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遇刺 意外的纏綿(2)
她記得好清楚,慕容尉遲墨綢似的長發光澤如流水,豔麗妖冶到過分好看的臉近在咫尺,她一抬頭就能貼近。
他狠狠的吻她,手卻極其溫柔在她身體點起一簇又一簇火,燒的她渾身發熱,甚至在她身體最私密的地方肆意挑逗。
身體不舒服的疼,全身燥熱逐漸化為不明的一股騷/動,她驚惶無措,卻對他的行為無可奈何。
她哭著求他,他更溫柔對她笑。
這樣還不夠,他一隻手固定她不能隨意動彈,另一隻手攥緊她的手一路而下按在他小腹下那處。
“朕到如今……還是不想強迫你,瞳瞳你懂朕的心嗎?”
像被什麽燙了,她要縮手,他緊盯著她,卻將她的手按的更緊。
“朕可以放過你,但是朕要一點甜頭……一點甜頭……”一口咬在她脖頸,微痛,她無意識扭動身子。
“瞳瞳。”他聲音柔的幾乎要將她包裹其中,聽不到他之外的別的聲音,忘卻太廟外即將闖入的會是誰。
大顆的汗珠伴著他喘息,滴落她臉上、身體上,他痛苦卻又愉悅的呻吟在她耳邊撩動她心弦。
她怔住,盯著他緋紅的臉頰,他微睞的鳳眸迷離含著情/欲。
殘忍暴虐的他、溫柔深情的他,狠辣決然的他,還有此刻在情潮裡沉溺的他,他到底擁有多少不同面目,連映瞳無法再多想,她卻為此刻的慕容尉遲驚豔。
他的美,有致命的誘惑,起初不覺得,等到發現她已然逃脫不了。
他嫣然水色漂亮的唇瓣令她呼吸一滯,慕容尉遲輕咬了下唇,眸中水光瀲灩,瞬間神情中有從未有過的一絲羞澀,她簡直懷疑自己看錯了。
那樣的慕容尉遲宛若書裡提起擁有絕色容顏,用來迷惑凡人一口口將其吞噬的妖精。
他重重喘息,伏在她肩頭,“瞳瞳、瞳瞳,朕的寶貝、小乖……”
她完全被他攝了魂魄般,慕容尉遲沒有真的要她,卻將最妖冶的姿態烙印在她腦海裡,心中,還有身體內。
“嗯~”她發出微不可聞的一聲,連映瞳下意識捂住唇,這聲音太奇怪,軟綿嬌媚像急切渴望什麽來填滿身體傳遞來的空虛感。
蜷起身體,她惴惴不安,即使這裡只有她一人,她還是不願意承認想起他時,她身體真正的感受。
他是她舅父,他們卻有很親密的接觸,她居然開始接受屬於男歡女愛的那些事兒,無法抗拒慕容尉遲的誘惑,又被強烈的羞恥感包圍。
太廟裡他抱著她走出,她隻敢在離開時偷偷看他一眼,別人的目光到底如何來看待她,連映瞳根本不敢去想。
如果沒有刺客一事,太廟大門被撞開,她和慕容尉遲的關系再也掩飾不了!
他想要她,可她不能、不會更不敢接受。
“舅父……”她抱緊自己,內心羞恥、負罪交加,身體卻開始想念他的親吻、愛撫……
連映瞳開始深深討厭這樣的自己,不能再去想他,既然害怕不能面對這段關系,為什麽不徹底結束?
她還有退路,唯一僅有的退路,即使他會生氣,她也顧不上那麽多。
她決定了,必須這麽做!
一室濃重藥味,慕容碧霄腰間傷口猙獰,鮮血止不住湧出,浸透不斷換上的雪白棉紗。“蕭成,多拿些藥來敷上,能止住血。”
“爺,還是請大夫來瞧瞧,這傷不輕。”蕭成身子不動苦口婆心勸慰自己主人,這次事敗,主子心裡一定不舒服。
“爺,您這傷……”匆匆趕來的女子見狀蹲在他面前,趕緊再替他止血。
“本王無事,你不用擔心。”慕容碧霄失血過多臉色發白,緊蹙眉頭按耐心底那團怒火。
“連姑娘,還是我來吧,您給爺取藥來。”蕭成對女子使了個眼色,女子了然。
她連忙從藥櫃裡取出小瓷瓶倒出一點粉末與溫水調和,柔聲對慕容碧霄道,“先給眼睛上藥,拖久了對眼睛不好。”
一直垂首的慕容碧霄緩緩抬眸,那雙剔透的碧綠色眸子此時幽黑一片,怒火綿延燃燒。
慕容尉遲那個禽獸居然對瞳瞳……
她哭的那麽傷心,在他身下哀求,布滿淚水的小臉帶著絕望!
慕容碧霄揮手推開為他療傷的兩人,傷口劇痛,他緊閉雙眸倒地,痛苦的低喃,“瞳瞳,我的瞳瞳……”
伺候敷藥的女子聽清楚他說了什麽,如遭雷擊立在原地。
頃刻,她幫蕭成小心翼翼扶起慕容碧霄,將稀釋的藥水敷蓋他雙眼一層一層包扎好,改變眼瞳顏色的藥含有劇毒,要及時用解藥擦去,他比預計回來晚了,更趕緊用藥。
“我留在王爺身邊照顧吧,蕭大哥你去府外打點,王爺這情況恐怕幾天不能隨意走動。”
“那就麻煩連姑娘了。”蕭成面色沉重,這些年,何曾見過主子這般暴怒。他深知主子身手與耐性,聽他口中不斷喊著的名字,想來這次不單失敗,恐怕還牽扯到別的原因。
大概起了藥效,慕容碧霄情緒逐漸平靜,迷迷糊糊睡了片刻又被驚醒,他不後悔在太廟出手對付慕容尉遲,隻後悔為什麽不早點救她。
玄之哥哥,我將來長大了做你新娘子好不好?
玄之,你親我,我沒有生氣,你別……
叔父放心,我死也不會說出那天我們之間發生的事兒。
慕容碧霄狠狠抽吸,懷裡貼身放著荷包,舊了褪了色,一角繡著的瞳字被他日夜摩挲記在心間一刻不曾忘記。
從在宮裡池塘邊撿起她掉落的荷包,慕容碧霄就確定她是瞳瞳,九年不見,她容顏依稀帶著昔日兒時的輪廓,出落的越發嬌憨媚態。
有一瞬間衝動,他很想撫著她的發,如以前那樣緊抱她入懷,最後隻留給她一個決然的背影。
三年前連家滅族,他偷入南溟試圖救她,卻遍尋不到她的蹤跡,一千多個日夜他派人不斷打聽,卻未有料到她被慕容尉遲藏在宮裡。
庵堂再相見,她驚喜的目光凝視他,脫口而出,“玄之哥哥。”
他的瞳瞳,近在咫尺的溫暖,他卻狠心摒棄。她摔倒再地,傷的很重,他硬著心腸不理睬她。
聽著她小心翼翼喊他叔父,想盡辦法接近他和他說話,他不得不提早避開她,她一定很傷心。想到這些,慕容碧霄內心滋生滿滿的悔恨。
更後悔為什麽不能一劍殺了慕容尉遲,他心裡疼惜的多年的女子,被另一個男人凌辱。她那麽小,那麽柔弱,慕容尉遲怎麽能對她……
攥緊荷包貼在心口,宛若她依偎身邊。他收斂紊亂氣息,一點點恢復往昔的冷靜自製。
“王爺。”女子擔憂的輕聲喚他。
“小月,你出去吧,本王想靜靜。”慕容碧霄冷聲道,“叫蕭成來見本王。”
“是。”
女子遵從吩咐輕手輕腳出去,末了轉身凝視他,眉間那抹擔憂越發深重。
找到蕭成傳了王爺吩咐,她突然喊住蕭成。
“蕭大哥,小月有一事請問?”
“連姑娘有事直說。”
“王爺口中喊的人,蕭大哥可認識?”
蕭成想了想搖頭,“我應該沒有聽過這個名字,連姑娘為什麽這麽問?”
“這個名字令我想起了一位故人,不過天底下相同名字的人很多,大概是我多想了,也許我的那位故人早已不在人世間。”
見她語帶悲涼,蕭成有些不忍,他是武將不太會說什麽安慰的話,連姑娘是王爺禮待的貴客,這幾年跟著王爺照顧左右,著實幫了好些忙。
她對王爺的用心,他這個粗人也看出幾分。連姑娘相貌出眾,也有才學,平時待人謙和有禮,蕭成對她頗有好感,有些話他思量半天,還是開了口。
“連姑娘,恕蕭某直言。”
“蕭大哥請說。”
“王爺性子冷,素來不喜與人打交道,這次回南溟,倒是有個人與王爺幾番見面。這個人身份蕭某不能說出,蕭某唐突,覺得她五官眉眼有兩三分相似連姑娘。”見她神情一怔,蕭成生怕她多想什麽連忙補了一句,“不過是個十多歲的小女孩,王爺沒怎麽搭理過她。”
女子淺笑,“原來如此,多謝蕭大哥。”
“蕭某先去見王爺,連姑娘告辭。”
蕭成走後,她仔細回味他說的那幾句話,慢慢她捂住心口,有些抑製不住快速跳動的心,呼吸急促,不得已拿出藥瓶吞服藥丸。
“連姑娘,府外有人求見。”家仆打扮的人過來通報她。
“就說王爺不在府裡,不見客,請回。”
“有蕭府的帖子。”
蕭遠兮又要見王爺?
她心知暫時還不能得罪蕭家的人,可慕容碧霄傷勢需靜養,此時露出一絲破綻,王爺多年心血前功盡棄,遂爾她整了整衣衫親自出府抵擋。
“請轉告蕭大人,我家王爺感染風寒,真的不能過府一敘。”她溫和婉拒。
蕭遠兮府隨從一向飛揚跋扈慣了,不將她放在眼裡,“那不成,我家蕭老大人親自下帖邀請,王爺總要給幾分薄面。”
“蕭老大人的帖子確實不能不接,那我為王爺做個主,請蕭老大人來王府相聚如何?”
“你做主?小小的奴婢口出狂言!”
她昂首慢慢走下台階將帖子恭敬遞給傲慢的侍從,微微淺笑,“你一小小侍從也能替蕭老大人做決定,我這個奴婢又如何不能為王爺做主。回去轉告蕭老大人,要麽來王府一見,其他諸事免談,這話是我說的,一切後果連映月一人承擔。”
夕陽裡,女子清麗面容笑容甜美,明明是嬌柔的花朵,她眼裡神情中卻帶著冷意,一種冷透骨髓的漠然。
慕容尉遲聽完宗霆帶來的消息,蕭遠兮辭官遠行大漠,蕭家送行看似行事低調,實則辦的隆重,朝中大小官員一個不差的收了帖子,就等宴席那天前往蕭家。
這倒有些樂子,蕭家的勢力日益壯大,小的不知道收斂,開設賭檔妓坊,現在位居高位的蕭老大人也有些得意忘形。
真以為他饒了蕭遠兮一命,蕭家就是避過一劫?或者又在做一場好戲,企圖遮住他的眼睛。
“宗霆,蕭老大人的家宴,你覺得朕去走動走動如何?”
宗霆一笑,“那是皇上的嶽父設宴,離開南溟的又是皇上的小舅子,這家宴皇上不去恐怕才不好吧。”
“你陪著朕走一趟。”
“臣遵旨。”
慕容尉遲說完目光落下站在牆角半天不吭聲的連映瞳,她垂著頭,隻專注望著衣角。
宗霆是個明眼人,一看那情形,雖然有些同情小郡主,卻只是暗自搖搖頭。太廟遇刺,慕容尉遲幾乎當著朝中所有人的面表明了她的重要性,甚至為了她對蕭遠兮動怒,等於與太后、蕭家公然對峙。
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小郡主卻表現的像什麽也沒有發生。
“臣告退。”宗霆一說話,她立即來了精神。
“常寧也告退。”
“你敢走出去,朕就……”慕容尉遲停了停,視線遊移在她雙腿,冷冷繼續說完,“朕就打斷你的腿,一輩子睡在朕的身邊。”
宗霆身影還在門外不遠處,慕容尉遲對她說話那麽露~骨,連映瞳氣急,停下腳步瞪著他。
慕容尉遲看她氣呼呼的,再生氣也總比沉默不語的好,他對她招招手。
“過來。”
“我又不是寵物!”她不喜歡他這麽隨意喚她,卻不得不聽吩咐過去。
“你怎麽不是寵物?”慕容尉遲順勢就抱她坐在雙腿間,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抬起她下頜逗著她。“你會咬朕,你看看朕都傷成什麽樣了?”
不等她反駁,他伸出被她咬過幾次的手掌在連映瞳眼前晃動。
虎口處兩點咬痕,手臂那裡一排齒印,小小的牙齒印真的很像小動物咬的。他手指輕刮她臉頰,觸感細膩柔嫩的很舒服。
連映瞳臉忽的飛上兩抹紅暈,“熱,我坐旁邊。”
慕容尉遲察覺到她的不安,故意不放開她,她一想掙脫,他就動手輕擰她腰間。
“朕不覺得熱,你就坐這裡不許亂動。”他眼底浮現危險氣息,她乖乖就范。
她一直在躲慕容尉遲,每天天亮,不是去太后那裡就是去皇后宮中,她甚至情願和其他妃嬪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不等到天黑,她就關閉關雎宮,重重上鎖,時常睡驚醒或者失眠到天亮。
及笄之禮遇刺,妃嬪們對她噓寒問暖的關心,還有對蕭遠兮的責備,看似無聊的閑談,她還聽聞了一些她從不知道關於自己的事。
今天她又到處閑逛,和慕容尉遲最近的新寵德妃在花園賞花聊天,途中被下早朝的慕容尉遲逮個正著,連映瞳不等他說話就自發自願的跟他過來。
“瞳瞳,什麽動物最愛咬人?”
“你就是想說我像小狗咬你了!”
慕容尉遲捏著她臉頰笑出聲,連映瞳鼓著腮幫子生悶氣,她又不笨,知道他用意,至於笑這麽開心呀。
“不高興?”他早就瞧出她有心思,原來躲著他,被他撞見後,什麽也不說就聽話跟來禦書房,站了半天不開口,想是思量好久又不準備說出來,打算再蒙混他跑走。
她藏不住心思,卻喜歡攢心思不說,她不願意將心裡想的全盤告訴他,慕容尉遲不逼她,她就能這麽沉默挨著過日子。
“沒有。”聲音和蚊子哼唧般,問還是不問?或者就這麽算了。其實也不算重要,她都要離開他了,還提從前他隱瞞的事做什麽?
慕容尉遲收斂笑意,用一種非常認真甚至令她覺得真誠的眼神凝視她。
“你想問關於蕭遠兮求太后將你賜婚給他的事兒。”
好吧,他又猜透她的心思,她的確想問,話到嘴邊又咽下,其實很簡單的一句,面對慕容尉遲,連映瞳就覺得糾結複雜。
“你還想問太廟遇刺,是不是朕故意安排的?”
她瞅著他,下意識點頭承認。
“這幾天為了答案是不是想的腦袋都疼了?小乖,嗯?”他抱她調整姿勢,迫使她面對自己。“還有什麽,你盡管問,朕告訴你。”
確實這幾件事對她而言真的複雜糾結。
“你全知道了,我還能問什麽。”
慕容尉遲執起她的手一根一根親吻,舌尖濕熱一點癢意透過指尖再次小小撩撥她的心。
“舅父。”她帶了央求,她不想再背負更沉重的羞恥。
他眼神一暗,將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緊緊貼靠在那裡,“蕭遠兮向太后求賜婚,他要娶你。朕就想辦法弄走他,怎麽狼狽怎麽辦。”
“你是不是想殺他?”
“不錯,他開口說要娶你的時候,朕就想砍了他腦袋。”眸子裡傾瀉狠意。
連映瞳渾身發冷,慕容尉遲的語氣毫不在意,簡直不當那是條人命,蕭遠兮還是蕭貴妃的弟弟,也是他表親,他居然這般無情。
“覺得朕狠心,不當他是條人命。沒錯,即使沒有太廟遇刺一事,朕總有辦法讓他遠離你,甚至無聲無息的死去。”他湊近她,令她看清深藏在他眼中極端的瘋狂。“任何覬覦你的男人,哪怕看你一眼的男人,朕都會殺了,你只能屬於朕。”
“為什麽……”其實她一點不喜歡聽到他的回答,卻鬼使神差的還是問了。
慕容尉遲果斷回答,“因為愛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