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是重生還是寂滅

  她打開神識，把整個神宮，整個仙島都找了一遍，但還是沒有找到他，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青瑤也顧不得去度厄台了，急忙跑去月神那裡，她以為丹華又找月神大人喝酒去了。

  “月神大人，師傅是不是在你這裡？”青瑤問道。

  “你師傅是誰？”月神反問道。

  青瑤的心別地一跳，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升起，她連忙道：“月神大人你就別開玩笑了，我師傅就是丹華上神啊。”

  月神奇怪地看著她道：“仙界從來就沒有什麽丹華上神，只有一個白染上神。”

  青瑤快被這個回答弄瘋了，這怎麽可能？

  接下來，她又問了好幾個仙君，甚至連白染上神和紫極帝君都問了，他們都說仙界沒有這個人，似乎，丹華從他們的記憶裡消失了。

  對了，輪回殿！

  青瑤急忙跑去輪回殿，一問之下才知道，輪回殿的事情，一直都是鳳族的帝君在打理，根本就沒有人聽說有什麽丹華上神。

  怎麽會這樣？！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離恨天，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撐，跪倒在神宮的草坪前，眼中的失望逐漸轉變成絕望，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掉落。

  “師傅，你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麽，大家都忘記了你？”

  師傅竟然連存在的痕跡都沒有了，難道他，被天道抹殺掉了嗎？
  可是，如果師傅被天道抹殺了，那為什麽她會記得他？

  青瑤猛地從夢魘當中驚醒過來，發現是噩夢之後，終於松了口氣。

  為什麽，她會做這樣的夢？青瑤越想越心驚，額頭上開始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不行，她要去確定一下師傅還在不在寢殿。

  青瑤鬼使神差地跑下床，往丹華的寢殿走去，為了不讓他察覺，她特地把腳步放得很輕。

  她想著，就看一眼，確認師傅平安沒事，她就回來。

  可是，當她從窗外看到躺在床上的丹華捂著胸部，神情痛苦的時候，她幾乎要被嚇得魂飛魄散。

  她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這麽痛苦的時候，在她心目中，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神祇，法力無邊，壽比南山，她從來都沒想過他也會有這麽痛苦難熬的時候……

  青瑤形容不出來心裡面的感覺，隻覺得就這樣看著他，便心痛得無法呼吸。

  到底是有多痛，就連師傅都熬不住？
  丹華聽到聲響，看到青瑤已經打開殿門，站在那裡了，仿佛已經站了很久一樣，怔怔地看著他，臉上的神情悲慟戚然。

  糟糕，丹華連忙從暖玉床上起來，也不知道剛才她看到了多少。

  他現在居然連她的靠近，都沒辦法第一時間察覺出來了嗎？

  青瑤慢慢地走到暖玉床邊，顫抖著伸出手抱著他，語氣中滿是心疼：“師傅，你的心絞痛，是不是發作得更厲害了？”

  如果她不來，師傅，會不會就痛死了？

  剛才還在擔憂她會疑心的丹華頓時松了口氣，得虧他之前耍賴說自己得了心絞痛，沒想到居然會在今天派上用場。

  丹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都是老毛病了，不礙事的。”

  青瑤緊緊地抱著他，忽然哽咽起來：“我，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怎麽了？”丹華摸著她的腦袋，聲音溫柔地安慰道，“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嗯……雖然是夢，但是那個夢，真的好真實，我夢到師傅你消失了，就好像，被天道抹殺了一樣。”青瑤抽噎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傻丫頭，不過是一場夢魘，幹嘛這麽緊張？”丹華輕柔地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我這不是在這裡嗎？”

  “嗯嗯。”青瑤緊緊地摟著丹華，生怕一松手他又會像夢裡面那樣，走得乾乾淨淨，不留一絲存在的痕跡。

  天知道她在問其他神君的時候，聽到他們一個個都說不認識什麽丹華上神的時候，心裡有多慌亂。

  現在，感覺到他真實的存在，感受著他的體溫和氣息，她才安心一點。

  丹華笑得一臉的和煦，柔聲安慰她道：“你要是實在擔心為師，不如今晚就別回去了，剛好暖玉床夠大……”

  她點點頭，用力抱著他，好像一松手他就不見了一樣。

  丹華心中一暖，抱著她重新躺下，因為有她在，所以就算再痛他也不覺得了。

  只是——

  丹華的眼中閃爍著晦暗不明的光芒，最後，眸光漸漸黯淡下去。

  他的仙元在她身上，青瑤會做這樣的夢，多半是對他命運的預知。

  他伸手幫她把幾綹凌亂的青絲撩到耳後，心中默歎：如果他真的走了，青瑤該怎麽辦？
  一十七天

  “她做了預知夢，夢到我消失了，”丹華說到這裡，頓了頓，慨然道，“或許，我的時間快到了。”

  白染瞥他一眼道：“所以呢？”

  丹華垂眸，斂下眼中的光芒：“等我走了以後，替我好好照顧她。”

  “你知道，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的。”白染輕笑。

  “只是不說出來，心裡就總覺得，好像還有什麽沒做一樣，現在我算是放心了。”丹華忽然有些悵然道。

  “其實，你也不是非隕滅不可。”白染捏著手裡的茶杯，轉了幾圈道，“既然誅仙台下的紅蓮業火，可以把罪孽都灼燒乾淨，自然也可以燒乾淨你身體裡面，摻雜著怨氣的瘴氣，憑你的修為，等飛散的魂魄凝聚後再重生，不成問題。”

  白染其實也不希望丹華真的隕滅，畢竟在仙界能做他對手的，只有丹華了。沒有了丹華，他在仙界不是就少了許多樂趣？

  比如說搶人什麽的。

  “那要等上幾萬年？還是十幾萬年？或者數十萬年？”丹華對這個不靠譜猜測表示森森的懷疑。

  “這個嘛。”白染呷了一口清茶，想了想道，“要看天道給不給你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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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對於他這個曾經違逆天道的上神，天道大概是分分鍾讓他直接隕滅吧？

  白染收起玩笑的表情，認真道：“這是你唯一的重生機會，趁現在早些做準備，難道你要她看著你逐漸寂滅？”

  那也太殘忍了些。

  不過，丹華的重生機會居然是跳誅仙台……好吧，根據仙界第N條規定第N條法令，違逆天道者，懲罰……跟跳誅仙台差不多了。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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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