面練習新學的一線。

  “你在找死嘛？”

  伍德向靠在櫃台的夜鬥脖頸看了一眼：“這些天晚上，我神社裡面的淨水都快變成你的洗澡水了。”

  夜鬥聞言苦笑：“看出來了嘛？”

  看不出來才奇怪了。

  神器，可以稱之為神的半身，乃是與神一心同體的存在。

  可在利用神器發揮出強悍實力的同時，也需要承擔一定的風險，那便是神器的精神紊亂會單方面刺傷神明。神器本就是普通人的亡靈，而凡人總會犯罪。

  憎恨、恐懼、嫉妒、焦慮、悲傷、欲望……等等，人會因為這些產生邪念，而罪行則會化為武器，刺傷神器的主人，讓神明透過神器來學習善惡之分。

  善惡乃是由人決定，而神本身並無這種觀念，也就是說神可以為所欲為，傷人也好，殺人也罷，所以才會需要去透過神器來學習。

  夜鬥眼下便是這種情況，並且持續有段時間了。

  大多數神明都會在神器第一次刺傷自己時，解除與神器間的契約，收回賦予神器的假名，來保護自身；甚至偏激一些的會直接抹殺神器，可是夜鬥卻明顯沒有放棄的意圖。

  雖然夜鬥每天都在以淨水清理傷口，可源於被神器刺傷而帶來的‘安無’卻不是淨水所能洗去的，繼續堅持下去，夜鬥很可能會因被安無侵蝕而死亡。

  “雪音正處於麻煩的年齡，會犯錯是難免的，但他並不是無可救藥的人。”夜鬥緩緩搖了搖頭，從架子上又拿下了一聽啤酒，開啟後道：“所以我想繼續磨礪他。”

  伍德抬頭看了一眼夜鬥：“隨你吧，注意別傳染給我就好，晚上你給我滾去拜殿睡覺！”

  反正沒有意外的話，這一劫夜鬥也能安全度過，伍德其實也沒有那麽擔心。

  “話說……”

  伍德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神社的方向：“那個野良好像忙完了手裡的事情，今天又跑來找你了。”

  “野良？”

  夜鬥聞言皺了皺眉頭：“我說你怎麽突然跑出來打工了。”

  “我可不想摻和到你們之間的恩怨裡。”伍德一撇嘴，正如夜鬥所說的那樣，他是因為發現了野良的蹤跡才會離開神社跑出來打工。

  不過更多的卻是……

  忌憚這個野良身後的人，那個黃毛實在是太神秘了，哪怕這段時間一直在暗中調查，他都沒有查到關於對方的情報。

  “還有這聽啤酒，用你懷裡那一瓶子五元硬幣來結帳。”

  “誒？不是吧你，我都打開了你才說。”

  ……
——
  汗，本來這段準備直接越過的，結果昨天的更新貌似好多人沒看不懂，還是描寫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