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訓誡
  果然看到谷涵從存放水果的地方，拿出了金幣個水果，洗好之後遞給了自己，看著谷涵手裡的叫不出名字的果子，顧小蒲心底滿滿的不自然。

  對比顧小蒲有點尷尬的面色，谷涵帶著溫和的笑。“族長，還沒到午飯時間，先用這個墊肚子！”

  “族長，我們還是快一點吧，那些家夥休息時間並不長！”眼看著顧小蒲整個呆樣，谷涵並沒有太多的異樣，或許說，這個家夥天生笑臉？
  顧小蒲說不清現在的心情，這個時候，才算知道，自己這個秘書似乎不僅僅負責自己工作的事情，還負責自己的日常生活。

  顧小蒲看著前面穿著獸皮做成的衣服的少年，心情怎麽也平靜不了。自己以後的生活會怎麽樣？谷涵這個家夥明明跟自己的前身無比熟稔，為什麽不揭穿自己的真實身份了？

  面前的一切，都好像是謎團一樣。

  顧小蒲猜不透，也沒時間猜透，因為此時有另外一件事讓顧小蒲頭疼。

  “族長來了……族長來了！”還沒靠近，顧小蒲已經聽見興奮的聲音。拐過一個彎之後，顧小蒲就看見一群孩子一下子圍了上來。

  顧小蒲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的部落的名字，讓顧小蒲很意外，居然叫‘玉族’！知道部落名字的時候，顧小蒲忍不住自戀的想，難道部落的名字是按照自己的名字來起的？
  玉族的小孩子並不多，圍在顧小蒲身邊，顧小蒲用金幣隻手就可以數過來了。看著這些十來歲的小孩子，一個個水靈得跟田裡的蘿卜青菜樣，顧小蒲的眼睛都開始泛光了。

  顧小蒲對漂亮的東西非常沒有抵抗力，就像當年沉迷在一個仙俠背景的遊戲裡，一沉迷就是好多年，主要原因就是那款遊戲的背景做的實在是漂亮。

  “族長……”

  “族長！”

  “族長！”

  顧小蒲幾乎沒有任何抵抗力，就完全沉迷進這群孩子的呼喚聲裡，在呼喚聲裡，顧小蒲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這些孩子，不僅僅用著漂亮的眼睛瞅著自己，顧小蒲還從這些呼喚聲裡聽出了崇拜的味道。

  這些孩子，居然崇拜自己！當意識到這點的時候，顧小蒲整顆心都飄在了天上。

  一旁的谷涵扯了扯嘴巴，默默轉過身去跟訓練所唯一的教練搭訕去了，早上見過一面的小亦，一把拉住了顧小蒲的胳膊。用力過猛的情況下，差點把顧小蒲身上的裹胸獸皮給扯下來！
  顧小蒲連忙折騰了一番自己身上的獸皮衣，用著迷惑的眼睛看向小亦。

  小亦睜大一雙眼睛，激動的看著顧小蒲。“族長，你過來是為了考核我們嗎？”

  “啊？……”

  “不是的！”顧小蒲連忙搖頭，‘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們！’

  小亦明顯不理解顧小蒲這句話看看你們是什麽意思，反正在顧小蒲帶笑的下一秒，一米四左右的小正太一轉頭，用嚴肅的表情看向旁邊的一群小夥伴。“都給我站好！”

  幾乎是瞬間，剛剛還是鬧哄哄，一下子安靜了。

  “族長來看我們，我們要拿出最好的一面給族長看！”小亦握緊拳頭，下一秒鍾，顧小蒲看見這群孩子都握緊了拳頭，瞪著眼睛看著自己。

  左手第二個小孩，有著一雙金色的眼眸，對上顧小蒲的眼睛之後，向前一步。‘族長，我要向您挑戰！’

  “……”這是什麽情況？
  還沒等顧小蒲說話，小亦已經一拳敲在了金色眼睛的少年腦袋上，“胡說什麽呢，族長好不容易過來一次！”

  小亦瞪了一眼少年，隨即轉頭，“我們應該讓族長給我們每個人指點一下！”

  這是個神馬情況，聽見小亦說的話，顧小蒲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面對了。

  “族長……”小亦有點興奮的看向顧小蒲，一雙眼睛裡泛著崇拜的光芒。“族長，你先跟我過金幣招吧！”

  顧小蒲扶了扶額頭，感情這貨剛開始那麽說根本是為了自己！“咳咳……”顧小蒲清了清嗓子，“小亦！”顧小蒲正色，“我……”

  小亦眨眨眼睛。

  “我……打不過你！”

  “……”

  “族長！”

  玉族的孩子，對顧小蒲都有著非常奇怪的崇拜。似乎每一個孩子都希望，能夠得到顧小蒲的‘指點’！這在顧小蒲的眼裡，是不太正常的。因為，顧小蒲自己知道，自己是個空架子。

  訓練場上任何一個孩子，都比自己強。

  雖然不能夠‘指點’讓這群孩子有點失望，但是這群孩子對顧小蒲的熱情絲毫不減。

  就在顧小蒲跟訓練場的上的‘教練’簡單了解這幾個孩子的狀況的時候，小亦抱著用獸皮兜成的袋子跑到顧小蒲的面前，拉了拉顧小蒲的胳膊，然後將袋子放在顧小蒲的腳邊，不等顧小蒲說話，嗖的一下子，跑了個沒影。

  谷涵嘴角帶著謙和的笑，“族長很得孩子們的喜愛！”

  自然而然的彎下身子，谷涵抱起地上的包裹，恰好看見顧小蒲半彎著腰似乎想幫忙，連忙止住顧小蒲接下來的動作。“族長，這樣的小事，還是谷涵來吧！”

  說實話，顧小蒲再次不自在了！從來沒有被這樣對待過的某人，面色微紅。“沒事的，谷涵！”

  “不可以！”谷涵面色帶上一絲嚴肅，“這些是谷涵份內的事情，如果讓族長動手幫忙，只能說明谷涵沒用！沒有用的人，是沒有資格站在族長身邊的！”

  顧小蒲被谷涵驚到了，看著谷涵清秀的面龐，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懸乎的感覺。

  “族長，是否想換人？”烏黑的眼睛帶著審視的光芒，抱著包裹的手微微握緊，谷涵的眼底快速閃過一絲冷芒。

  “啊啊！！”顧小蒲呆住，“怎……怎麽會？”顧小蒲有點措手不及，完全想不到自己只是好心要求幫忙，就被質問。

  俊秀的面上，谷涵勾了勾嘴角。隨即，低頭打開包裹，包裹內是一些新鮮的水果，一看就知道是剛剛采摘的。

  過了半響，谷涵抬起頭，眼裡有著自信。“可惜，再也沒有合適的人！”言下之意，除了我部落裡沒有人可以勝任這份工作。

  說完之後，谷涵將懷裡的包裹包好，這些東西看起來不錯，卻不能直接吃。

  站在樹蔭下，顧小蒲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谷涵的意思，忍不住嘀咕“這家夥，真是自信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自戀”

  顧小蒲離開的時候，再次感受了一把漂亮孩子的熱情，金色眼眸的正太抓著顧小蒲的胳膊，戀戀不舍。“族長，要經常來！”

  “族長，抱抱！”一個短頭髮的隻到顧小蒲腰的娃娃，拉著顧小蒲的大腿，眼巴巴的瞅著顧小蒲。

  對上娃娃琉璃一樣的眼睛，顧小蒲整個人都陷入了眼巴巴的狀態。直到跟每一個孩子都抱了一把之後，顧小蒲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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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顧小蒲皺著眉，思索著這短短的時間的感受。“為什麽……？”顧小蒲直覺的感覺不正常，可是，又說不上這股不正常在哪裡。

  “族長有什麽疑問？”

  跟著谷涵的步伐，不知不覺已經大了部落的西南角，谷涵將手裡的包裹交給一個看起來十八上下的銀發少年。

  “這些是孩子們給族長的水果，你處理一下！”

  銀發少年接過谷涵遞過來的包裹，咧開嘴巴露出一個憨傻的笑。“智者放心。”

  看著谷涵的動作，顧小蒲心底的疑問冒出了一堆堆，想問出來，卻發現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問出來。

  跟銀發少年拜別之後，顧小蒲終於有點難受的拉了拉谷涵的胳膊。“谷涵。為什麽，為什麽孩子……孩子……”這麽崇拜自己，說不通啊！顧小蒲皺著眉尋卻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

  谷涵嘴角勾了勾，“族長，是族落實力最強大的人，自然會得到孩子們的崇拜！”

  聽到谷涵的話，顧小蒲整個人的感覺都不好了。最強大！……神奇的既視感！
  “族長忘記了嗎，如果不是族長，玉族已經不存在了！”谷涵面色很平靜，而顧小蒲面色挑了挑，隻覺得心底泛起了驚濤駭浪。

  歪著頭顧小蒲忍不住集中注意力，結果，某個無羞恥的家夥，卻對顧小蒲笑了笑，不說話了！

  “……”

  顧小蒲看向在原地打轉的幾個人，還沒說話，谷涵舒緩的聲音已經傳來，“族長放心，這幾個人會有人處理！”

  顧小蒲沉默，轉頭看向地上的孩子，幾個孩子仍然保持開始的姿勢，只不過都在閉目養神。

  “族長放心，他們不會有事，明天，您就能看見一群活蹦亂跳的家夥！”不知為何，顧小蒲愣是從谷涵舒緩的聲音裡聽出了一絲打趣。

  忽然，顧小蒲耳朵一動，一掉頭，就瞧見一個銀發少年快速跑過來。

  銀發少年面色很平淡，一點沒有因為如今的狀況而大驚小怪。大概，大驚小怪的只有自己！顧小蒲動了動嘴巴，什麽話都沒說。

  “族長，智者，阿東來了！接下來交給阿東吧！”‘喝醉’的幾個人，被阿東一手一個，甩了出去。顧小蒲抬了抬，發現幾個人全都變成了黑點！

  “族長！”銀發少年跑過來，臉上掛上歡喜的笑。“那幾個家夥被我扔出去了……！”

  還沒等阿東說完，谷涵已經上前一步打斷了阿東的話。“阿東，快到吃飯的時間了！”

  銀發少年嘴咧的大大，“是的，涵，午飯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手可以去廚房！智者，我跟你說，今天我做的可是……￥%#！”

  ——

  雖然谷涵告訴顧小蒲，只需要休息一下，這些孩子就會恢復。不過，只要想到那些孩子的傷勢，顧小蒲就忍不住擔心。

  孩子身上大片大片的黑紫色淤青，有些肌膚已經拖了一層皮。只要想到孩子身上的傷口，顧小蒲就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谷涵，快，過來幫忙包扎一下！”顧小蒲扶起地上的孩子。

  看著孩子蒼白的面色，顧小蒲整顆心都在抽疼。

  金色眼眸的少年對顧小蒲笑了笑，雖然面色蒼白，面上卻有了點隨意的味道。“族長！”小亦拉了拉看起來已經緊皺著眉頭的顧小蒲，安慰道。“這樣的受傷，我們已經習慣了！”

  顧小蒲怔了怔，幾乎沒想到，躺在地上完全動彈不得的小亦居然會先安慰自己。隨後明白，必定是自己太過慌張，所以這些孩子才會忍痛安慰自己。“如果痛的話，可以選擇哭出來！”

  金色眼眸的孩子搖搖頭，同時，躺在地上的幾個孩子說道。“族長，這個痛，真的不算什麽？”

  雖然身體已經麻木，雖然心臟一抽一抽得疼，雖然越來越虛弱，越來越接近死亡——但是，真的不算什麽！因為已經習慣，因為知道自己不會死掉，所以不算什麽！
  顧小蒲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幾個孩子。憤怒。“怎麽可能不算什麽！怎麽可能不算什麽！你們這些家夥，為什麽把自己搞得這麽狼狽，在那些人出現的時候，難道不知道逃跑嗎？還是因為，你們知道自己不可能死掉，所以就覺得受傷沒什麽？疼痛也沒什麽？你們知不知道會有人難過，會有人擔心！”

  顧小蒲煩躁的扯著頭髮。話出口之後，才發現，在場的所有人都盯著自己。那一雙雙眼睛，有迷惑，也有呆愣。

  “以後，再遇到不可能打敗的敵人，給我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打不過，咱們逃，將來咱們強大了，讓他逃！”崔鈺的臉頰有點紅，顯然是想到將來自己拿著小鞭子不停地抽著，前面是一群逃命的……

  站在旁邊的谷涵，微微低著頭，嘴角處輕微勾了勾。‘族長似乎，變得比以前可愛了點！’

  “要是跑不掉的話，還有很多方法……！”顧小蒲瞪大眼睛，很顯然顧小蒲的說教並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在場的所有的人都用驚異的目光看著自己。

  不知為何，顧小蒲在眾多奇怪的目光下，顧小蒲反而說不下去了，自己還有好多裝死的方法還沒說呢！不過，只要想到這些個孩子差點死掉，顧小蒲還是覺得裝死逃命什麽的實在好很多。

  顧小蒲背過身去，挺著自己的脊背，用惡狠狠的聲音警告這群小子。“所以，下次再遇到不可能戰勝的敵人，先給我把小命保住！再傻不拉幾的衝上去，我先抽你們！”丟下一句，顧小蒲轉頭就走掉了。

  半分鍾後，顧小蒲停下自己的腳步。陡然響起自己貌似還沒有幫那群孩子包扎，連忙掉頭。暗暗責備自己，自己太不冷靜了，跟以往一貫的作風實在大相徑庭！

  ——

  幾個孩子面面相覷，目送著顧小蒲急匆匆的背影，心裡忐忑。“族長，這是生氣了？”金色眼睛的孩子試探的問道。

  “恩，好像是生氣了！”不確定的同時，小亦轉頭詢問谷涵。

  站在一旁看了一場好戲的谷涵，帶著笑意，給了小亦一個肯定的答案。“是的，族長生氣！”

  “啊……”廣場上一陣哀嚎。“族長怎麽可以生氣啊！”小亦快哭了！“族長要是不理我們怎麽辦？”

  小亦的話成功的讓其他幾個人變了面色，有點惴惴不安。“要不，我們道歉？”紅頭髮的小孩提議。

  “這怎麽行啊？”金發揉眼睛，“要是道歉了，就意味著以後要逃跑！啊……我的血不流了！”

  幾個人轉頭看向金發的小孩，發現金發的小孩身上的傷口已經流不出血了。幾個人帶著喜意向金發小孩說道，“恭喜，恭喜！”

  “我的胸口也不痛了！”小亦坐了起來，雖然開始一開始被重擊的時候，疼得要命，不過疼痛之後就是快速的恢復，以及——恢復之後的力量的增長！所以，小亦有點興奮了。

  不過——再去打架會被罵！已經恢復大半的孩子們，坐起來想的第一件事是如何讓族長不生氣，自己又可以有架打！

  “好難啊！”金色眼睛的孩子嘀咕，“剛剛族長那麽生氣！”

  “是啊，族長很生氣啊！怎麽辦？要不——偷——偷——的……”

  ——

  顧小蒲終究沒有回去，因為就在顧小蒲轉身想要回去的時候，看見一二十上下的青年快步走來。

  男人個子高高的，留著的是一頭黑色短發。額前碎發下是一雙淺灰色的眼眸，帶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冰冷。

  顧小蒲忍不住微微長大嘴巴，隻覺得一顆心開始忍不住撲通撲通的跳，等到男人走到跟前的時候，下意識忍不住掉過身去。

  “族長！”男人走到顧小蒲面前，恭敬的鞠了一躬。

  有那一瞬間，顧小蒲的思維是空白。“那個，啊？什麽……？你是？啊，不對，是巫醫，是巫醫月安”。

  不正常，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為什麽看到這個男人，心就撲通撲通的跳？
  顧小蒲結結巴巴的跟男人打了招呼之後，就跑開了。

  月安有點迷茫，似乎有點不明白為什麽自家族長一看到自己就跑掉了。抓著腦袋走開了，嘴裡嘀嘀咕咕的走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