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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榮華》第325章 狐疑
  第325章 狐疑
  黎明的第一束晨光劃破天際,蘇伊爾納才啟程回宮。

  薩多爾送她出去,杜軒和杜轅,便陷入了沉默。

  這一夜談及到的內容,實在超出了兩人的預想,而他們心中又怨又恨卻也盼著相見的那位樓蘭太后,此刻給他們的感覺愈發複雜,讓二人不知將來該用什麽心態去面對她。

  好一會兒,薩多爾去又複返。

  看著呆坐無語的杜軒和杜轅,薩多爾輕歎了一口氣,“如今一切都不可知,想再多也無濟於事,反而會讓你們陷入魔障之中,所以,倒不如不想。一切隻靜觀其變,興許下次陛下出宮,會有不一樣的消息呢。”

  杜軒輕輕點了點頭,一旁的杜轅,目光中卻有些陰沉。

  輾轉流落了這麽多年,他們的心性較常人要冷漠堅硬的多,可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比常人更加不能容忍親人的背叛,和傷害。

  如今,雖一切都只是猜測,可幾人的心裡,卻都有些不好的預感。

  蘇伊爾納身患絕症是不爭的事實,可追根溯源,皇室之中,並無君王有身患重病英年早逝的先例,所以,蘇伊爾納身上的病不可能是來源於皇族的遺傳。

  可若是她自身染上重症,這就更加難以讓人信服。

  皇宮之中,莫說那地位崇高的巫醫,便是專為貴人們診病的太醫院,太醫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全是從民間選拔上來的醫術高明的人。

  這些人每天都要為蘇伊爾納請平安脈,可是,這麽多年了,蘇伊爾納的病連一點征兆都沒有,就轉化成了絕症,這簡直太過匪夷所思。

  可是,換個角度來想,倘若蘇伊爾納薨逝,這之後,誰受益最多,這其中就著實有些耐人尋味了。

  五歲的佑哲羅若是被選為皇位繼承人,在他沒有親政之前,朝政定然是把握在太后手中,太后的地位不可動搖,也正因為如此,也真一族的勢力便更加穩固。

  這其中,宰相騰摩多為何會同意,太后亦或是也真族又許下了什麽樣的利益讓他及其黨羽願意為一個五歲的孩子據理力爭,這就更加值得深思。

  杜軒暗自想著,再想到自己第一眼看到蘇伊爾納時她那嬌弱的身影,愈發覺得心裡有些針刺一般的痛。

  腦中紛亂複雜的想著,杜軒一邊跟自己說這些都是未得到證實的,不要無憑無據的去懷疑那個女人,一邊,卻又篤定的覺得一切都是她造成的,險些讓自己陷入心魔。

  杜軒隱隱覺得,這背後有一雙不知名的黑手,在暗自操作這一切。

  而這個人,就是樓蘭現任的國師臬兀沙。

  倘若薩多爾的調查無誤,臬兀沙就是太后在少女時期的青梅竹馬沙胡,若果真如此,那這個人的心思,就太過於縝密深沉了。

  遠走他鄉,回國後再憑借新的身份潛入皇宮成為太后身邊至關重要的人,繼而為自己謀求想要的權勢地位,這樣以來,遠比他自己努力奮鬥要便捷的多,可是,這其中,要忍受常人所不能忍的一切,甚至於連從前的身份,自己的父母兄弟都不能相認,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黎明前最黑暗的片刻過去,院子裡透出了一絲清淺的光亮,杜軒拍了拍杜轅的肩膀,起身衝薩多爾拱手一拜,“叨擾大人許久,實在不好意思。一會兒大人還要入宮早朝,我們這便告辭了,有什麽消息,還請大人及時告知我們兄弟二人。”

  薩多爾點頭應是,轉頭喚了管家進來,讓他送杜軒和杜轅出去。

  馬車裡,兄弟二人相對無語,可心裡卻充斥著無窮的憤懣。

  悠然閣裡,白瓔珞早已起身。

  知曉杜軒和杜轅一夜未歸,白瓔珞雖然不為他們的人身安全擔憂,可想到這一去,他們和蘇伊爾納也許會相認,白瓔珞便又是歡喜又是傷心。

  歡喜的,自然是杜軒和杜轅自此以後又多了一個親人。

  而難過的,便是蘇伊爾納身患絕症的壞消息。

  胡亂思忖著,便聽見院子裡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白瓔珞幾乎是飛奔著出了屋門。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看到杜軒和杜轅如出一轍的頹敗落寞的面孔,白瓔珞的心裡一沉。

  杜軒有些勉強的扯出了一個微笑,伸手握住了白瓔珞的手,“她很好,是個很溫柔的女子。幾乎是剛一見面,她就確認了我們的身份。”

  一句話,白瓔珞頓時放下了心,不由的高興起來。

  上位者大都多疑,尤其是站在權力的頂峰,而蘇伊爾納隻憑三人相同的長相,便相信了杜軒和杜轅,不得不說,血緣真的是個很奇特的東西。

  進了屋,剛一落座,杜轅便有些忍不住的揮拳砸在了錦桌上。

  “他們最好是做的天衣無縫,不要讓我查到一絲一毫的破綻,否則,她身上受過的苦和痛,我必定讓他們百倍千倍的償還。”

  杜轅惡狠狠的咒道。

  屋子中央的紫檀木錦桌,碎成了一地的木片碎屑。

  屋子裡的丫鬟被嚇得噤若寒蟬,白瓔珞的心中,頓時有了不妙的預感,回頭去看杜軒,白瓔珞顫聲問道:“她的病,並不是自然而至,是有人特意為之,對不對?”

  杜軒猶疑著,無奈的搖了搖頭,“如今尚不可知,我們也只是個猜測罷了。昨夜之前,我們都沒想過有這樣的可能,也是聽薩多爾大人說了許多陳年往事,我們才推斷出了這個猜測。事情發生的突然,杜轅手邊又沒有趁手的用具,所以便沒有為她診治,要等下一次她出宮,杜轅為她診治了才能知曉。”

  以皇宮中的手段,想要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死去,比捏死一隻螻蟻還要輕而易舉。倘若杜轅的猜測是真的,那蘇伊爾納身上的病症,必定不是簡單的望聞問切就能看的出來的。

  雖然什麽都沒問,白瓔珞已然能猜出,倘若真的診出蘇伊爾納是人為所害,那位樓蘭太后,怕是難逃其責。

  頓時,白瓔珞的心裡,湧起了一股莫名的心痛。

  虎毒尚且不食子,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讓那個母親願意割舍掉這份骨肉親情,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早早死去?
  “一夜未睡,你們都累了吧?用了早膳,各自回屋好好歇息一陣子吧,等睡醒了,咱們再從長計議。”

  看著臉色奇差的杜軒和杜轅,白瓔珞柔聲勸著,一邊抬眼看著流蘇和流鶯,讓她們帶著幾個小丫鬟動作麻利的將屋子收拾乾淨,又擺上了早膳。

  這麽多難以接受的事實和疑點接踵而至,杜軒和杜轅都沒有什麽胃口,喝了小半碗粥,兩人便擱了筷子。

  想著午時快到,白瓔珞也未過多勉強,軟語安慰著杜轅回逍遙居去睡一會兒,白瓔珞拽著杜軒進了內屋。

  彥哥兒剛睡醒,正抱著一個布老虎坐在床榻上玩,看見白瓔珞服侍著杜軒更衣,杜軒又躺在了自己身邊,彥哥兒當即頑皮的翻身騎在了杜軒身上,一邊,還拽著他的衣領“駕……駕……”的喊著,似是在騎馬。

  鬱悶無處排遣,杜軒索性拋在了一邊,跪在床榻上給兒子當起了大馬。

  玩了一會兒,父子二人並排躺在床榻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個多時辰,杜軒便醒了。

  看見白瓔珞坐在床榻邊拿著一個蒲扇輕柔的扇著,杜軒坐起身,握住了她的手,將昨夜四人在一起說過的話,都告訴了白瓔珞。

  那些舊時的傳言,薩多爾的追查,杜轅的猜測,一件件,一樁樁,杜軒的口中,滿是苦澀,眼中也多了幾重難以言表的苦痛。

  至親的骨肉自小分離,可是,才剛剛相聚,就要面臨這樣的訣別,換成是誰,心裡都不會好受,而更讓他們覺得難以接受的,怕是樓蘭太后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如今都只是猜測,並無證據,所以,生氣也好,傷心也罷,都無濟於事。杜轅那邊,還要你多多開解。不過,我想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白瓔珞轉身摸了摸彥哥兒的額頭,回頭看著杜軒問道。

  杜軒怔了一下,瞬時明白了白瓔珞的意思,他苦笑著說道:“從杜轅口中得知樓蘭幾大黨派的紛爭,我暗裡猜想,當初派去刺殺我的人,興許是騰摩多一行人的手筆,可是如今,我也不確定了。有臬兀沙此人在,如今的太后,已不是當年那個護犢情深的她了,所以,一旦佑哲羅是她和臬兀沙所出,那麽,為了如今擁有的幸福,她興許會不擇手段。畢竟,女人的瘋狂,是超出常人預計的。”

  傾城公主為了將杜轅留在身邊,不惜在他身上下了千裡香的毒,這樣不可思議的事都會發生,這個世上,還有什麽是不可理解的呢?

  樓蘭先帝遲慳逝去時,當時的王后臨近生產,所以,蘇伊爾納姐弟幾人是遺腹子。

  蘇伊爾納一出生便被立為皇太女,太后垂簾聽政多年,直到蘇伊爾納親政。

  而她又是女子,後/宮中便沒有嬪妃等一眾人的存在,是故,這麽多年來,樓蘭後/宮中除了一應下人,便是太后和蘇伊爾納母女二人相依為命,生活不可謂不單調乏味。

  而對於一個還不到二十歲便守寡的女人來說,還有什麽比孤獨和寂寞更可怕的?

  夜以繼日的空虛,足以吞噬掉她作為太后所擁有的榮耀,所以,臬兀沙的出現,無異於是大漠中的綠洲,讓她欣喜若狂。

  倘若佑哲羅真的出於太后和臬兀沙,那麽,如今的一切,似乎都是說得通的。

  那麽,當年屠殺蚌城的人,到底是去找杜軒的,還是去殺杜軒的,怕是也只有那背後的操控者才知道吧?
  白瓔珞的心裡,有些數九寒天才有的冰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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