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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幸》第72章 白月光
  第72章 白月光

  韓寧身子一僵,盯著曾子牧老半天沒言語。

  她是在心裡組織語句,想怎麽解釋這個問題會比較令人信服。但很快她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實在多余。因為曾子牧臉上嘲諷的笑容越來越大,很顯然他已經想明白了什麽,並且不願意再陪著自己演戲了。

  韓寧瞬間收起自己那副苦口婆心的模樣,變回到正常模式:“你這個人永遠這樣嗎,把別人的好心當驢肝肺。”

  曾子牧和也認識多年,對她的本性早就了如指掌。這會兒非但沒生氣,反倒更心平氣和:“你的好心我受不起,你想要的我也給不了。不過我倒不介意聽聽你的打算,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你以為他會讓你一直這麽悠閑地躺著養傷?剛才是因為你昏迷了他才願意把你送回來,大概是怕你直接被弄死了。他現在若知道你醒了,搞不好又要開工了。”

  “有你在,他會來嗎?”

  韓寧失笑,再次感歎這男人太聰明,什麽都瞞不過。

  “曾子牧,我就想問你一句,你就這麽討厭我嗎?”

  “我沒有討厭你。”曾子牧一臉真誠道,“我只是不愛你。”

  “為什麽?”

  “不為什麽,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是人人都愛的,總有人喜歡有人不喜歡。你只是不對我的胃口,完全不用妄自菲薄。畢竟這世上還是有很多男人喜歡你的,其中不乏出色的。”

  “可他們都不如你。”韓寧突然貼了過去,對著曾子牧的臉笑得一臉邪惡,“你沒聽過一句話嗎,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如果你當年拋棄嚴幼微投入我的懷抱,也許我們早吹了。可你就是這麽強,不撞南牆不回頭,都弄成現在這副樣子了,居然還不肯向我低頭。”

  “你希望我怎麽向你低頭?”

  韓寧燦爛一笑,笑容裡滿是詭異的感覺。她愈加貼近曾子牧,最後整個人都快要撲在他身上了:“我的要求不高,放棄嚴幼微和我在一起。只要你答應這個條件,你可以馬上走出這間屋子。”

  曾子牧伸出手來,用一根手指把韓寧湊過來的腦袋支開,就跟支開條狗似的:“不用了,我覺得這裡挺好的。”

  “那這樣,我們換個方式,就在這裡,你和我來一場,就一回,也算了了我多年的心願了。從此離開這扇門,我們互不牽掛,怎麽樣?”

  曾子牧其實很想笑,如果他有力氣身上也不那麽疼的話,搞不好還真會站起來甩韓寧一巴掌。但現在他只能看看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抱歉道:“不好意思,現在這情況硬不起來。”

  確實硬不起來。但不是因為身上有傷。如果換個女人,比如嚴幼微的話,哪怕傷再多他也能保質保量完成任務。但面對韓寧他就算不傷也不可能硬起來。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是這樣,他早就看透了她的心。他對她來說未必就是什麽真愛一生的男人,不過是自尊心作祟,認為得不到的總是好的,久而久之他就成了她心頭的一片白月光。

  如果她只是鍾情於他,並不做出格的事情的話,曾子牧並不會覺得她怎麽樣。畢竟這世上的人都有愛人的權力,你不能因為人家只是單純地愛慕你就嫌棄人家。他從前不也愛嚴幼微對方卻不領情嗎?
  他甚至在想如果今天韓寧只是以殺死他相威脅逼他就范的話,他也不會有太大的感覺。可像現在這樣,公然在他面前提出如此下賤的要求,就不得不令他感到厭惡了。

  他望著韓寧,久久才道:“你不該進娛樂圈的。這個大染缸很少有人抵擋得住,你在裡面浸淫得越久,道德底線就會愈加墮落。我知道你們這個圈子裡的人,對性這種東西很開放,別說有感情,就是初次見面三兩個媚眼一拋也就勾搭上了。什麽男人包養男人女人玩弄女人之類的都很平常。不過很抱歉,我沒這麽重口味,我還是喜歡單純一些的女人。”

  “你放屁。”韓寧毫不留情罵了回去,“單純?我從前沒進娛樂圈的時候難道不夠單純,你不是一樣不喜歡我?”

  “你單純嗎?你那個時候一邊借吵架引起我的注意,一邊同時跟至少三個男生出去約會,並且讓他們每個人都相信你只和他們出去過。你這麽大的好本事,單純這個詞顯然配不上你。”

  韓寧愣了下,隨即又笑了:“真是拿你沒辦法,什麽都逃不過你的眼睛。算了,從前的事情不要提了。我的提議你既然不願意,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你就繼續在這裡待著吧,等哪天那個男人實在沒心情再折騰你了,大概也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你太小看你自己了,你不發話要殺我,他哪有那個本事殺我?”

  韓寧本來都起身要走了,聽到這話又回過頭來衝曾子牧笑:“哦,你又全知道了?”

  “一個對敵人只會拿鞭子發泄的男人,還能指望他的智商有多高。這樣的蠢貨被你拿來利用真是太正常不過了,他不是你的對手,玩不過你的。”

  “曾子牧,你越是顯得聰明,我就越是不想對你放手。如果你也跟一般男人那樣既愚蠢又自負該多好,我應該早就看不上你了。”

  “真對不起,我的優秀竟然害了你。”

  韓寧從來沒碰見過這樣的人,明明滿身傷痕連塊好肉都沒了,偏偏還能冷靜自持地和自己對話,甚至說話依舊尖酸刻薄不留情面。

  “你別忘了,我剛才可說過,他是殺過人的。我不讓他殺你不代表他不會殺你,萬一哪天我有個疏忽,搞不好他就一刀結果了你的性命。”

  “無所謂,總是要死的,早晚而已。”曾子牧兩手一攤,衝韓寧微微一揚下巴,“既然我難逃一死,作為這麽多年的朋友,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吧。好歹讓我死之前,不留一點遺憾。”

  韓寧又重新走回來,拉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你想知道什麽?”

  “你所做的一切。比如當年陳麗姍給嚴幼微看的那些照片,比如為什麽柯建中的父母會出現在赫拉號上,再比如怎麽那麽巧,吳楚行動的當天我被公司一樁事情叫了回去,正巧不在船上。”

  “你想明白了?”

  “還沒有,就是覺得這些事情透著不尋常,想來想去也就只有你能做了。這會兒反正你也沒事,好好給我解釋解釋。”

  曾子牧準確地抓住了韓寧的心理。一般這樣的人,處心積慮做了這麽多事情之後,總想找個地方宣泄一下,哪怕是過過嘴癮也好。可她做的那些事情見不得光,跟普通人沒法兒說,說了人家也聽不懂,唯一能聽懂並且滿足她虛榮心的就只有他和嚴幼微了。

  甚至他比嚴幼微更適合當個傾聽者,因為他比嚴幼微更有權勢也更有能力。這樣一個強勁的對手居然在被她算計了一回又一回,韓寧一想到這點應該就會十分興奮,腎上腺激素迅速分泌,導致她會將心裡藏著的秘密通通說出來。

  果然他這麽一鼓勵,韓寧的眼睛裡立馬射出興奮的神彩。她也不介意曾子牧沒被束縛住,兩人就離了兩米左右的距離,當著對方的面,她就把心裡想說的話通通說了出來:“你猜得沒錯,那些事情都有我有關。柯建中的爸媽是我出錢請他們上船的,當然他們並不知道,隻當自己真的中了大獎。一開始我並不清楚吳楚是否真的會行動,所以送那兩個老家夥上船只是為了給你和嚴幼微的甜蜜生活製造點麻煩。畢竟柯建中的媽是顆定時炸彈,並且你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就爆炸了。至於吳楚行動那天,確實是我給致美找了點小麻煩。調開你才能讓他行動地更順利。我本來都以為能成了,沒想到最後竟然被你爸截胡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你們兩父子也夠可笑的,明明有血緣關系非為個女人鬧得這麽僵,真不知道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麽。”

  “肯定不如你腦子裡裝的陰謀鬼計厲害。”

  韓寧也不計較他的尖刻,依舊沉浸在發泄的美好感覺中。她滿臉得意,說起陳麗姍的事情來真是滔滔不絕:“……那女人跟我差不多時間進娛樂圈,可惜腦子太笨天資也不好。一開始就只是做些小模特的活兒維持溫保罷了。也不知道哪一天她就勾搭上了一個凱子,還拿拍到的照片跟我炫耀。我一看這不是你嘛,所以索性攛掇她想辦法懷上你的孩子,並且要拍下證據,回頭找嚴幼微理論去。嚴幼微這人的性格我知道,眼裡不怎麽揉沙子,柯建中不過跟個女人睡一覺她就直接和人分手,要這看到那些火爆的照片,還不得跟你吵翻天。我原本真沒想到能把你們搞散了,就想讓她和你天天吵吵,搞不好感情自然就淡了。真是沒想到天助我也,她比我想的更不能揉沙子,居然直接甩了你。這麽難侍候的女人,你到底是有多自虐才會想不開和她在一起?”

  曾子牧微微一笑:“這就是我喜歡她的地方。她至少還有自尊自愛的心,而你,完全沒有這種東西。”

  韓寧突然笑了起來。

  她坐在椅子裡笑得東倒西歪,看上去就像一棵快被大風吹倒的樹。她完全沒了平日裡粉絲面前冷豔高貴的氣質,變得猶如市井潑婦。到最後她竟還笑出了眼淚,伸手抹了抹兩邊的眼角,望著曾子牧的時候毫無羞愧之意。

  “沒錯,我是沒有羞恥心。這東西能派什麽用場,能吃還是能花?進了娛樂圈吃這碗飯,裡子面子通通都不能要。那些腦滿肥腸的老東西把手搭在我身上,甚至伸進我裙子底下亂摸的時候,我就告訴過自己,去他媽的自尊自愛。老娘就是要賣身求榮,要踩著這些人的肩膀往上爬。等哪一天爬到最高位了,連這些東西都要來跪舔我的時候,我就能完全忘了從前受到的屈辱了。”

  “所以對你來說,宋立庭不算什麽,他也不過就是你人生中的一個墊腳石罷了。甚至連我充其量也就是一塊更高更厚的墊腳石。你勾引我不是因為喜歡我,只不過想要爬得更高更快罷了。曾太太這個頭銜會令你的虛榮心無限膨脹,能讓你達到極致的快感。別再說什麽愛我之類的話了,聽著怪惡心的。”

  “沒錯兒,我確實看中了你的權勢地位。但我剛開始的時候,還在學校裡的時候,對你確實有幾分好感。感情這東西誰說得清呢,你說我是虛榮也好,我說我是真愛也罷。感情本來就是摻雜各種因素的,一個人會被別人愛也是因為他身上有諸多值得被愛的閃光點。你嘛,盤亮條順有錢有勢,這幾點缺一不可,少了哪一個都不合適。所以我總不滿意宋立庭,因為他和你站在一起就總缺那麽一兩點,見過好的了再去遷就次的,我心裡上過不去這道坎兒。”

  韓寧邊說邊彎下腰來,一臉托著下巴裝做饒有興致地打量曾子牧的臉:“怎麽看都覺得完美無缺。我可是特意關照了的,打你不能打臉,還有臍下三寸也得保住了。怎麽樣,我夠意思吧。”

  曾子牧被她灼熱的眼神搞得有些煩燥,別開頭不耐煩道:“行了,別再鼓吹你那些愛情理論了,說得再好聽也掩飾不了你醜惡的內心。我想吳楚一定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成為你的一枚棋子。這大概就應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句話了。他一心想要算計夏小喬,沒想到自己竟也一直在被人擺布。陳麗姍的那個所謂的好朋友薛婧,應該就是你吧。”

  “呵呵呵。”韓寧掩嘴輕笑起來,“真聰明,這事兒都讓你想到了。不過不是我親自出馬,我可真是費了不少心思,特意找了她從前的舊友來演這麽一出戲。把陳麗姍見嚴幼微的事情告訴吳楚,又好心地寄一堆東西給他看。那些視頻和照片現在都落在你手裡了吧,怎麽樣好看嗎?”

  “看別人乾這種事情,你覺得會好看嗎?”

  “也是,得看自己的才有意思。”韓寧說話間屁股已經挪到了曾子牧床邊,伸手就去摸他下半身的某個地方,“我覺得這種東西看自己的才有意思呢。不如這樣吧,咱們錄一段,回頭給嚴幼微發過去,不知道她收到之後會是什麽表情,想想都覺得很興奮。”

  盡管身上痛得如火燒一般,曾子牧還是用盡最後的力氣死死握著韓寧的手腕,不讓她碰自己的身體。他咬牙吐出一個字:“滾!”

  “你別這麽用力,你弄疼人家了。還是省點力氣吧,我要是想在這兒辦了你根本易如反掌。你現在在我手裡,我想怎麽玩就怎麽玩,曾董心裡是不是很不服氣,很想咬我?”

  “狗才會咬人,人從不咬狗。”

  這麽繞口的罵人話韓寧一時沒聽明白,等反應過來後臉上青白一陣,好半天才恢復正常:“行了,耍嘴皮子真是不可愛。你倒不如想想怎麽討好我滿足我,一會兒我給你把照片拍得漂亮些,盡量掩去你身上的這些傷痕,讓嚴幼微真心覺得你跟我好上了,不要她了,讓她這個黃臉婆有多遠滾多遠。你別這麽一副表情看著我,相信我的技術,這方面我有經驗。當年指導柯建中拍那些照片全是我的功勞,要不你怎麽會氣得幾個月不理你家小娘子,又把她生生給氣離婚了呢。”

  曾子牧原本平靜的雙眼立馬露出一道凶光。他微皺著眉頭盯著韓寧,片刻後重重拉著她的手腕往自己這邊一扯,韓寧身子一晃,整個人差點跌進他懷裡。

  “喲,開竅啦,知道要討好我了,想要服侍我?別著急嘛,好歹先讓我給你上點……”

  韓寧話還沒說完,肚子上突然受了重重的一腳。她眼睜睜看著曾子牧抬腳,皮鞋底直接踹在她腹部上。在一陣劇痛中她整個人飛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對面的牆上,身體在撞牆的一刹那再次感受到了另一股疼痛。兩股疼痛交織在一起,害她一時踹不過氣來。等胸口那一股鬱結的氣息尋到發泄口吐出來的時候,她隻覺得嘴裡一陣血腥味,輕咳兩下後居吐出一口血來。

  曾子牧下手實在太狠,她果然低估了他。一個被皮鞭抽了一晚上的男人,居然還能有這樣的力量,韓寧突然覺得一陣恐懼。

  但曾子牧也只有這點力氣了。剛才那一腳幾乎拚盡了他的全力,沒把韓寧踢死實在令他遺憾。一腳過後他歪在床上調整呼吸,明明難受得胃裡翻江倒海,面上卻還要裝出一切安好的模樣。

  只不過他蒼白的臉色和額頭的冷汗出賣了他。幸好韓寧自己也受了傷,忙著在那裡擦血漬,一時顧不上他。

  曾子牧就這麽微微閉上了眼睛,整個人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裡。恍惚中他感覺韓寧似乎出去了,關門的聲音又急又響。但隱約的他總覺得這女人又回來了,陰魂不散繞在他床邊,幾乎要逼得他再次掙扎著起來揍她一頓。

  因為他聽到韓寧在說話,吵吵的聲音鬧得人頭疼。

  韓寧出去處理了一下傷口,她畢竟是不久前才生產完的人,剛剛那一下差點沒把她踹死。可曾子牧越是嫌惡她,她就越是想要在他面前惡心他。從前她做的那些事情都忍不住一一想要告訴他,她就不信他聽完所有的事情還能這麽冷淡鎮靜。想看這男人變臉的信念一直支持著韓寧,以至於她很快又回到房間裡,衝著背對她的曾子牧繼續說道。

  “何必發這麽大脾氣,我挺夠意思的了。柯建中本來要說拍全裸照的,我沒讓,給攔下了。你這個人我還是多少知道一點的,過猶不及。要真拍了嚴幼微的全裸照,搞不好你就大發雷霆把事情扯出來了。半遮半蓋效果更好,更讓人有聯想力。我這也是為了柯建中的人生安全著想,要真一絲不掛地拍,你一生氣說不定就找人把他做了。那我豈不得不嘗失,柯建中可是枚好用的棋子,他存在一天你和嚴幼微就沒法兒好好過日子。真可惜他年紀輕輕居然死了,要不然你們現在怎麽可能還攪和得到一起。嚴幼微早就給別人生孩子去了。”

  曾子牧頭疼得快炸開了。他很想坐起來衝韓寧吼:“你他媽給我閉嘴。”

  但他沒有力氣,意識在漸漸剝離他的身體,他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耳朵上。因為他也好奇,想聽韓寧還能說出什麽更出乎意料的事情來。想不到自己身邊一直有這麽一個可怕的人,她設計了無數的事情,把他和嚴幼微耍得團團轉。她利用每一個可以利用的人,利用每一次微乎其微的機會。而她居然成功了。她說得沒錯,如果不是柯建中死得早,他或許已經失去嚴幼微了。

  想到這裡,曾子牧不由暗暗握緊了雙拳。

  韓寧也不管曾子牧聽沒聽到,繼續在那裡幻想從前的事情:“當初就不該讓你們結婚的,你們不結婚就沒那麽多事兒了。都怪我失策,莫利威酒店那步棋我真是走錯了。還是怪我當年太年輕,看不懂你們之間的感情。我還以為在你們酒裡下藥,害你們發生關系,又讓記者拍下那樣的照片,嚴幼微這輩子就算毀了,想進曾家是絕對不可能了。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她居然因為那幾張照片嫁給了你。這事兒搞得我鬱悶了好長一段時間,真是不劃算,我想睡的男人讓別的女人白白睡了幾年,虧大了。”

  韓寧說到這裡還自嘲地笑了笑。然後她彎下腰來,湊到曾子牧耳邊想要吻他。但這一彎腰肚子上的傷就疼得跟什麽似的,她忍不住“哎呦”了一聲,整個人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

  這疼痛大大地提醒了她,曾子牧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男人。一個對她無情無義毫無憐惜的男人,她根本不應該再給他任何機會。

  想到這裡,韓寧放棄了吻他的念頭,快步走到門口。臨出門前她又看了曾子牧一眼,得意道:“既然你不答應我的條件,那你就在這裡慢慢熬吧。相信總有一天你會被他大卸八塊然後橫屍街頭的。我等著看你最後的下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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