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緣起 小乖的故事(1)
身後不遠處有人聲響起,慕容淮秀倏的抬眸看向她,一邊吩咐道:“宗霆,不相乾的人統統不準進來!”
“小侄女,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他決定實話實說告訴她,“皇兄與慕容修荻墜入雪谷你知道的,他現在有了重傷——”
連映瞳腳步踉蹌,喉嚨好似被人緊扣,連呼吸都不順暢,想到重傷這兩個字,到底是什麽樣的傷?方才她進來瞧見每個人傷心的表情……
慕容淮秀伸手扶她,他一眼望過去,她自己的情況也很差。
“我要見他……”她眼淚撲簌簌落下。
慕容淮秀沒有辦法,這種情況他也不忍心攔住她,點點頭,“你跟我來。”
她隨著慕容淮秀進去內室,蹲在屋舍門外的易江南見她腳步發虛,心裡好一陣疼惜,知道她現在隻想見一個人,就算犯/賤吧,他還是不放心她跟了過去。
連映瞳再見到慕容尉遲,他無聲無息躺在床上,妖冶魅惑的輪廓鍍上一層駭人的慘白,褪去平時的陰柔狠戾,他睡著的時候十分孩子氣,臉頰瘦的有點凹下去,赤著上半身被白布包扎的嚴密,胸口位置斑斑血跡,連映瞳一見眼淚狂湧。
她拚命捂住唇才讓沒有自己哭出來,心疼的快要窒息。
“血止住了。”慕容淮秀說的有些微艱難。
肩頭一沉,他見連映瞳淚眼望著他,清澈透亮的眸子有種迫人的氣勢。
她再等慕容淮秀繼續說下去,對於慕容尉遲性命攸關的事兒她感覺出奇的敏銳。
“傷口深,失血過多,看今晚了……”
這話簡直像給慕容尉遲的生命限定了時辰,連映瞳朝慕容尉遲走去,才邁步一陣眩暈身子朝後仰去,易江南衝過來抱住她肩頭,她掙扎要繼續走過去,被他強製按坐在椅子上。
“為什麽會弄成這樣?都是我的錯,我害了他!”她抱膝蜷縮一團滿臉淚水哭的肝腸寸斷。
“我真沒想到慕容修荻還活著,謀反之罪他都能保住性命躲在雪山十多年,直到今天他還是恨皇兄,和你無關,小侄女你別自責。”
“如果不是我——”
“你救了湄姐姐,還有宗霆呀。他們對皇兄來說很重要。小丫頭,你很有勇氣。”宗霆內外傷嚴重,救得及時總算撿回一條命,辛湄雖然受傷也算安然無恙。
當他來時,皇兄與慕容修荻墜入雪谷,眼看小侄女跟著跳下去找皇兄,他不得已打昏她帶下山。
“可惜沒有抓到那家夥!”易江南氣惱道,“受傷不輕,這都能給他逃跑掉!”
“慕容修荻不簡單,雲崖山的路他比我們熟悉太多,他在那裡生活十多年,想抓住他不容易,他總有辦法令自己傷好活下來。”慕容淮秀眸光幽冷。
人求生存的本能,慕容修荻在慕容氏幾個兄弟中出名的手腕狠戾狡猾心細。
一匹野狼,山間磨練,日複一日,他若不死將來一定是心頭大患。
慕容淮秀心底暗暗祈求上蒼令皇兄能平安度過今晚,只有皇兄才能贏過慕容修荻。
“我要留下來陪他。”連映瞳態度堅定。
“也好,你在皇兄邊,我們在外面守著。”
易江南看了看她,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跟著慕容淮秀出來。
他們一走,連映瞳挪動行動不算靈活的膝蓋湊在他身邊躺下,伸手撫過那張再熟悉不過的容顏。
一切生死,都要看今晚。
她眼睛酸澀很難受,她不敢再哭,她要清清楚楚看著他。
從恨他抵觸他,懵懂不知到不由自主喜歡他,最後情難自禁愛上慕容尉遲。
這三年多其實很短很短,短到她想多說幾聲愛他都還來不及。
輕握他的手掌貼緊臉頰慢慢摩挲,就像平素他總愛這般對她,他的愛來的太激烈滾燙濃烈的嚇到了她。
再轉念想想,他唯有對她才如此。
然而她卻從未發覺,她不知饜足需要他的溫暖與寵溺,這個男人霸道的非要她給予回應。
十二歲,一輪的歲月。
阿麟哥哥,我突然感覺我們似乎很早很早就認識了。
有點可笑吧,可是我真的有這樣的感覺。
“你要醒過來,不準丟下我,慕容尉遲你若不答應我,我一輩子都纏著你不放,不管你去哪裡!”
她割舍不下對他的眷戀,那麽有慕容尉遲的地方她才能活,無論人世間或者黃泉路,一路跟隨相伴,不離不棄!
連映瞳低垂眼簾,腦袋蹭著他臉頰,她好想念以往,慕容尉遲伸手溫柔摸著她發頂,被人寵愛的感覺可真好呀。
突然間,似乎又再有被他撫著發絲的感覺,她眼眶又一次濕了,不敢抬頭去看恐是一場虛幻。
“瞳瞳。”
虛弱輕微的聲音,激得她渾身一顫,抬眸觸及眼前那雙幽黑邪氣的眸子,連映瞳怔住濕燙霧氣蒙住眼睛,她鼻酸難忍堵住喉嚨發不出聲音。
眼下被粗糲老繭的指腹輕刮幾下,眼淚被抹去,覷著她又痞又壞的眼神蘊含蝕骨溫柔。
“我正睡的舒服,結果聽見你又哭又鬧的,說要纏著我不放——”
說不出話,她也不給他再開口,身子湊過來親吻他乾涸的唇,長久纏綿的吻難舍難分。
慕容尉遲醒是醒過來,缺少食物多天來他靠著雪水維持性命與慕容修荻不斷周旋,加上傷勢比較嚴重,連映瞳比任何人都要緊張。
她嘴巴不說,那張小臉繃得緊緊的,他哪怕輕微皺眉,她都嚇的臉色發白。
她不肯離開他半步,喝藥她親自喂,用膳時她在一旁伺候,一開始她照顧起來不熟悉,幾次之後變的熟練。
夜裡他稍微咳嗽一下,她馬上從睡夢中驚醒,一定要看著他入睡才放心。
乖順聽話非常黏他,只是話一天比一天少。
“連利揚那裡出什麽事了?”慕容尉遲問起過來查看他傷勢的慕容淮秀。
“聽說連利揚病重。”
“病重?不是說好轉很多了嗎?”
“臣弟先前也聽聞,在皇兄回來前突然發作的。”
“淮秀,皇兄最看不得瞳瞳受委屈。”慕容尉遲說道。
他黑眸灼亮實在看的太通透,慕容淮秀不敢隱瞞,顧及到皇姐他想了想盡量說的委婉。
“問過大夫,說是怒火攻心,人已經醒來,可說不了話。”
說話間,連映瞳進來,慕容淮秀見狀識趣得馬上自動退下。
“今天感覺好點沒?”連映瞳方才愁雲慘淡,一進來見了慕容尉遲立刻展顏一笑關切詢問。
慕容尉遲點點頭,招手讓她過來。
“去哪裡了?早上就不見你。”他淡淡問道。
“爹爹病了,我去看望。”連映瞳很老實回答。
“叫淮秀過去瞧瞧,再怎麽說他醫術比秦府大夫來的高明。”
“我娘親說不用了,秦叔叔請的大夫也不錯。”她輕聲回答低下頭,她也有這個意思和娘親提起,然後娘親卻信不過小叔父。
她明白,娘親與慕容尉遲因為她存有很大的芥蒂,爹爹的病由她而起,她探望時沒有少被責罵。
慕容怎會不知道她心裡所想,他坐直身體伸手將一樣東西遞給她。
連映瞳看清什麽一陣驚訝,“你、你還留著?!”一個平安護身符,被撕碎後再將碎片黏貼好,上面還沾染點點血跡,她撇撇嘴,水眸含淚。
她為他求的,在蕭府她鬧著要和玄之離開,慕容尉遲一怒當著她的面撕了。
“撕了,又收著做什麽。”
“我女人送我的第一件禮物,我靠著這個活下來。”他說的情深意長,凝視連映瞳,溫柔深情,她心頭一點燥熱不由垂下頭。咬著唇輕笑,臉頰浮現可愛的紅暈,手指撫摸胸前的墨玉。
抬眸對他嫣然一笑,慕容尉遲的心頓時軟了,摟著她靠近自己,唇含著她白皙玲瓏的耳垂一番逗弄,聽著她輕穩呼吸漸漸亂了。
這方面慕容尉遲一貫強勢,濕熱的吻從耳垂落向雪白脖頸輕輕咬著。
小手突然抵住他肩頭,姿態有點拒絕他的意味。
“我想要你。”他的聲音蠱惑她,連映瞳聽了頓時無力。
“傷……”不是拒絕,而是他的傷。
他握著她小小手掌在腰間一同解束腰環扣,唇舌一點沒閑著侵襲她敏感的脖頸,耐不住他挑逗觸碰到他傷口,聽慕容尉遲疼的輕呼,她嚇的不敢再動。
“乖,自己脫?”他放開她。
連映瞳與他離開點距離臉漲紅在他視線注視下小手顫抖一層一層束縛脫完丟下,只剩貼身褻衣,慕容尉遲直接拉她過來,張口咬開她衣襟,一手探入後背,一下一下撫摸絲緞般光滑的後背。
脊椎酥麻感覺隨著他手指溫柔撩撥逐漸明顯,然而這個男人並非溫柔,她衣襟被他又咬又扯露出貼身肚兜,輕巧單薄的肚兜勾勒出她美好身形。
他一手探入尋找她胸前綿軟渾圓,大手覆上時輕時重揉捏,指尖刺激那點嫣紅挺立。
“瘦了。”說話間慕容尉遲很快解開最後那層束縛,屋舍很亮堂,連映瞳身無寸縷,像初生的嬰孩。
慕容尉遲呼吸變的粗重,連映瞳身軀弓起朝前更靠近他,他捧著她纖細腰肢,濕熱的吻停留在她身體唯一那場傷痕。
慕容尉遲每次無比虔誠親吻那裡。
抬頭,眼前一雙明眸濕亮純淨凝視他。
沒有絲毫引誘,卻令慕容尉遲陷入瘋狂,只有他知道她的身子多美好,每一次他主導情欲,卻被她誘向欲望的巔峰。
他身軀壓住她,手掌輕撫她大腿內側最柔嫩肌膚,她身子敏感,雙腿微顫小聲嗚咽。
慕容尉遲額頭汗珠滴在她肌膚上,他看著身下的人全身泛起迷人的薄紅,也同樣不好受的呻吟。
“輕點……”
慕容尉遲抵在她頸窩,手掌摸著她平坦小腹,這裡會在孕育屬於他們的孩子。
板過她的下頜吻上,她渾身打顫眼神迷蒙,他的傷還沒有好,精力怎麽好的出奇,他……
“想什麽?”他身下猛的一頂,她幾乎哭出來,嗚咽聲那麽可憐。
“小乖,叫阿麟哥哥!”
她卻不似平常那樣肯開口。
他在她身體中卻不肯給她快樂,她蹭著他,索要著,淚眼朦朧真讓慕容尉遲愛到心裡。
欲望停在她身體內叫囂,想要極致瘋狂的快慰,“聽話,叫出來!”他咬著她耳垂,手掌撫過她胸前、小腹、腿間所有的敏感處。
“阿麟、阿麟哥哥……”她破碎的聲音令慕容尉遲緊繃到極限的身體找到了突破的關卡。
連映瞳指尖扣著被褥用力到泛白,身軀不受控制痙攣,抬起手臂軟綿綿抱著慕容尉遲,頭埋入他寬厚肩頭大聲喘息。
慕容尉遲眼前突然一陣模糊,心微微一怔,下意識闔了眼簾扣緊她的腰,生怕她會突然消失似的。
複而睜開眼睛,眼前清晰。
低頭他看見連映瞳雙膝,眉頭深擰,伸手過去又不敢碰。
她能弄傷自己,每次慕容尉遲會冷臉罵她,這次他心裡只有暖意與愧疚,她為他做的事,連映瞳卻隻字不提。
這膝蓋的淤青,一定是是跪在佛堂弄的。
肩頭傳來痛感,她含淚有點委屈咬他。順著慕容尉遲視線下移,膝蓋的淤青被他看見了……
她有點不是所措垂下眸子,想個犯錯的小孩子。
“到底是我虧欠你。”他的聲音慵懶仍未從情欲裡走出,勾著連映瞳羞澀砰砰亂跳的心。
“我、我沒怪你……”
依舊心思單純的丫頭,他斂去眸中笑意,“我補償好不好?”
補償?她搖頭。
“要的,瞳瞳你要的。”他鳳眸眯起輕笑,連映瞳哪裡能招架住,只有點頭說要。
她每一個表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嬌媚的容顏微微蹙眉,卻顯然早早陷入情潮不可自拔。
連映瞳總算知道他的補償是什麽,她小小的抗議聲,從喉嚨裡發出,卻統統變為繚繞人的呻/吟令這個男人更為愉悅。
在慕容尉遲身下被佔有,有力撞擊每一次都那麽深入直達她的敏感,她目光漸漸渙散,眼睛所見上空所有一切開始旋轉。
她覺得快要昏厥,強烈眩暈襲來,她指尖狠抓慕容尉遲後背,弓起身子承受他,又一輪的高潮。
她累的手指都動不了,渾身汗濕,他湊過來吻她微張的唇,細細咬著她唇角,有些癢她閉著眼睛回應慕容尉遲。
兩人赤裸,暖熱身體沒有束縛緊密貼合那樣舒服。
“小乖、小乖……”他溫柔沙啞喚著這兩個字。
連映瞳睜開眼睛凝向他,深情可以溺斃性命的幽黑瞳眸,她心裡突然有點難受,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小乖這個稱呼莫名令她傷心。
他拿開她的手掌放在唇邊親吻,見她泫然欲泣的模樣,看來有些事應該對她說。她想轉身背對他,被慕容尉遲一把拉至懷中。
見慕容尉遲靠近,她急忙閉起眼睛道,“我累了。”
她一臉抗拒的模樣,慕容尉遲輕聲歎息,卻沒有放手反而更用力抱緊,恨不得將她嵌入懷中成為刻骨烙印。
“你不記得了。”慕容尉遲手指摩挲她肋下那道陳舊傷痕。
她倏的瞪大美眸,濃密纖長的睫毛還掛著晶瑩淚珠。
慕容尉遲撩起她發絲親昵的在連映瞳耳邊道,語氣充滿落寞與傷感。
“我們以前就認識?”她小心猜測。
慕容尉遲搖頭,“不算認識,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你也不知道我的身份。”
“在我生病前?”一場大病後她忘記了原來所有的事,包括她身上的那道傷疤。
“你當時還沒有滿四歲,很小的個子,連名字也沒有。”
“你一直記得我?”四歲到十二歲,八年裡她根本不知自己還認識慕容尉遲這個人。
他手指點著她額頭紅痕,“阿麟哥哥一輩子也忘記不了你,小乖,可是你忘記阿麟哥哥了。”最後幾個字生生被他說出了委屈的感覺。
連映瞳水眸劇烈震動。
可是你忘記阿麟哥哥了。
她缺失的那一塊記憶,小乖和阿麟哥哥,她與慕容尉遲。
“告訴我,那也是我的記憶。”連映瞳主動摟著他,熱淚燙的慕容尉遲心顫。
他低頭吻她,露出極為孩子氣的笑容。
“登基前,我遭遇過好幾次刺殺,基本都能險象環生,逢凶化吉,唯獨一次,欠了一個人一條命。”
“你的意思是……”連映瞳瞪大眼睛指向自己。
慕容尉遲沒正面回答,深深看她一眼,她撇撇嘴角想著自己才四歲不到,又怎麽能救慕容尉遲,小腦袋蹭著他下巴好一會,怏怏道:“我知道我從來都是幫不了你的。”
“刺殺我的人是連利揚。”
“我爹爹?”連映瞳大吃一驚,想起璿姨曾經提起慕容尉遲有次在外遲遲沒有消息,先帝派人找尋。“我爹爹當時奉旨出宮找你,怎麽成了刺殺?”
“還要聽嗎?”
她捧起他的臉,“要聽。”她承認她有些羨慕嫉妒辛湄曾經與他走過的共同歲月,那些過往任由誰都無法抹去,屬於他與辛湄。
連映瞳不曾想過自己與慕容尉遲相識的更早,而那段記憶卻是她缺少的,他若不說,她此生怕根本不會知道。
慕容尉遲對充滿好奇等著靜靜聆聽的連映瞳長籲一口氣。
那一次他在外遲遲沒有消息,的確遇見一點小麻煩,然而連利揚帶兵一路暗中刺殺他,慕容尉遲不過十多歲的少年,他選擇從偏僻山路行,避開連利揚。
徒步上路,風餐露宿,貴為皇子學武這些年已經將他磨練,再惡劣環境獨自一人也能泰然面對。
連利揚帶兵打戰厲害,對琢磨人心術也頗有手段,有幾次慕容尉遲行蹤被他發現一路追來,幸而他逃脫追蹤。
在一處偏遠小鎮,連日疲於拚命的他還是累得病倒。
騰出空房,又收留慕容尉遲住下的是個年老的村婦,身邊帶著一個幾歲的小童。
他那時生性還很冷傲,客氣卻疏離。
養病那幾天,最頭疼不懂事的小毛頭來打擾自己。
門板被拍的響亮,小孩子似乎耐心特別好,不聽到慕容尉遲出聲就是不停下來。
他不理睬,門從外推開,他余光瞄見一雙小短腿朝他面前跑過來,然後努力蹬著爬上他睡的榻。
“嗯?”他皺眉故意擺著臉。
初次見面他急於找個地方養病避開追兵,所以態度和藹甚至破天荒對那孩子笑了笑,結果小家夥衝他樂了老半天,以後纏著他不放。
果然,他冷臉時比較可怕,小家夥也被嚇著,異常清澈的明眸頓時眼淚打轉,濕漉漉的眸子天真無暇凝著他。
“男孩子這麽這樣愛哭。”慕容尉遲一向冷情,殺人都不手軟,對一個孩童的眼淚他竟然有些歉疚。
“我不是……”
小聲音奶聲奶氣的,加上楚楚可憐落淚的模樣,慕容尉遲伸手捏她臉頰,不由聲音輕柔,“不哭了。”
很聽話的孩子,真的止住眼淚,見慕容尉遲沒有那麽凶,主動靠過來,從懷裡拿出小香包遞給他。
慕容尉遲認得是糖炒栗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