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女人的嫉妒(1)
這‘貼身照看’幾個字咬得十分重。
說完,打量了自家主子幾眼,本本分分地去開藥,只是眸子不時地賊兮兮地瞟向自家主子。悶騷的男人!左右敢篤定,自家主子奔三的男人,絕對沒開過葷,那矯情勁,酸得喲!
開了藥,也看完了戲,留了幾句醫囑,左右識相地閃人,心情大好,看來這婦產科醫生當不久了。
房間裡,只剩兩人,左城將江夏初扶起來,靠著枕頭,左城伸手便要去解江夏初的衣服,江夏初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我自己來就好。”
左城未抬眸,抓著江夏初的手,輕哄:“別動。”
果真,不動了。
江夏初自己都無奈了,到底什麽時候養成了這樣的條件反射。
左城對江夏初的乖順似乎很滿意,勾著唇角說了一個字:“乖。”
江夏初這次徹底懵了,當她小貓小狗啊?更要命的是,明明那麽矯情的一個字,居然叫這男人念出一股子誘惑來,暗暗撇開眼,不再看那男人,任他擺弄著,索性被子被拉高了,解了衣衫,也就露出肩頭,免了江夏初尷尬。
左城動作有些生疏僵硬,但是卻格外的小心輕柔。
“疼不疼?”男人的心疼表露無疑,不由得更輕了。
疼不疼?說實話,不疼,江夏初甚至懷疑那沾了藥的棉簽沒有碰到傷口,這男人過分小心了,心裡卻軟綿綿的,聲音也軟綿綿的:“不疼。”
她垂眸,便看見男人專注的動作,白皙的指尖涼涼的,在燈下,更顯紙白,一如既往的美,燈光打下,他睫毛很長,軟軟地覆在眼瞼,遮住了那雙平日裡總是冷若冰霜的眸子,更添了幾分無害的妖嬈。
江夏初不禁想,這個男人,全身都是蠱。
“你從來沒喊過疼。”忽然,左城抬頭,猝不及防與江夏初視線撞了個正著,她一下子忘了閃躲,就那樣直直看著,他溫柔的眉宇,溫柔的唇角,溫柔的眸子。
這樣的模樣,她第一次看怔了。
不禁想起左魚的話,不是誰都能看到完整的左城,看到的人,卻也難逃一劫了。
不知道恍惚了多久,她才回話:“習慣了。”
三個字話音剛落,左城臉色驟變,手指似乎輕微顫動了幾下。
有多少人能將疼痛當做習慣,即便是常年舔血的他自己,可是他放在心上的女人卻有這種該死的習慣。
“那年,前前後後,你傷了自己七次,這該死的習慣,是我造成的。”
那年,他囚了她,折了她所有羽翼。
他最愛的女人,傷她最深的,是他自己,這一直是刻在他心裡的疤,揭開了,才發現裡面依舊是傷痕累累。
愧疚的話,自責的話,他不想說,因為即便知道這樣的結果,若是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重蹈覆轍,所以,他欠她,卻不能用放任的方式來還她。
他看著她的眼睛,說:“但是我不後悔,就算我心疼你。”
這才是左城,一個為了愛可以毀滅的男人,一個為了她無所不用的男人,現在,他是她江夏初的男人,寫在一張戶口本上的伴侶,她也知道,那是一輩子的定義。
怔了片刻,她輕笑:“我們扯平了,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又笑了笑,似乎將沉重的話題跳開了,“左右說得對,你一身的傷疤,大半是出自我的手,我也不虧。”
“不,夏初,我總是覺得,欠了你太多,一輩子都還不完。”左城眸中盡是認真。
江夏初笑,唇邊梨渦深深:“左家到底怎麽強大的,你這麽不會算帳。”
她啊,忘了左城是個商人。他毀了她的世界,她的依靠,她所有的後路,然後把他自己賠給了她,到底誰虧了呢?這中間的帳怕是一輩子也要算不清了。
到底是誰不會算帳呢?男女之間的那點事,算清了反而也不好。
左城唇邊一抹笑,華麗極美:“以後給你當家。”戲謔的語氣,認真的眼。
“那肯定要被我敗光了。”
“你高興就好。”男人的眼,全是寵溺。
左城沒有明說,其實左家明面是是他的,但是能轉的,能過的,能給的,都給了江夏初了,換句話說,江夏初還真是個土豪。
真驗證了一句:寵妻無度!
不知道左城是有意無意,江夏初這藥可是上了很長時間,等到肩頭綁好繃帶已經半夜了,穿衣服的時候,她才發現白色的繃帶上有點點腥紅。
左城那樣小心她的傷口,這血不是她的,那——
一把拉過左城的手,掌心果然還殘留了些許紅色的血跡,掌心橫亙的那條傷口,血肉模糊的。
這男人,難道不知道疼嗎?
“你就不能對自己手軟點?”江夏初脫口而出的怒氣,不知道怎麽回事,心口堵得難受。
“沒事。”左城卻只是笑笑,收回手,卻被女人拉得緊緊的,他眸間笑意更濃了。
江夏初什麽都不說,盯著左城看了許久才說:“我目測不準,應該可以用一樣的藥吧。”
說著,就著剛才剩下的藥,用左手給男人上藥。
左城怕她扯動肩頭的傷,一直牽著她的右手,雖然她已經很小心了,但是還是動作笨拙,幾次沒輕沒重,只是全程左城眉頭都沒皺一下,唇角勾著,繼續他的好心情。
磕磕碰碰的,打了個不太美觀的蝴蝶結,總算處理好了傷口。
江夏初語氣認真:“左城,下次別這樣冒險了。”
左城也毫不玩笑:“嗯,下次,我絕對不拿你來冒險。”
她還握著他的手,一緊,話說得有些急切:“我是說你的手,就算你動作再快,可那是子彈。”
若是再偏了一點,那雙好看的手肯定要廢了。只要這樣一想,江夏初就心有余悸。
左城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安,反握住她涼涼的手:“不是拚速度,那是本能。那是一種不需要思考,不需要猶豫,完全不是意志與理智支配的本能,只為了你存在的本能,而這種本能,我無能無力,也不想阻止抗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