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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幸》第76章 番外一
  第76章 番外一
  嚴幼微去看韓寧,一路上想著該和她說些什麽。結果一看到對方,滿肚子的話居然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成了階下囚的韓寧再不是從前那個光鮮靚麗美豔動人的大明星了。她沒化妝,素顏的臉看上去有些浮腫,尤其是眼皮,像是哭了很久的樣子。原本韓寧是挺喜歡笑的,至少在公眾面前總保持一張笑臉,但現在她嘴角微掛,哪怕什麽表情也沒有都像是在哭似的。

  嚴幼微看到這樣的韓寧,突然覺得有點同情她。

  但更多的是恨她和討厭她。不僅恨她處心積慮地害自己害曾子牧,更恨她不為幼小的孩子考慮,做出那種事情來毀了自己也毀了孩子。

  宋立庭已經死了,他的孩子一出生就沒了父親,現在居然連母親也沒有。他將由祖父祖母養大,哪怕過再奢侈的生活,也彌補不了在親情上的缺失。

  嚴幼微向律師打聽過了,韓寧的罪不輕,綁架意圖殺人她是主謀聶坤才是從犯,所以從罪名上來說韓寧比聶坤更重。

  當然聶坤不一定判得比韓寧輕,甚至要比韓寧更重。因為他殺了金念權,殺人罪大過天。而且他還出手傷了曾子牧。不管怎麽樣韓寧在這一點上咬得很死,堅稱自己隻策劃了綁架案,但從未教唆聶坤傷人。

  聶坤一進到牢裡精神狀態就不大穩定。他倒也不把髒水往韓寧身上倒,痛痛快快就承認了傷人是自己的意圖。他太恨曾子牧了,一直到現在對他還是耿耿於懷。嚴幼微甚至覺得聶坤很可能會因此發瘋,從今以後都要在精神病院度過了。

  其實她看面前的韓寧,也覺得她跟瘋子沒什麽兩樣了。

  她慢慢坐下,就看對面一直低頭的韓寧總算有了點反應,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那張萎靡慘淡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顯得有點恐怖。

  然後她問嚴幼微:“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我只是來看你的。”

  “呵,裝得那麽好心,嚴幼微想笑就笑吧。我如今是階入囚,不像你高高在上的曾太太。我們兩個差得太多,你願意笑可以使勁兒笑。”

  嚴幼微覺得韓寧臉上的笑容十分刺眼,默默把頭撇開一些:“我是來看你的,順便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行,你問吧,我知道的全會告訴你。做了這麽多事情沒個人聽確實挺鬱悶的,難道你肯來當我的聽眾。”

  嚴幼微又把頭轉了過來:“我是想問你關於照片的事情。”

  “照片,哪些照片?是陳白光拍的那些還是柯建中拍的那些,還是兩件事情你都想知道?”

  陳白光受韓寧指使偷拍她和曾子牧裸照的事情,曾子牧已經全告訴她了。嚴幼微今天來主要是為當年柯建中拍她的那點照片來問個清楚的。但既然韓寧提到了陳白光,她就索性一並問了:“先說陳白光吧,他是我爸雇來的人,怎麽最後幫你做事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你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那個陳白光是個什麽貨色,濫賭成性見錢眼開,也就你爸那種傻子會被他騙。這種人天生膽子小,可又偏偏特別愛錢。給他點錢他就什麽都肯做了。一開始說得那麽好聽,說隻偷拍約會照片,床照他不管。可我一拿出錢包來他的眼神立馬就變了。我給的也不多,兩千塊而已,他就什麽都照做了。不過這事兒我挺後悔的,我本來以為出了這種照片曾致權看到後一定會竭力反對你嫁進曾家,沒想到最後竟幫了你一把。曾家為了遮醜主動提出娶你,我真是太失算了。”

  “所以你心有不甘,我都結婚好幾年了你還不消停,攛掇著柯建中給我拍那樣的照片?”

  “沒錯,我就是見不得你。”韓寧承認得很痛快,說的時候臉上還帶了一抹自豪的笑意,“你有什麽值得誇耀的。你是長得比我漂亮還是身材比我好,憑什麽曾子牧拿你當個寶似的,卻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就是不想讓你日子太好過。你好過了我就難受了,我也得給你添點堵才行。柯建中給你拍的那些照片又算得了什麽,陳麗姍來找你的事情也是策劃的,曾子牧都跟你說了吧。”

  曾子牧確實都說了。說金念權把自己整得和他差不多,然後出去招搖撞騙。不止陳麗姍,孫晉揚還找到了好幾個被金念權騙了的女人,她們看了曾子牧和金念權的照片,一開始都沒分辨出來。

  其中一個女人生下了孩子,DNA檢測報告也拿來給嚴幼微看過了,證明那孩子確實不是曾子牧的。

  聶坤也交代了自己殺人的真相。他說起先他和金念權是合謀騙人,騙來的錢兩人對半分。可後來金念權胃口越來越大,還想甩了他單乾。聶坤一時氣憤就把人給殺了。

  聽到這段的時候嚴幼微簡直心有余悸。想想聶坤是這樣一個心理扭曲的人,曾子牧當時落在他手裡居然能活著回來,簡直就是奇跡了。

  “如果他把你殺了怎麽辦?”

  “能怎麽辦?只能在地下默默等你,幾十年後你總會下來陪我的。”

  嚴幼微聽了這話又哭又笑的,心裡還是止不住得後怕。

  說到金念權就肯定要說到陳麗姍,也就不可避免地要說到韓寧。嚴幼微一開始真沒想到韓寧在背後做了這麽多的壞事。買通陳白光拍她和曾子牧的裸照,幫著柯建中一起算計她,甚至連陳麗姍也是她安排的。如果說上一回買通陳白光讓韓寧吃了個大虧的話,那麽陳麗姍事件她顯然成功了,因為自己和曾子牧因為這件事情離了婚,從此她心心念念想嫁的那個人又恢復了單身。

  可到頭來她還是沒能提到曾子牧,反倒是為宋立庭生了個孩子。

  “韓寧,你做這麽多有沒有想過,這些真的值得嗎?為了曾子牧一個男人你耗費了十幾年的青春,為什麽這麽執著。如果早點放手現在是不是會過得更好?”

  “誰知道呢。也許過得更好也許過得更糟。可人生在世想要的東西怎麽能不搏一搏呢。不試一試怎麽知道能不能成功?豈不是要後悔一輩子。我現在試過了,雖然沒成功可心裡還是挺痛快的。給你們兩人找了那麽多年不痛快,我也算賺回本了。嚴幼微,我什麽都比你強,沒一樣不如你的,唯一敗給你的就是曾子牧對你的感情。”

  韓寧說得沒錯。如果不是因為曾子牧愛她,現在沒好日子過的那個人肯定是她而不是韓寧。就算韓寧最終嫁不進曾家,她也不會用那麽激烈的手段來對付曾子牧,以至於把自己都弄進牢裡去。

  “你說得沒錯,或許我就佔了那麽一點先機吧。可人生在世很多事情是算計不了的,就像你安排陳白光拍我們的照片,本來是想阻止我進曾家,最後卻親手把我送進了曾家。也許你讓柯建中拍的照片確實起了點作用,又或者利用陳麗姍達到了讓我們離婚的目的,可是韓寧,曾子牧不愛你這是事實。就算他也不愛我他依舊不會愛你。他會在和我離婚後迅速找下一個女人結婚。那你打算怎麽辦,也要把他的那一樁婚姻給禍害掉嗎?”

  韓寧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子,聲音聽起來有點意興闌珊:“這個我沒想過,走一步算一步吧。如果曾子牧真的不那麽愛你,搞不好這幾年我就成功上位了。即便不上了位做他的情人也不錯。我要的並不多,名分不重要,我要的是他這個人。你嚴幼微的東西我總想嘗一嘗,不試一口總覺得心頭不解恨。其實你們剛結婚的時候也我想過算了,可後來碰見柯建中,見他依舊對你念念不忘的樣子,我才想起利用他來拆散你們。”

  “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我當時出差有個同事和我同房,你怎麽能拍到那些照片?”

  “當然是錢了。你怎麽還是不明白呢,只要有錢這世上沒什麽事情是做不成的。給那女人一筆錢讓她離開幾個小時,剩下擺事情我們來做就行。柯建中就是個擺設,下藥脫你衣服擺姿勢全都是我做的,他會做個屁。拍的時候那笑容都僵了,看得我氣不打一處來。我聽說後來他還給曾子牧打電話去示威?真是個孬種,連拍裸照這種事情都要靠我幫忙,一轉身又跟人吹牛去了。這種人,早死早好,死了也是活該。”

  嚴幼微雖然心裡也恨柯建中無情無意,到底還念了他從前的幾分好。聽韓寧這麽罵他心裡也有些難過。再看韓寧現在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她也不願意和她再多說什麽。

  當年那些事情她全都知道了,也沒什麽可遺憾的了。她想她以後都不會跟韓寧扯上什麽關系了。律師說以韓寧的罪來判,十年是跑不掉的。本來嚴幼微以為宋家會幫忙疏通疏通,結果曾子牧不屑地一笑:“宋家?他們巴不得韓寧在牢裡一輩子才好。這樣才不會跟宋家再看上什麽關系。等那孩子以後長大了,估計也會送他去國外,從此跟韓寧再沒關系吧。宋家非但不會幫她,這個時候不出面踩她幾腳已經是萬幸了。”

  嚴幼微聽得心灰意冷,也不願意再管韓寧這檔子事情。

  今天應該是她們兩個最後一次見面了,嚴幼微希望以後再也不要見到韓寧,徹底讓這個女人從自己的生活裡消失。

  於是她站起身來,衝韓寧點點頭:“我要走了,但我不想說再見。因為從今以後,我都不想再見到你。”

  說完這話嚴幼微轉身離去,再沒看韓寧一眼。韓寧卻一下子從椅子裡站了起來,滿臉冷笑的表情:“我也不想再見到你。嚴幼微,你我都是對方的噩夢,還是永相見得好。你放心,我會在裡面活得好好的,我一定不會如你所願死在獄中的,你們都盼著我死,可我一定不會死!”

  嚴幼微快步走出看守所,臨出門前最後看了大門一眼。就像她和曾子牧離婚時,她回頭看的那一眼一樣。

  曾子牧決定要跟嚴幼微去領證了。

  這事兒他們不是頭一回乾,他覺得自己已經是熟練工了。但怎麽開口他覺得有必要琢磨一下。上一回領證實在不大愉快,兩個人心裡都端著事兒。不情不願的臉孔估計把婚姻登記處的大媽都給嚇著了吧。

  所以這一次曾子牧決定換一個精神面貌,像所有真心相愛的情侶那樣,帶著一臉幸福的新娘去領證。

  但當他跟嚴幼微提領證這個事情的時候,嚴幼微說出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要帶陽陽去嗎?”

  曾子牧自認是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但還是被嚴幼微的話給驚了一下。他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依舊四平八穩樣:“如果你覺得能接受別人異樣的眼光,我其實沒意見。”

  嚴幼微心裡揣著事兒,所以對曾子牧說的領證的事情只是隨口一問罷了,就好像對方問去哪裡玩,她下意識地就想到陽陽身上去了。

  那天她剛從看守所裡回來,滿腦子想的都是柯建中拍她照片的那些事情。說實話那些照片她還沒看過呢,曾子牧剛被救出來那幾天因為心情太過激動,她完全沒想到這個事情。今天聽韓寧一說她才重新想起來了,於是就忍不住很想看。

  她和曾子牧兩人並排靠在床頭,面前電視裡正播著益智類節目,現場氣氛熱烈觀眾很吵吵,嚴幼微看著嫌煩,就拿起遙控器給關了。

  曾子牧立馬心領神會,轉頭望著她:“怎麽,有話要跟我說?”

  “嗯,有件事情我想問你。”

  “行,那就問吧。什麽事情這麽難以啟齒?我和你說了我身體沒問題,某個器官你也已經試用過了,證明功能一如既往良好。還有什麽是你不放心的嗎?”

  嚴幼微白他一眼,真是的,男人都這樣嗎,怎麽什麽事情說到最後都會歪到那事兒上去。

  “不是那個,我就是想問你,從前柯建中給你的那些……照片,你還收著嗎?”

  “什麽照片,不記得了。”

  “哎呀,你別打馬虎眼,我知道你記得的。你這麽介意這個事情怎麽可能不記得。照片還在不在?”

  “你要那照片幹什麽,想自我欣賞一番?”

  幹什麽?嚴幼微也不知道要幹什麽,就是挺好奇挺想看的。她想了想索性點頭道:“是啊,我挺想欣賞一番的,拿出來給我看看吧。”

  曾子牧略顯無力:“好端端的怎麽想看這個了?”

  “我今天去見過韓寧,聽她提起這個事情我就很想看一看,是什麽照片讓你氣成這樣。趕緊拿出來吧,你都看過了沒道理我自己反倒沒看過,太不像話了。”

  曾子牧覺得嚴幼微的話很沒有邏輯性,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反駁她。他一個翻身下床,走到隔壁書房去,在某個抽屜的最裡層拿出一個信封,然後走回房來把它遞到嚴幼微手上:“行,拿去看吧,看完後就能了無牽掛地跟我去領證了。”

  “行。”嚴幼微一把拿過信封,把剛才答應的那句話扔到了腦後。

  她怕信封裡的照片太過難以入目,所以一開始沒敢全倒在床上,而是小心翼翼抽出一個角,慢慢地往上拉。

  她這樣子想看又不敢看的,實在令曾子牧覺得好笑。於是他一把拿過信封,倒過來抖了抖,把照片全抖落在床上,還伸手抹了兩下:“這樣看起來比較有直觀的效果。”

  嚴幼微嚇了一跳,伸手就想去遮照片,結果一眼看到最上面的那一張基本全是柯建中的臉,自己沒什麽太多的份額,倒忍不住拿起來細看了看。

  照片上柯建中就穿一件黑色背心,露出大片的手臂和脖頸,而旁邊就睡著她,只不過角度問題隻拍到一小角。

  嚴幼微心想就這水平,你丫的曾子牧就記恨上啦。

  她又繼續往下翻,所有照片從頭到尾都是她和柯建中的合照。有些拍得比較露骨,她側睡在那裡,露出大片的肩膀和背部,看起來就跟沒穿衣服一樣。想到那晚上柯建中和韓寧就這麽下三濫地給她拍這種東西,她就氣得直吐血。

  曾子牧就在邊上觀察她的表情,見她微露怒意就湊過來抱住她道:“怎麽,看了不高興?早讓你不要看了,這種東西看多了眼睛會疼。”

  “該死的柯建中,他要不是死了我這會兒一定拖他出來,找十個大漢把他胖揍一頓。王八蛋,居然這麽算計我,還跟韓寧聯手。”

  “不要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好。你要是不高興韓寧還活著,我可以想辦法讓她在牢裡多關幾年。”

  “可以嗎?”

  “當然可以,作為一部小說裡狂霸酷拽屌的男主,這點事情怎麽可能辦不到?”(此處略出戲,大家請忽略。)
  有那麽一瞬間嚴幼微甚至想問曾子牧,韓寧的罪夠不夠判死刑。但想想還是算了,她總算沒有一刀殺了曾子牧,就是很給面子了。而且當初她寧願拿莊老師來當人質也不拿陽陽當人質,證明她尚有一絲人性。還是不要趕盡殺絕了。

  她拿著那堆照片在曾子牧面前晃:“就這麽堆破東西,你就一連幾個月跟我翻臉?曾子牧你也挺好意思的,你都沒想過我是讓人迷昏了嗎?我從頭到尾沒睜開過眼睛啊。”

  曾子牧把嘴湊到嚴幼微耳邊,來回地廝磨著:“這你得去問我爸。他當初拿到照片後買通了陳白光,讓他說是受你和你爸的指使在莫利威酒店拍的照片。結婚這幾年我一直相信你是故意想要利用那些照片嫁進曾家。我一直以為你還愛著柯建中,設計嫁給我就是為了報復他。所以你婚後和他出軌我一點也不驚奇,甚至覺得是理所當然的。”

  “曾子牧,我沒有出軌。”

  “我知道,是我誤會了。”

  嚴幼微掙扎著想要逃跑,曾子牧的兩隻手就像鐵鉗似地牢牢禁錮著她。她掙扎了幾下沒掙脫,不由沒好氣道:“就這樣還有臉自稱狂霸酷拽屌,我這輩子就沒見過你這麽蠢的總裁。”

  對嚴幼微的指責曾子牧半分沒生氣,兩隻手依舊在她身上不老實地摸來摸去,嘴唇則緊貼在對方耳邊:“我要不蠢怎麽可能一輩子吊死在你這一棵樹上?”

  嚴幼微無言以對,只能盡量去掰他那兩隻魔爪。曾子牧哪裡肯放開她,一手摟著她的肚子,一手拿起一張柯建中的照片:“你覺得他身材怎麽樣?”

  “怎麽突然問這個?”

  “想聽聽你的評價,我跟他哪個身材更好。”

  嚴幼微拿著照片細細研究:“光看照片怎麽看得出來,怎麽也得試一試才知道啊。男人身材好不好不止取決於腹肌,還有很多其他方面需要考量。”

  “是嗎?”曾子牧一把扯掉嚴幼微手裡的照片,一個翻身將她壓在床上,“看來我真該慶幸柯建中死得早。他要還活著,搞不好你還真想試一試了。畢竟他是你的初戀,女人對初戀都有那麽一點好奇吧。還有,我還得感謝我媽,替我在套套上扎洞,讓你成功懷上陽陽,哪怕嫁給柯建中他也是摸得著吃不著。”

  嚴幼微哭笑不得,反問道:“你丫的今天是準備致個獲獎感言嗎?是不是還要謝謝CCAV和Chanel V啊?”

  “不用。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接下來就不是靠嘴說話的時候了。”

  曾子牧一臉壞笑看著嚴幼微,伸手把那些照片全抹到了床底下。然後他換了一張正經面孔,開始了每天必做的“健康”運動。

  第二天一大早,曾子牧就把被折騰了一晚上的嚴幼微從床上拉起來,說要去民政局領證。

  “這都第三回去了,也是最後一回了。劉備請諸葛亮也才三顧茅廬,咱們今天去了之後這輩子就永遠不用去了。”

  “那也不一定。”嚴幼微邊揉頭髮邊嘀咕,被曾子牧聽了個正著。

  於是老曾同志一把摟住小嬌妻的腰,一臉嚴肅道:“看來昨晚的運動做得還不夠,我想有必要再補一場。”

  嚴幼微趕緊舉手投降:“夠了夠了,絕對夠了。我保證從今以後隻愛你一個,別的男人連看都不看一眼。”

  開什麽玩笑,曾子牧那功力她哪裡招架得住,每天晚上都被他弄得半死,非得睡一個晚上才能恢復。要是大白天乾那個,那她今天一整天就不用出去了。

  她並不在乎能不能出門,卻很怕自己那個婆婆借故來問她:“小嚴啊,子牧是不是傷著你了?你是不是準備給陽陽生個弟弟或是妹妹了?”

  都說曾子牧難纏,其實他媽比他還要難纏。

  兩個人卿卿我我了一番才收拾停頓下樓去,結果剛吃過早飯準備出門,陽陽居然出來搗蛋。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曾子牧出於對孩子的尊重,告訴他今天他要和媽媽去領證,於是陽陽一臉期待地看著他:“領證是什麽地方?我也要去。”

  “咳咳。”嚴幼微在旁邊打圓場,“領證要去民政局,那地方陽陽不能去?”

  “為什麽不能去?那裡有獅子嗎?”

  “呃沒有。”

  “那陽陽就不害怕,爸爸,你帶我去好不好。”

  曾子牧掃了嚴幼微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你這張烏鴉嘴,昨晚說的話應驗了。掃完老婆後他又去安撫兒子:“陽陽,民政局雖然沒有獅子,可是有老虎。而且有很多隻,你怕不怕?”

  當然怕,小豆丁陽陽最怕老虎獅子之類的東西,於是他乖乖閉嘴不再吵著要去民政局,甚至在嚴幼微和曾子牧出門的時候好心地提醒他們:“爸爸媽媽,你們要小心啊,一定要早點回來啊。”

  嚴幼微很有愧疚感,上車的時候就跟曾子牧抱怨:“你怎麽能騙孩子,民政局又不是動物園,哪裡來的老虎?”

  “女人似老虎。民政局裡那麽多女人,不全是雌老虎?”

  看著曾子牧笑得一臉燦爛的臉,嚴幼微突然覺得跟他領證這個想法是不是真的正確?現在逃跑還來得及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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