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巧合太巧(1)
左城苦笑:她的女人真敏感,尤其是鼻子,他在門外抽了半包煙,她還是聞到了。
哢嗒一聲,浴室的門關上,然後水聲響起。沙發上的女人這才抬起眸子,久久看著那門口,然後喃了一句:“有血的味道。”
雖然很淡,還摻雜了濃濃的煙味,她還是聞到了,那樣的味道,太熟悉,太驚心。
攏了攏身上的毛毯,她腳步有些不穩,踉踉蹌蹌就往床邊走,邊走邊喃著:“難怪我莫名其妙睡著了。”
有些事情左城不想她知道,那便不知道好了。
平躺在床上,她閉上眼,想了很多,她想知道裡街的本家怎麽樣了,想知道那血是誰的,想知道今日發生的因果緣由,只是,她也知道,她不能知道,因為左城不想,也舍不得。
左城總是說:我的夏初,不喜歡那些腥風血雨呢。
其實他不知道,她不喜歡的沒有那麽多,隻界限於左城而已,她更不喜歡如此擔驚受怕的感覺。
明明不想想太多,胡思亂想卻停不下來,忽然,身側凹進去,身子便落盡一個帶了微微寒涼與薄荷香的懷抱。
江夏初閉著眼,沒有睜開。
“睡了沒?”左城累了,聲音很啞。
“沒。”江夏初回了一個字,轉過身子對著左城。其實她想說:你今天的藥下重了,下午睡太多了。
“乖,睡吧。”
左城吻了吻她便沉默了,江夏初輾轉了一下,眼睛已經閉著。
半響,江夏初又輾轉了一下。
“睡不著?”左城借著燈光看江夏初。
她索性睜開眼來,遲疑了一下才問:“剛才去做了什麽?”
可不可以知道一點點,就一點點。
左城的世界,江夏初現在真的不想離得太遠了。
左城似乎思忖了一下才回答:“收債。”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中間遐想太多了。什麽債要血債來償啊?
又沉吟片刻,她似乎漫不經心開口:“左家本家不聽話了嗎?”似乎不妥,又補問一句,“全部不聽話?”
這女人,揣度人心倒是聰明得很,只是旁敲側擊得好沒方法。
左城有些好笑,又無奈得很,抱著她回了一句:“只是某些人不太聽話。”
某些人?誰?
“這債一定要還嗎?”她試探地問了一句。
左城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著她一會兒,才點頭應她:“嗯。”
江夏初還想說什麽,左城俯身便吻她的唇,嘶磨了好一會兒才放開,嗓音疲倦,說:“很晚了,睡吧。”
左城眉間全是青色的暗影,大概倦極了,江夏初有些心疼,乖乖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左城勾著唇角,也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傳來綿長的呼吸,是江夏初的。
左城忽然睜眼,看著懷中的女人,這個傻女人,怎麽如此多疑敏感,他真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
久久,她似睡了。
“夏初。”
左城輕聲偎在她耳邊喊了一句,她沒有反應。
“夏初。”
又喊了一句,她依舊沒應。
應該是睡了,左城又抱緊了一分,極小聲地在她耳邊說:“欠你的債是一定要還的。”
知道江夏初不喜歡他做事狠辣絕情,知道瞞不過聰明的她,只是怎麽辦呢?寧願負盡天下人,也不願意天下人負了她,一分也不可以,他真的容不得。
我的女人,原諒我的狠。
又吻了吻她,左城閉上眸子。
興許是太累了,不一會兒,便傳來左城綿長急促的呼吸。
夜的靜在靜謐裡發酵,肆意了。
窗外的風刮起,室內的房間裡隱隱約約有人歎了一口氣,還有一聲夢囈般的呢喃。
“左城,你真傻,這一輩子都在為我活著。”
江夏初睜著眸子,毫無半分睡意,便看著那人側臉,眩惑了眼,迷亂了神智,一顆心便那樣燥亂了一夜。
原來如此啊,這個男人又為她瘋了一回吧。
他真傻,這樣耗了一輩子做一件最傻的事,她也傻,這樣不會心疼,不懂心傷,就會懵懵懂懂地捂著心口,失眠著,不知何滋味。
那可不可以孩子氣地想著,如此到天生絕配啊,都傻。
就如此,她醒著,他睡著,她看著他,整整一夜。
次日,陽光舊好,客廳裡,左家男主子的心情也甚好,捧著報紙,勾著唇角。
今天太陽果然好啊,一邊的進叔不由得感歎。
到底看什麽啊?這麽高興。進叔順著自家主子的視線,一抬頭……
陽台上,女人刨著土,栽了一顆刺葵。
原來這報紙只是醉翁之意啊。
進叔抬頭,話到嘴邊,只是這時候說這個會不會很掃興啊?苦思中。
“說。”
我的娘喲,這讀心的本事太恐怖了。
進叔立馬擺好臉色,十分嚴肅:“左家剩下的人都安排好了。”
“監察廳插手了吧。”左城漫不經心,只動了動嘴皮子,眸子依舊看著某人。
“嗯,不過不用擔心,監察廳派下的檢察官是初影。”
那檢查廳實在可恨,左家就算雞毛蒜皮的小事也總是盯著不放,早晚有一天給他一鍋端了。
進叔想著別處,冷不防左城丟過來一句:“換了她。”
什麽?進叔一抬眸光,便看見自家少爺眸色暗沉,冷得很,哪有剛才的半分柔色,自從少夫人進了門,少爺越來越陰晴不定了,不由得更小心了幾分,說:“少爺,裡街那邊的事牽扯很多,若是初影接手,事情會好辦很多。”
“不需要。”聲音冷了幾個度。
“初影她也算左家人,總會放心點。”進叔苦口婆心。
左城眸光一抬,睃著進叔,帶了幾分寒意:“以後記住,她與我左家毫無瓜葛。”
進叔手心沁出了汗,低頭,不敢再多說,心裡卻腹誹了一句:不公平。
“說出來。”左城慢條斯理放下報紙。
我的少爺啊,您也太神了,這也能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