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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裴先生追妻日常》第60章 很愛很愛很愛你(大結局)
  第60章 很愛很愛很愛你(大結局)

  帶著一種難言的感覺,田熙重回帝都,回到了她和裴景遇曾經的家。

  推開那棟房子的門時,屋裡的一切,都還是當初她離開時的模樣。

  什麽都沒有變。一切都是那麽熟悉、清冷、整潔,桌上、茶幾上甚至都沒有積落的灰塵,可能是定期都有保潔人員過來清理。

  怔怔地走到她和裴景遇以前住的房間,床上鋪的是她最喜歡的那套床單,連被子都疊得方方正正的。

  打開衣櫃,兩扇門開的衣櫃裡,放的竟然全都是她以前的東西。

  衣服疊得整整齊齊,冬夏春秋的衣服歸置得井井有條,乾淨,整齊,好像,好像隨時都在等著她回來似的。

  是裴景遇幫她整理的嗎?

  有些失神地又走到了書房。她的書都好好地擺在書架上。

  田熙一本本撫摸過那些書本,心緒複雜。

  不在帝都的時候,好多事情想來有如隔了一層輕紗,有點遠遠的。可是一旦回到這裡,各種往日的種種全都湧了上來。

  原來當初和裴景遇之間的種種,她從來都不曾忘記過一丁點……

  ……

  晚上和唐曉羽、王璐璐約了見面吃飯。進門時她們倆已經到了。

  一見田熙進來,曉羽和王璐璐就一臉激動的撲了過來,抱著田熙看了半天。

  情緒好不容易平穩下來,兩個人又你一句我一句地問起田熙:

  “你說你一隔好幾年不跟我們聯系,是幾個意思?”

  “打你電話不是不接,就是接了說忙,是幾個意思?”

  “好幾次我們說去看你,你都千般推辭,是幾個意思?”

  “你說你眼裡還有沒有我們,到底當不當我們是朋友?”

  “聽說,裴景遇去江城找你了?”

  “你們怎麽樣?現在進展如何?”

  ……

  等她們都停了下來,田熙這才笑著說話:“都問完了嗎?這麽多問題,我先回答哪一個啊?”

  王璐璐和曉羽幾乎同時道:“你和裴景遇到底怎麽樣了?”

  一句話說出來,三個人都忍不住笑了。

  “那個,田熙,這件事我得跟你認個錯……”王璐璐誠懇道,“當初郭佑剛去裴景遇公司時,得知秦菲是裴景遇的秘書,我們都以為裴景遇真變了心,還挺生氣的,誰知道後來才發現不是……”

  王璐璐說,裴景遇和田熙分手的第二年平安夜,那天晚上郭佑加班到晚上八點多,因為要陪王璐璐,所以就先撤了。走的時候裴景遇還在辦公室,郭佑就多嘴問了一句他平安夜怎麽過?裴景遇淡淡地回答說加班。

  郭佑不信,“你都有女朋友的人了,平安夜還不去陪女友?”

  “自從和田熙分手,我一直都還是單身。”裴景遇皺了皺眉,說,“什麽時候你給我找了一個女朋友不成?”

  “別瞞我了哥們。我跟你什麽關系?”郭佑還是不信,“你那個女秘書秦菲,不是經常跟你一起坐車外出來著?你們,不是已經開始約會了?”

  結果裴景遇挑了挑眉:“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

  “真話是我們一起出去,只是因為工作而已。我們只是同事。”

  “是你同事就不能是你女朋友了?田熙當初不也是你同事。”

  郭佑不以為然,“有一次,大晚上的,我還看到她哭著從你辦公室出來,難道,你們不是情侶之間吵架了?”

  畢竟同事之間,也不至於有啥事就哭的。

  裴景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沉聲道:“她哭是因為我拒絕了她的表白。”

  郭佑驚得跳了起來,“真的假的?”

  但裴景遇的表情不容他有任何懷疑。

  郭佑試探性的問道:“哥們,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麽要拒絕秦菲的表白?”

  裴景遇不答。郭佑猜,“難不成,你還沒忘記田熙?”

  裴景遇不置可否。

  “哥們,你還真是……”

  郭佑用萬分同情的眼神看著裴景遇,搖了搖頭。

  ……

  王璐璐說,她好幾次想給田熙打電話解釋來著,“可每次一提起裴景遇就被你給堵回來了,根本不讓我有機會開口,甚至還跟我說你不想再跟裴景遇有任何關聯了,再提裴景遇,朋友都沒得做,嚇得我再也不敢說什麽了……”

  “是啊,我記得有一次很晚了我打電話給你,你那邊有男孩子說話的聲音,我問你是誰,你說是沈辰,他來你家樓下找你了,搞得我還以為你和沈辰在一起了……”唐曉羽說。

  曉羽有點忐忑的望著她:“你沒怪我們吧?”

  田熙露出一個笑容:“我怪你們幹啥。要怪也是怪我自己,歸根到底還是我對裴景遇不信任。”

  曉羽不相信的瞅了她一會兒,才籲了一口氣道:“不管你說的是真話假話,反正我就當真話聽了。”

  王璐璐感歎,“不過裴景遇去江城找你,我們還真沒想到。其實當時趙潛告訴他那個消息的時候,根本就不確定,但沒想到裴景遇還真信了。”

  “什麽消息?”

  田熙其實也有些好奇,裴景遇怎麽就突然去了江城找她?
  “趙潛後來辭職去了一家搞醫療的科技公司,你知道吧?”

  唐曉羽連忙道出原委,“你那個初戀,叫什麽沈辰的,不是也創業做跟醫療領域有關的?
  趙潛在一次活動上見過沈辰,兩人座位挨一塊來著,就聊了幾句,他聽說趙潛是棱鏡周刊雜志社的,很是熱情,說自己有個好朋友,叫田熙的,當初也在這家周刊待過。

  趙潛當時就試探著問了一句,問田熙是不是他女朋友,結果沈辰回答說,要是我女朋友就好了。趙潛這才知道,原來你和沈辰根本沒在一起……”

  “後來我們無意中一起吃飯,說起這件事,裴景遇就知道了。然後,我聽郭佑說,他就去江城了,名義上出差,可一去幾個月沒回來,我們都猜是不是找你去了……”

  王璐璐很是認真的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年我們幾個人聚在一起過年,大家一起聊天來著?趙潛對裴景遇說,他是沒遇到喜歡的女孩子,真要遇到了,天涯海角都會去追的。沒想到這話,還真是說著了。”

  ……

  那晚的聚會,後來趙潛和郭佑也趕了過來,就連韓晉也都過來了。郭佑一見她就笑了:“終於肯回帝都,肯見我們這些朋友了?”

  趙潛也笑了:“看來,和景遇,是已經和好了?這次回來,怎麽景遇沒一起來?”

  田熙略窘,“我只是過來出差,他……很忙。”

  “那這就是景遇不對了,既然都跟你和好了,再忙,也該陪著你一起回來啊。”郭佑說著就拿出手機,“我這就給景遇打電話,讓他明天就來。”

  他說著還真就給裴景遇打了,田熙阻攔不及。

  等郭佑掛了電話,他頗有些眉飛色舞:“裴景遇說了,明天就來帝都。到時,咱們好好聚聚。”

  田熙:“……”

  其實她因為項目部的事情來出差前,裴景遇有問過她,要不要他一起來,田熙不想耽擱他的時間,自然就拒絕了,沒想到,他還真就答應了郭佑,來帝都一趟……

  韓晉目光溫和地打量著田熙,道:“你還是一點沒變啊,還跟剛來棱鏡周刊報道那會兒一樣,就是個小姑娘。”

  “哪有,我也變了好多……”

  田熙本意是想說自己容貌也變了好多,這麽多年過去了哪裡還能跟當時大學剛畢業時比?可此時這話說出來,卻似別有一種意味在裡面。

  果然韓晉一聽愣了愣,開玩笑似的說:“變了嗎?是人變了還是什麽變了?我怎麽沒看出來啊?”

  田熙尷尬解釋:“我的意思是說,我也老了好多。”

  韓晉哈哈大笑起來:“你才多大就說老?我比你大那麽多都沒說老呢!”

  氣氛瞬間輕松了不少。大家談到不少棱鏡周刊的舊事,都不勝唏噓。

  而今雜志社的社長依然是馬總,但是崔同可謂是一手遮天,很多有點追求的記者全都辭職了。

  “蔣方中,韓晉,裴景遇等等人一走,好像那個輝煌的時代也跟著走了。”王璐璐歎氣,“棱鏡周刊現在,唉……”

  而今,除了王璐璐和唐曉羽還在雜志社,田熙當初認識的很多人都已經走了。

  就算還在的那些人,對於棱鏡周刊的未來,對於自己今後的職業生涯,都感到迷茫不安。

  雜志社以前的報道禁區雖多,但好歹還是保留了媒體人的底線。但如今,連底線都沒有了。媒體無所謂道義和責任,只是淪為一個傳聲筒而已。

  一個個稿子被斃掉,沒有原因。沒有解釋。

  一個個線索還沒有派人去采訪,就已經被告知敏感,不用去了。

  越來越多的人心灰意冷離開。

  當一個行業連最優秀的人才都留不住時,這個行業又何談未來?這個行業中的從業者們,又能有什麽前途可言?

  那場飯局終於結束時,韓晉送田熙上了出租車,很是突然的說了一句:“田熙啊,以後,一定要對景遇好點。”

  田熙一怔,難道她,她對裴景遇不好麽?

  正不知該怎麽回答,韓晉又笑著道:“可別再把景遇一丟丟那麽久了啊!本來他就冷淡少言,你不在他身邊他就更沉默了。不過還好,你現在回來了。記得,千萬別再讓景遇等太久啊。”

  田熙這才知道,他們分開的那三年,對田熙而言,很不好過,可是對裴景遇而言,同樣不好過。

  他幾乎將自己所有的時間,投入工作之中,以便自己沒有時間去想田熙。

  好幾次,甚至因為過度勞累,將自己折騰進了醫院,韓晉勸過他好幾次,只可惜,出院後,他依然故我。

  而和裴景遇整日在一起辦公的郭佑說,三年裡,“我從沒見到景遇笑過。”

  ……

  田熙有些怔忪地回到家裡時,輾轉反側到很晚才睡著。

  那一晚,田熙做了一個夢。

  她夢裡一個人茫然無助的走在田野裡,路邊野草野花肆意地生長著,周邊地裡還有金黃的油菜花。走著走著,卻看見裴景遇有些憂鬱地站在曠野中,看到她來,他笑了笑:“你來了。”

  她點點頭,不知為何心裡卻痛了一下。她伸手去拉裴景遇的手,裴景遇卻躲開了,兀自往前走去。田熙喊他的名字,他卻頭也不回的走了,一會兒就不見了。

  田熙好生惶急,用盡力氣大喊了一聲:“裴景遇——”

  這一喊,把自己也從睡夢中喊醒了。田熙這才發現自己竟滿頭大汗。

  開了燈,卻再也睡不著了。

  環顧著這熟悉的屋子,忍不住想起以前和裴景遇住在這裡的點點滴滴。

  貌似和裴景遇的關系恢復正常之後,她和他之間,好像仍然只是比同事更親近的朋友關系。無論是當初和裴景遇在一起,還是現在,她從來不曾對裴景遇說過一句,她喜歡他。

  突然就想起三年前那晚,裴景遇深夜打電話給她,突然問了一句“田熙,你愛我嗎”?
  她當時遲疑著沒有回答,可是現在,她真的很想對裴景遇說一句:“愛,很愛很愛。”

  她想起幾天前,裴景遇對她說:“做我女朋友,或者,我們結婚。”當時她推說他喝醉了,不肯給他回答。

  可是這會兒,要不是時間還很早,她真想現在就給裴景遇打電話,告訴他想要的答案:好,我們,結婚。

  裴景遇說,他明天晚上的飛機到帝都。

  田熙想,等她明天忙完手頭的工作,等她明天見到裴景遇,她一定要告訴裴景遇,她的答案。

  ……

  田熙一大早就起了床,去帝都郊區一家會議中心參加會議。這次她是應邀來參加全國慈善公益領域的會議,並在會議上代表公司發言,介紹公司的援教項目。

  本來活動主辦方還安排了晚宴,但田熙急著回城去見裴景遇,所以,提前打了個車走了。

  她從會場出來的時候,只見原本陰沉的天更暗了,天空也飄起了雪。

  借著昏黃的路燈,只見大片大片的雪花被北風席卷著飛揚而下。好一場大雪!
  從會場走到大門口,只是幾分鍾的功夫,田熙渾身都凍得直哆嗦,牙齒咯咯咯的打顫個不住。

  直到上了出租車,借著車裡的空調暖和了好一會兒,凍得麻木的手腳才稍稍恢復了一點知覺。

  雪越下越大。因為下雪路滑,高速路根本跑不起來,積壓了很多車輛。司機們都小心翼翼地慢慢往前開著。

  到後來車速比烏龜快不了多少,幾乎是一點一點往前挪,走了快三個小時,連路程的三分之一都還沒走到,而在以往,要回城最多兩個小時就到了。

  田熙用手機上了下網,搜了搜相關新聞,天氣預報說後半夜會有暴雪。車要是一直不動,趕上暴雪,就更麻煩了。

  她有些焦心,透過窗戶去看外面,只見高速路上的雪已經很厚了。每條車道上都是一溜亮著刹車燈的車,比蝸牛還慢地爬行在這白雪皚皚的世界裡。

  司出租車司機也是急得不行,打了好幾個電話問情況。掛了電話,簡直滿臉頹喪:“聽說高速路堵死了,前面有哥們堵了六個多小時還沒動動窩,說不定我們得在高速上呆一整夜了……”

  他回頭很是抱歉地對田熙道:“姑娘,我這車上沒油了,我只能先把空調關了……”

  田熙自然是尊重司機的做法。只是,車裡一關空調,沒一會兒,田熙便冷得直哆嗦。

  高速路上,有一些乘客乾脆下車步行。

  “姑娘,實在不行,你也跟他們一起,往前走走。據說高速上也就這一段堵死了,過了這一段,前面路況都還是好的。”

  司機勸她,“你隨便坐個公交車,也比在我車裡受凍強。我要不是這車,我也就下車走了。”

  田熙本來還打算和司機一起堅守的,畢竟若不是她打車,這司機也不會被困高速上。

  不料這司機最後說了實話:“姑娘,老實跟你說,你要是下了車,我就去找我一跑出租車的哥們了,他在我們後面大概一裡地,車上油是滿箱,開著空調多少能撐一晚上,不至於凍著。”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田熙自然隻好下車了。

  外面的雪裹挾著北風呼嘯而下。看看腳下的雪,竟然已經沒過腳踝,到小腿附近了。

  據網上說,帝都這場大雪可謂是百年一遇。田熙想,自己運氣還真是好,好不容易來帝都一趟,這樣一場百年一遇的雪竟然被她趕上了。

  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積雪慢慢往前走,走了一會兒,背上竟然沁出薄薄一層汗來。

  雪實在太大,田熙額前的頭髮上都結了薄薄的一層冰溜子。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田熙隻覺得自己的腳有千斤重,再也抬不起來了。一個重心不穩,她竟摔倒在雪地裡。

  雪越下越大了。鋪天蓋地的鵝毛大雪無窮無盡地從暗夜裡飄飛而下,似乎要把這人間的一切都掩埋堙滅。

  先前只是憑著一股勁一路走來,這會兒想要爬起來,才發現自己的體力已經嚴重透支,渾身沒有一丁點力氣。

  努力了幾次都沒能起得來,乾脆不動了。才在雪地裡坐了一會兒,她渾身已覆滿了白白的一層。

  剛才走路時背上出了好多汗,這會兒一停下來,隻覺得後背涼颼颼的,仿佛置身冰窖中。一雙腳早已失去了直覺,手指頭也凍僵了,壓根不聽使喚。

  之前身邊還有同樣踏雪而行的人,可這會兒,那些人竟一個個不知蹤影了。

  田熙很是吃力地從衣兜中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半夜了。她竟然在這大雪中走了兩個多小時。

  手機上還有好些未接來電。拂去落在手機上的雪花,才發現十幾個未接來電,全都是裴景遇打來的。最後一個來電是五分鍾前。

  費勁地調動著麻木的手指,回撥了裴景遇的電話。

  才隻剛剛接通,那邊就立馬接了起來,裴景遇焦急異常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田熙,你還好吧?”

  “我,還好……你,到帝都了麽?”因為過於寒冷,田熙的牙齒咯咯打顫,話都說得不連貫了。

  “是。你現在在哪?”裴景遇沉聲問。

  在哪兒?田熙茫然四顧,只見白雪紛飛著落下,沒有路標,沒有人,只有一輛輛已經完全變白的被困車輛,正在這場大雪中沉睡。

  “我也不知道在哪,我在高速路上,正往回走……”

  裴景遇低沉的聲音中帶了一絲焦急,“別怕,我已經過來找你了。”
-
  ……

  晚上裴景遇下了飛機,打車徑自回了帝都的家。結果半路上,就被鋪天蓋地突然而降的暴雪給驚住了。

  想到田熙可能還在帝都郊外開會,他趕緊給她打電話,本來是想提醒田熙,暫時不要回城,先留在那邊住一晚。結果電話沒人接。等他到了家,又打了一次,還是沒人接。

  他聯系張安安讓她問了一下主辦方,結果才得知田熙早就打車先走了。他沒有半點遲疑,直接開車朝著出城高速狂奔而去。出城高速也和回城一樣,堵成了一鍋粥,根本走不動。

  裴景遇心急如焚,是以乾脆下了車,朝著她那邊走,一路不停的給田熙打電話。田熙回過電話來時,裴景遇已經在大雪覆蓋的高速路上走了好幾個小時,見到出租車就上前查看有沒田熙。

  田熙自然不知道這些,此刻聽說裴景遇過來找她了,隻覺得有些怔怔的,好像做夢一般。

  “你現在不要在外面呆著,先找個車跟司機說說,借他們的車取取暖。我正往那邊走,要不了多久就能到。”裴景遇的聲音在雪夜裡聽來尤為溫暖,令她的心裡也升起一股暖意。

  裴景遇的語氣裡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你好好待著,照顧好自己,最多兩個小時,我一定能找到你。”

  不知為什麽,聽到他用這樣的語氣說這樣一番話,心頭的那股暖流頃刻間洶湧起來,猛烈地激蕩著她的胸腔,讓她很想哭:“裴景遇……”

  “怎麽了?”聽出她聲音裡的一絲哽咽,裴景遇放柔了聲音,輕聲地問。

  “裴景遇,有些話我想跟你說……其實這三年來,我從來沒有忘記你,我很想很想你……我剛才一個人在大雪裡走的時候,我就一直一直在想你。這裡好冷好冷,我還想,要是我真的出了什麽意外,我最想見的人,不是我爸,而是,你……”

  田熙哽咽著哭出聲來:”裴景遇,以前你不是問我,愛不愛你,我,很愛很愛很愛你,除了我爸媽,我最愛的人,就是你……”

  良久,那邊沒有說一句話。再開口時,裴景遇的聲音裡也似帶著洶湧而被努力克制的的情感。

  他一字字的說:“你絕不會有事的,田熙,相信我,等我。”

  掛了電話,田熙坐在雪地裡依舊嗚嗚的哭個不止。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很想哭一場。

  剛才對裴景遇說的那番話,是她一直想對他說又不好意思說的。可今天這場大雪好像給了她勇氣,劈裡啪啦就全說了。

  她只是後悔,為什麽在三年前不能領悟到這些。如果那時候她就對裴景遇說出這些話來,就不會有這麽多曲曲折折,她和裴景遇現在一定很幸福,最起碼,她和裴景遇可以多出近三年的時間在一起……

  似乎被她的哭聲吵到了,旁邊一個麵包車司機搖下了車窗,衝她喊道:“沒事吧姑娘?”

  田熙抹著眼淚,不好意思地道:“沒事。對不起,吵著您休息了……”

  “嗨,這麽冷的天,也睡不著啊。”麵包車司機探出頭來,“你一個人在外面不怕冷啊?上我車裡暖和暖和吧。”

  這司機看起來約莫五十來歲,眼神很是親切和善。看看這個大叔不像壞人,田熙也就放心地坐到他的車裡,又將自己這輛車的車牌和所在定位位置發給了裴景遇。

  不過她沒敢睡,一直趴在車窗旁盯著外面。她怕錯過了來找她的裴景遇。

  凌晨三點的時候,裴景遇打來電話,說他已經快到了。

  掛了電話,田熙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跳下了車,站在車旁翹首等待著裴景遇。

  終於,在密密飄飛的大雪中,在積雪厚厚的路的那頭,一個滿頭滿身雪花的人,從夜色中踏雪而來,一步一步,走得那麽沉著,那麽堅定。

  隔著遠遠的距離,裴景遇也看到了田熙。他加快腳步,走到不遠處時,腳步卻又慢了,停下了。

  兩個人,就這樣佇立在漫天風雪中,默默地凝望著彼此。

  這短暫的目光交纏中,彼此都已體會到對方心中正激流洶湧的感情波濤。

  田熙已是淚如泉湧。下一秒,她已經飛奔著撲向裴景遇的懷中。

  雪太厚,她的腳步踉蹌,差點就要摔倒,一個穩穩有力的臂膀及時地扶住了她。

  大雪依舊下著。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頭髮衣服上都落滿了厚厚的雪花,連睫毛上也沾了雪。在昏黃的路燈下,一眼看過去,兩人的頭髮都好像有些白了似的。

  突然想起她和裴景遇曾經的約定,在那個安靜的夜晚,他微笑著,對她溫柔說出的那句話:待霜雪滿頭時,我們攜手同歸。

  那時,田熙還暫住在裴景遇家中。田熙看書看得入神時,兩手撐著下巴幻想有一天,能在青山腳下、碧水之間有一個房子,坐在窗前就可以看到青山白雲,出門就可以嗅到花草香,抬手就可以摘到香甜的果子,每天可以坐在樹蔭深處悠閑地看書。

  她記得自己滿心期待地對裴景遇道:“裴景遇,等我們老了,退休了,我們就找個這樣的地方,一起過世外桃源的生活,好不好?”

  他正在看書,聞言,視線從書上移開,落在田熙身上。他的眼神沉靜溫柔,他很認真地點頭:“好。”

  田熙很開心:“那我們就這麽說定了,算是你我之間的約定。”

  他看著她,突然微微一笑,道:“好。待霜雪滿頭時,你我攜手同歸。”

  這樣突然浪漫一下的裴景遇,很少見到。田熙忍不住心頭一動。

  她在心裡說,嗯,待霜雪滿頭時,你我攜手同歸。

  ……

  田熙含淚望向裴景遇,唇邊綻開一個燦爛的微笑:“還記不記得,你和我的約定?”

  裴景遇也看著她,眼眸裡是濃得化不開的寵溺和深情:“當然記得。”

  “那你說,我們現在這樣,算不算,霜雪滿頭?”

  裴景遇怔了怔,眼光從田熙頭上的雪花掃過,他的嘴角漫出深深的笑意:“當然算。”

  “那我們現在就攜手同歸好不好?從此,再也不要分開了。”田熙的眼淚奪眶而出,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裴景遇抬起手,輕柔地為她擦去眼淚。

  如同許下一個最珍重的誓言,他用異常鄭重的語氣說:“好,我們現在就回家。從此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

  他的眼睛裡,似乎也有些濕潤了。

  千言萬語,都不必再說。一切,已盡在這不言中了。

  大雪紛紛落下,兩人在靜寂的雪路上相擁而行,身影漸漸模糊在風雪之中。

  ——

  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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